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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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和董家大丫头也各自往前凑了凑。
闻苏木看了梅香一眼,“我并未从这位姑娘的脉象之中诊出喜脉,方才我按压她的下腹,听到水气回响。如果我的诊断没错,这位姑娘应该是患了痨疝之症。”
“痨疝?”叶知秋不解其意,“是痨病的一种吗?”
“这么说并不准确。”闻苏木详细地解释道,“此病虽然称为痨疝,却非痨非疝,属于炎肿。这是一种很少见的病症,多发于痨症早期,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会在七到十日内自行痊愈,医典上成为痨水症;另外一种不会自行痊愈,而是将痨症转变成炎肿,称之为痨疝。
一般来说,九成九的痨症病人会出现痨水症,是痨症加重的表现;出现痨疝,则表明痨症得愈。只要消除炎肿,即可完全康复。
这位姑娘的痨疝之症十分严重,定是长期饮食不佳,情绪郁结,使得五脏削损,出现痨症。继而转为炎肿,脏器移位,积水滞气。致使下腹隆胀,被误认为有孕。”
叶知秋和龚阳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又吵又闹,要杀要剐,搞了半天,只是得了痨疝,这算什么事儿啊?
阿福更是忍不住笑,“知秋姐姐,你说刘叔和刘婶要是知道自家闺女没怀孕,会不会一头撞死啊?”
叶知秋没有心情开玩笑,看向闻苏木,“闻公子,梅香这病能治好吗?”
梅香在她这里晕倒,又在她这里查出病症来,如果不能给那老两口一个满意的交代,又是一**烦。
“痨疝不难医治,只是这位姑娘的身体太过虚弱,虚不受补,用药必须分外注意,恐怕要费上一些时日。”闻苏木还没搞清楚梅香的身份,只当她是叶知秋亲近的人,便理所当然地将治病的活儿揽了下来,“叶姑娘放心,我会为她仔细医治的。”
叶知秋哪里敢替梅香做主?苦笑了一下,“这件事待会儿再说吧。”语气一顿,转向阿福,“你去把刘叔和刘婶叫到堂屋,让张大哥也一起来。”
“哎。”阿福应着跑出门去。
叶知秋吩咐董家大丫头留下照看梅香,和龚阳、闻苏木一道来到堂屋。
刘叔和刘婶被阿福带进门,看见龚阳,一个怒目而视,一个破口大骂,“你这天杀的小畜生,把我们家梅香害成那样儿,还敢在我们跟前露脸儿啊?”
龚阳不屑辩白,径直别过头去。
刘婶见认定他是心虚,气焰愈发地高了,“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尽干那些天打雷劈的缺德事儿。你说,这事儿你想咋办?你要是不给我们家梅香……”
“刘婶。”叶知秋听不过耳,出声打断她,“你先别忙着骂人,有话坐下慢慢说。”
刘婶一挥胳膊,“坐啥坐?我就问问他……”
“叶姑娘请你们入座。”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横插进来。
刘婶张着嘴巴,眼带惊惧地看着鬼魅一样出现在面前的张弛。好半天才合上,将没说完的半句话吞回去,拉着刘叔老老实实地到旁边坐了。
叶知秋感激地看了张弛一眼,找他来震场果然是对的,要不然她不知道要多费多少口舌。对付刘叔刘婶这样油盐不进的人,就得用高压手段。
跟他们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她便直奔主题了,“刘婶,你怎么知道梅香怀孕的?找大夫看了吗?”
“这还用找大夫?我可是过来人,瞧见她这几天吃了东西老是吐,就觉出不对劲儿了,一问,她小日子有两个多月没来了。再一瞅,她那肚子都大了。”
刘婶答着她的话,眼睛却狠狠地瞪着龚阳。要不是碍于张弛杵在旁边,她就要暴起伤人了。
闻苏木听了他们的对话,也明白了五六分,接起话茬道:“这位大婶,你所说的那些不仅仅是有孕的征兆。许多病症,都会引起恶心、呕吐、停经、腹部隆起之类的症状。”
他说话文绉绉的,刘婶听得半懂不懂的,“啥意思啊?”
“闻公子的意思是,梅香没有怀孕。”叶知秋替他答道。
“啥?!”刘婶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刘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盯着叶知秋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刚才说啥?梅香没……没怀孕?”
“对,没怀孕。”叶知秋指了指闻苏木,“闻公子是大夫,他刚才给梅香看过了。梅香不是怀孕,而是得了一种叫痨疝的病……”
“不可能。”刘婶尖声地叫嚷起来,“梅香那样儿明明就是怀上娃了,她自个儿都认了,咋是没怀孕呢?”
叶知秋对她的反应感觉很无语,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怀孕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过十月,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们。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再找别的大夫看看。”
“梅香,梅香呢?”刘婶这会儿想起来闺女来了,目光急急地搜寻着,“梅香在哪儿呢?”
“梅香在我房里躺着呢。”叶知秋如实说了,“她现在病得很厉害,不过好好医治的话,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好。”
刘叔瘫坐到椅子上,神色悲悲喜喜明明暗暗地变换着。
刘婶六神无主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目光落在龚阳身上的时候,眼睛立突然泛起异样的光彩,“龚家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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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养父母
龚阳被她这一声满是讨好意味的“大侄子”叫得头皮发麻,直觉她这样低声下气不会是好事,便不应声。
刘婶也不以为意,满脸堆笑,语气更亲热了几分,“大侄子,你看这事儿闹的,梅香没怀上你的孩子啊……这次没怀上不要紧,我们家梅香那身板和骨头架子随我,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将来一准儿能给你生个儿子……”
“噗……”阿福憋不住笑了出来。
闻苏木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未免失礼,只好以拳拄口,干咳了一声。张弛依旧面无表情,叶知秋无奈地抚了一下额头,刘叔则第一时间明白了妻子的用意,眼带期冀地望着龚阳。
梅香的名声本来就够臭了,怀孕的消息再传扬开,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了。事到如今,他们去跟别人解释说自家闺女没怀孕,只是得了病,丢脸不说,没人也未必肯相信。
唯一的补救方法,就是让龚阳娶了梅香。只要他们成了亲,怀孕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闺女有了归宿,他们的脸面也能保住,两全其美。
龚阳也在一瞬的愕然之后,参透了刘婶的企图,只觉气血翻腾,一股怒意几欲冲破胸膛,透体而出。
往他头上泼了这么大一桶脏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也就算了,还想就此赖上他,让他娶了被他们搞得声名狼藉的女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自私这么厚脸皮的人?
真是欺人太甚!
“叶姑娘,对不起。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他放下两句话,便迈开大步向外走去。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做出有辱斯文的事情。
见他要走,刘婶急了,从椅子上弹起来,紧窜几步,挡住他的去路。拖着发福的身躯。动作竟比兔子还要灵活,着实让叶知秋等人开了一回眼界。
“大侄子,你先别走,我话儿还没说完呢。”她涎着脸。把话说得飞快,“我们家梅香是个好姑娘,她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不是因为你吗?
左右这事儿都传开了,你们俩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干脆就凑一对儿得了。房子、地、作坊啥的我们都不要了,只要你肯娶梅香就成。
大侄子,你放心,等你和梅香成了亲,我和梅香他爹一准儿拿你当亲生儿子看待……”
“我不稀罕。”龚阳终于还是爆发了。“我龚阳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跟你们刘家结亲,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离我远一点儿,日后再拿我跟你们刘家扯上关系,我就去官府击鼓递状。告你们栽赃陷害。”
说完绕过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刘婶呆愣地站了半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哟,梅香,我那可怜的闺女。你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老天爷,我们刘家到底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了,让你这么折腾我们啊?”
刘叔也是悲从中来,弯腰抱头,默默地掉着眼泪。
鉴于他们的种种作为,叶知秋对他们同情不起来。成老爹还在昏迷之中。她也没有心情欣赏他们的哭相,于是站起身来,“刘叔,刘婶,你们把梅香带回去。找个大夫给她好好治病吧。
我这儿还忙着呢,就不留你们了。阿福,让你哥赶车送送他们。”
“哎。”阿福答应一声,便出门去找多寿。
刘叔还是要面子的,听叶知秋下了逐客令,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闷头向外走。
刘婶止了哭号,爬起来跟着向外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泪眼巴巴地看了看闻苏木,“大夫,你不能给我们家梅香治病吗?”
不等闻苏木说话,叶知秋就替他一口回绝了,“闻公子还要给我爷爷看病,没那么多工夫,你们还是自己请大夫吧。”
刘婶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就被刘叔强行拉走了,“赶紧走,别跟这儿丢人现眼了。”
等那两人出门走远,闻苏木才疑惑地问道:“叶姑娘,你刚才为何阻止我替那位姑娘看病?”
“我也不想这么做。”叶知秋苦笑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不防不行啊。”
他们恨不得立刻抓个人来跟闺女成亲,闻苏木去给梅香看病,难免有肌肤接触,被他们赖上怎么办?再者,闻苏木是从她这儿过去的大夫,治好了得不到他们一声谢,治坏了百分之百会变成她的错。
万一他们一口咬定梅香就是怀孕了,被她请的大夫把孩子弄掉了,她上哪儿说理去?到时候给自己惹上麻烦,还会连累闻苏木的名声,更有可能给他们制造逼婚龚阳的机会。
对他们这样的人,是不能随便发善心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闻苏木虽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可也知道叶知秋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反正痨疝之症不难医治,找哪个大夫都一样,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专心致志地照看成老爹。
未免成老爹昏迷之中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他决定留在成家过夜,于是打发随后赶来的高宝回府送信。
成老爹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三更天了。
睁开眼睛的刹那间,黑暗了很多天的视野里出现了豆大的一点光亮。光亮缓缓扩大,将黑暗转变成一片茫白,继而变淡变薄,显现出物体的轮廓和人影来。
虽然还很模糊,却可以分辨出门窗桌椅,还能分辨出守在旁边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并没有变回昏暗,这才抑制不住欣喜之情嚷了起来,“瞧见了,我又能瞧见东西了!”
闻苏木正在打瞌睡,被他自语声惊醒,询问过情况,便忙着号脉诊视。确定他脑中的血块的确已经散开,而且对视路的压迫大大减缓,也是喜出望外,赶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叶知秋。
“秋丫头,我瞧见了。我又能瞧见你了。”成老爹紧紧地握着孙女儿手,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
叶知秋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却不忍扫他的兴,含着笑一遍一遍地回应。“是,爷爷很快就什么都能看见了。”
说了十几遍后,这老爷子总算说腻了,非让叶知秋扶着他出去走一圈。闻苏木担心他用眼过度,对治疗不利,只好给他的眼睛缠上绷布。
叶知秋去厨房熬了粥和药,喂他喝了,又陪他说了半天的话,他的兴奋劲儿才过去。推说自己累了,催着她和闻苏木去休息。
闻苏木原打算在整晚守着成老爹的。现在人醒了,而且情况稳定,不再需要陪守,便听从安排,到厢房歇下。
成老爹的眼睛迅速好转。几天之后去掉绷布,近处的东西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只是看远处的时候还像是蒙着一层轻纱。老头高兴得跟孩子一样,拉着叶知秋和虎头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看够了孙子孙女儿,又迫不及待地拽上杨老汉,到山坳里逛了一圈,把该看的地方该见的人都瞧了个遍。逢人就说:“我早知道我们家秋丫头长得俊,这回亲眼见着了,可比我想得俊多了。第一眼我都没敢认,心里直嘀咕,是不是仙女下凡了?
再瞅瞅这块儿地让她给拾掇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要不老话儿咋说,一百个耳朵也抵不上一只眼睛,这人要没眼睛,就是不行!”
腊梅带着温度计去各个菜棚测量温度,走了一个来回。把这话听了好几遍,回到一号棚便当成笑话跟叶知秋讲了,“你们家成大伯今天要把嘴皮子磨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