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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节

贫农大魔师-第2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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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清远和叶帼英两人不请自坐的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长条凳上。其实这条长凳就是给来人坐的。

    姚清远回道,“鸟儿问答。同志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来结婚登记处不就是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的。”

    登记员一撩眼皮子道,“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没想到结婚登记还要背语录,无奈姚清远只好道,“较大的运动,必有较大的联合。同志我们申请结婚。”

    登记员又道,“要斗私批修!有大队证明吗?”

    姚清远从兜里掏出大队开的证明,“要反对本本主义,给!”递给了登记员。

    登记员看了看证明抬眼道,“调查就像‘三月怀胎。’这位女同志的证明呢?”

    叶帼英则道。“解决问题就像一朝分娩,我们俩的证明不是开在一起了。”

    登记员放下手中的证明道,“粗枝大叶,夸夸其谈,满足于一知半解,这怎么能行?必须有女同志的证明,你俩还没有成两口子呢!开两张。”

    姚清远心虚啊!叶帼英的证明得农场开,可是李丽红他们不开,成分摆着。怎么能结婚,拉拢腐蚀劳动群众,听听这话,理直气壮。

    所以他只好这么办。希望瞒天过海,蒙混过关,没成想第一回合就被人给打了回来。

    这怎么行。硬着头皮上呗。

    姚清远想了想急中生智道,“节约闹革命。大队这么干也是为了节约纸张,再说了我们结婚了。我爱人的户口不是跟我在一起。”

    登记员铁面无私道,“有许多人下车伊始,就哇哇啦啦发议论。这样做,不行。”

    姚清远据理力争道,“这也批评,那也职责,其实这种人十个有十个要失败。怎么不行,有大队证明怎么不行了。”

    登记员钢笔捣了捣证明,咚咚作响,“敢于斗争,敢于革命,手续不全,就是不行。回去补了证明,再来。”

    叶帼英回道,“不要沾染官僚主义作风,为什么非得写两份证明?”

    登记员一听急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凭什么说我官僚作风。”

    姚清远赶紧说道,“我们绝大多数干部是好的,这样吧!你先把结婚证给我们办了,我回头再补一张,你看这样行吗?”

    登记员缓和了一下面色道,“青年人要敢想、敢说、敢干。同志你这主意倒不错,只是我这里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先列。”

    姚清远继续求道,“不破不立,同志你就帮帮忙吧!”

    登记员扔掉手中的钢笔,双手抱胸道,“千万不要忘了阶级斗争,这样的忙我不能帮。”

    姚清远道,“如果把同志当作敌人来对待,就是使自己站在敌人的对立场上去了。同志咱们都是阶级兄弟,还是帮一下忙吧!”

    登记员义正言辞道,“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即便我们是阶级兄弟,不能帮就是不能帮。”

    叶帼英无奈道,“全国妇女起来之日,就是革命胜利之时。算了,用不着求他了,我们再跑一趟就是了。”

    姚清远厉声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咱们走。”

    登记员一撩眼皮子,这风凉话脱口而出,“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二位慢走,不送。”

    当他眼睛瞎啊!一看那女漂亮的就不是本地人,不是乡下人,乡下人谁这般白白净净,那个晒的不是跟枯树皮似的糙的很。

    没有证明坚决不能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姚清远气急败坏道,“金猴奋起千钧棒,我们还会杀回来的。”

    登记员也来了火气,“时刻准备着。谁怕谁。”

    姚清远眼眸微闪,“造反有理,你刚才那句是列宁的语录。”

    登记员心虚了一下,接着又理直气壮道,“不须放屁,你敢造这样的反。”(未完待续。。)

第377章 结婚证 (二)

    姚清远和叶帼英两人,灰头土脸的狼狈被登记员给赶了出来。

    两人站在公社大门外,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叶帼英看着他道,“清远,他非要开证明,怎么办?要不我回去。”

    “你回去,等于羊入虎口,不成,不成。”姚清远坚决不赞成,他来回踱着步,转着圈圈,“别,等等你让我想想。”

    “有了,咱去找满耕叔,他出马肯定能行。”姚清远拉着她重新进了公社大院。

    问清了姚满耕的办公室所在位置,两人直奔他的办公室而来。

    姚清远敲了敲门,只听见屋内传来低沉的嗓音,“请进。”

    姚清远推门进来,就看见姚满耕正在拿着抹布擦办公桌呢!

    姚满耕听见动静,抬眼一看道,“是清远啊!进来吧!”说着把抹布扔到了脸盆架子上的水盆里。

    “姚主任!”

    “臭小子,叫啥主任。”姚满耕笑骂道,想了下又道,“论辈分该叫叔爷,不成把我叫老了。呵呵……”

    “不成,在您的办公室,咱不能坏规矩。”姚清远连忙摆手道。

    姚清远和叶帼英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坐吧!”姚满耕指着办公桌对面的靠墙的长椅道。

    两人依言坐下。

    “说起来,你也快结婚,咋样都办好了吗?我可要去讨杯喜酒喝。”姚满耕调侃道,接着又笑道,“怎么样结婚证办好了吗?”

    “没办成。人家不给办理。”姚清远叹声道。

    “怎么会,你们拿得证明齐全吗?”姚满耕问道。

    “拿齐全了。不然怎么办结婚证。”姚清远知道瞒不住他,于是又道。“大队开得我俩的证明。”

    “她的证明怎么让大队……”姚满耕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了,女娃子的成分卡着呢!“这不好办啊!”他长叹一声又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最近在公社发生的事吧!”

    “知道。”姚清远点点头道,“可帼英不是五类分子啊!”

    姚清远把他们两人的证明开在一张纸上,也是事出有因。

    前些日子公社出了一档子事,男方是在四清运动时就被打成右派,从县里下放到了公社扫大街,和同时被公社扣上富农帽子的女方一起扫大街。一个是光棍,一个是单身,这两人是日久生情,还能没点儿正当要求,所以就打算结婚。

    男方都写下认罪书了,愣是磨的大队同意了,把他的结婚申请书递到了公社,希望公社领导批准他们的申请结婚。

    结果冯批修一盆冷水给男的浇下来,冯批修指着他道。“还正当恋爱,你们是专政对象,五类分子,没结婚这回事。”当着面把认罪书。摔到了男方脸上。

    纸在他的眼前缓缓的落下来,如他的心一般碎了一地。

    当时男方这脸上刹那间就变成了铁青色,拼命的忍着自己的怒气。看着地上的白纸黑字的认罪书,攥了攥拳头。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道,“冯主任。我们黑,我们坏,可我们好赖还算个人吧!就算是公鸡和母鸡、公猪和母猪,公狗和母狗也不能不让他们婚配吧!”

    “哈哈……别说的那么难听。”冯批修笑道,“坦白从宽嘛!今儿我就宽大宽大你,我们先研究一下,什么时候批下来可就不一定。”

    男方重新拾起来地上的认罪书,恭敬的交给冯批修,“还请领导多多费心,多多费心。我们的事全杖您老人家一句话。您可要多多美言几句。”

    男方结婚心切,领导们可以研究,这一研究就不知道到到啥年月了。但他们却等不得,关键是肚子等不得,女方肚子里有了。

    于是心急之人告诉了冯批修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事。

    冯批修当场发飙,“当阶级敌人你们还偷鸡摸狗的,这么不老实,你给我写一副白对子,自己贴在门上去。”

    在农村只有家里死人了才贴白对子的,这简直是晦气,不吉利,是要倒大霉的,明摆着咒人家呢!

    上联是:两个狗男女,下联是:一对黑夫妻。横批是鬼窝。

    这件事就吵吵遍了,十里八乡都知道了。

    这没有上级领导批准,这婚他们还得结,所以就按照村里的老理儿操办婚事,女方觉得这样不靠谱,问事后咋办?

    男方却振振有词道,“咱们得深刻领会上级领导的意图,你看看对联写的黑夫妻,不管是黑还是白,总归是夫妻嘛!这对联一张贴,实际上等于宣布了咱们是夫妻了,没事。”

    结婚是喜事,换身干净的衣服,摆上四个菜,没有媒人……

    新郎道,“谁说没有媒人,媒人就是街上的青石板和手里的竹扫把。”

    没有贺客,只有新郎、新娘,墙上贴着大红喜字,就以天为媒,以地为凭。

    如此胆大当然激怒了冯批修,“简直是无法无天,蔑视无产阶级专政。”

    结果到最后,县公检法公开宣判,判处反革命右派十年徒刑,反动富农被判三年徒刑,因怀孕在身,监外执行,交给向东公社革命群众,监督劳动,以观后效。

    那天的雪下得好大,好大。

    天再冷也冷不过人心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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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满耕抿了抿嘴,拿着证明道,“这样吧!我去试试。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办法。”

    “谢谢,姚主任。”姚清远忙不迭地谢道。

    “先别急着谢,这事不知道成不成呢!”姚满耕起身道,“走。”

    三人出了姚满耕的办公室,进了结婚登记处。

    登记员一看到姚满耕,满脸堆笑的站了起来。看见他身后的人,这脸立马就耷拉了下来。“瞎子摸鱼,姚主任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

    姚满耕张口就来,“可下五洋捉鳖,我就是来找你登记员的。”

    登记员一本正经地说道,“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姚主任,啥事请说?”

    姚满耕拿出证明放在办公桌上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为什么不给姚清远和叶帼英办理结婚登记。”

    登记员立马回道。“鸟儿问答,因为女方没有证明。”

    姚满耕手指点了点证明道,“认真搞好斗、改、批。女方的证明和男方的证明不是明晃晃地写在一起的。”

    言外之意,这眼神有毛病啊!

    登记员搬出大道理道,“实行婚姻自由,男女平等,证明必须分开写。”

    姚满耕问道,“反对自由主义,为什么要分开写。”

    登记员又道。“两样货色齐备,各有各的好处,这是手续,历来如此。姚主任我也只是照章办事。”

    姚满耕心里不舒服了。这特么的要是能开出来证明,谁在这儿跟你磨嘴皮子。

    姚满耕颇有些无奈道,“高贵者是愚蠢的。你就不能变通一下。”

    登记员机智道,“虽然常被人讥为‘狭隘的经验论’。我却至今无悔。姚主任很抱歉不能通融。我是公事公办。”

    姚满耕无奈的说道,“卑贱者最聪明。看样子,我只能让大队在给叶帼英写一份证明了。”

    登记员挑眉道,“在路线问题上,没有调和的余地。姚主任现如今只能这样的了。”

    登记员接着又道,“我国是一个大国,现在还很穷、女方的证明,必须是所在单位或者大队的才行。”

    这就难办了,姚满耕紧绷着脸色,“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看样子只有这样了。

    姚满耕出马也给登记员给顶了回来。

    三人出了登记处,姚清远调侃道,“满耕叔,你这语录背得挺熟的。”

    姚满耕苦笑,“没法子自从来到这儿,除了夏收和秋收忙点儿,下去蹲点,其他时间里都是政治学习了,这耳濡目染,还不能对付他们啊!”

    “现在怎么办?”叶帼英问道。

    “看来只好自力更生了!”姚满耕无奈道,接着又道,“这么你找你小叔,去农场找孟场长,让他给想想法子,一张证明而已,至于这般卡着嘛!只是他们的女儿嘛!又不是五类分子,应该不会太为难了。”

    姚清远苦笑,如果不为难,他们就不会这么折腾了。

    “那给您添麻烦了,姚主任我们先回去了。”姚清远说道。

    姚满耕说道,“我这边也找人说说情,咱们两边努力。”

    就这样姚清远和叶帼英两人灰溜溜的回了姚湾村,走到村口,“帼英这件事别让爹、娘知道,免得跟着咱们担心。我去找小叔帮忙。”

    “知道了,我又不傻。”叶帼英揉了揉眉心道,让她更进一步认清了现实。

    姚清远两人直接去了梯田找到了姚长海。

    姚长海一看见他们,拍了拍蹲在地上正在组装活动开关的程天佑,说了句话,就跑到了地头儿。

    “怎么样了,结婚证领了吗?”姚长海问道,接着又道,“哎!你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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