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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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太好办。
亲娘好当,管好管坏那都是自己的事儿。后娘可就难当了,管轻了吧,人家说你不拿别人的娃当回事儿。管重了吧,人家又说你待人家的娃不好。
小时候你经管他,他还能喊你一声娘。将来长大了,要是出点啥事儿,他第一个就跟你翻脸。要不咋说血亲血亲呢,没那一层关系啊,怎么着都不成……”
说着感觉气氛不太对劲,抬眼一看,就见腊梅面带忧色,叶知秋正给她使眼色呢。
她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打嘴,“瞧瞧我这张没把门儿的嘴,话一开头就不管不顾了。腊梅妹子,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和大有兄弟不算后爹后娘,再说了,这闺女和儿子不一样。儿子长大都是白眼儿狼,闺女才是贴身儿小棉袄呢。”
这话说完,腊梅脸色松缓了不少,元妈却放下擀面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她一时搞不清楚状况,无措地看向叶知秋,“我又说错啥了?”
元妈素来不喜欢跟别人谈论自己的身世,叶知秋不想多嘴,安抚了燕娘几句,便起身来寻她。
元妈静静地坐在露台上,悬在檐上的灯笼散发出橘红的光亮,将她的身影衬得单薄而孤寂。
叶知秋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元妈,你是不是想起你养大的那个孩子了?”
元妈目色森森地望着远处,许久才轻声地道:“我给她做饭补衣服;她生病的时候我守着她,喂她喝粥喝药;她出嫁那天,拉着我的手,哭着喊我娘;还有她爹死的时候,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荡、妇……
我还以为我早就把她给忘了,刚才一股脑都想起来了。燕娘说得没错,儿女还是亲生的好,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元妈,你说什么呢?”叶知秋揽住她的肩头嗔道,“咱俩也没有血缘关系,我对你很差吗?”
“那是两码事。”元妈苦笑了一下,“你跟我,与其说是母女,还不如说是忘年交。我跟那孩子,是真真正正地做过母女。
第二次回去,我对那个男人已经没有感情了,我一半是为了自己,一半是为了那孩子。我在她身上用了心,吃了苦,受了罪,把她当亲生骨肉看待。到头来,却成了仇人。
丫头,你没当过娘,等你当娘了,你就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
叶知秋虽然没当过娘,可作为虎头的姐姐,能体会元妈的心情。如果将来虎头跟她反目成仇,她一定会很心痛。有些伤,一旦落下了,一辈子都无法痊愈。
在这一点上,亲情更甚于爱情。
“元妈,你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元妈扭头瞥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你的仇恨和成见说不定已经没有了,我觉得你应该再跟她见一面……”
“没那个必要。”不等她把话说完,元妈就一口否决了,“我吃他们家的饭,把她养大,是尽我的本分,没指望她报答我。
都断了这些年了,再见一面又能怎么样?就算她不恨我了,喊我一声娘,我和她也回不去了,还能指望她给我养老送终是怎么的?”
叶知秋从她这话里听出了几分悲伤决绝的意味,心下有些酸涩,面上故作轻松地笑道:“给你养老送终那是我的活儿,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元妈淡淡地哼了一声,“你要操心的人和事多着呢,我可不敢指望你。”
“哦,我明白了。”叶知秋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元妈是因为我要认闻夫人当干娘,吃醋了啊。这还不好办?我也认你当干娘,不对,我认你当亲娘。”
元妈瞪了她一眼,“你还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以为谁都稀罕给你当娘呢。行了,别在这儿跟我耍嘴皮子了,赶紧包饺子去,别耽误了跨年。”
叶知秋笑着应了,和她一起回到厨房。
有了刚才的教训,燕娘和腊梅都不敢随便说话。四人埋头干活儿,很快就把饺子包好了。因为距离子时还有半个多时辰,便不急着开火。
元妈心里有事,回房休息。叶知秋、燕娘和腊梅三人不好跟男人们坐在一起,于是到院子里看孩子们玩游戏。
虎头正带着鸣儿、花花、妞妞和哑妮玩老鹰捉小鸡,云罗远远地观战。看见叶知秋,便走过来跟她站在一起。
“云罗,你咋不跟虎头他们一起玩呢?”燕娘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瓜子递过去,顺嘴问了一句。
云罗双手接了瓜子,轻声细语地答道:“我跑不过他们。”
叶知秋感觉这孩子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像元妈了,文静之中透着淡漠,暮气沉沉,完全不似同龄孩子那样活泼有朝气。真不知道把她放在元妈身边抚养,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也许明年该把学堂扩建一下了,让女孩子们都去读书认字,长长见识,学一些除了女红家务之外的本事。
沉思间,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大门口多了一个黑漆漆的身影。一怔的工夫,就听虎头大喊一声,“姐夫?!”
鸣儿虽说比他慢了一拍,也很快反应过来,抛下一起玩的小伙伴,飞奔过去,“爹——”
声音拉得长长的,满是欢喜。
那个身影弯腰将鸣儿抱了起来,眼睛却望向这边,目光越过十数丈的距离,牢牢地笼罩在她的脸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的心跳也在加速。
她张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渐行渐近的身影。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大脑也停止了思考,唯有一种灼热的情绪在心底盘旋游走。
直到他来到台阶前站定,用黑沉沉的眸子凝视着她,直到燕娘或者是腊梅从旁边推了她一把,她才条件反射一样脱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凤康没有立刻答话,将鸣儿放下,迈步跨上台阶,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她的手,“我们进屋说话。”
他的手很冷,掌心的皮肤有些粗糙,指节寸寸透着思念的力量。从两手相握的地方,一直蔓延到心尖。
她顾不上跟燕娘和腊梅打声招呼,拉着他直奔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刹那,紧紧地抱住他,“你不是别人假扮的吧?”
凤康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惬意地闭上眼睛,“回京复命之后,我跟父皇说放不下旬阳府的百姓,请他恩准我回来与受灾的百姓同甘共苦。
一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马,最后一匹也在进清阳府没多久倒下了。我怕赶不及,就带上两名侍卫,施展轻功先行回来了。
我现在又累又渴又饿又困,还冒着被人揭发假公济私的风险,这副倒霉德行,你觉得天底下有谁能假扮得来?”
听了他这梦呓般的话语,叶知秋心里又酸又甜又疼,赶忙松开他,“走,我扶你到床上去……”
“我不去。”凤康将她按回怀里,“我现在一沾枕头就会睡着,就不能跟你一起辞旧迎新了。咱们就这么待着吧,待到过子时为止。”
叶知秋不忍拂了他的心意,也不忍他这样辛苦。抱着他转了个身,将他推到榻边,让他半倚半躺地坐上去,“不沾枕头,这样总行了吧?”
凤康闭目点头,“嗯,不愧是我的女人,就是聪明。”
“都累成这个熊样了,嘴巴还不老实。”叶知秋嗔了他一眼,腾出手来给他脱鞋。鞋子和脚分离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了冰碴的碎响。伸手一摸,袜底硬邦邦的,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她不由红了眼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将他鞋袜悉数除去。将他的双脚抱在怀里,反复揉搓。等到脚心发热,又放了一池热水,无视他的反抗,剥掉他衣服,把他推了进去……
——rs
第232章 相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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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快乐,心想事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不知道是浸了热水血脉畅通的关系,还是当前这个场景太过刺激,凤康的困倦消减了大半。【本书由】眼角眉梢一齐上扬,眸色带着五分古怪三分羞热两分暗沉,望着那个全然不顾男女大防,蹲在他身边忙碌的女子。
叶知秋动作麻利地撤掉他头上的钗冠,眼皮不抬地道:“你不用跟防贼似的盯着我,不该看的地方我不会看的。”
凤康有种被她一本正经调~戏了的感觉,心有不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那你告诉我,什么地方该看,什么地方不该看?”
叶知秋很认真地打量了他几眼,“腰以下?”
凤康被她坦然地态度惹得心里莫名地生出几分醋意来,倏忽地眯起眸子,“这么说,你觉得男人腰部以上就可以随便看了?”
“行了,别矫情了。”叶知秋敛了玩笑之心,拍掉他的狼爪,“我这辈子还没伺候别人洗过澡呢,你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儿。发自内心地偷笑就完了,得了便宜你还卖上乖了。”
凤康绷不住笑了出来,心里的醋意也随着散了。笑完又觉自己落了下风,不服气地争辩道:“你把我看光了,怎么反倒是我得了便宜?”
叶知秋见他不依不饶的,感觉又好笑又好气,“你要是不愿意我帮你洗,我出去喊一名侍卫来好了。”
凤康当然不愿意让粗手笨脚的侍卫染指这难得的独处时光,于是见好就收,“你都沾过手了,就不要麻烦第二个人了。”
叶知秋也不跟他逞那份口舌之快。将他的头发散开浸湿,打上香胰子,用莲蓬头仔细冲洗干净,拿用干巾吸去水分。用梳子理顺了,盘在头顶。
凤康闭目靠在浴池边沿,任由她贴心而细致地摆布着。他也曾被侍女服侍沐浴,感觉却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奇妙。被她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就好像会生出火花电流一般,又热又麻,舒适熨帖,令人心旌微荡。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叶知秋算得上一个沉着理智的人。少数情况下,则是一个容易鲁莽冲动的人。比如刚才。她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单纯地心疼这个千里迢迢赶来与她共度除夕的男人,想尽可能地让他舒服一些。
她自认为思想开放,不会在意男人的裸~体。其实说裸~体并不准确,她还是给他留了一条底裤的。可当手指无意间碰到他的身体。才意识到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淡定。
她不太会评判男人的身材,只觉皮肤,肌肉,骨突,还有分明的脉络,无一不充斥着力道和热量,压迫着她。炙烤着她,让她的心神在靠近和逃离之间徘徊不定。
为他擦洗完后背,她连作了两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转到他身前。她原本打算目不斜视的,谁知道目光一碰到他的腹部,便再也挪不开了。
那里有一道伤痕。从左边肋上斜斜地穿过匀称排布的腹肌,延伸到右边肋下,拇指般粗细,边缘参差不齐,乍看之下。像是一只淡粉色的蜈蚣,贴伏在他的身上。
这么醒目的伤痕,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发现。
凤康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和注视,并不睁眼,嘴角微扬,带起一抹冷笑,“那是拜四皇兄所赐。”
“四皇子?!”叶知秋很是惊讶,昨天才从元妈那里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今天就从他这里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不得不说一个“巧”字。
“他为什么要伤你?”她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没有为什么。”凤康唇边的冷笑加深,“他是在练功的时候,用一条装了倒刺的软鞭‘无意’之中伤到我的。”
听了他这满是讽刺意味的话,叶知秋心里一阵揪痛。这么宽这么长的一道伤口,一定深入皮肉,内脏可见,那位四皇子,当时是想要他命吧?
皇权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竟让血脉相连的兄弟生出滔天仇恨,夺命相残?
凤康从她的沉默之中读懂她的心情,湿漉漉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柔声地安抚道:“无妨,同样的亏,我从来不吃第二次。”
叶知秋没有言语,只是拿起湿帕给他擦洗身体。动作轻柔仔细,明知道不会疼,她还是小心地避开了那道伤痕。
去了一趟旬阳府,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尽心尽力地为百姓做事的,她曾经犹疑过。她在想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事业,放任他这样一个仁君之才退出皇权之争,陪她流连山水,守拙田园。
可是现在,她不再犹疑了。
她没有那么伟大,整天把黎民苍生放在心上,挂在嘴上。她只想跟她爱的人柴米油盐,幸福快乐地厮守几十年。而不是让他踩着至亲兄弟的鲜血和尸骨,坐上那把龙椅,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