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第3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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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听小六子提到“柳侧妃”几个字,立刻尖声反驳,“你胡说八道!”
又对着梁太后和穆皇后急声辩白,“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你们千万不要听信这奴才信口雌黄。婢妾只是去如厕,根本没有迈出过华清宫的大门。
他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想要陷害婢妾……”
一眼扫见跪在小六子旁边怜鱼,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不信你们问怜鱼,她一直跟我在一起。
怜鱼,你快告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我那天晚上只是去了一趟净房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做,是不是?”
怜鱼小小的身子瑟缩成一团,根本不敢抬眼看自己主子,伏地大哭,“小姐,怜鱼求您了,您就招了吧……”
乔月桐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睛,“怜鱼,你在说什么?”
“小姐……”怜鱼的声音因为哽咽断断续续的,“小姐,怜鱼对不住您,奴婢……奴婢已经招了……
是小姐吩咐奴婢引开佳禾姑娘,自己伺机推了雪亲王妃……
奴婢把什么都招了,您就不要再狡辩了,求您了,怜鱼求您了……”
一面说一面磕头,像不知道疼一样,脑门用力地砸在青石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三个头过后就见了血。
乔月桐没想到怜鱼这么轻易地就出卖了自己,顿觉再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颓然地瘫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嘴里不甘地嚷叫着,“老天不公,老天不公……
我乔家女儿一向谨守规矩,洁身自好,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那样的惩罚?
她一个满身铜臭、粗俗不堪的农女,又凭什么飞上枝头,作威作福?
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穆皇后听她心神错乱之中提到“乔家女儿”,不由变了脸色,唯恐梁太后追究她欺上瞒下的责任,便抢着开口道:“太后娘娘,这孩子也是一时糊涂……”
“哀家不管她是一时糊涂,还是蓄谋已久。”梁太后不客气地截断她的话茬,“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也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觉得乔家和柳家都跟着穆家倒了霉,如今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了,并未理会“乔家女儿”这件事,径直看向叶知秋,“雪亲王妃,你说吧,要如何处置她?”
叶知秋心知梁太后如此热心帮她讨还公道,里面必有文章。
对她来说,乔月桐不过是个得了失心疯的跳梁小丑,本身就已经够可怜够悲惨的了,惩罚不惩罚的又有什么区别?再说,既然有人替她做主,她为什么还要自己出面,做那得罪人的事?
心里瞧不上梁太后耍的那点子小心眼儿,嘴上恭敬依旧,“孙媳妇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全凭太后娘娘做主。”
——(未完待续。。)
第494章 上赶子人情
梁太后见叶知秋这般奸滑,半点不肯吃亏,下意识地想要诟病她的出身。念头一转,又作罢了。
农家女又如何?大家闺秀又如何?
她活了大半辈子,表面看来顺风顺水,尊荣无限,实际上拿不出几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做过皇后,但是继室;虽得丈夫敬重,膝下却无子嗣;当了太后,也不过是在继子的屋檐下苟延残喘罢了。
原本教养出一个温婉贤淑的宣宝锦还值得偶尔骄傲一下,偏偏……
想起宣宝锦在大殿里露出真面目之后,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心里又冰凉一片。
唉,算了,她老了,没几天好活了,跟年轻人计较那么多有什么用?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把她那不争气的弟弟捞出来。
私征赋税的案子一日不了结,她这颗心就一日放不下来,死了怕是也闭不上眼。
至于穆皇后和僖嫔那边,得罪就得罪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心念转罢,面色一肃,沉声吩咐道:“来啊,将那两个贱婢送到慎刑司去,待她们认罪画押,再行处置。”
慎刑司可不比宗人府,里面刑罚残酷,生机渺茫,进去了十有八、九就出不来了。
穆皇后没想到梁太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神色一凛,嘴唇动了动,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如今是去势的皇后,徒有虚名而已。梁太后把她和宁妃叫来。并非看重她们,不过想借机敲打她们罢了。
僖嫔都不开口,她又何必多事?况且能做的她都做了,怪只怪桐儿自己没脑子,招谁不好,偏偏去招惹雪亲王妃,自食苦果,也怨不得旁人。
僖嫔也觉得梁太后这处罚太不近人情了些,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真要追究起来,她这个当婆婆也脱不了“管教不当”的责任。
她现在只盼着芸妃和雪亲王夫妻不要迁怒到自己头上。哪里还顾得上那个家世落败的儿媳妇?
怜鱼经常随着主子出入皇宫。自然知道慎刑司是什么样的地方。听梁太后要将她和乔月桐送到慎刑司去,立时吓散了魂,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乔月桐状若癫狂。根本不在意自己会被送去哪里。只哭哭嚷嚷。反复地念叨着“老天不公”。
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应声进门,将那主仆二人麻利地拖走了。小六子磕了头,随她们一道退了出去。
又有宫人端来水盆抹布。将三人跪过的地方飞快地擦洗了一遍。
僖嫔和穆皇后一个是乔月桐的婆婆,一个是乔月桐的亲戚兼媒人,免不了要被梁太后训斥几句,说她们疏于管教,识人不清什么的。话里话外,将宁妃也捎带上了。
僖嫔和穆皇后不论心里想什么,嘴上都恭敬地应着“是”。宁妃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因为梁太后没有指名道姓,便顺杆爬地装起糊涂,只管捧着茶盏往嘴里灌水。
叶知秋怀疑梁太后敲打穆皇后几个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对她“恩威并施”,心里只觉腻烦。盘算着要不要推说身体不适,走了干脆。
好在梁太后并未絮叨多久,便打发了穆皇后、宁妃和僖嫔,只留下她和芸妃说话。
先问了她最近吃睡的情况,又叮嘱些好好养胎的话,才将话题转到梁国舅身上去,“哀家听说,今日早朝之上,皇上问起了私征赋税的案子。
说起来,哀家那不争气的胞弟被禁在府里也有大半年了。别看哀家一直拿他当孩子来看,其实他也年纪一大把,重孙子都有好几个了。
虽说被禁在府里,只是行动受限,碍不着吃喝,可名声总归不好听。
哀家也知道,审案那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事儿,我们妇道人家不该掺和。可哀家的娘家那头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不能不替他操心。
别的倒是不怕,就怕他年纪大了,受不住刑……”
说完神色黯然,连声叹气。
叶知秋听明白了,梁太后这是想让她给凤康吹吹枕边风,好让他在审案的时候关照关照梁国舅。明明有求于人,却不坦诚直言,非要摆出一副愿者上钩的架势,等那上赶子人情,心里愈发腻烦。
她身子沉,连带脑子也惫懒,实在不想玩这种弯弯绕绕的把戏,便开口道:“都说一孕傻三年,孙媳妇最近脑子不怎么好使。太后娘娘,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梁太后被她这话噎了一下,腹内骂了句“没规矩”。又因她把话挑明,释然了几分,犹自别扭地道:“哀家没什么要说的,便是说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没事瞎念叨几句罢了。”
叶知秋感觉自己有了身孕之后,便不如以前有耐心了,最近脾气尤其暴躁,动辄上火。端起茶盏喝了口水,压下胸口涌动的火气,也懒得搭话。
芸妃怕把气氛弄僵,忙接起话茬,“太后娘娘也不要太忧心了,吉人自有天相,想来梁国舅是不会有事的。”
这种不痛不痒的宽心话根本无法让梁太后宽心,她想要的是叶知秋的保证。
迟迟等不到,心里便恨恨的。
那丫头片子定是还在记恨她偏袒宣宝锦,给自己脸色看的事儿,明明知道她想听什么,偏要拿着架子,非等她这长辈开口相求不可,当真可恶。
她已经帮着处置柳氏,卖过好了,还想怎的?
心思转了几转,终究害怕叶知秋真的撒手不管,便委婉地道歉,“哀家过去被人蒙蔽,做了不少糊涂事儿。如今明白过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找补。
唉,人老了,这脸皮反倒越来越薄了。”
在芸妃看来,梁太后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忙朝叶知秋使眼色,示意她服个软,免得彼此难堪。
芸妃的面子,叶知秋还是要给的,稍稍酝酿,便淡淡地道:“审案的事,孙媳妇也不好插手,不过跟王爷打听几句还是能够的。”
这承诺虽没落到实处,可总算是句话。梁太后悄悄松了口气,顺着她的话茬道:“你若打听到了什么,不妨来跟哀家说说,也让哀家心里有个数。”
叶知秋应了声“是”,又陪着她和芸妃聊了一阵子,推说服药的时辰快到了,起身告辞。
梁太后不好强留她,便拘了芸妃继续说话。
出了慈安宫,叶知秋顿觉呼吸顺畅了不少。
来到东宫门,下了软轿,就见凤康身形笔挺地立在寒风里,鼻头和脸颊红红的,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未完待续。。)
第495章 算计
出宫门坐上马车,叶知秋便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搞什么鬼?”
凤康知道她问的是梁太后处置乔月桐的事,微微扬了唇角道:“各取所需罢了,也可以说是利益交换。”
叶知秋听得半明白不糊涂的,“到底怎么回事?”
凤康取了薄毯帮她盖在腿上,紧挨着她坐好,才将事情细细地说了。
宣宝锦企图火烧华清宫,引出了一连串的大案子。他被凤帝委以重任,一连忙了几个月。直到前几日,才得空调查叶知秋被推落河中一事。
这事比宣将军府走水的案子简单多了,找到那时当值的大内侍卫询问一番,就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这是女人之间的官司,他出面不太合适。
刚好凤帝在早朝上提到梁国舅私征赋税一案,梁太后透过芸妃跟他讨人情,他便顺水推舟,请梁太后做主。
叶知秋心下了然,不管是他出面还是她出面,多多少少都要卖僖嫔和十六皇子一个面子。还有穆皇后,一国之母开口求情,他们怎么也要展现一下宽仁之心。
如此一来,处置乔月桐的时候免不了要从轻从缓。
梁太后就不一样了,她是皇室辈分最高的人,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又为了梁国舅,一心巴结他们,难得有这样一个卖好的机会,岂会白白放过,肯定是有多重就罚多重。
换言之,梁太后心甘情愿被他利用。替他们当了一回恶人。
只是还有一件事,她不太明白,“小六子的证词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听到柳侧妃和怜鱼的对话了吗?”
“哪有那么凑巧?”凤康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叫人审问了怜鱼,又许了她一些好处,她就竹筒倒豆子,统统招认了。”
叶知秋明白了,难怪在慈安宫里,怜鱼口口声声说对不住乔月桐,又一个劲儿地磕头求她赶快招认。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六子是他的人。当然对他唯命是从。把怜鱼的供词安在小六子身上,稍作加工,就成了第三方证词,比怜鱼自己说出来更为令人信服。
在小六子的证词之中。乔月桐曾经威胁过怜鱼。要对她的家人不利。凤康许给怜鱼的好处。定是好生安置她的家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让她义无反出卖主子的?
对乔月桐,叶知秋只能送上“罪有应得”四个字。对怜鱼倒是有两分同情,“怜鱼会怎么样?”
“她协助柳侧妃也是逼不得已,又供认了柳侧妃的罪行将功赎罪,叫她吃些苦头就罢了。”凤康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就送她出宫,让她与家人团聚。”
叶知秋听他这么说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跟了那样的主子,她已经够倒霉的了,能放就放她一马吧。”
凤康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管她有什么理由,终是为虎作伥做了坏事。”
叶知秋不觉好笑,“那你为什么还要救她?”
“不过是想为我们孩子积福罢了。”提到孩子,凤康眉眼柔和下来,张开五指轻轻地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他今天可有淘气?”
“还好,只在慈安宫的时候动了两下。”叶知秋亦是嘴角含笑,“太医说了,现在胎动还不明显,再过一段日子,他就该拳打脚踢了。”
凤康眉尾扬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