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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

我有一个秘密-第2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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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说,“房里烧过炉子,如果不通气,会……”

    林茂打断他,“会中毒是吧,你都说八百回了,我知道的,你赶紧去画室吧,别叽歪了。”

    黄单下楼了。

    他在楼底下碰到沈良,随口打了个招呼。

    沈良要上楼,跟黄单擦肩而过。

    黄单扭头,“你不去画室?”

    沈良没回头,人已经往楼梯口那里走去,“不去。”

    黄单追上他,“林茂也没去。”

    沈良侧头,“我下午要在房里临摹水粉,不是睡大觉。”

    黄单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让你过会儿去看看林茂,睡长了对身体不好。”

    沈良看神经病一样看过去,“我没那闲工夫。”

    黄单的眉头动动,知道对方听进去了就没再多说。

    上了三楼,沈良停在正对着楼梯口的那个房门口,他伸手拍门,“林茂。”

    里面传出呼噜声,他抽抽嘴,懒的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茂的意识昏昏沉沉的,他听到一个声音,很近,好像有个人趴在他的枕头边,把嘴巴对着他的耳朵,在一遍遍的喊着“快起来”“快起来”。

    声音很是焦急,甚至透着一丝关心,是谁想要叫醒他?

    林茂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意识随之清晰了些许,他发现自己呼吸困难,浑身软绵绵的,手脚都使不上什么力气,人难受的快死了。

    房间里的气味是怎么回事?炉子不是关掉了吗?我明明看过了啊。

    人在快死的时候,是有感觉的,林茂现在就是那种感觉,他知道自己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在睡着的时候不知不觉的中毒了。

    好难受。

    如果不是那个声音叫醒了他,或许就会永远醒不来了。

    林茂的脑子虽然变的迟钝,却也知道是那个声音救了他,他的后背刚离开床单一两寸就又跌回去,不行了,我不能死,出去就好了。

    对,出去吧,只要出去就没事的。

    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林茂挣扎着起床,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就摔倒在地。

    等到林茂爬到门口,一点点扶着门站起来把门打开,外面的空气扑进他的鼻腔,他好受了一些,忍不住激动的痛哭流涕。

    没事了,不会死了,我不会死了。

    就在这时,黄单从菜市场回来,左右两只手都提着袋子,他爬到二楼就看到趴在栏杆那里的林茂,“你怎么了?”

    林茂难受的咳嗽,身上的重量都在栏杆上面,他大张着嘴呼吸,虚弱的说,“妈的,老子一氧化碳中毒,差点就死在里面了,要不是你喊我……”

    他的声音一停,茫然的说,“不对啊,你不是刚回来吗?那谁在我耳朵边一遍遍的喊我,叫我快起来的?”

    “跟你说,今天不是那个声音叫醒我,我真的就要中毒死了。”

    林茂满脸的庆幸,又很小声的自言自语,“是谁呢……谁在喊我……”

    黄单见林茂大难不死,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人没死,事情还有转机。

    但是谁在喊林茂呢?

    会不会是林茂出现了幻觉?

    黄单快速往上爬,当他再次抬头看向林茂的时候,他手里的袋子却突然掉在了地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向他袭来。

    只见林茂双目圆睁,手臂直直指着手底下,似乎看见了什么令他极其震惊的东西,他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个东西,身子也渐渐的探出了栏杆外面。

    “嘭——”

    黄单扑过去,连林茂的一片衣角,一根头发丝都没抓到,他听见楼底下发出一个响动,那是林茂摔下去的声音。

    楼底下有人大叫,嘈杂声一片。

    林茂死了。

    黄单把头伸出栏杆,他看着血泊里的林茂,林茂也在看他。

    这一刻,黄单的脑子里浮现了林茂说的那句话,他冲进房间里,被刺鼻的气味给弄的一口气差点被喘上来。

    房间里没有人。

    炉子上的茶壶已经烧干了,下面没有关严实,有一条小缝隙,窗户是关着的。

    没有再细看,黄单后退着出去,他又一次往下看,林茂还在看他,眼睛直直的瞪着。

    黄单的气息紊乱,那个声音到底是在救林茂,还是在害他?

76。他们没有脸

    这一片的房屋大部分都是老房子; 过不了几年就要拆迁了,散发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房东们是社会底层的一批人; 靠收租来维持生计,别家什么事都没有; 偏偏西边那栋房子倒了大霉。

    房东住在楼下; 听到外头的动静才端着饭碗出去; 以为就是个热闹,没想到出人命了,还是自己的租户。

    一声清脆响炸在房东脚边; 热腾腾的饭菜掉了一地; 里面的红烧肉四散着滚落。

    有三五个人正要回家,他们路过这儿时看到了血泊里的尸体,一个个的都尖叫着逃开,把地上的红烧肉踩的稀巴烂; 一些黏在鞋底; 一些被挤进砖缝里面; 恶心的让人想吐。

    警方接到报案就过来了; 王琦带的队。

    他站在警戒线里面抽烟; 刚抽了两口就突然往上看; 跟三楼的少年打了个照面。

    黄单没收回视线,看到几人蹲在旁边给林茂做检查; 说了什么; 他听不清; 想来应该是确认死亡之类的话,没一会儿林茂就被抬走了,后脑勺滴滴答答的,血滴了一路。

    楼底下的王琦先收的视线,他跟同事交涉,知道死者先是一氧化碳中毒,后是坠楼身亡。

    王琦再往上看,少年还站在栏杆那里,脸上的表情模糊,但似乎不是害怕,他没想起来少年叫什么,只是有点印象,上次那层楼拐角的房间里死过一个女生,对方是被带去警局的几个人之一。

    说起来也是费解,那层楼上总共就四个房间,住着五个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死了两个。

    如果王琦没记错的话,死了的两个是高中同学,同一天从县里来h市,在农大里面的小画室画画。

    王琦带人上楼,黄单才知道沈良跟齐放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待着。

    沈良的头发微乱,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是皱巴巴的,似乎在这之前就那样缩进了被窝里,他是一脸刚睡醒的样子,“怎么了?”

    王琦说完话以后,沈良搜寻到黄单的身影,在向他求证,声线是抖着的,“林茂死了?”

    黄单注意到沈良的瞳孔紧锁着,眼睛也睁的很大,他点点头,“嗯。”

    沈良后退一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一干二净,“不可能!”

    黄单手指着楼下,视线停留在沈良身上,“林茂现在还在那辆车里,你现在过去就能看到他了。”

    沈良没去,他神经质的捏着小手指,声线不再抖了,呼吸却更加混乱,“怎么死的?”

    黄单说,“从栏杆旁边掉下去的。”

    沈良阴沉着脸吼,“你呢?你为什么不抓住他?”

    黄单说,“没抓住。”

    沈良的眼泪刷地下来了,他背靠着墙壁缓缓蹲到地上,捂住脸颤抖着肩膀哭起来,是那种嚎啕大哭。

    黄单的眼底一闪,夏唯死的时候,沈良只是眼睛有点红,这次却哭的这么悲伤。

    同样都是同班同学,男生跟女生,男生跟男生,这两种友情也许不太一样,或者有别的原因在里面,黄单目前并未查到。

    王琦跟两个同事一直没说话,谁不是从青春年少时期过来的,有几个两肋插刀的哥们。

    沈良还没哭够,齐放出来了,他趿拉着塑料的黑色凉拖,穿着裤衩跟背心,丝毫不觉得冷,说话时还有哈欠。

    知道了林茂的事,齐放就走到黄单那里,伸脖子往下看,瞧见了楼底下的那滩血,他的眉心一皱,把身子背过去了。

    见王琦几人看过来,齐放龇牙,弱弱的说,“我有点晕血。”

    黄单若有所思。

    齐放缓了缓就伸手去拍黄单的肩膀,手指收紧捏了捏,像是在无声的安慰。

    黄单没体会到他的安慰,只体会到了疼,一个历史系的,唯一的乐趣就是弹吉他,怎么手劲那么大,都快赶上陈时了。

    于是哭的人多了一个。

    比起沈良开闸放水般的奔溃痛苦,黄单的眼眶一红,滴两三滴眼泪,压抑的抽气可以忽略不计。

    隔天上午,黄单三人被带去警局录口供,这是第二次。

    林茂坠楼时,正好有人看到了,没人推他,是他自己翻下去的,否则黄单会被列为嫌疑人接受审问。

    王琦收着笔记,发现少年没起来的意思,他笃定的开口,“你有话说。”

    黄单说,“我傍晚离开画室就去菜市场买菜了,等我爬到二楼的时候,抬头就看到林茂在楼上的栏杆那里摇摇晃晃地站着,他跟我说自己差点一氧化碳中毒,还说有人喊他,叫他起来,不然他是出不来的。”

    他顿了顿,“起初林茂以为喊他的人是我。”

    王琦放下笔记,习惯的拧开钢笔帽,“房里还有别人?”

    黄单摇头,“没有。”

    王琦把钢笔捏住,“那是谁在喊他?”

    黄单说,“不知道。”

    王琦的身子后仰,“人在大脑极度缺氧的情况下,会伴有耳鸣的症状出现,不太可能听清声音,除非是贴着耳朵一遍遍大声喊的,他或许只是不想死,就产生了某种意识。”

    黄单没说话。

    王琦重新打量对面的少年,上次女生死了,他很平静,这次室友发生意外,对方还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你想说什么?”

    黄单不快不慢的说,“我想说,如果林茂不出来,他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王琦笑着摇头,“他吸入大量的一氧化碳,在房间里面待下去,怎么不可能有生命危险?”

    黄单看着男人的眼睛,“我回来了。”

    王琦正要起来,他按着桌子边沿的指尖一抖,对啊,这个少年人已经回来了,死者只要再等等就会获救的,“那你的意思……这是谋杀?”

    黄单又不说话了。

    围绕着俩人身上的氛围突然变的诡异起来。

    王琦半蹲着的姿势并未维持多久,就又坐回椅子上,“你说你是下午去的画室,死者在房里睡觉,门是关着的,对吧?”

    黄单说,“对的。”

    王琦说,“也就是说,在你回来之前的那段时间,你并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找过死者。”

    黄单说,“嗯。”

    王琦把笔帽戴回去,转了转钢笔,捏住在笔记本上点了点,“你还说你走之前提醒过死者,叫他检查炉子有没有关。”

    黄单点头,“不光如此,我还让他把窗户打开。”

    王琦往下说,“我的人去房间里看过,窗户是关着的,炉子还在烧着。”

    他耸耸肩,“不排除死者只是口头答应,根本没当回事,以为不过就是烧个炉子,死不了人。”

    黄单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王琦难得的给他分析,“死者说的有人在喊他,这个信息无从考证,但他一氧化碳中毒是他的尸体对我们说的,在栏杆边没站稳翻了下去,这是目击证人的证词。”

    黄单叹了口气。

    王琦说,“我知道你跟死者是室友,关系不错,你们都是高三生,明年就要高考了,真遗憾。”

    黄单抿嘴,知道这次的谈话即将结束。

    王琦又说,“天是越来越冷了,不过不能在封闭的空间烧炉子,窗户要开着通风。”

    黄单说,“我晓得的。”

    少年离开了,王琦还坐在位子上,依少年话里的意思,是有人知道他要回来了,就把死者喊起来,让他出去,还知道他会从栏杆翻下去?

    怎么可能。

    王琦失笑着摇头,小孩子的想法太没有逻辑了。

    他很突然的打了个寒战,死者没有因中毒而死,拼死挣扎着出了房间,以为自己不会死了,没事了,却还是没能从死神手里逃脱。

    像是有只手在暗中操控,该死了就必须死,改变不了。

    王琦靠着椅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终于让自己从怪异的思维里面走了出来。

    当初夏唯是死在房间里的,目睹那个场景的人不多,林茂不同,他就那么仰面躺在地上,不少人都看见了。

    这事在巷子里传开,传到学校里,也传到了画室。

    大家都不敢置信,一个月内死了两个,一个是自己杀了自己,一个是意外身亡,他们震惊之余,也在唏嘘,怎么了这是,有种命案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的感觉。

    周娇娇的嘴里塞着水果硬糖,声音模糊不清的说,“他还欠我两盒白颜料呢。”

    有女生看不下去,“娇娇,林茂都不在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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