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吧贵妃-第2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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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帝冲胡进忠使了个眼色,胡进忠将桌子上的供状送到定国公手上。
“这是秦王不对,现在该说赵擎,是他二儿子赵潘的供状,有他亲手画的押,亲口认证小世孙是被他一不小心捂死的。”
“定国公……节哀。”
定国公一字不漏地看完了供状,面露痛色:“臣……有愧圣恩,一直对武进伯心存怨恨,今日才知里面竟有如此隐情。陛下……臣心痛女儿……秦王不忠不义不孝不悌,胆敢谋反,臣当初也是第一个上奏折痛骂奏王,现在他落魄了,一家子仍满心算计,还要休了发妻。”
“臣只怕赵擎小子存了这样的心思,臣的女儿在他身边也落不着好,”他说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痛哭流涕:“求陛下开恩,准臣将孽女带回京外的庄子修养,臣一家宁愿从此闭门谢客,再不复出。”
承平帝起身踱步到定国公身前,一把将其扶起,果见定国公泪流满面,双目里布满红血丝,可见哀痛之甚。
“朕本就有意让国公将令嫒接回府上,不过是最近秦王一家子的判罚没有下来,不好单独做处治。不过国公放心,一直以来朕都令御医多加照顾,身边的侍女也都是皇后亲自挑选,再精心也没有了”
没等承平帝把话说完,定国公又一头磕到地上,山呼万岁:
“陛下圣恩,臣万死难报!”
596 血性汉子
“国公快请起。”承平帝道:“国公与夫人疼爱幼女,朕在年少时便有所耳闻,那时谁不知定国公三小姐才华横溢,深具贤名?再想不到好好一桩婚事,因秦王一时贪念而横生波折,逢此巨难……国公和夫人千万保重身体。”
“谢陛下关爱。”
“国公与武进伯都是于社稷有功之人,以后也难免同朝为免,朕还是希望你们解开误会,齐心协力为朝廷、为百姓谋福利,做贡献,青史留下贤名。”
定国公深深低下了头:“老臣一时为爱女之病所惑,行事多有偏颇,恳请陛下责罚。”
承平帝叹了口气,看看人家这定国公言语答对,滴水不露,根本让你找不出槽点,也看不出人家是当真信了还是假意在这儿奉承。
反观柴榕一张面瘫脸,就好像他们君臣二人在这儿给他唱一出并不受欢迎的大戏一样,竟是完全置身事外。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他是这里面的轴心,还是人家就是问心无愧到爱咋地咋地,天塌下来有高个儿地顶着。
“国公言重了,朕只望你们解除误会,切勿被有心人所算计。”
“臣定不会如此糊涂了。”定国公说罢叹了口气,表情忽地狰狞起来,“赵潘那厮杀我外孙,逼疯我女,希望陛下允了老臣之请,让才臣亲自动手杀此贼!”
承平帝挑了挑眉,嘴角一抹嘲讽的笑一闪而过。
“朕知道国公不亲自见了那赵潘,也不会只信这一纸状词……”他只字不提柴榕和赵平的当堂呈词。
定国公现在不信天不信地,连他这皇帝的话都不信,信了柴榕和赵平才怪。更何况赵平的差事就是柴榕举荐,两人在明阳城时便是好友,承平帝自己若是处于这般境地,他也不信他俩的话。
“陛下言重,臣只是愤恨难消,不亲手杀他不足以泄我之恨!”定国公一脸苦大仇深,他相信,换了谁这事儿都不会善了。
承平帝不置可否,吩咐胡进忠将赵潘带上来。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赵潘被两个小太监架着进了御书房。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在秦王府被抓的那一身,衣裳颜色都变了,周身一股子馊味儿,身上脸上一点儿外伤都没有,不过是左手的小手指彻底没了,连包扎都没有,露着骨头,看着很是人。
“冤枉啊!陛下,冤枉!我冤枉!”
眼瞅着前一息还循规蹈矩的落魄狼狈的赵潘跟疯了一样扑到地上,双手双脚着地向皇帝爬过去,神情疯狂:
“陛下,我是你亲自封的新化郡王,我冤枉啊!人不是我杀的,是他们屈打成招!”赵潘痛哭流涕,举起了被掰掉手指的左手:“陛下看,这就是证据!我不承认他们就掰我手指头……我实在受不住了,才承认,可人真不是我杀的!那是我侄子,我怎么可能杀他?!陛下您是圣主明君,您英明决断,您一定要为小王伸冤啊!”
赵潘这一番话震惊四座,定国公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承平帝完全不曾想到这货居然到了自己面前突然反口翻供,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把脚都要砸烂的节奏啊。
承平帝长这么大就没这么被打脸的时候,上去一脚踹死赵潘的心都有了。
要么你就一直死犟不是你杀的,要么一路认到定就完事了,偏偏当着定国公反供,这是把他这皇帝架到火堆上烤啊,显得好像刚才那一出全是他演给定国公看的!
不等承平帝吩咐,两个送人进来的小太监已经牢牢将赵潘按在地上,赵潘的脸贴着地,一直还在嚎叫冤枉。
“梁玉呢,这是怎么回事?!”承平帝震怒,赵潘他交给梁玉了,梁玉就是这么给他审的案子?
“陛下,真的和我无关,人不是我杀的。”
御书房里没有人理他。
定国公眼观鼻鼻观心,柴榕微微皱眉,赵平两道浓眉都快挤一块儿去了,承平帝则脸色难看地等着梁玉。
赵潘心里笑翻了,左右没个活路,要死大家一起死!
“陛下,你别信柴榕是为了救他妻子去攻的的明阳城,他妻子根本就不是作为人质留在的秦王府!他妻子人称柴夫人,和我三弟赵嘉,我们的世子爷早就有了首尾。进王府根本就不是人质,两人是暗通款曲”
话没说完,就见柴榕上前大长腿往赵潘膝盖处一踩,连承平帝在书案上坐着都听到嘎巴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赵潘杀猪一般的惨叫,惊的外面侍卫以为里面犯了什么惨剧,顾不上等皇帝的吩咐纷纷冲进了御书房护驾。
赵潘疼出一脑门子汗,连两个按着他的太监都按不住被他挣脱,满地打滚。
“柴榕!”赵潘嚎嚎直叫,“你个活王八!赵嘉和你媳妇给你扣绿帽子,你拿我撒什么气!说我杀我侄子我呸!就是你爹杀的,就是你杀的!”
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赵潘就是这么个有血性的汉子!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来人,给我堵上嘴,拖下去。”承平帝不想再看这出闹剧,脑瓜仁让赵潘嚎的直抽抽。
这时御书房里挤的满坑满谷的御林军才回过神,纷纷退了出去,脸上一个赛一个的平静,只有心里惊涛骇浪一般。
他们知道了了不得的秘密吗?!
“陛”赵潘被五大三粗的两个御林军撒了他的馊衣裳堵住了嘴,生生扯着两条腿,包括断了的那条给拖出了御书房。
其间赵潘疼的哼出了猪声儿。
御书房里一片死寂,梁玉正是这时候匆匆赶了过来。
他在进来前就已经收到了风声,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赵潘冲他那狰狞的笑,顿时他只觉得头上万马奔腾。不由咒骂阴沟里翻船。
“陛下……”
“这就是你给朕审出来的供状!”承平帝将赵潘原本那张状纸往桌前一扔,脸都气青了。特么在定国公面前他这皇帝的脸算是丢尽了,找个地缝他都想钻进去。
梁玉,辜负了他!
“他上来就喊冤枉,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597 天经地义
怎么办?
再审呗。
梁玉知道如果把他心里话说出来,承平帝能扑上来咬死他。
他是承平帝心腹,自然知道他心底里那些盘算。承平帝本身也未必完全相信了武进伯的那些话,什么赵潘亲手捂死了秦王小世孙,与其说承平帝相信,不如说更希望如此。
不过他一番审问之后,梁玉就确定真是武进伯说的那么回事。
他怀疑当时要不是他手下手快,直接给赵潘个下马威把人家小指头上去就给掰断了,赵潘恨不得他们一吓唬也能把实话给招出来。
这绝非刑讯逼供。
当时赵潘诉说那些案情,语言神态,梁玉不相信以他审案的技巧会被赵潘骗了
而赵潘偏偏在见到皇帝的时候反口翻供,只能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梁玉太知道像赵潘这样的人了,胆小怕事,平时又爱占小便宜,利欲熏心。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在这个时候给所有人一个出其不意。
承认杀了秦王世子妃的孩子,无疑就是得罪了定国公府,赵潘定是知道自己死是死定了,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毒计,他不想所有人也别想好。
除了给他添麻烦,梁玉都不得不给他挑大拇指。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这赵潘,算是将最后的恶都放出来了。恶果,他吃,柴榕夫妇,包括被他喷与有夫之妇有首尾的赵嘉,谁都别想好。
唔,是小人赵潘最后一击。
然后把企图将此事抹平的承平帝也给拉下了水,在定国公面前失了脸面。此时定然恼羞成怒,他这主事人如今是无论如何逃不脱追责了。
“梁玉!”承平帝愤怒了,“朕在与你说话!”
梁玉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微臣知罪,不曾料到赵潘心肠如此恶毒,当堂翻供。”顿了顿,他又道:“赵潘是微臣亲自审理,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那供状上的真相。而赵潘胆敢大闹御书房,必是知道自己定然没个活路,所以随口攀污……”
定国公嘴角翕翕,到底没把骂人的话给说出来。
左右梁玉的意思就是人是赵潘杀的,之后无论赵潘说什么,都是攀污,不是实话,是吧?
这特么也是人说出来了!
“……请陛下责罚,并准许微臣再审赵潘。”梁玉顿了顿,看向定国公:“定国公是此事的苦主,微臣愿与定国公共同审理此案。”
承平帝挑眉,火气慢慢就下去了,梁玉敢说这话就代表他能将这事儿完满的解决了。
“回陛下,臣信得过陛下,信得过梁指挥使。”定国公这话无疑是采信了赵潘之前供状。
“国公虽然如此说,朕还是要让国公与梁玉共同审案,一来给国公一个交待,二来给天下一个交待。”承平帝道:“武进伯先在西疆立下大功,后又平秦王之乱,立下不世之功,天下人皆有目共睹。伴随着武进伯声名鹃起定然有人心怀不忿,或有私心恶意的流言传出,只为了摸黑武进伯,坏了君臣之义。”
“朕请国公跟进此事,也好还武进伯一个公道。”
话里话外就是相信武进伯,一不说武进伯杀世孙的可能,二就从不论杀世孙算得上犯罪一说。
定国公明白皇帝的意思,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再看不出来听不明白,他这几十年的国公也算是白当,三朝皇帝他算是白白侍奉了。
“(微)臣领旨。”梁玉和定国公齐声道。
“如此甚好。”承平帝抚额,不得不说赵潘的举动太出乎他的意料,他这头忽然就疼起来了。
从他出生就没丢这么大的人过,承平帝愤愤地暗忖,他定不会叫赵潘好过!
“爱卿们都下去吧……”
承平帝话没说完,就听外面小太监急切地声音道:
“陛下,赵潘那厮,死了!”
“什么?!”承平帝腾地站起身,一膝盖顶到书案角上撞的咚的一声,胡进忠听着都呲牙替他疼。
小太监一路跪着爬起来回禀,手上鲜血淋漓,隐隐约约见他手腕处吊着层皮肉要掉不掉。“回陛下,赵潘被架出去就不老实,几番挣扎,将小的手腕上的皮肉用牙咬烂了,小的一时受不住疼,松了手,他便一头撞旁边的柱子上……死了。”
小太监半举着手,不敢露太多,怕伤了皇帝的眼,可不让看又怕皇帝不信。
他也是倒霉催的,让那疯狗咬的连爹娘姓啥都给疼忘了,偏是他松的手,他负主要责任,被同僚和几个御林军就给合伙推到了前面。
谁让他犯错最大,且手上有伤?
“求陛下责罚,求陛下恕罪”他已经凌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理智上明明知道这时候就该求皇帝责罚,可是感情上……这事儿其实他也是受害者,以致于说话就前后矛盾起来。
“你们就是这么当差的?”承平帝这时动了真怒,“来人,拖出去杖毙。”
小太监吓的脸青唇白,顿时没了血色,再下一息,已经有侍卫进来拖人。
“陛下,”
直到这时,柴榕好像才从事不关己的状态下回过神。“这事儿和他没关系,赵潘本来不就是要死的吗?”
“不过是早死了。”
武进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