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妆-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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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音乖巧的点头。
“还有，即便是出去玩也断然不可这么晚回家，你一个女孩子深夜在外面不安全！”
卫勉的话，让卫音鼻子一酸，今天所经历的种种和心中的烦闷，也系数的发泄出来，卫音就这般的委屈的流泪。
卫音一哭不要紧，可是将卫勉吓坏了，连忙语气也慈祥了许多，“阿音你别哭啊，爹爹不是在教训你，只是在担心你，自从你好了之后，爹爹便家害怕失去你了……”
看着卫勉着急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卫音破涕为笑，“爹爹，阿音没有生气，阿音知道爹爹是为了阿音好。”
“这次是阿音任性了，下次一定会告诉爹爹，也免得爹爹担心。”
卫勉欣慰的说道，“这才是爹爹的好阿音。”
“你祖母晚膳的时候派人来传召你，但是却没有说是什么事情，爹爹看你身边的王嬷嬷的脸色不正常，便替你回了祖母，说是你身体不好，明日去见的时候，你莫要说漏嘴。”
“谢谢爹爹。”卫音颔首。
卫勉继续不放心的说着，“那个王嬷嬷，原本就是你娘身边的人，你若是想要重新用，爹爹也放心。”
卫音一惊，猛然的抬起头，没想到王嬷嬷的事情，卫勉竟然都很清楚，心中顿时五味陈杂，卫勉是个合格的好父亲，可是自己却不是个好女儿。
不给卫音煽情的机会，卫勉向着卫音慈爱的笑着，“好了，玩了一天了，也该是累了的，早早休息吧！”
卫音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卫勉日渐发白的双鬓，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心中却是更加下了决心，要好好的孝顺卫勉。
也不知是如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如何的草草上床躺着，卫音将顾锦喆今日送的木簪连同之前的笛子一起放在手中，竟然就这么一直的望着，脑中还掺杂着陆许苍白无力的笑容，连怎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也浑然不知。
……
直到翌日，卫音等着肿的不能再肿的双眼起来。
王嬷嬷大惊，“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江怡，还不快拿冰块给小姐敷一敷。”
卫音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呵呵，可能是没睡好。你们动作快一些，卫老太不是还等着我今日去见她嘛？”
江怡加快着脚步的说着，“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
果然如卫音所料。卫老太早早的便在等着卫音。
原本昨日，派人去请卫音前来，却被拖延，卫老太的心中便已经有些不爽了，眼见着今天，太阳都已经高照，卫音却因为要冰敷眼睛耽搁了时间而更加不爽了。
堂下，更有沈氏和一干的姨娘在场！个个都是心怀异事。
若不是有要紧事要见卫音，卫老太真的打算直到闭上眼睛都不见。
“孙女拜见祖母。”卫音向着卫老太标准的行了个大礼，没有忘记卫勉的嘱托，恭敬的说着，“孙女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让祖母久等是孙女的不是！”
卫老太虽然是上了年纪，但常年念经礼佛，面容甚是肃静，要比正常的人年轻上许多，眉眼之间闪烁着精光。隐约可以看出当年的风气，更多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见着卫音还算客气，冷冷的从鼻子中哼道，“不敢不敢，若是让你给我这个老婆子认错，我怕有人随后便来找我的麻烦！”
纵然是这么多人都在，卫老太依然没有给卫音留面子，话却说的很犀利，卫勉护着卫音，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却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卫音脸色一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柳姨娘见状，出来打圆场的说着，“大小姐，今日老太太找你来是有喜事。还不快给老太太敬茶。”
卫音感激的瞥了柳姨娘一眼。
卫老太却是淡淡的说着。“不必了。我老婆子不喜欢用了膳之后再喝茶！”
这下连柳姨娘的脸色也跟着白了白。卫老太历来是恩怨分明，她很喜欢柳氏的两个孩子不错，那是因为沈氏无所出。但是却不代表，因此会宠惯着柳氏，事事随着柳氏的性子来。
妾终究是妾，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像卫老太这种出身嫡女，出嫁嫡母的人是怎么会忍受庶出的存在！
话落，卫老太身边的嬷嬷立刻有颜色的将事先准备好的喜帖交给卫音的手上。
卫老太不紧不慢的说着，“虽说对方也是个庶子，但是到底是皇亲国戚，顾安侯府世子自己的身子不争气，顾老二继承世子之位也是迟早的事情，如此一来，你是卫国公府的小姐，又有皇上钦赐的郡主头衔，也算是门当户对！”
卫老太只说卫音是卫国公府的小姐却没有说是嫡大小姐，到底是不愿意承认卫音身份的事情，但是顾安侯府同卫国公府祖辈上便是有交情的人，不然卫老太才不愿意出来替卫音主持婚事。
这一番话，在卫音的耳中听到，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喜帖上的名字竟然是顾柳宇。顿时的愣在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柳宇为何会向她提亲？！？
“你看看，若是没有什么异议，便等着你父亲回来的时候，一并去皇上那求了个恩典，给你们二人赐婚，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卫老太不喜欢卫音，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但是到底，在外人的眼中，卫音是卫国公府的嫡大小姐，卫音的婚事便是卫府的脸面，纵然卫老太再不喜欢卫音，但是凡事有碍卫府脸面的事情，卫老太都是不允许发生的！
况且，依照顾安侯府同皇帝的关系，即便是卫勉不去求皇上，这赐婚也是没有争议的事情了，在后宅这么多年，卫老太又如何不会做了这个顺水人情给卫勉，也好缓和她们母子的关系。
卫老太尽管是久不涉世，但是一旦插足的事情，必然是系数都算计好的！
向着一旁久久沉默的沈氏说道，“到底是你看着长大的，婚事就交由你来安排。”
这门婚事，是顾安侯府先来提亲，但是大家却都是心照不宣，分明是卫勉在奔波，为了就是替卫音寻的一门好的亲事。
眼下，卫音同顾安侯府接亲，已经是板上钉钉是事情，纵然是沈氏再不情愿，也无能为力。
还有那个心中不平衡的卫音。
老太太向来是个“公正”的人，为了安慰沈氏，缓缓的说着，“眼下便是年关了，又遇到这丫头的好事，秦丫头也闭门思过了，知道自己错了，便出来吧！总是关着不见人也是会关出病来的。”
顿了顿，又补充般的继续说着，“秦丫头的年纪也只小了她几个月，等着音丫头的事情忙完，秦丫头的婚事，你也要看着张罗了。”
“我卫家的女儿，都是要寻个好人家的。”
沈氏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的回答着卫老太的吩咐，“儿媳知道了！”
“我不愿意。”卫音出人意外，但却坚定的说着。
卫老太仿佛听到了极不可思议的事情，素日的淡定也抛之脑后，“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不愿意。”卫音却是没有丝毫的怯意，直直的对上卫老太的的眼神，再一次重复着刚刚的话，“我说我不愿意，我不想嫁给顾安侯府的二公子顾柳宇！祖母。卫音同那顾柳宇没有半分的交集，可以说是根本就是陌生人，孙女不愿意嫁给一个陌生人！”
“纵使他再优秀，不是卫音心中认可的人，卫音都不会嫁的，还请祖母成全！”卫音微微颔首，又重新向着卫老太跪了下去。
卫老太一口气没有上过来，险些被卫音气了过去。
这分明是不知好歹。
依照顾柳宇的优秀，卫老太才舍不得让卫音去嫁，便是卫府中随便一个小姐都行。只不过是拗不过卫勉的性子。再加上顾柳宇自己也说愿意。卫老太这才没有于众人为难！这才大发慈悲的想要成全了卫音。
却是没有想到，明明就已经对卫音是恩赐了，这个丫头还不知好歹的在这说要拒绝，简直就是……
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颤抖的指着卫音的鼻子。“你……你再说一遍。”
“你刚刚说什么？”
“即便是再说一千遍。还是一万遍。我都是那句话，我不愿意！”卫音蓦地的抬起头，对上老太太充满怒气的眸子。坚定的说着，“我不愿意嫁给顾柳宇，我的婚事，应该是我自己做主的。”
江怡却是听的胆战心惊，小声的在卫音的身边提示着，“小姐，顾柳宇很优秀，小姐为何不愿意，小姐即使不愿意，也不应该这般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老太太，这样是会惹怒老太太的。”
卫音却是没有理会，老太太的性子，卫音隐约之前从父亲那听了几分，再加上方才老太太说的话，便已经确定了大概。
霸道迅速，便是老太太的做事风格。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最为一个现代人，卫音不可能跟一个只见过几面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生活一辈子。这辈子都是个悲剧，最重要的顾柳宇还是顾锦喆的弟弟，以后她该拿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顾锦喆！
所以现在，即便是她含蓄的推脱，老太太也定然不会允许，还不如直接了当的说自己不愿意！
“你现在快些回院子，将当日皇上赐封的圣旨请来！”
当时卫音不觉得皇上封她为淑娴郡主是有多么好，却没想到关键的时候，竟然会成为自己的保命符。
卫老太将自己叫来，便是特意挑了卫勉不在府中的时候，现在，卫音只能自保了！
“放肆，当真是你父亲将你宠惯的，竟然让你如今这般的自以为是，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你自己做主，当真是不孝！眼下顾安侯府的喜帖已下，哪能是你说不嫁便是可以不嫁的！”
柳姨娘有了之前老太太给下马威，现在自然是不敢开口。
沈氏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看戏的样子，至于其他的姨娘，在老太太的面前，根本都说不上话，也没人想要在这个时候替卫音出头，而得罪老太太。
沈氏却是在心中冷哼一声，卫音……这便是怨不得别人了，依着卫老太的性子，恐怕，即使自己不用出手，这卫音也是没有好果子吃了。素心更是很开心。先前还担心沈氏会有所顾忌，有了卫老太，便不用再担忧了。
“这与孝道无关。”卫音目光温和淡然，且又坚定，如傲雪凌霜的寒梅，凌寒独自开，凤眸中有一股刚硬和傲气。
卫老太结结实实的一拍桌子，“再问你一遍，你是嫁还是不嫁！？！”
从前卫老太不愿意将卫音嫁给顾柳宇，是因为不喜欢卫音，但是同如今卫音自己拒绝，分明是两种概念。
尤其还是卫老太还特意的将卫府的人都叫过来商讨卫音的婚事，这也是卫老太在众人面前立威，有助于重新掌权的好机会。
却没想到，卫音竟然会这般大胆的当众拒绝自己。
啪啪啪，卫老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徐姨娘鼻子冷哼一声，顾柳宇位列京城二公子之一，父亲又是顾安侯爷，是皇帝的亲戚，可以说是家世显赫，虽然是庶子，但是老太太的意思很明显，很有可能将来是变成嫡子继承爵位的。卫音嫁过去不用熬几年便是顾安侯夫人，这是何等的幸事。人权两得。可是这大小姐似乎还不领情。
徐姨娘自然是乐得看戏的。只有其他人斗得越狠，她的桃儿才有机会！
卫音蓦地的笑了，尽量使自己的态度平静下来，“不嫁，祖母，方才孙女已经说了不管是问一千遍还是一万遍，孙女是不会嫁的！”
卫老太目光一眯，眼中迸发着精光，“来人，请家法！”
卫音面带微笑。眉目低垂。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意，“祖母，有一件事情，您忘记了。”
在几个嬷嬷已经推推嚷嚷上来之时。及时的大声说着！
“不管是什么事情。今日。定然是要你好好的记住，做事情不可以这么肆意妄为，既然你父亲教不好你。身为祖母自然有责任教导你！”
卫老太大义凌然般的说着，“给我好好的打，谁也不许求情！”
卫音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恐怕也没有人想要帮忙求情吧，没有看笑话便已经是好的了！
祖母，现在来说是祖母的身份，素日中一丝温暖都不愿意给自己，到了关键的时候还要违拗自己的的心意，来立威，这个祖母，当得着实称职。
“并非是孙女不孝，只是……”
顿了顿，将声音拉长，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才缓缓的开口，“只是这是皇上的恩赐，孙女不敢欺瞒圣上，更加不敢违背自己的心意，这才出言顶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