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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我有一个秘密-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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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前的老槐树底下,李根蹲在地上抽烟,他听到动静,起初没想管,瞥到一个身影,就立刻吐掉烟头跑去。

    七喜牌子的烟味飘来,一只手拽住黄单,把他拉起来,他抬胳膊擦擦眼泪,疼的嘴唇都白了。

    李根看着青年肿起来的半边脸,都渗出血了,他扭头怒吼,“谁干的?”

    周遭变的寂静。

    李根这两天没合眼,一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瞪过去的时候尤其骇人,“妈的,敢做不敢承认是吧?哪个龟|孙|子,给老子站出来!”

    大家伙都往张寡妇的方向瞟。

    张寡妇披头散发,褂子领口都被陈金花给扯坏了,脖子还被抓了几道,她硬着头皮说,“张冬天又不是你媳妇儿,轮得到你替他出气?”

    李根冷笑,“关你屁事!”

    他的面色恐怖,“道歉。”

    张寡妇见没人要帮自己说话,就转头喊,“张大虎,你死哪儿去了?还不赶快过来,有人要打你妈啦——”

    趁家里没人,张大虎抓紧时间在屋里跟一女的办事,事刚办到一半,他就听到外头的喊声,三两下扯上裤子出去,“怎么了怎么了?”

    察觉李根身上的气息很危险,张大虎的心里一突,忙说,“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张寡妇大力拍儿子的胳膊,小声骂,“不争气的东西,你怂什么呢,跟你那个死了的爹一个德行。”

    张大虎拽住自个没眼力劲的妈,冲李根赔笑,“哥,你看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撕破脸也没必要是不。”

    他见李根没有缓和的迹象,就又说,“大妈昨儿个走了,翠玲姐她又……我知道哥不好受,心情很差,有什么气就冲我来好吧。”

    李根还是没有就这么算了。

    张大虎看一眼李根身旁的青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道抓痕吗?怎么还哭上了啊,他妈最拿手的是竹条抽,毛巾扫,棍子打,那才是疼的要命。

    心里那么想,张大虎没说,他得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替我妈道歉,冬天,对不住啊。”

    黄单的脸疼,眼泪止不住,周围投在他身上的眼神都充满鄙视,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那意思就是“怎么这么娇气啊,还不如娘们”。

    疼痛神经异常,黄单不能重新投胎,只能这么着了。

    他一走,李根也没多待,陈金花在俩人后面离开,这事才了了。

    村里人不禁唏嘘,也羡慕,陈金花的如意算盘打的好啊,知道巴结王月梅,哪怕是人死了,也还维护着,以后她那个没出息,半天放不出一个屁的儿子有李根撑腰,能在村里横着走了。

    李根要去镇上问吴翠玲的情况,黄单也跟去了。

    派出所里乌烟瘴气,有两个人在翘着腿抽烟打牌,刘东来坐在左边的办公桌上认真写着什么东西,做笔记呢,他刚被派过来,人生地不熟的,就接手一起命案,不做些工作,会很吃力。

    李根问了,才知道吴翠玲在接受审问的过程中一再失控,后来就晕过去了,这会儿还在医院挂水。

    刘东来捏鼻梁,“她的反应很激烈,说自己没杀人。”

    李根问,“哪个医院?”

    刘东来说,“就在不远。”

    他带着李根和黄单过去,“放心吧,等人醒了,情绪稳定下来,我会仔细问一遍的。”

    李根说,“拜托了。”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应该的。”刘东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能不能配合我问几个问题。”

    李根说可以。

    黄单自觉的走到一边踢石头子玩。

    刘东来拿出口袋里的小笔记本,和一支自动笔,“你成过两次亲,女方都是怎么出事的?”

    李根的眉头一抬,“跟案子有关系?”

    刘东来严肃道,“老师说过,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前,任何细枝末节都有可能是关键线索。”

    李根说,“刘警||官是个好学生。”

    这人要是没来镇上,就派出所那几个,屁都查不出来,也不会上心。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不是常抽的七喜,是要贵多了的云山,拆开了递一根过去。

    刘东来摆手,说自己不抽烟。

    李根也没抽,他这人是认定了一样东西,就不会改,习惯了七喜,接受不了别的烟,再好也不行。

    “一个是死在轿子里,一个是嫁过来的第三天喝了农药。”

    刘东来沉吟,他没翻到卷宗,那两家人竟然都没报案。

    这里的人多数都存在一个现象,对法||律的认定太浅薄了。

    更看重面子,活着就只是为了那个,好像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刘东来说,“医学上有一类病例,人好好的,突然就停止呼吸。”

    李根挑挑眉毛。

    刘东来说,“你的第二个妻子,为什么会喝农药?”

    李根说不清楚。

    刘东来问,“你们不是自由恋爱?”

    李根说,“不是。”

    刘东来哦了声,那就是没有感情基础,“她喝农药之前,你们可有发生关系?”

    那意思是在猜测,女方受到了强迫,所以才喝农药自杀。

    “我是一个看重感觉的人,要先有情,才会有性。”

    李根说的直白,“刘警||官,你对我过去的两段亲事还有什么疑问?”

    “暂时没了。”刘东来说,“你弟媳妇对你有意思。”

    李根的眼皮猝然一掀,“证据?”

    刘东来把笔记本翻开一页,“这是从你弟媳妇的诗集里抄的,是她写给你的诗。”

    李根看了一眼。

    那几首诗里都藏着吴翠玲的迷恋,已经点名道姓,她不敢说,就通过写诗也抒发感情。

    刘东来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变化,看来他并不知情,也对吴翠玲没有意思。

    “你有没有向她透露,你缺钱的事?”

    刘东来继续,“据我所知,家里有人去世,会收到亲戚们的礼钱,加一块儿有不少。”

    李根的瞳孔紧缩,“刘警官,你的这种假设,只有疯子才能干的出来。”

    刘东来说,“你妈被杀的手法极其残忍,难道就不是疯子所为?”

    李根闭了闭眼,“透露过。”

    刘东来记下来,换一个问题,“那个张英雄和你弟媳妇的关系如何?”

    李根说,“挺好的。”

    刘东来又问了几个问题,他忽然把视线移到不远处的青年身上。

    “我一个朋友跟你的情况相似,所以我对同性之间的事,比别人要了解的稍微多一点点,也更容易发觉出来,这条路很难走,最好不要踏上去,能回头就赶紧回头。”

    李根的呼吸一顿。

    “村里人的接受几率是零。”

    刘东来说,“劝你一句,纸包不住火,安全起见,你们还是离开村子比较好。”

    他把自动笔夹在笔记本里,“走吧。”

    到了医院,三人往病房走去。

    吴翠铃躺在小床上,眼睛闭着,脸上没有血色,她看起来很不好。

    李根没进去,只在走廊站了片刻就走。

    黄单多看了两眼,吴翠玲是醒着的,也知道李根来了,却没有睁开眼睛。

    不知道是在怪他的不信任,还是心虚,藏着什么东西,怕被识破。

    回去时走的,不是去时那一条大路,几乎都在田野间穿梭。

    黄单走累了,就脱了鞋,丢在草地上晾晾,原主是汗脚,那一脚的汗,在鞋里捂上一捂,又黏又湿。

    李根捏住黄单的下巴,瞧着他左边脸上的抓痕,没那么肿了,“还疼吗?”

    黄单说不疼,“哥,你别摸我。”

    李根没摸,他凑过去,唇贴在青年脸上的抓痕上面,很轻的碰了几下,“别管其他人说什么,哥对你好,不是因为你妈老送东西。”

    黄单说,“我知道的。”

    李根坐下来,手肘撑着膝盖,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短硬的发丝里抓抓,“冬天,哥的心里很乱。”

    周围的人都变了一副面孔,极度的陌生,也令他胆寒,厌恶。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出生,长大的砂糖村,不再淳朴简单,而是成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黄单多少能理解,李根的时间都用在读书上学考试上面,寒暑假是打工赚钱,对谁家的家长里短都不关注,也不当回事,如果两年前王月梅没有瘫,又坚决不肯离开村子,他会在外地成家立业,不会回来。

    现在王月梅的惨死,把李根对这个村子凝固多年的认知全部打破。

    “那刘警||官跟别人不一样,他很负责,一定会查出真相的。”黄单说,“哥,不管是不是翠玲姐,大妈都已经走了。”

    李根握住他的手,抵在额前,“冬天,哥只有你了,你得陪着哥,算哥求你了。”

    黄单抿嘴,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他下班回家,在小区碰到一个开着奔驰玩具车,非常嚣张的小男孩,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也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不是定格了,希望是。

    不然他就是猝死的状态,管家会很难过的把他火化掉,他回去了,也没有身体可住。

    黄单的屁股有点硌,他伸手摸,一手狗屎。

    “……”

    黄单把狗屎丢掉,手在草地上擦擦,“哥,我这是要走狗屎运?”

    李根的面部抽搐,“是吧。”

    黄单抓男人的手,“那你也沾点。”

    李根躲开,“我就算了。”

    黄单丢一块狗屎到男人的褂子里面。

    李根立马脱了褂子,把狗屎弄掉,他黑着脸吼,“张冬天!”

    黄单的嘴角弯了弯。

    李根一愣,“你笑了。”

    黄单说,“有吗?”

    李根直直的看过去,“有。”

    这回换黄单愣了,他摸摸脸,又摸摸嘴角,是吗,我笑了?没有参照物可以模拟,竟然能笑的出来?

    可他还是不清楚,笑是什么情绪?

    就如同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疼一样。

    李根沉默着抱住黄单。

    黄单被抱的有点疼,这男人每次抱他都是这样,他就记着了,拥抱会疼。

    回村后,黄单说,“哥,我想去翠玲姐的屋里看看。”

    李根带他进去。

    屋里的东西是之前刘东来翻过的那样,没有收拾,乱糟糟的。

    黄单这翻翻那翻翻,抽屉衣柜,都没落下,他蹲在红皮箱子前看,歪着头在箱子周围摸索,无意间瞥动的目光捕捉到一块黑色,床底下有东西。

    李根去拿棍子,在床底下划动几下,划出来个东西,是条外面穿的黑裤子。

    他自己的。

    黄单说,“还有。”

    李根回神,绷着脸去划,东西不少,有几双袜子,毛衣,秋裤,夏天的短袖褂子,还有一条四角的内||裤,都是洗过的,上面有折|叠的痕|迹。

    黄单,可能这些才是原本放在箱子底下的东西,吴翠玲怕李根知道自己龌龊的心思,所以才慌。

    看吴翠玲的反应,并不知道衣物已经变成存折。

    是谁换掉的,来不及带走,就匆忙塞床底下了。

    那个人知道李根缺钱,还知道吴翠玲打过王月梅存折的主意,她想以自己的名义帮助李根,所以对方设计陷害?会是这样吗?

    黄单的脑子里浮现一个人影,他咽唾沫,手心出汗,“哥,翠玲姐喜欢你。”

    李根丢掉棍子,“我能申请抽根烟吗?”

    黄单说,“好吧。”

    李根坐在床边的地上抽烟,他一声不吭的把一根烟抽完,起身出去。

    黄单在屋里待了一会儿,找出一个小本子。

    是吴翠玲的账本,详细的记录着从嫁给李大贵以后,每次从王月梅那儿拿的钱,都花在什么地方,买了什么东西。

    黄单往后翻,以为没什么看头,就给他发现了夹在里面的秘密。

    原来是两年前李大贵死后,王月梅瘫了,李根从外地回来照顾,吴翠玲跟他相处的时间多了,才慢慢对他生出了那种心思。

    这么说,李大贵的死,如果是吴翠玲有关,那动机就不是为了和李根在一起,而是别的。

    譬如那个孩子。

    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也很可怕,黄单就被自己想象的给吓着了,他拿着小本子去找李根。

    李根看完后,就又申请抽了一根烟。

    一个家里,竟然装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天气炎热,温度非常高,黄土地都是滚烫的,王月梅的尸体不能再放了。

    李根去找了村长。

    早上,有村里的老人给王月梅梳洗,按照李根的要求,确保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散,再给她换上一套好面料的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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