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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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老爹还是心疼,“那铺子指不定啥时候能开起来,能不能挣着钱也没个准儿。再说了,葫芦开的铺子,挣着了那也是葫芦的钱,咱家能得几文呢?”
叶知秋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爷爷,你平常不是挺大方的吗?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小气了?”
“不是我小气,是你太大手大脚了。”成老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挨家给盖了房子,发着工钱不说,还管他们吃,给看病,逢年过节派东西。连人家开铺这事儿你也帮着,咱家有多少钱够你散的?”
叶知秋笑得肚子疼,好半天才止住了,擦着笑出来的眼泪道:“爷爷,你当我是散财童子,白往外送钱呢?我给他们盖房,管吃管看病管发福利,都是为了让他们好好干活儿,给咱们挣更多的钱。
葫芦要开的铺子也是咱家的,他就是帮着管管。打个比方说,挣一两银子他能分二钱,剩下的八钱都是咱的。”
成老爹意识到自己钻了牛角尖,闹了个大红脸,要找补又没地儿找补,只好嘀咕道:“你又种地又养牛的,还开什么铺子啊?挣那多钱干啥?够花就成了。”
开这个铺子,是为了带动市场需求,给农场出产的东西扩展销路。这件事一言两语说不清楚,说了老爷子也未必明白。叶知秋便不费那个口舌,跟往常一样,一笑置之。
陪他坐了半晌,稍稍消了食,便打算去牧场。之前她画了一个荷兰式风车的图样,交给杜先生和他的两个徒弟,让他们帮忙,试着做一个风力研磨机出来。
昨天晚上听严荣说,他们师徒三人研究出一套齿轮机关,应该能做成她所说的风车,约好今天上午操作一番给她看看。
刚刚出了院子,就看见刘婶和梅香了。
“哎哟,大侄女儿,你这是要出去啊?”隔着老远,刘婶就热络地招呼。
叶知秋停住脚步,等她们来到近前,才笑着答话,“我正打算去牧场呢,你们来得还真巧。”
“知秋姐。”梅香跟她打了声招呼,目光忐忑地四下瞟着。没看到龚阳的影子,心里踏实下来,却又隐隐有些失落。
有些话当着刘婶的面儿不好说,叶知秋跟她们闲聊了几句,便寻个由头道:“作坊那边有个做工的嫂子病了,缺个帮手的人。刘婶,你能不能去顶半天工?工钱一百文,让红月嫂子算给你。”
“行啊行啊,我这就过去。”有钱赚刘婶哪会错过?忙不迭地答应着去了。
等她走远了,叶知秋挽住梅香的手,“走吧,我陪你到处逛逛。”
梅香只到这山坳来过两次:第一次来被龚阳当众拒绝,羞愤跳水;第二次得了痨疝,被误认为未婚先孕。两次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哪有闲心留意别的?
刘叔、刘婶和刘鹏达回去把这里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她早就想见识见识了。来的路上为了避人一直低着头,没敢细看。现在有叶知秋陪着,底气足了,便放开胆子张望。
出了住宅区,沿池塘走上大半圈,就到了养殖基地。如今鸭舍已经增至四座之多,饲养了近万只鸭鹅,每天的产蛋量数千枚。经过初步的挑选送到作坊。
在作坊二次挑选之后,分别作鲜蛋包装和加工处理。加工制品以咸蛋、松花蛋和糟蛋为主,其中的松花蛋和糟蛋在清阳府和临近州府大受欢迎,每天新货刚一上柜,就被酒楼和大户人家抢购一空,根本没有零售的机会。
靠近山脚的地方,新建了一排兔舍。
兔子原本并不在养殖计划之内,最初只有两只。一只是凤康在老宅留宿的期间,从村民手里买来的,另外一只是陈老三送的。这两只兔子从龚阳之手转到葫芦和马婶之手,繁殖迅速,短短两年之内,已经增长到三百多只了。
大概是因为有野兔的基因,这些兔子的生命力很顽强,皮毛光滑厚重。叶知秋认为可以尝试生产加工兔肉和兔毛,便建了兔舍,分派几个人专门饲养。
出了养殖场,绕过大片长得郁郁葱葱的竹林,便到了种植场。远处是大片绿油油的庄稼,近处二十座菜棚高低错落排列着。负责打理菜棚的人正在卷草帘,掀覆膜。棚架之下,各种蔬菜果树长势喜人。
两人边走边说,从学堂到医馆作坊,不知不觉就转到了牧场。
绿油油的草地,成群的牛羊,清澈的水流,宽敞明亮的牛棚羊圈,无不让梅香大开眼界。一想到自己今后要在这里做事,她那颗灰暗了许久的心就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一般,怦怦直跳。
“知秋姐,我要是能有你一半儿的本事就好了。”她眼神晶亮,语气之中有羡慕也有向往。
叶知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微笑地道:“你将来的本事说不定比我还大呢!”
“我能有啥本事啊?”梅香垂了眼睫,笑容黯淡下来。
叶知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想过去那些糟心事了。正要开解她几句,就见两个人有说有笑,迎面走了过来。一个是严荣,另一个是龚阳。
梅香有所察觉,抬眼一看,登时变了脸色。想也不想,掉头转身,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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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重新来过
叶知秋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后襟,“你跑什么?”
梅香挣了两下,没能挣脱,便拿手挡住脸,缩在她身后。
她们拉扯的工夫,龚阳也一眼认出了梅香。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脚步随之慢了下来。
严荣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官司,看到叶知秋,笑呵呵地招手,“叶姑娘,你来得正好,我师父和甘师兄刚把风车装上,就等你去看了。”
叶知秋放开梅香的后襟,改拉胳膊,拖着她来到两人近前。跟严荣打了声招呼,将目光转向龚阳,直截了当地道:“我打算让梅香过来做事,以后你们会经常见面的。
有话就现在说清楚吧,免得见一次别扭一次,搞得大家都跟着不自在。”
说着把梅香往前推了推,便对严荣笑道:“严师傅,咱们去看看风车吧。”
严荣是雪亲王府培养出来的人,懂规矩,会看眼色,即便心里有几分好奇,也不会多嘴打听别人的私事。笑容不变地应了声“好”,和她一道离开,连多余的眼风都没有扫过来。
他们一走,剩下这两人一个抬头望天,不尴不尬,一个脸红到脖子根,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僵了半天,还是梅香先开了口,“龚阳大哥,我不该一时糊涂,说你是……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给你赔不是了。”
几十个字,她吭吭哧哧的,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完了。
当初她一口咬定怀了自己的孩子,龚阳的确挺生气的。过后想想,又觉得她怪可怜的。要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哪家清清白白的女儿愿意自毁名节?
况且他心里的愤怒多半来源于她爹娘,对她顶多有些抱怨,谈不上憎恨。更何况他堂堂七尺丈夫,怎么能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听她道歉,便不再绷着了,淡淡地道:“我辜负了你一片心意,你也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们就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以后我们都帮叶姑娘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方便,就点个头打声招呼。若不方便,就当不认识吧。总之,不要让叶姑娘夹在中间为难就好。”
说着拱手作了个半揖,“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就不打扰梅香姑娘了。”
不等梅香回话,便目不斜视地走了。
梅香自始至终低垂着头,听到脚步声远了,才抬起头来,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一闪消失在山石树丛之后。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轻松还是落寞,是释然还是委屈,只觉想哭。
四下看看,没有半个人影,索性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把这两年积攒的苦楚一股脑化作泪水,释放出来。
足足哭了小半个时辰方止住了,见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潺潺有声,水质清透明亮,走过去拿手掬水,仔细地洗脸。
她走累了,知道叶知秋迟早会回来,便不主动去寻,在草地上坐下来,一边看风景一边想着心事。
试验用的小型风车建在风口上,四片风翼随风转动,带动大大小小的齿轮吱嘎作响。甘平依照杜晋明的吩咐,将一捆干草分成小绺填进入料口,草杆被一点一点地吃进去,很快就从出料口流出寸许长的草料来。
“叶姑娘,你看,这里安的刀刃,可以调节起落的速度,切成长短不同的草料。”严荣指着一处机关给她解释,“碾磨粮食的时候,可以把刀刃换成小型石磨。”
叶知秋对机械方面不是很了解,不知道这跟她见过的荷兰风车是不是一样。她提供的那点儿资料都是皮毛级别的,他们能做成这样真是相当了得。
心悦诚服,满怀感激地跟他们道谢,“三位师傅辛苦了,太谢谢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杜晋明笑得一脸祥和,“托叶姑娘的福,我们师徒几个才能做出这些新鲜玩意儿来过过瘾。”
“可不是吗?”严荣接起话茬,“师父您以前总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还不服气,总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鬼点子比谁都多。现在知道了,跟叶姑娘一比,我差得远呢。”
叶知秋作为未来人,“剽窃”了古今中外几千年的人类智慧结晶,不敢居功,急急摆手道:“我哪有什么点子?就是心血来潮,胡思乱想,你们不把我当疯子,还帮我做出这么棒的东西,你们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呢!”
杜晋明和严荣被她夸得眉花眼笑,连声谦虚。甘平话少,只是跟着憨憨地笑。
说笑了一会儿,叶知秋起了童心,自己拿了草料碾着玩。
杜晋明想起她要的二十几支温度计做好了,吩咐严荣去取。
“师父,还是我去吧。”甘平将跑腿的活儿揽过来,去炉灶房取了温度计,顺手还带过来一个圆肚的瓶子,“叶姑娘,这是我按你说的法子吹出来的,你给看看。”
叶知秋接过来对着阳光看了看,除了颜色依然是绿色,因为技术不纯属,瓶壁有些厚薄不均,光滑度和透明度已经很接近她见过的玻璃瓶了。
她记得除了吹塑法,还有浇筑和模塑之类的法子。另外,加锰矿可以做成无色玻璃,用硼砂可以做光学玻璃。于是搜肠刮肚,又给他提供了一堆皮毛级别的资料。
严荣对做镜子很热衷,跟她虚心请教,“叶姑娘,玻璃镜子的确比铜镜照得清楚一些。不过镀银太过奢侈,只有有钱人家才用得起,可有其它制镜良方?”
叶知秋对镜子的历史多少了解一些,最初的镜子都是用锡箔和水银,只是这两种材料铅、汞成分很高,对人体有害。化学镀银法倒是安全,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把现代语言转换成他们能理解的语言,来解释硝酸银这种东西。
斟酌了半晌,建议他试试铝箔加涂漆。至于能不能成,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严荣得了方子,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甘平去尝试。
叶知秋跟杜师傅商定过几天正式建造风车的事情,带着温度计告辞,沿着来路找到梅香。见她眼睛红红的,赶忙问道:“你怎么哭了?龚阳说你什么了吗?”
“不是。”梅香红了脸摇了摇头,“龚阳大哥没怪我,是我觉着自己做的那事儿太丢人了。”
叶知秋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没什么丢人的,谁还没有个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从头再来就是了。”
听了这话,梅香神色明了又黯,“知秋姐,我以后还能抬起头来做人吗?”
“能。”叶知秋不假思索地答,“只要你自己争气,一会让所有人对你刮目相看的。”
梅香听她语气笃定,心下安定了不少,“知秋姐,那我咋做才能争气?”
“鹏达应该跟你说了,我要建一个毛纺厂,想请你帮我带一批专做针织的女工出来。我教你的那些结扣和花样,你都没忘记吧?”
“没有,前些日子二姐生了孩子,我还给小外甥织了毛袜子和小帽子呢。二姐婆婆的妹妹是城里人,都夸好,还让我帮她家小孙子也织几个呢。”
叶知秋欣然点头,“你的手艺我见识过,不敢说华楚国,在清阳府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你好好发挥你的强项,做出一番成绩来,就没有人敢看低你了。”
梅香信心大增,“我都听知秋姐的。”
“我正要盖女子学堂,等盖好之后,你去读书认认字吧。以后我打算开一些与针织女红有关的课程,想让你去当先生。”
“我当先生?!”梅香又惊喜又不敢相信,“我做梦都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