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第2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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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皇上不是手痒,而是想看我跟文武百官一样惊慌失措,下跪求饶呢?”叶知秋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我胆子小,不敢跟您聊了。”
说着站起身来,端端正正地道了个万福,“皇上宽坐,民女做饭去了。”
凤帝并不出言挽留,等她走出十几步远,突然冲着她的背影问道:“叶丫头,你现在是不是更不待见朕了?”
叶知秋停步转身,又道了一个万福,“皇上英明。”
“这可不美了。”凤帝抚着下巴,语气闲适,神情也不见苦恼,“朕并非出尔反尔,只是想看看,康儿成亲的消息传出去,你会怎样应对。
人这一辈子很长很无聊,总要有那么几件有趣的事情,时不时拿出来回味一下,才好打发时间不是?你那招亲的点子就很不错,可惜朕没赶上。”
叶知秋没想到他会特地解释这件事,心里有一瞬的感动,不过很快就被他强词夺理的言辞打散了。
“民女多谢皇上,不过下次再碰到类似的事情,麻烦您把创造回忆的机会留给我们自己。要不然每次回想都要被迫想起您来,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说完径直转身离去。
出了角门,听见那边传来一阵愉悦的大笑,也跟着弯了唇角。
凤康明知凤帝借故支开他,却不得不遵旨办事。生怕他那不着四六的老爹对叶知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以最快的速度办完事,将善后工作交给沈长浩,便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进门喊了一名侍卫出来,问明那两人的行踪,便直奔后花园。远远地看见一群侍卫宫女排成方阵蹲在地上,叶知秋和凤帝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形状奇怪的鸡毛掸子,在方阵里面跑来跑去。
全德和一名随行的太医站在一边,目光追随着他们,嘴唇不住地翕动,像是在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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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赐婚
主仆老少各个忙得不亦乐乎,他一路走近竟无人察觉。或许察觉了,只是没空搭理他。
“那是怎么回事?”他问跟在身后的侍卫。
“回主子,午饭叶姑娘做了煎牛排,皇上尝过说比御厨从外面学来的做法味道正宗,多吃了一块,又多喝了两杯葡萄果酒,便有点积食了。
太医开了方子,叶姑娘拦着没让用。说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之后便想出这么个消食的法子,叫“打地鼠”。皇上玩了两回,觉得有趣,一直拉着叶姑娘陪他玩。”
侍卫说着看了看天色,“这都玩了一个多时辰了。”
凤康心知叶知秋是怕过多服药对凤帝其他病症有影响,心里甜了又酸,再看时便不自觉地用了心。
只见蹲在地上的人不时站起来一下,玩的人眼疾手快,用“鸡毛掸子”敲他的头。敲中计一分,敲不中不计分。玩法虽然简单,却十分锻炼眼力脚力和反应能力。
站在旁边计数的太医先数到了一百,立刻举起手里的小红旗子喊道:“叶姑娘胜。”
方阵里的两人双双停了下来,叶知秋额头带汗,笑脸染着薄薄的红晕,伸出两根手指朝凤康比了一下。凤帝看起来不太服气,舞着鸡毛掸子嚷嚷,“再来再来,我就不信斗不过你这黄毛丫头!”
“皇上,您就认了吧。”叶知秋丝毫没有迁就他的意思,用手点了几个人,“他,他,她,他,还有她,一看见皇上跑到跟前就赶忙往起站,别当我没看见。
这么多人帮着作弊您都赢不了,再来几场都一样。还是别玩了,您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万一累坏了我可担待不起。”
“不玩就不玩。”凤帝咕哝了一句,将鸡毛掸子递给全德,吩咐道,“当老鼠的每人赏一锭银子,刚才叶丫头点的那几个人没有。哼,竟敢背着朕作弊。”
全德笑着答应,“是,奴才记下了。”
“谢主隆恩。”得赏的没得赏的齐齐磕头谢恩。
叶知秋瞥了凤帝一眼,埋怨道:“皇上您也太小心眼儿了,玩不过我就来阴的。”
“我什么时候来阴的了?”凤帝矢口否认。
“这些人都当了老鼠出了力的,就算作弊那也是出于一片忠心。您偏偏不赏我点的那几个人,不是摆明了给我树敌,让他们记恨我吗?”不等凤帝接话,便转向那几个人道,“皇上不赏你们,我赏。跟他们一样,每人一锭银子。”
那几个人都是会看眼色的,知道这一老一少看似互不相让,实则一团和气,不会因为那么点银子真的生分,便满心欢喜地受了,“多谢叶姑娘。”
凤康听叶知秋和凤帝说你一言我一语,随意之中带着融洽,不由暗暗吃惊。他才出去大半日,那两个人怎么就变得跟普通人家的父女一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疑惑的空当,见宫女拿了润湿的巾帕伺候凤帝擦了手脸,赶忙上前见礼,“儿臣见过父皇。”
“回来了?”凤帝好像才看见他一眼,意犹未尽地笑道,“方才我和叶丫头玩的游戏不错,改**也可以试一试。”
“是。”凤康答应一声,上前扶他到旁边的亭子里落了座,“父皇,您交代的事情儿臣已经办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琐碎杂务,瀚之在处理。”
叶知秋听他们要谈公务,借口泡茶回避了。
不知道是对儿子格外放心,还是对公务提不起兴趣,凤帝随口问了几句,便将话头岔开,“叶丫头不错,比那些所谓的闺阁秀女有趣多了。咱们老凤家贤良淑德的媳妇已经不少了,换个大逆不道的兴许也不错。”
凤康听他夸奖叶知秋,先是一喜,可听到“大逆不道”几个字,又不由得心头一跳。一时不明白他这话是褒是贬,探究地盯着他的脸色,“父皇的意思是……”
“朕决定给你和叶丫头赐婚了。”
凤康还在发愣,全德已经作揖道喜了,“恭贺王爷,喜得良缘!”
凤康被他一语点醒,大喜过望,赶忙起身,跪下磕头,“儿臣叩谢父皇恩典。”
“平身吧。”凤帝把他叫起来,抚着胡子笑道,“康儿,你比朕有福气。朕当年若是能遇上那丫头,也宁愿不做皇帝,和她一道种田织布打地鼠。”
凤康还沉浸在喜悦之中,顾不上跟他计较这有失礼法的话。唯恐他变卦一样,急急地追问,“父皇何时下旨?”
凤帝似乎沉吟了一下,“回京之后吧,朕要跟礼部那些老顽固碰碰头,给叶丫头讨个封号……”
“皇上。”叶知秋快步走过来,将手里的托盘交给全德,提着裙角跪下,正色地道,“我不要封号,请您以农女的身份给我们赐婚。”
凤帝“咦”了一声,面带兴致地望着她,“这就奇了,别的女子巴不得朕封她们点什么,怎么到了你这里,朕上赶子送到你手上,你还往外推呢?”
全德和近身伺候的宫女侍卫也都露出不程度的疑惑之色,纷纷竖起了耳朵。唯有凤康不觉意外,望着她的眸色悄悄深了几许。
叶知秋直视着凤帝的眼睛,字字清晰地道:“皇上,我并不觉得我的身份低贱,配不上凤康,否则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招惹他。
我是农家女,我凭自己的双手种田吃饭,不偷不抢,不掳不掠,堂堂正正,没什么丢人的。我要嫁的是凤康这个人,不是他的身份地位,没有必要摒弃自己本来的身份,靠皇上给的封号遮羞盖丑。
要嫁,我就以农家女的身份嫁,否则我宁肯不嫁。”
听了她这堪称离经叛道的话,全德等人无一不惊得张大了眼睛。
凤帝也微微地扬起了眉毛,“你既不在乎身份和门第,有没有封号又有什么关系?”
“我这么做,一方面是为我自己考虑,一方面是为天下间的女子考虑。”
“此话怎样?”
“我是个俗人,即便我不愿意,也会不自觉地在意世俗的眼光。我不想日后别人提起我,首先想到的是我攀龙附凤,靠嫁人获取尊贵的地位。
我更愿意他们第一时间想起皇上,夸赞您不避尊卑,对子民一视同仁,贵胄之女和农家女都能聘去做儿媳。
如此一来,天下间的女子也会从中得到启示,意识到女子要在世上立足,靠的不仅仅是身份家世和容貌身材,只要有本事有能耐,农家女也是可以嫁王爷的。
如果女子都能跳出琴棋书画、相夫教子的小圈子,投身为家为国为天下的大圈子,不敢说半边天,小半边天总能撑起来的。到那时候,老百姓的日子肯定比现在要好。”
叶知秋不是一个喜欢喊口号的人,说这些话却是真心的。她不敢奢望,凭她一己之力,能给这个时代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只希望她这只蝴蝶的翅膀小小地煽动一下,能潜移默化地带来些许改变,给她的后世子孙,尤其是女孩子们,谋得哪怕一点点的福祉也好。
凤康比是都明白她的心思,跨上一步,和她比肩而跪,“父皇,儿臣不稀罕郡主县主,儿臣想娶的叶知秋这个农家女,请父皇成全。”
凤帝扫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叶知秋,“丫头,你应该知道,朕赐你封号,不是看不起你的身份,而是为你扬声造势,垒建靠山?”
“我知道。”叶知秋重重点头,“与皇家的其他媳妇相比,我没有做官的爹,也没有让人看得起的身份,您是怕我被人轻视,被人侮辱。
皇上大可不必担心,只有自轻自贱的人才会被人轻视侮辱。我站着不比她们弯,坐着不比她们矮,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而且,谁说我没有靠山?
这农场里的男女老少,天底下的农民百姓,都是我的娘家人。连您这个一国之君都大不过民,更何况别人了?”
“说得好。”凤帝拊掌大笑,“朕就准你以农女的身份与康儿大婚。”
“谢主隆恩。”叶知秋和凤康齐齐磕头谢恩。
凤帝止了笑声,将两人叫起来赐座。全德很有眼色地上前,给三人各斟了一杯茶。
凤帝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看了看凤康和叶知秋,笑道:“三日后,你们随朕一同回京,筹办婚事吧。”
“三日后?!”叶知秋和凤康对望了一下,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惊讶之色。
他不是来看病的吗?病还没看,怎么就要回京了?难道真的是沈长浩弄错了,他得的根本就不是瘕痛症?
凤康心里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 “父皇昨天不是还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多留些日子吗?为何突然改了主意,急着回京呢?”
“朕离开京城已有十多日了,回京路上还要再耽搁七八日。离开太久,文武百官又要在朕耳边喋喋不休了。”凤帝颇为头疼地拍了拍脑门,“朕老胳膊老腿的,经不住他们念咒了。
再者说,你和叶丫头年纪都不小了,还是早些把婚事办了吧,也好快快生个小叶丫头出来,陪朕打地鼠。”
叶知秋见凤康长眉紧皱,几次欲言又止,猜到他想问病情的事,便站起身来,“全德公公,我想准备些礼物带到京城去,可不太知道送礼的规矩,能不能麻烦你指点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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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脑中
全德最大的优点就是机灵,会看眼色。听叶知秋这么说,便以帮忙挑选礼物为名,将从旁伺候的几名宫人一并带走了。
“你们也退下。”凤帝对环立四周的明暗两卫挥了挥手,待他们悉数走远,才看向凤康,“你今天对朕格外殷勤,应该是想问朕是不是得了瘕痛症吧?”
凤康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又吃惊又紧张,心脏怦怦直跳,“是,儿臣想知道父皇是否真的……”
“真的。”不等他问完,凤帝便一口承认了,“已经有两年多了。”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凤康还是控制不住脸色大变,“那……父皇……病在何处?”
“这里。”凤帝用托腮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凤康面上瞬间没了血色,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眸子,“怎么会?”
瘕痛症生在哪里都是要命的,然而生在别处或许还有治愈的希望,生在脑中无疑于从一开始就宣判了死刑。像父皇这样聪明绝顶、睿智无双的人,怎会偏偏病在那里?
“康儿,你要看开一些。”凤帝云淡风轻地笑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朕出生没几年就被立为皇太子,从小锦衣玉食,享尽天下万民的尊崇。
江山社稷,严父慈母,财富女人,孝子贤孙,应有尽有。即便坐在龙椅上,不能如平民百姓那般自由,也借皇位之便给自己找了不少的乐子。
顺风顺水地活到六旬有余,已经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