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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皇牌农女-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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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幸运的人之一。

    他以为自己也就能混上三甲同进士,运气好的话朝廷给派个实缺,到偏远的县城当个小县令。做上几年,攒足了政绩,再慢慢往上爬。

    谁知道金榜一开,竟是头甲第三。慢说别人不信,连他自己都怀疑报喜传信的人搞错了。进了皇宫大殿,跪在皇上面前,头脑还是晕晕乎乎的,心里也七上八下,没个实底儿。

    直到皇上点名问他试卷的内容,他才知道这探花郎是怎么落到自己头上的。

    原来当今皇上很重视农业生产,这次殿试的题目之一就与农耕和土地有关。他当时灵光一闪,就根据叶知秋经营土地的方式,把自己所见所闻所感写了出来。

    皇上对他文中“鼓励开荒”,“土地不限种粮”,“多方经营”等观点十分赞赏,在文武百官面前狠狠地夸了他一顿。宴后还把他叫到御书房,跟他单独讨论了半个多时辰。

    “叶姑娘,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说有你七分功劳了吧?”

    明白是明白了,叶知秋却高兴不起来,表情凝重地看着他,“曾先生,你刚才说跟皇上单独讨论过农耕的事情,我想问,你有没有跟皇上提起我?”

    凤康为了保护她,明里暗里做了很多工作。迄今为止,除了十一和宣宝锦,皇家的人大概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如果曾允文在皇上面前提起了她,以一国之君的头脑,联系种菜的事情想一想,不难猜到她就是凤康想娶的平民之女。

    他们父子之间有约定,按理来说,皇上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可皇家向来没有秘密可言,万一传到那群皇子皇孙的耳朵里,难保不会有人动她的歪脑筋,以达到对凤康不利的目的。

    曾允文以前满脑子都是诗书,在京城待了几个月,眼界宽了,脑筋也灵活了。尤其是金榜题名之后,结识了不少官员权贵,交道打得多了,人情世故,方方面面都大有长进。

    听她问一分,便已意会三分,“叶姑娘放心,康九爷府上的管家叮嘱过我,关于叶姑娘的事情,我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包括皇上。”

    叶知秋不由吃惊,“你见过沈公子?”

    “是。”曾允文点了点头,“我入京之后,偶然遇见沈管家,倍受关照。若没有沈管家帮我料理衣食住行,我此次应考怕是也不会这般顺利。”

    凤康出使番国,只带了洗墨和一干侍卫。沈长浩则留在京城,帮他打点遗留事务。年初进京赶考的时候,叶知秋不是没考虑过让曾允文去找沈长浩,不过考虑到凤康的身份,又打消了念头。

    没想到曾允文还是见到了沈长浩,所谓的偶遇,应该是沈长浩刻意安排的。关照是其次,主要是为了防范有人从曾允文口里打探清阳府的事情,不小心把她牵扯出来。

    沈长浩是怎么叮嘱曾允文的,她不清楚,不过听曾允文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已经知道凤康的真实身份了。

    既然沈长浩做了万全的安排,她就没有担心的必要了。便按下这个话头,转而打听,“曾先生,你回来之前,见过沈公子吗?”

    “见过。”不等她细问,曾允文就把该说的一股脑都说了,“我回乡那日,沈管家亲自到码头送别,赠了盘缠和土产。还让我给叶姑娘带个好,说等京里的事情忙完了,会再到清阳府游玩,顺便探望故人。”

    这话里没有半个字是提到凤康的,叶知秋不免有些失望。转念一想,山高路远,异国他乡,凤康应该也没办法跟沈长浩通信。俗话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那么聪明的人,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三杯茶过后,曾允文着急回家叩拜父母,便起身告辞。

    毕竟是在翰林院授了官职的人,叶知秋不好托大,亲自送到山坳口。目送他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远了,才转身回来。路过学堂门口,就见刘鹏达站在贴了大红喜报的墙边出神。

    停步招呼,“鹏达。”

    年前被她泼水教训了一顿,刘鹏达很快调整了心态,几天之后就来学堂应聘,取代曾允文当了先生。每天上午教书,课余时间和休沐日便捧书苦读,比参加乡试之前还要勤奋。

    见儿子振作起来,刘叔和刘婶欢喜万分,跟成家重新走动起来。山坳里有什么活儿,刘叔积极上凑。刘婶也跟村里的婆子媳妇一块儿,去牧场割过几回草料。

    村民骨子里都是淳朴善良的,见他们改了过去那种张扬跋扈的模样,便不再把刘鹏达落榜的事情当做笑话来说。有孩子在学堂念书的,见了刘叔刘婶,还会开玩笑地称呼他们“先生他爹”、“先生他娘”。

    只有龚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依然对他们敬而远之。

    刘鹏达闻声回头,看到她,将脸上的落寞收敛干净,挤出一丝笑纹,“知秋姐,你来送曾先生啊?”

    “嗯。”叶知秋点了下头,笑着问道,“最近在学堂教书还好吧?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没有,孩子们都很敬畏张先生,连带上我的课也不敢调皮。”刘鹏达答了她的话,又想起一件事来,“知秋姐,我听说你要扩建学堂,是真的吗?”

    扩建学堂的事叶知秋刚跟阿福、龚阳和多禄说过,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开了。反正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是啊,这段时间来学堂求读的孩子越来越多了,曾先生这次回来,想进学堂念书的肯定更多。

    都是十里八村的孩子,把他们拒之门外总是不好。让孩子们读书是好事,反正扩建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钱,只是要教的孩子多了,你要辛苦一些了。”

    刘鹏达赶忙摇头,“知秋姐,我不怕辛苦,我现在就怕没事可做。”

    叶知秋笑了起来,“你放心,闲不着你。当然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担着,到时候我会再雇上一两个先生,跟你分班教学。另外,我还要开设一个女子学堂。”

    “女子学堂?”刘鹏达有些惊讶。

    “对,女孩子虽然不能像你们男孩子一样去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不过识些字,学点儿本事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说到女孩子,她便想起梅香来了,“对了,梅香这段日子做什么呢?”

    刘鹏达神色微微一黯,“还能做什么?整天闷在家里不出门,不是缝缝补补,就是烧火做饭,帮我娘干干杂活儿。”

    他没能考中举人,还是个秀才,怎么也比那些目不识丁的高半头。这半年多来,有好几家有待嫁女儿的打发媒人来牵线,只是他现在没有成亲的想法,都给挡回去了。

    梅香的情况就不同了,坏了的名声很难挽。原想把她送到外县去,寻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无奈她说什么都不肯走,宁愿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愿离家远走。

    刘婶在她的亲事上屡屡受挫,没了先前的劲头,大有听天由命的意思。她自己更是心灰意冷,未免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轻易不在人前露面。

    梅香的情况跟叶知秋料想得差不多,便不多问,“你今天晚上回家吗?要是回去的话,见了梅香跟她说一声,我有事找她,让她过来一趟。”

    刘鹏达面露迟疑,“知秋姐,你找三姐有什么事啊?如果是要紧的事,我看还是你去村里找她吧。她不愿意跟龚阳大哥碰面,怕是不肯来。”

    梅香不肯来山坳的理由,叶知秋比他清楚,蹙了眉头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你回去跟她说,我准备开一间毛纺作坊,想请她当师父,帮我带一批针织女工出来。

    如果她想一辈子憋憋屈屈地活着,那我就再也不认她个姐妹了;如果她还有点儿出息,就把以前的事放下,过来找我。脸面是自己赚回来的,躲是躲不回来的。”

    刚到小喇叭村的时候,她就看中了梅香裁缝的手艺。凤康第一次回京前后,她找梅香帮忙织过东西。那些针扣和花纹,梅香掌握得很快,不需要指点太多,就能举一反三,翻出各种花样来。

    她早就想把梅香拉来重用了,只是碍于刘家和龚阳的矛盾,一直没能付诸行动。如今疙瘩已经解开了,这样的人才当然不能埋没。

    刘鹏达听了她的话,觉出这是一个让梅香走出低谷的好机会。晚上怀着半喜半忧的心情回到家里,把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梅香听了。

    梅香本就有三分心动,加上他的劝说和刘婶的撺掇,晚上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宿,便下了决心。

    第二天吃过早饭,仔细收拾了头面,便由刘婶陪着出了村子,往山坳而来。

    ——rs

第252章 再相见

    自从有了牧场,叶知秋晨跑加巡视的路线便长了一倍不止。{}

    在农场各处做事的人几乎是她手把手带出来的,都是精兵强将,做事个顶个地勤谨得用,种植场和养殖场基本不需要她来操心。只牧场刚刚步入正轨,有些地方还要她费些神。

    饶是如此,她的日子仍然变得清闲许多。有了空暇,人不免有些懒散,不像前两年那样把自己忙得跟陀螺一样。晨跑回来,便径直来到后院,打理花草。

    她一直想把后院改建成花园,可惜十里八村没有专攻这方面的人才。她不愿大张旗鼓地进城雇人,自己随便画了图纸,让多禄带人简单修了修。

    掘出个几十平的荷塘,在塘边砌了个亭子。划出几块方的圆的或三角的畦子,用鹅卵石铺出几条小路。从山里搬来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插空堆成假山。

    畦子里种了些随处可见的花草,搭了棚架,爬满常春藤喇叭花。靠近露台的地方栽一片观赏竹,墙根下种上一圈向日葵。说不上多么雅致,可也规整幽静,不乏农家趣味。

    浇浇花,喂喂鱼,等身上的汗消了,回房洗个澡。出门来,葫芦已经把早饭摆在了桌上。一屉小笼包,一屉素馅烧卖,一盘烤得焦黄的面包片。

    给她准备的是一碗豆浆,给成老爹准备的是一碗煮得软烂的杂粮粥,给虎头准备的则是一杯煮沸的牛奶。

    去年冬元节前后,葫芦就把鸭舍和鱼塘的活儿早就交给别人做了,自己则潜心钻研厨艺,准备进城开铺子。他很给叶知秋争气,在咸喜酒楼当了半年学徒,就把黄奎的手艺学成了九分。

    黄厨子对这个天赋奇高的弟子又爱又恨,一方面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一方面担心江郎才尽,再没什么可教他的,便把他打发回来跟“师祖”讨教。

    叶知秋只不过指点了黄厨子几回,从来没把他当徒弟看待。他却尊师重教得很,逢年过节都要打发人送上一份敬师礼,偶尔得闲了,还会亲自来探望,顺便软磨硬泡,从她这里弄几个稀罕的菜谱回去。

    葫芦也是实心眼儿的孩子,一口一“师祖”叫得热乎。

    叶知秋纠正了他好几次,他才答应平常跟以前一样叫“知秋姐”,只在讨教厨艺的时候称呼她为“师祖”。

    这会儿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师祖,味道咋样儿?”

    叶知秋一个烧卖细嚼慢咽地吃下去,才给出评价,“挺好的,就是蒸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底皮有一点儿黏牙。”

    把另外两种也尝了,分别提出一点两点的意见。

    葫芦擎笔恭听,把她说的话一一记在随身带着的小本子上。

    成老爹不懂得品尝,只觉葫芦负责做饭之后,一天三顿不重样儿地吃,实在太浪费了。冷眼旁观,脸色瞧着不太舒展。

    虎头倒是无所谓,有好吃的就行。挑自己中意的用了些,把牛奶咕咚咕咚地灌进肚子里,跟爷爷姐姐打过招呼,就急着去隔壁找花花一块儿上学。

    吃完早饭,不等叶知秋动手,葫芦便将桌上的盘碗杯蝶撤下去,拿到灶间去洗。

    成老爹忍了好些日子了,今天有些憋不住了,葫芦一出门,就跟孙女儿抱怨起来,“秋丫头,葫芦跟你学手艺,爷爷不反对,可也不能由着他整天在灶房里鼓捣这鼓捣那的。

    好好的萝卜非要弄成花,芫荽使叶不使梗,剩下的菜一筐一筐往外倒;鸭蛋鹅蛋一篮子一篮子地用,柴火一捆一捆地烧;还有那米缸面缸油罐子,半天儿就没了一大截。

    咱家如今的日子是过好了,那也不能这么糟践东西不是?”

    “倒出去的菜都拿去做成饲料喂兔子了,那些鸭蛋鹅蛋和油柴米面,是给葫芦用来练习烤面包和点心的,做出的来东西当福利发给干活儿的人吃了,都没糟践。”

    叶知秋耐心地给他解释了,又笑道,“爷爷,你别心疼东西,将来开了铺子,葫芦赚回来的可不止他用的那点儿。”

    成老爹还是心疼,“那铺子指不定啥时候能开起来,能不能挣着钱也没个准儿。再说了,葫芦开的铺子,挣着了那也是葫芦的钱,咱家能得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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