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女生-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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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女人。
为什么，想要的从来得不到，不想要的却一直强加给我。
明明，明明我想要努力的，我在努力的……
脑袋里一直重复的称述着，身体愈发的颤抖，指尖开始发麻，眼前也开始一闪一闪的发黑。
“瑞秋！”
砰砰的敲门声让我的身体猛然一下颤抖，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了一眼镜中的脸，苍白的好似一个女鬼。
用毛巾随意擦了一把脸，然后扶着墙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独自关在屋里哭的时候，我哭了个痛快，可是一但有人打扰，刚刚的情绪就全压到了心底，只是漠然的看着林豪站在门前。
他摸了摸后脑勺，笑的有些尴尬：“不让我进去吗？”
“有事说事。”
我发现我的声音哑的吓人，但是即使不待见林豪，但还是让开了身位，自顾自的半躺在床上。
“你又怎么了……”林豪坐在了不远处，不解的看着我，“一回家就看你心情不好。”
“没什么。”
我把被子盖在了身上，突然看到柠檬迈着猫步从大厅走进来。
随手抓住喝水的玻璃杯，重重的朝着柠檬砸过去，吓得它跳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玻璃杯落在地上摔成一块块透明的碎片，明明只是不大不小的碎裂声，在我耳中却成了一声轰鸣。
快速的低下了头，我感觉浑身都在发冷，或许我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人色了。
“怎么又这样了。”林豪的语气很在我耳中很严厉，就好像是我爸在训斥我时的那种口气，“都已经两年多没见到你这副模样了，约会发生了什么？还是表白失败了？”
“用不着你管。”我缩了缩身子，用被子盖住了头，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又开始流。
“那总要吃饭。”
“我吃过了。”躲在被子里的我总觉得心脏压抑的几乎无法跳动，大口大口的呼吸，生怕让林豪在这种时候看到我最软弱的模样，“没事的话就出去，我要午睡。”
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林豪坐在床上的身体有什么动作，只是听到他自顾自的在那边说话。
“其实你用不着这样。”
“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好吗，从来都是自己压在心底，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虐待自己。”
“你这样子对自己也没好处，会憋出病的。”
“……”
“用不着你管，出去。”我听得烦躁，很想直接骂过去，可是林豪温柔语气又让我没法那样做。
“记得时间到了出来吃晚饭。”
随后我就听到了林豪关上门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哭泣的心情，把脸埋在了枕头中，呜呜的哭着，直到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027。香烟的时间
周六一整天没吃饭的我，早上一醒来就觉得脑袋昏沉的看东西都模糊。
摸了摸肚皮，瘪的快凹下去了，肚子空荡荡的很饿，但是我并没有出门吃饭的想法。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这样饿肚子，初三和爸爸吵架那段时间，我也经常这样，心情压抑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当然，也有一些虐待自己的想法。
无力的将身子靠在了床头，伸手拿过已经开了两天还没喝完的矿泉水，几口便喝了个干净，肚皮终于像平常那样平坦了。
昨天是着衣睡下的，穿着衣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躺了一整天，醒的时候就想一些有的没有，然后晕乎乎的又睡去，一直循环。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过六点而已。
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昨天带上的两百块只花了几十而已。
想抽烟了……
虽然这个时间杂食店可能还没开门，但是一直憋在房间里的我现在有种出门到处逛逛的想法。
逛到买到烟的时候再回来。
打定了注意，穿上拖鞋下床，进卫生间随意的擦了一把脸，连镜子也不愿意多看，一直低着头。
打开卧室门，窝在餐桌上的柠檬注意到了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对我“喵喵”叫着。如果是以前，这只猫早就已经冲上来抱着小腿要早餐了。
心里隐约的对柠檬有了些愧疚，片刻后便把一点点愧疚抛在了脑后，关上房间走进大厅，我这才注意到大厅里一张椅子的下方铺满了烟灰与一根根烟蒂。
是林豪抽烟了啊。
他很少抽烟的，或许是因为我的原因……
心中淡淡的愧疚越来越深了，但是我告诉自己，只是林豪自己想要抽烟了而已，他在初中的时候可是个堪比班长的烟鬼。
曾经，我在网上遇到过一个患有抑郁症的网友，他告诉我我可能是轻度抑郁症，只是我一直觉得抑郁症这种说法很中二，不就是心情不好有些压抑罢了。
只是我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很暴躁的拒绝所有人，会把自己关在房间，会因为心里突然出现的一点疙瘩对着熟悉的人丢东西……就像是昨天我朝着柠檬丢玻璃水杯那样。
走在大街上，因为是双休日，这个本来人烟就不多的地方，在六点多的清晨人就更少了，偶尔能看到几个大爷大妈在街边坐着，或是一些早餐店里忙碌的老板。
因为是双休日，所以连早餐店都少开了好几家。
在街对面，有一家我和林豪常去的小超市，现在还未开门。
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向前走，豆浆油条的味道渐渐变得浓郁起来，刚刚被矿泉水填满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表示抗议，舌尖也开始分泌唾沫，本来打算今天继续饿肚子的我现在有了食欲。
随意进了一家客人较少早餐店，点了豆浆肉包以及一碗拌面，便在店门口的小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很快的，豆浆肉包都送到了桌上，低着头，小口的咀嚼着，本该有着浓浓香气的肉包在嘴里却索然无味。但依旧只是以很缓慢的速度吃着，只是因为不知道去做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像我往后的人生一样，眼前的我也没有目标。
都变成女人了，哪来的目标呢？就算只是普普通通的找老婆结婚生子，我也不可能做到了。
“瑞秋。”
一只手拍了下我的肩膀，那人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微微抬头看一眼，发现是阿宏。
依稀记得阿宏好像每次放学回家时都是走路，大概是因为就住在附近吧。
“这么早就出来吃早饭了？”
“嗯。”
“林豪呢？他不是应该也跟你在一起吗？”
“在睡。”
“我准备吃完以后去体育馆打篮球，要不要一起？”
“不了。”
他在点了早餐后，嘴巴就不停的一直说，但我却一直低着头，寡言少语。
“心情不好？”
阿宏终于发现了这个事实，于是也沉默了下来，当早餐送上桌，立刻大口的吃了起来，只是几分钟就吃了个干净，然后开着助力车离开了。
简直就像是在躲着我一样。
于是我的心情更差了，刚送来的拌面也才吃了一口，便走到老板面前，按自己算好的价钱把钱交到老板手上，然后又离开了这家早餐店。
依旧是有些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飘，街边刚开了一家杂食店，便走进去买了包十几块钱的烟以及一个打火机，站在街上就含住了点燃的烟。
其实我本来从不在街上抽烟的，抽烟的时候也只是躲在房间里一个人默默的抽。
但是忍不住了，心脏在怪异的微微抽搐着希望我尽早抽上烟。
许久没抽烟的我，第一口烟还未吐出就被浓浓的辛辣呛住了，呛得蹲在地上咳嗽，咳的眼泪都不自觉的滴下。
胸口很闷，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还是因为烟。
第二口，第三口，稍微能抽的顺畅些了，但是第四口的时候，我的大脑就开始觉得眩晕。
左右的朝着街边的行人看了两眼，大部分是老人，一些大妈还明显的对我指指点点，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
反正应该是“好好的小姑娘学什么不好学抽烟”之类的话吧？
无所谓了，不管说什么，反正我也听不见，回家吧。
我并不是很会抽烟，在走路时，迎面的风吹来，抽烟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所追求的辛辣味荡然无存，便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在了身前，在走过时，随便用脚尖碾了一下。
朝着回家的路上走，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看行人，看看风景，看看阴沉的天空。
真是像我心情一样沉重，应该要下雨了。
步伐依旧不紧不慢，一滴雨水落在我的脸上，片刻后变成两滴，然后演变成细密的毛毛雨。
真好……
毛毛雨落在身上，有一些冰凉，我却很喜欢这种在细雨中漫步的感觉，特别是心情极差的时候，我甚至愿意在暴雨中淋上一段时间。
好像自己有自虐倾向。
这个想法让我不由的咧了点嘴，还没变成笑容，就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窗户关上，刚刚喝完的矿泉水瓶成了我的烟灰缸，盛一点水在里头，将烟灰和烟蒂统统往里塞。
只是片刻，小小的卧室里就烟雾缭绕，满足的仰着头用鼻子长长的吸了一肺的二手烟，本就因为香烟而沉重的脑袋变得更加昏沉了。
软软的躺在床上，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淌过脸颊，最终落在枕上。
要是死了该多好……
028。醺酒的时间
“起床了。”
肩膀被只手抓着轻轻摇晃，虚弱的睁开眼，有些朦胧的视野里，只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床边。
“你怎么，进来了。”
我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眼中的画面总算是清晰了。
“吃饭。”
摇了摇头，伸手想要在小桌子上的烟盒里拿支烟，却被林豪拍了下手，于是就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疑惑的抬头看向林豪，眨眨眼：“老子要抽烟。”
“抽个毛。”林豪一把抓住了烟盒，塞进口袋，“归我了，你赶紧去吃饭。”
“我要抽烟……”
“吃完饭给你。”林豪二话不说就把我从床上拽到了地上，“昨天锁着门怎么叫都不出来吃饭，今天看你怎么躲。”
“不要你管！”我用力挣扎着，可是林豪的力气让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拖到了餐桌前，“我不想吃！”
“闹什么别扭！赶紧吃！”林豪的语气严厉了起来，吓得我立马就坐到了椅子上。
掰开一次性筷子，低着头看着餐盒里的白米饭，机械似的用筷子一点点把饭夹进嘴巴，也不去看摆在桌上的菜，只是无神的盯着手头的饭。
一块荔枝肉被丢进了我的餐盒，错愕的抬头看向林豪，他却还是和往常一样像个饿死鬼一样疯狂的席卷着桌上的饭菜。
“喵！”柠檬蹦上了桌，对我叫了两声，又脚步迟疑想要朝我靠过来，大概十几秒后，这只猫一步一缓的朝我走过来，然后用脸蹭了蹭我的手臂，喵喵的叫了起来。
随手撕掉餐盒的上半部分，然后夹了几块肉丢在上面，放在了柠檬的身前，但是我还是继续对着眼前的白米饭下手。
“干嘛不吃菜？”林豪只是几分钟就把饭吃完了，于是有了闲心来管我，又夹了几块肉丢进我的餐盒里，就像是我刚刚对待柠檬那样，“不吃菜的话我就不把烟还给你了。”
轻轻的哼了一声，便顺从了林豪。
为什么，林豪要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我是女人吗……
可是我更想和林豪像以前那样，天天吹牛互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心慢慢的沉寂了，莫名的悲哀又开始萦绕在心头，鼻头酸酸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使劲的眨眼睛，生怕在林豪面前哭出来。
可是我的眼泪就是不争气，无法控制的一滴一滴落在饭盒中，与米饭掺在一起，吃起来有些淡淡的咸味。
林豪的大手拍了拍的我背，轻声细语的安慰：“快吃吧，别哭了。”
安慰让我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于是眼泪掉的更欢了，甚至一滴一滴的练成了线。
“林豪。”我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我现在，跟个人妖似得。”我把额头抵在了桌上，手捂着脸哭出了声，“干嘛要对一个人妖这么好，以前同学都喊我人妖，现在，我真的是了。”
背后的手依旧轻轻拍着，林豪开始变得沉默，柠檬也从餐桌上凑到了我旁边，用爪子轻轻拍打我的脑袋。
一人一猫的安慰让心里的委屈放大，一直压抑着的哭声终于无法抑制，呜呜的哭出声。
“我也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