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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第2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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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天佑一把将钱至拉起来,冷着脸,说,多大点儿事儿!喜欢你就再追回来!还像不像个男人!

    钱至一顿乱吐后,抬头,看着他,涎着笑,大少爷?怎么会是你大少爷?

    他推开程天佑,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一个可怜虫啊!我是你们程家的奴隶!你们程家的男人勾勾手指头,我的女人就爬了过去!对不对!

    他勾勾手,说,大少爷你过来!你过来!咱们一起喝酒吧!其实,你也是个可怜虫!全天下就你不知道罢了!你一定觉得自己特别能耐,打败了人家的十七年的情分!人家是叛逆少女和风云学长的爱情,其实人家不是爱你!不是爱你啊!人家是可怜你!可怜你在这个世界活不久了你知道不知道啊大少爷!金陵啊,我不要你可怜!打败人家十七年情分的是你得绝症的体检报告啊!傻子啊!我们都是傻子!大少爷我们都是傻子……

    他杂七杂八地乱说一气。

    绝症!报告!

    如同闪电撕裂黑夜,程天佑愣在那里。

    他走出酒店,对颜泽说,给我定一张回国的机票!最近的航班。

    颜泽睡梦里,说,我是保镖……

    他说,然后到机场准时接我!

    电话挂断。

    水烟楼里,爷爷的书桌前,一叠叠地翻过,终于找到了钱至所说的那张体检报告,那一刻,他如遭雷击。

    颜泽也怔在了那里。

    ……

    直到破晓,他才从这长长的失神之中,醒来。就在这张报告后面,这半年多来,关于她的一切转变,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不介意自己是败军的将,还是被施舍的王,痛苦也罢,羞辱也罢,更爱谁,心里有谁,在他看来,那都是痴男怨女的虚妄,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最真实的,莫过于“在一起”。

    所以,即使在最初,错以为她是为了疗情伤而同自己结婚,他都坦然地接受。

    因为,他要同她在一起。

    承载她的悲伤,欢笑,命运。

    而此刻,命运跟他开了如此大的玩笑——他会死去!随时!

    经常的胸闷,偶有几次的咳血,曾以为只是落水导致的身体未彻底恢复,不想真相却千百倍地残忍……

    ……

    水烟楼前,他一身凝重地走出来,却看到了她。

    她定睛望来,发现是自己,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怎么、怎么……你……怎么……

    他看着她,努力地笑了笑,遮掩住了所有凄惶,说,想你。

    然后,他走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太阳在这一刻,划出了地平面,一丝温柔的光,在这个冬季里,照在了他和她的身上,他说,姜生,我想你。

    我真的想你。

    这一刻,她在睡梦里。

    他闭上眼睛,这段时日里,自杀的小九,痛苦的八宝;还有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开始越来越深爱自己的姜生……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花前月下,生死相同,肌肤之亲,鱼水之欢……

    那一个说着要为自己生一个孩子的女人。

    那一个花荫凉里为自己哼唱《四季歌》的女人。

    那一颗渐渐与自己走近的心——曾经,那一颗他渴望得到的心,如今,却是一颗他害怕得到的心。

    小九自杀那天,她曾突然问他,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怎样?

    他看着她,久久地,努力笑笑,说,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会好好活在这个世界的。男人是很坚强的。

    她点点头,说,你猜,如果你不在了,我会怎样?

    他震惊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她低头,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

    他轻轻地,吻了她的额。

    姜生,谢谢你,这段日子里,为我做的事。我很开心也很幸运,有生之年,能娶你为妻。只是,此后的日子,我仍要为你继续做这件事。

    不要怪我。

    你瞧,我傻了。

    应该是:你要狠狠的怪我!

    姜生,我不要你有情可死!也不要你有爱可殉!我只要你好好地在这人间,好好地继续爱,好好地继续活。

    即使我不在这个世界了。

272 他说,我现在在乎了

    不觉又到圣诞节。有雪飘落。

    我在小岛的宅子里,依然是程太太。

    只是,再也没有那个闲敲棋子落灯花的程先生。

    那个孩子,生化妊娠了。医生说,这是很常见的早期流产,一般发生在妊娠五周内,很多人都会当做推迟的月事无视掉,只是程先生,您的太太求子心切,太早地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当时的程天佑,就在我的床边。

    他点点头,送走了医生。

    他说,姜生,你没事吧?

    我没作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着他,淡淡地说,如了你的愿对吗?

    然后,我笑笑,说,你说得对,有些话为时过早,我得生得下来。我果然,生不下来……我连你的孩子也生不下来,我还怎么能去苛求,你爱我?

    我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他走到我面前,抱着浑身发抖的我,喉咙里,生生压抑的,是克制的痛苦喘息。他说,姜生,对不起。

    我却知道,我不能怨他,早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无法再怀孕——确切地说,因为rh阴性血的关系,即使怀孕,我也无法保住自己的孩子,在足够的月份,它会因为溶血,自然流掉——只是,人,总不甘于命。

    可是,我却仍怨他,拍打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掉自己失子的痛苦。

    就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一刻,看似要缓和下来的时候,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陡然落下——

    网络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年前,小鱼山不堪回首那一幕的视频截图。

    然后,我仓皇地扔掉手机,关掉电脑,将自己封闭在森森的程宅里,网路上,关于“程太太”的流言四起,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

    ——她好像是我大学同学呢。大学的时候,就常见有豪车接送了。

    ——她是我高中同学,十几岁就跟着有钱的子弟混了,啧啧。

    ——她是我幼儿园的同学……

    ——原来,这个“程太太”不简单啊,要不怎么能勾走程家继承人……

    ……

    有些痛苦,是不堪回首的。

    程天佑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像一只见不得光的仓鼠一样,躲着;他看着我,意外地冷静,说,或许,你该离开这里好一些。

    我抬头,看着他,茫然至极。

    他说,你在城里,难免被打扰,我怕影响你的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着他,说,你是怕影响到你的心情吧!

    他说,随便你怎么想。

    我突然像傻了一样,说出了自己曾经鄙视了无数次的傻女人才会说的傻话,你说过不在乎的!

    他说,我现在在乎了。

    那一天,他用五个字,杀得我丢盔弃甲。

    然后我就一直哭,我像个脆弱的傻瓜一样,一点都无法冷静,无法清高,只会哭,喃喃着,你说过不在乎的……

    凉生回到程宅的时候,程天佑已经失踪了五天。这五天里,我拨打过他无数次的手机和电话,并没关机,却从不回应——这比关机更令人窒息绝望。

    程天佑的母亲,从香港来到了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一直传说中的太太——我的婆婆,却是在这般狼狈的时刻。

    她人很好,向佛,言少。

    凉生回来的时候,也见过了她,喊她舅母。

    她看凉生的表情,甚是爱怜。

    她要凉生在国内多住些时日,凉生便托口公司事务太多婉拒了,他说,我回来取些资料,这就走。

    院子里,我撞见凉生的时候,愣了,他看到我,也愣了,最后,还是走过来,他说,最近好吗?

    我抬头看看他,努力笑笑,说,好。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生活中暂时遇到的这份不如意,他是我的哥哥,我不想他为我担心。

    他放心地点点头,又问,他好吗?

    我点点头,说,他很好。

    相顾无言。

    我抬头,说,你好吗?

    他点点头,微笑,说,好。

    我笑了笑,突然想起沈小姐,又问,她好吗?

    他沉默了一下,看着我,微微一笑,非悲非喜,说,她刚才告诉我她很好。

    后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那天程天恩对我说,听说三弟又回国了,我得去找他叙叙旧。

    于是,当天夜里,凉生突然出现在我的房中,刘妈吓得脸色苍白,却只能退出房门外。

    我看着他,起身,缓缓地走到露台上去。

    他跟了出来,他说,这一切,天恩都告诉我了!你不好!你过得并不好!姜生……

    未等他说完,我突然打断了他,转脸,看着他,说,我的公爹一直是个散仙般的人物,听说,是因为很久之前,爷爷*中的遭遇有关,他才习惯游戏人间。

    凉生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我说,所以,这么多年,我的婆婆过得极其辛苦和不易。但是,她告诉我,好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丢了,就再也不能拥有。

    我说,她说,对于年轻女子来说,好名声是她最好的嫁妆;而当你老了,好名声又是你留给儿子最体面埋葬自己的棺椁。

    我看着凉生。

    凉生也看着我。

    在这静寂的长夜里。

    在这漫天星辰的露台上。

    最终,他点点头,只是将一个信封递给我,没再说话。

    我奇怪地看了一眼手里的信封,抬头,疑惑地望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低低的,睫毛那么清晰,如同坠翼的天鹅一样,努力轻松地一笑,说,这信封里,是一张飞法国的机票。

    机票?我迟疑了一下。

    他点点头,声音竭力地平静,他说,以前我有个恋人……只是,后来,是我不好,去了法国,让她等了我四年。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仿佛是在克制某种情绪后,说,拜托你告诉她,这一次,换我等她,多久都没关系,我等她。等她想起我,等她记得她爱过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说,那这你应该给她才对。

    他笑笑,说,机票呢就放在你这里了,等她想起我,她会来找你的,记得把这张机票给她。记得一定告诉她,我……

    我低头,没说话,眼尾有一抹酸涩的凉意就那么直冲眼眶。

    剩下的那三个字,凉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说,我走了。

    于是,他就真的走了。

    我却连说声再见的勇气,都已没有。

    我忘记自己在露台上待了多久,直到程天佑缓缓地从屋子里走了过来,他黝黑的眼眸,如同贪吞掉冷夜的兽,我才回过神来。

    他将一条羊绒围巾搭在我的身上,说,怎么站了这么久?不冷吗?

    我回头,看着他,下意识地将信封挡在身后。

    ……

    就这样,小鱼山的那根稻草,导致我被刺配回了小岛的家。

    离开程宅的那一刻,我仍不死心,傻傻地将那把钥匙挂在他胸前,就像是之前,他挂在我胸前那样,我说,我等你。你要记得回家啊。

    直到那一刻,我仍相信他是情非得已。

    他没说话。

    车门关掉那一刻,我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

    清脆,而绝情。

274 心愿

    在她仓皇的对不起声中,他挂掉了电话。

    熟悉的小院,眼前的树枝影里,是一扇窗,窗前,是她啃着苹果,接起电话,明明伤心地哭,却又仓皇道歉的画面。

    她哭着鞠躬,边鞠躬,边道歉——即使电话那边的他,根本看不见。

    这一幕,他看得心酸不止,红了眼眶。

    他也仓皇地转身,他生怕自己忍不住,冲进了房里,将她紧紧地抱住,不管生死是明天还是今晚,不管未来怎样,只要同她在一起,哪怕一秒的时光。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她的心里有了自己,他不想一旦自己死去,她便在这世界上,伤心欲绝地一个人面对;他宁可在他活着的时候,她慢慢对自己淡了感情。

    离开的时候,一根枝桠突然划过了他的脸,他轻轻推开,却发现上面刀刻着的蝇头小楷,扯过来定睛看,却是一行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那是2012年的圣诞节,她刻给自己的话,彼时,他送给她一条星月项链。

    ——我刚为这礼物去刻了一行字,我的心愿,在树枝上。

    ——什么字?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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