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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

我有一个秘密-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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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看了,说还有。

    张父叫他赶快订,口气比刚才好多了。

    黄单一一订了,他搜索着原主的记忆,把长订的烟都订了。

    一般都是周末订烟,周三早上八点左右,烟草局的人就把烟送过来。

    订好烟,黄单说,“爸,差不多要一万。”

    张父沉默不语。

    黄单无能为力,原主卡里剩下的钱都拿出来进货了,她爸这边的亲戚有几家的都挺有钱,但是却借不出来多少。

    原主有个二叔,就是他爸的亲哥哥。

    他爸早年是村里的暴发户,把二叔带在身边做事,有钱一起赚。

    二叔发达了,手上有钱却说没钱。

    结果就不声不响的买了辆二十来万的车,还不敢开,给原主他爸打电话,叫他去把新车开回来的。

    至于原主他妈那边的亲戚,大多都没什么钱,不是在家种地就是在外当小工,就一个小姨有点钱。

    小姨和原主他妈是亲姐妹,借了他家十万块,还把自己做手工攒下来的钱借给了他妈。

    说到底,兄弟姐妹的感情,不是一回事。

    借钱这件事,本来就包含了很多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透彻的。

    黄单听到张父在打电话,估计是跟谁借钱,他帮不上忙,没多想就去上班了。

    公司在游乐场里,黄单边走边看,碰到一些来玩的游客。

    这游乐场就是原主他爸当时接的工程,开发商现在还没收回成本,位置太偏了。

    所以原主他爸的钱也要不回来。

    黄单进办公室时,就他一个人,主任也不在,他开了电脑,便进入原主每天的日常——找电影看。

    上午十点多,下了场雷阵雨,黄单提前下班,冒雨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堆人在夹烟机那里围着,热闹的很。

    工人不干活,自然也没钱拿。

    他们和上班族的待遇截然不同,干多少时间的工,拿多少时间的钱,分的很明确,也很无情。

    而上班族节假日是带薪的。

    黄单发现戚丰在玩,他好奇的走上前,见对方操控着机器,已经夹住了一包烟,是九五之尊。

    人群欢呼,比自己夹到烟还高兴。

    那机器是渔具店老板放的,一块钱一次,他看到戚丰夹走九五之尊,脸上的肌||肉都扯了好几下。

    要问他最不希望谁来玩,就是戚丰。

    这家伙的手气太好了,挡了他的财路,还不能做什么。

    戚丰把那包烟丢给周阳,叫他给大家伙分了。

    周阳乐呵呵的拆开烟,一人一丢一根,一包很快就分没了,“戚大哥,你再玩一把。”

    戚丰没什么兴趣,“不玩了,你们玩吧。”

    他坐到椅子上,两条腿往桌上一架,就开始口鼻喷烟。

    黄单摇摇头,这人的烟瘾真大。

    戚丰扫了眼低头蹭泥巴的青年,“小弟弟,这么早就下班了?”

    黄单把脚底一大块泥巴蹭掉,“我提前回来的。”

    戚丰啧啧,“坐办公室的就是享福啊,难怪你那脸比女孩子还白。”

    周阳很赞同的点头,“好白的,比珍珠还白。”

    “……”

    黄单进小卖铺,看到两个陌生人在跟张父张母说话,走近点才听见话里的内容,知道他们是派出所的,来问情况。

    被问到是否确定只丢了烟和现金时,张母没什么异常,张父的神情却不太对。

    黄单捕捉到了,他的眉头轻动,一定是丢了别的东西。

    那东西很重要,张父不敢跟张母说,所以明知对案情的进展不利,还是瞒下来了。

57。小卖铺

    雨停之后; 派出所的人就走了。

    他们今天来,也就是看一下案发现场; 问个情况; 笔录都没做。

    去年张父报案,来的就是这两人; 事到如今; 丢失的物品一样没拿回来; 也没任何赔偿,这次来的还是他们。

    那会儿,张父张母认真按照派出所说的去做; 再三确认丢失的每一样物品; 把名称和价格写下来,不会写的字就问儿子女儿,以为一定能抓到小偷,再不济也能有点赔偿。

    老两口一天一天眼巴巴的等着; 一直都没有一点消息; 慢慢的也就认了。

    这回遭到相同的事; 张父张母还是第一时间报了案。

    小老百姓家里丢了东西; 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找到偷||窃之人; 只有这条路可走; 哪怕已经有过失望的经历。

    一回生两回熟的道理,在派出所是行不通的; 该是什么流程; 就是什么流程。

    张父的口袋里是包软中华; 早捂热了,没散出去。

    一年级的时候,张父把书包丢河里,人也下去了,死活都不想去念书。

    张父很早就成了社会上的人,从卖菜卖鹅,收鸡毛鸭毛片子,到外出打工,做包工头,人到中年,他走的路越来越窄了。

    因为他辉煌璀璨的时代早就褪色了,现在的时代他跟不上。

    每次算账的时候,张父都很吃力,他嘴里念叨着说当年应该念书的,现在连拼音都不会,亏就亏在没文化上面。

    到现在,张父在为自己谋利时,还是挺吃得开的,哪些人面前可以吹牛逼,在哪些人面前听对方吹牛逼,这两种不同的场合,他分的很清楚,从来都不会搞错。

    可派出所的人不吃张父的那一套,揣在口袋里的软中华不沉,却多少让他有些难堪,焦虑,眼睛里的血丝就显得越发骇人。

    走时,派出所的其中一人好心的提醒,“这工地上乱,把小卖铺开在边上,不装个监||控是不行的。”

    张父握住那人的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慢走啊。”

    起初门脸还在装修的时候,张父就想到了装监||控的事,他打听过,觉得装那东西有点贵了,铺子要开,进货就是一笔钱,他让儿子女儿在网上给他看看。

    张父忙着装修,要进货,他这个人吧,哪怕是买块肥皂,一个毛巾,一支笔,都会货比三家,能便宜一毛也是好的。

    等到铺子搞的像那么回事,张父把进回来的杂货往架子上一摆,就急着办营业执照,食品经营许可证,还有健康证,又跑烟草局办烟草证,他忙这忙那的,监||控的事拖着拖着,就拖出事来了。

    派出所的人来匆匆,走也匆匆,外面的喧闹声依旧存在,不见丝毫影响。

    谁家东西被偷,关他们屁事,只要自己腰包还好好的就行。

    张瑶从楼上下来了,她过来时的那身衣衫被拿去洗了,在之前住过的工棚里挂着呢,现在穿了件连衣裙,裙摆到脚踝位置,虽然挺长的,但是裙子的布料贴身,她的臀||部宽度大,就算不弯腰,走路的时候,那地方勾勒出的形状明显,也会吸引别人的注意。

    夹烟机那里的喧闹声在张瑶出来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一伙人都是戚丰带过来的,他们和几个月前就来了的其他工人不同,第一回见张瑶,难免会露出惊艳的目光,一个个的两眼发直。

    张瑶还是有点憔悴,眼下有阴影,没睡好,她是个直爽的性子,见十几道视线黏自己身上,当下就蹙眉,“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

    众人都调笑,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眼珠子在张瑶身上扫动。

    周阳的年纪最小,刚成年,他沉不住气,第一个开口,笑的痞里痞气,“美女,你好啊。”

    张瑶给他一个眼角,就去架着腿抽烟的男人那里,咂咂嘴说,“戚大哥,我昨天在马路边见你,你嘴边叼着根烟,上火车后,你抽了几根,下火车又抽,我这睡了一觉看到你,你还在抽烟,说真的,你这烟瘾,跟我爸有的一拼。“

    戚丰指间的烟快燃尽了,“烟是好东西,一根解馋,三根快活,一包……”

    他的舌尖扫过,把嘴里的那截烟蒂往外抵抵,“能成仙。”

    张瑶哈哈大笑,在男人的肩头推了一下,“还成仙呢,戚大哥你真逗,要是一包烟就能成仙,那我爸早是大罗神仙了。”

    大家伙的嘴巴能塞下一个大鹅蛋。

    原来头儿跟美女认识啊,在场的人目光都变了,那里面多了一些暧||昧。

    周阳问张瑶是怎么跟他们头儿认识的,张瑶终于正儿八经的看一眼,是个小个子青年,大概在她肩膀位置,“我丢了手机,戚大哥捡到了,就是这么认识的。”

    挺直腰杆,周阳黑着脸说,“不是,美女,你干嘛要弯着腰跟我说话?”

    张瑶呵呵笑,“因为你太矮了。”

    棚子下面发出一阵爆笑声,周阳的一张脸红成辣椒,咬牙切齿道,“你真没你哥哥可爱!”

    张瑶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对啊。”

    她说着就往左边走几步,看看豆沙的小窝,眼底黯了黯,转身回去了。

    周阳瞪着张瑶的背影,像是要瞪出一个大窟窿,他那儿的人个子普遍不高,戚大哥那身高是极少数,怎么一个女的都比他那么多?

    比他高就算了,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弯腰,周阳哼了声,“真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戚丰抓住木桌晃动一下,趴在上面的一群苍蝇乱飞,“人比你大。”

    周阳简直不敢相信,他问一遍确定后就垮下脸,“怎么谁都比我大?!”

    他嘿嘿笑,“不过那妞超正。”

    年纪大的工人没掺合进去,兴趣不大,顶多只是用眼睛偷瞄,年纪比较轻的就不一样了,身体里的血液都高上很多度,烫的很,随时都会燃起来,他们有的舔嘴皮子,笑的很放肆。

    戚丰不咸不淡的说,“要是那儿痒了,我就送你们去镇上找小姐,别他妈的给我找事。”

    大家伙闻言,都收了收心思。

    有人说笑,脸上的横|肉都在颤,“头儿,那什么时候去镇上逛逛啊,你不说还好,你一说,老子可不就痒了么,想找小姐姐给挠挠呢。”

    几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也在附和。

    戚丰嗤一声,“出息。”

    不说周阳,其他人也都知道,他们都跟着头儿走南闯北,不管是哪回去放松,头儿都不参与。

    三十好几,过几年就奔四的人了,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找女人,要说省钱吧,家里又没背什么债,想不通。

    这事大家心知肚明,谁也没往外说。

    “镇上新开的一家可以去去,搞不好有优惠,就是不知道服务怎么样。”

    周阳往小卖铺里头瞧一眼,“兄妹俩长的不像,哥哥像妈妈,有一张好人脸,不笑的时候眼睛都是弯着的,看着就想欺负他,妹妹像爸爸,浓眉大眼高鼻梁,很凶。”

    柜台那里的黄单在端着杯子喝水,留意着外面的声音,他听到那个叫周阳的青年说,“张老板这回损失不小啊。”

    这事就发生在前天晚上,在每个人的记忆里还热乎着呢,话题被周阳给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搭两句话。

    “哎,你们说干出那种缺德事的会是谁?”

    “肯定是附近的人。”

    “靠,你不会是怀疑工地上的人干的吧?”

    “附近不是还有当地的村民吗?我听说被偷的就是现金和烟,这两样东西偷回去,还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周阳拆开一包蚕豆,嘎嘣嘎嘣的吃起来,还给旁边的人倒一点,“前天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我热的睡不着,就过来买酒喝,那狗还冲我叫呢。”

    戚丰弹烟灰的动作微微一顿,几不可查,包括他掠过去的视线。

    其他人似乎是头一回听周阳说起这个,都很惊讶,“也就是说,小偷是在你走后才进小卖铺的?”

    周阳吃着蚕豆,声音模糊,“应该是吧。”

    “那你怎么不把这个事跟张老板说?刚才派出所的还来了呢。”

    周阳几下就把蚕豆吃完,袋子随意丢地上,“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当现在是什么世道啊,别想了,不可能凭着那件事就抓到人的。”

    “也是,我家以前进过小偷,人是抓不到的,被偷的钱等于是打了水漂。”

    “那边不是也有个小卖铺吗?怎么没被偷?”

    “还不是张老板一家心大,那么晚回来,也不留个人看店。”

    “我觉得,留了不一定就不会被偷,狗都放倒弄死了,要是有人在,两方撞个正着后,很有可能会在出于自保的情急之下杀人灭口。”

    “哟呵,懂的不少嘛。”

    歇了会儿没开口的周阳忽然说,“那个小卖铺是王工头的妹妹妹夫开的,东西不多,还贵,生意比张老板这家差多了,除了王工头带过来的那波人以外,基本就没人去买东西。”

    他的声音压低,“我听说啊,只是听说,王工头的妹夫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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