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木暖-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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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的胳膊上也不得劲儿,时不时抓一下挠一下,仔细看去,爬上一层发红的小米粒状物。
偏偏来的匆忙没考虑到这些,被大壮早早送到清水药馆的滑石粉销路始终没打开,阿花渐渐就遗忘了这一节。
“先用温水清洗一下,等回到清水就有办法了。”阿花只能这样安排。
刚满五个月的孩子,受不了钻心的刺痒,小手指一个劲儿的想去抓挠,睡梦里都不安生。
别小看幼儿嫩的薄的如蝉翼的手指甲,挠在自己脸上脖子上,很是留了几道血痕,让当娘的看的揪心,可是,抓住小家伙的手不让动的话,就又不肯睡觉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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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不忘买卖
“停车!剪了我那件衣服,缝两副薄纱的手套戴上,就伤不到脸上身上了。”
俩丫鬟一起动手,找出阿花新置办的薄纱短襟褂,这料子可真心不便宜,据说由极南的地方出产的天蚕丝织就,轻软薄滑,最适宜夏日里穿着。
回想起来,这还是穆柯公子上次让她俩带来的谢礼,就一小块,折叠起来往身上一揣,根本看不出异样。
料子小,阿花裁剪的时候费尽了脑细胞,也仅够一件短襟褂儿,还是多半个袖儿,珍惜的什么似的,却在这个时候要祸害掉了。
“早知道这样,就该起初裁两个兜肚儿给孩子们。”
阿花大剪刀在手,“咔咔”起落间,嘴里还后悔着。
做母亲的,得到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到孩子的,这块儿料子之所以没首先变成兜肚儿,还是因为颜色太粉嫩,贝儿合适,宝儿就显得女气了。
其实几个月大的孩子,什么女气不女气的?偏偏阿花执拗,认为宝儿没爹,身边几乎没有男性陪伴,极容易长大了变成“娘娘腔儿”,所以,早早的下决心全方位无死角杜绝隐患。
宁可贝儿穿戴上受点委屈向男性发展,或者同样变身“女汉子”,也不可让宝儿穿红挂绿娇娇滴滴长成新一代“伪娘”。
所以,俩娃儿齐哭的时候,贝儿总是被第一个抱起来,宝儿需要再练一会儿嗓门,并得到苦口婆心的教育:“喂。你是男人,懂不懂?不可以使用哭哭啼啼的手段来达到要求。大大方方的说嘛,你要啥?”
“哇——”。悲催的小子,说不出来,只能继续延长哭喊的时间……
究其原因,只能说:“可不能没爹啊!”
这就是阿花的初衷,只不知道此教育手段的效果如何,还需要岁月去验证。
俩丫鬟龇牙咧嘴,亲眼目睹着主子手起剪子落,一件珍贵的衣服化身八个同样大小的巴掌块儿,穿针引线。缝制出四个布袋儿,套在小家伙们的手掌上,在手腕处用丝线松松系住。
果然,任凭再怎么抓挠,都属于“隔靴搔痒”,俩宝贝儿的脸上脖子上再没增添新的伤痕。
布料柔软轻透,不会过于闷热,宝儿甚至把怪模怪样的小手掌举到眼前,观察了好大一会儿……
马车继续行驶。第二日过午,回到清水县城。
“哥,先不忙回家,打听一下穆柯的案子判下来没有。然后我们去医馆给孩子们取滑石粉。”
人都说“近乡情更怯”,怯不怯的,看阿花就知道了。
初到异世。便是离家出走,大着肚子从清水县城无限难堪的奔向深山老林子。那段回忆,无论如何修饰都美好不起来。
穆柯的案子好打听。他们赶路不算慢,下次升堂在第二日,能赶上趟儿。
这件事可以松一口气,可是,滑石粉的生意就糟糕多了,简直无人问津,医馆里面的存货全在呢!
阿花在马车里略略思索片刻,摆手对翠花红枣交代一番,俩丫鬟抱了宝贝儿跟在冯大壮身后,进了医馆。
“既然这石粉不好出手,我们如数取回,原定价格作废。”翠花习惯了首当其冲,大壮拿出当时书写的凭据。
研磨好的一小包儿滑石粉,起初定下的价格是一文钱。
医馆掌柜捋着山羊胡子扬下巴颏儿,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还假装深沉:“这是新药,虽说有你冯氏裁缝铺子做保,百姓们不信服,老朽也没有办法帮忙啊……”。
大壮抱拳,接过小学徒送过来的一个竹编提篮,灰尘没扫,显见的被搁置许久。
打开来清点一下,倒是数量没少,纸包内的形状味道也都没变化。
翠花笑起来,把怀里的宝儿衣服抻一抻,声音脆脆的道:“掌柜的,可不可以请最好的郎中给看看病?孩子身上起了热毒,刺痒得很,早些用了药,也好舒坦些。”
“热毒?那可不好治,小孩子体弱,用药得讲究……”。
医馆掌柜见是生意上门,皮肉纷纷笑开:“本医馆有位卢郎中,诊治小儿病症最为得力,只是诊金略贵些,小孩子嘛,爱闹腾……”。
翠花直接拍板:“那就找卢郎中看看,咱们不差钱儿。”
这年头,不差钱儿,啥都好办。
卢郎中果然医术高超,分属于他的诊室排着队呢,走过去,小孩子哭的叫的声音震耳欲聋。
翠花红枣挤到诊室门口,伸着脑袋往里瞧。
“嗬——你这娃儿,也是生的热毒吧?”
紧挨着红枣的一个妇人,满头大汗的抱着个小奶娃儿,那娃儿比宝贝儿反应厉害,蹬着腿拼命哭,越哭,身上脑袋上的热痱子数量就越暴增,红彤彤一片一片的……
“就是热毒呢!”妇人抱孩子的胳膊上肯定也爬满了痱子,看她不时的隔着衣袖抓挠一下就知道了。
“哎!我们这孩子也说是热毒,都三四天了,嗓子哭哑了,也灌了药汤子,还是不管事儿。”
“卢郎中说这热毒没啥担心的,多喝几天药自然就好,可我家娃儿好了以后,白皮儿还没脱完,就又长了一层,夜里闹腾的谁都睡不好。”
临近好几个妇人搭腔儿,个个愁眉苦脸。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宝儿贝儿早烦躁了,何况屋里不透风,身上的刺痒感觉更厉害?
“哇——哇——”,闹开了。
小孩子见到别人哭都喜欢跟风,两个新生力量一加入,哭的就更欢实了,连本身嗓子已经嘶哑了的娃儿,都不肯谦让别的小朋友一局。
红枣终于开了尊口,声音不算高,但是底气很足:“翠花,先给小少爷小小姐用些药粉吧,听说那东西一抹就灵,眨眼儿就见效。”
什么神药啊?还眨眼儿就见效?
妇人们把俩丫鬟围起来了,个个瞪大眼睛仔细看。
宝儿是男子汉,当场被平放在供等候就医的座位上,撩开棉布褂……
“姑娘,你家小子身上的热毒,跟我家的一模一样呢!”
“是啊是啊,我家娃儿也是起了一身这个……”。
“上次买药,花了我半钱银子,还是没好,一抓一挠,又犯了。”
大家伙儿同病相怜,七嘴八舌,比诊室里面可热闹。
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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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小财儿
红枣打开纸包,双手沾满滑石粉,拍抚在宝儿的脖颈和前胸皮肤上。
说来也怪,伴随着小胖娃儿华丽丽变身,跟刚从白面缸子里爬出来的模样,哭声戛然而止,甚至,宝儿舒服的“咯咯”笑了起来。
身上凉凉的滑滑的,半点儿刺痒的感觉都没有了,怎能不笑逐颜开?
“呀——真神啊!比给娃儿灌了三天苦药汤子都神……”。
“你看你看,孩子身上的红米粒儿颜色没那么鲜亮了,也没那么鼓了……”。
对小姑娘贝儿就委婉的多,红枣的手伸入衣襟擦抹药粉,也是顷刻间就不哭了。
“咱们花五十文钱买来的药粉可真管用,还不需要给小少爷小小姐灌苦药汤。”翠花一颗心落定,直接做主,把一文钱一包的药粉涨了个几十倍高价。
“既是管用,咱们也别跟这儿排队了,回家吧。”
可是这样神奇又廉价省事的“救命药”,是在哪儿买来的?得跟大家伙透露透露不是?
“就刚刚在医馆取的药粉,喏,是那位大哥从竹篮子里取出来的……”。
傻呵呵木呆呆的冯大壮,一下子就缓过劲儿来,眼角扫到从后院探头的医馆掌柜,扬起声音说道:“就是这药粉可以轻轻松松去除热毒粒儿,孩子身上一抹,立刻就不刺痒了。”
“给我拿一包!小兄弟,五十文钱是吧?给你!”
一个被孩子哭闹的想死一死的高壮妇人,马上响应。从人堆儿里挤了过来。
大壮不含糊,一手收钱一手交货。嘴里还嘱咐着:“大嫂您就在这儿当场给孩子抹上,放心。保证有效,还得注意,别让孩子吃到肚子里去,不痒了就洗干净,留着药粉沫子对孩子也不好……”。
刚刚去后院如厕了一番,未料想前堂就出现了这种变故,医馆邵掌柜按捺住心中的气愤之情,跟在人群后面,亲眼目睹了一回滑石粉的止痒止哭闹的效果。
到底是买卖人。那模样当即变了,一把扯住冯大壮的袖子,拼命往里屋拽,边拽边大声解释:“且等等,且等等,这是我们医馆里专门送药的小师傅,大家伙要买,等我们商定片刻,就片刻……”。
还有啥商议的?刚刚你也看见了。一包药粉卖五十文钱,疯抢!
挤了这一遭儿,邵掌柜满脑门子都挂上了汗珠,回身关紧屋门。一侧脸颊上不知道是被蹬腿的孩子给踹着了,还是被激动的妇人给挠着了,反正挂了一道彩。
冯大壮一脸无辜。坐在椅子上摆弄那只竹篮,根本不搭理他。
邵掌柜奋力扯出一抹笑。屁颠颠儿给沏了一杯茶递上,才腆着脸儿说道:“冯兄弟。这药粉,你拿回去也怪麻烦的,不如还是放在咱店里……”。
大壮伸出五根手指,晃一晃。
“五文一包?冯兄弟,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从一文钱涨了五倍?忒多了!”邵掌柜还表示了很惊讶的意思。
“五文?一文?不,邵掌柜耳朵大概不好使,我刚刚卖掉的就是一包五十文。”
“可是——可是医馆里也不能白替他人做嫁衣啊,这大头儿——”?
已经失去了先机的买卖,还想占个大头儿?春秋美梦!
大壮站起身来,茶水嗅都没嗅一下,作势往外走。
“三十文给医馆!再少就没法子合作了。”邵掌柜谈起生意来可谓奸猾,整张脸严肃的什么似的。
大壮走到门口,微微扭一扭头,嗤笑一声:“四十九文钱一包,付现钱,银货两讫。”
他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
门外的哄闹声还起伏着呢,今年的夏日额外酷热……
“好!”邵掌柜顷刻间做了决断,虽说自家医馆挣得少些,但是,把握住这次机会也能再扬些名头,本来嘛,起初冯大壮送来药粉,定价一文钱收下,自己也打算着就卖个两文钱一包,挣个对半儿价。
何况,奸商做的久了,邵掌柜已经想到了一个良好的法子,可以狗尾续貂,到最后,可不一定就比冯大壮挣得少!
说好了“银货两讫”,售出后医馆如何处理都不归大壮负责,签字画押。
邵掌柜一颗心落定,敲了隔壁诊室的窗户,小声叮嘱一番。
伴随着小伙计送来银子和铜钱,还有一个郎中模样的男人,手里提着几个药包出现。
又有一个搬运来专门捣药的工具……
“四十九两银子,加九百文,冯兄弟数数。”邵掌柜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模样。
大壮眨眨眼睛,推回一个一百文的钱串子,从竹篮里抓出两个纸包,笑道:“我还得给自家孩子准备点儿。”
银子铜钱收进钱褡裢,还没忘记道再见,只是,说出的话让邵掌柜不怎么舒坦:“掌柜的,您要是想往药粉里加材料,可得注意着,千万别为了多挣俩钱,把医馆牌子给砸了。”
终于出了胸中一口窝囊气,冯大壮暗下决心,以后再不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医馆打交道。
冲出大堂,跳上马车,听到翠花一声招呼:“大壮哥,可顺利?”
“顺利,嘿嘿——”。
冯大壮驾驭着马车移动,隔着车帘子,丢进去钱褡裢。
一分钟后,翠花“呀——”一声怪叫:“嗬?医馆挺仁义的嘛!让我下去,用医馆给的本钱,买些地霜,接着钱滚钱……”。
到底你是多么热爱“四方孔君”?才能激动成这模样?
马车一顿,翠花已经跳下去,她是急性子,尤其在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