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良田-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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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两岁半的小孩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再看了看怀里一个劲往嘴里塞勺子，弄得口水垂到衣襟上的儿子，小小的脸儿上满是认真，便笑着轻轻的拿过银勺子，擦干净了再给小团子，“儿子还小，不要着急，你看他不也是在跟着哥哥学吗？以前也没见他要吃勺子的。”

　　　　小团子似乎知道父母在谈论他，“啊”了一声，又开始跟银勺子奋斗在一起了。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的，杨潇儿更是破天荒的加了半碗饭，颜小月越发肯定她还有其他问题没说出来了。

　　　　宴后，颜小月送杨潇儿母子回了清风楼，留下四个丫鬟，便跟亲眼蒋思言一路慢行走在回待月居的路上，也全当是消食了，至于小团子，早已玩累了被来氏和碧儿带回待月楼休息去了。

　　　　月色明亮，微风轻徐，还有远处传来的蛙鸣声，静谧而详和。让蒋思言不想开口去打破这份安详，倒是颜小月先开了口，“你早知道佑哥儿被祖母带去敬荣院了？”

　　　　蒋思言内心一叹，府里发生还不单单是这一件事儿，还有好多事，因为颜小月躲在郡主府不回去面对，而一直没有办法解决。

　　　　“嗯，这事我是知道的。祖母膝下寂莫，便将佑哥儿接过去，再说祖母年岁大了，府里的事务也该交给弟妹去处理了。”

　　　　“就算潇潇要掌管中馈，也不需要母子分离呀？佑儿身边有乳娘和丫鬟们，潇潇又不用太累。祖母这样把人带在自个身边是什么意思呀？”

　　　　“月娘。”蒋思言语气有些重，看着颜小月明显愣了一下的神情后，又放缓了声音，“娘子，祖母年岁大了，想着儿孙绕膝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你别激动。”

　　　　颜小月看着身后的丫鬟离得远远的，冷冷的“哼”了一声，“别激动，事情没到你自己头上，你当然可以高高挂起。如果祖母把小团子抱走，见都不见你我见上一面，你还能淡然吗、。还能对我说什么想儿孙绕膝不过分吗？蒋思言，你说话做事可要公平。”

　　　　说完，颜小月理都不理会蒋思言，一个人大踏步的进了待月居。

　　　　蒋思言长叹一口气，跟着进了室内，坐到气乎乎的颜小月身边，与她一起挤在窗边的榻上。半抱着颜小月，“月儿，别和我呕气好吗？这事又不是我的错，你怎么能将气都撒在我身上呢？就算要撒在我身上，那撒完了气你也该气消了才是，可别憋坏了自己。”

　　　　颜小月没好气的撇了一眼，想想这事跟蒋思言也真的是没有关系，心里刚才堵了半天的郁气也散了，“祖母是不是因为我才会这样对潇潇的？如果是这样，那潇潇待在蒋府还能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难怪潇潇消瘦得那样厉害，蒋阮氏不喜自己，自然也不会去对潇潇好。那潇潇接管中馈只怕也是一个折磨潇潇的借口吧？还是蒋思琪，那个不靠谱的男人，是不是又对潇潇做了什么事？才让潇潇不敢让杏儿一个人回去。（未完待续。）

　　　　。。。

第402章　纠　结

　　　　子不言父母之过，更何况是一手将自己带大的祖母，所以颜小月问出这个问题也没打算能得到什么答案。

　　　　“要不让潇潇带着佑哥儿就住在我们这里好不好？”

　　　　蒋思言有些无奈，再一次后悔当初让蒋思琪娶了杨潇儿，他发现他和颜小月之间的好多矛盾都是那两口子造成的。

　　　　“月儿，你理智一点好不好？潇潇是蒋家的媳妇，佑哥儿更是蒋家的嫡长孙，怎么可能跟着我们住一起呢？短时间还说得过去，时间一长，只怕别人的闲言碎语就能将潇潇淹没，难道你想让潇潇成为皇城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可是潇潇在蒋家过得不开心。”颜小月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实现，可还是惹不住低沉起来。

　　　　蒋思言心情复杂的抱着佳人，这世上能如此牵动月儿的心的，怕也只有杨潇儿的吧，想到此又是丧气又是无奈。“潇潇就是因为有你事事帮她出头，才一直没能成长起来，以后她得挑起蒋府的中馈，祖母手中的权力都会慢慢的交给她，她将代表蒋府外出行走。而杨大人走直臣路线，回城后已得罪了许多人，以后还会得罪更多的人，那个时候，潇潇要走的路会更加的困难，你难道能将潇潇和佑儿藏在郡主府一辈子吗？这些事难道都由你去帮潇潇挑起来吗？你去主蒋府的中馈，代表蒋府出门应酬？你，愿意回到蒋府去生活吗？”

　　　　蒋思言的话字字直扣颜小月的心扉，让她震惊万分，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她还愿意回到蒋会吗？不，不能统一这样说，她不想回到蒋府，可她想回到锦园去，那里才是她心中的家，是她亲手一点一滴的布置起来的，她怎么忍心让锦园失去主人的照顾渐渐荒败了呢？可是，回到锦园也就意味着回到了蒋府，她内心又十分抗拒重新以晚辈之礼去见蒋阮氏，这事好像是走进了死胡同一般，她不想见蒋阮氏就不能去锦园，去了锦园她就必需去见蒋阮氏，两者共存，不可分割。

　　　　“我们以后都不能回锦园了吗？”声音极轻，如果不是蒋思言靠得极近，也听不清楚了。而颜小月这样问，显然也是对锦园极为怀念的，这让蒋思言很高兴，说明，锦园在颜小月心中不一般，哪怕她现在住的是繁花似锦，重重宇阁的郡主府，可她心中还是惦记着他们一起打造出来的家——锦园。

　　　　只是这个问题蒋思言也不好回答，本来祖母和娘子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好，却一直控制在看得过去的状态里。但去年怀孕事件一出，那碗毒药和迷药彻底让祖母和娘子的关系进入了冰冻期。像这样的事如果出现别的府里，也许会视而不见，继续过着以前那种貌合神离的生活，可娘子和祖母都是要强的性子，一个不承认错误，一个不愿先低头，所以只能这样僵持下去。

　　　　“如果娘子想回锦园去住，那我们就回去好了。”

　　　　颜小月瞥了一眼，嘟着嘴道：“算了，郡主府住着也挺好的，这里夏日里还凉快着呢。”

　　　　蒋思言没应声只是笑看着颜小月，颜小月再次给了一个白眼，才正经问道：“你刚说我义父得罪了很多人，这是怎么回事？”

　　　　“义父去年年底就从衍中那边回来了，上了一道折子，斩了三十七位命官，有高居从四品的御使台，他们大多与皇城的大家族牵连甚重，这一次，许多家族可谓是失损惨重。而陛下还有意让义父去一趟昭东郡，这下大半个皇城都不安了。”

　　　　颜小月眨眨眼睛，显然还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自从知道杨默承领命去衍中后，她就想到会得罪一部分，可没想到义父能下得了这么大的决心，牵连这么大。如果再去昭东郡的话，只怕义父难得善终了。

　　　　“这，陛下不会真的想让义父去昭东郡吧，那里可不比衍中，只有私盐肆虐。昭东做为大周最大的沿海郡城，其富裕程度可远远不是衍中能比的。我虽然只到过一次，可那里的商船往来只需一个月就能买空皇城了，义父如果去了那里，只怕危险了。”

　　　　蒋思言揉了揉颜小月的发髻，“看你担心的，这样的事你都能看得明白，陛下还不明白吗？为夫佑计着陛下是想敲山震虎呢，放出这样的话来，只怕意在海税。否则，义父去昭东就应该像去衍中一样悄无声息了。”

　　　　颜小月长出一口气，“那就好，义父走这一条路也是被逼无奈，可不能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蒋思言笑了一声，“那倒是不可能，陛下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而义父又是陛下的老师，他把义父推出来不可能让义父落不到好，否则那些卫道士只怕要口诛笔伐上万言收了。”

　　　　颜小月点点头，义父的所用所为虽然让他在官场上名声败尽，可在民间，却又是呼声高涨，那些埋头苦读的寒门子弟不就向往着有一天能拜官入相，造福一方吗？义父此举倒成了他们的楷模了。

　　　　“那就好，我打算明天和潇潇回一趟杨府，天儿热就不带小团子去了。”

　　　　“那行，我明天正好没什么，就留在府里带小团子好了。反正你也不需要喂奶了，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就多逛逛。”

　　　　一说起奶孩子这事，颜小月就郁闷，不是说小团子刚开始时还不愿意喝别人的奶水吗？怎么来氏一来那小白眼狼就有奶便是娘了，晚上也不闹腾，来氏一个人就搞定了，弄得她三天时间不到就断了奶，到现在还不习惯整夜好眠到天亮。

　　　　蒋思言只一眼就看穿了自家娘子，只不过他也不明白娘子在纠结什么？有几家娘子愿意自己去奶孩子的？不是说要保持身材就不能奶吗？不过，蒋思言上下一打量，生完孩子后的颜小月更具有风情，以前是一支半开的芍药，美丽中透着欲说还休的神秘。现在便是一朵盛开的牡丹，绽放了所有的娇嫩，让人直恨不得沉醉其中了。

　　　　一想起颜小月的那些美好，蒋思言便付出了行动，抱起佳人直接压床榻上去了。（未完待续。）

　　　　。。。

第403章　方氏的过往

　　　　翌日一早，天空刚放出霞光，颜小月便一身月白色的绣柳叶襦裙，和一身淡黄襦裙的杨潇儿出了郡主府，将孩子都丢给了乳娘，只带了随身的丫鬟去了杨府。：3wし在蒋府四年，身为人媳，又是新进妇，她必需压抑自己的装着喜好，在府里多穿一些喜庆的颜色，如今没有长辈在上头管着了，总算可是随心所欲了。

　　　　颜小月已经算准了时间，今天刚好是沐休的日子，经过昨天与蒋思言的一翻话，颜小月可以肯定杨默承就在府中，得罪了那么多人，他还能有什么应酬呢？

　　　　到了杨府，见到山叔，便直接去了前院杨默承的院子，记得以前来杨府时都是直接去方雅洁那里，不知不觉，这见面的地点都发生了变化。

　　　　在书房见到杨默承时，让颜小月的一瞬间的呆滞，才两年多时间，怎么杨默承仿佛过了十年一般，还记得刚见面时那正气凛然的岭南刺吏，后来认识到的慈父，再到皇城里小心钻营的吏部尚书，近十年过去了，可真正算起来，他也才接近不惑之年，怎么会苍老至此呢？那两鬓的花白直接刺疼了颜小月的眼睛，更是刺疼了杨潇儿的心，让杨潇儿直接扑到父亲怀中痛哭出来。

　　　　良久，杨默承才眨了眨眼睛，颜小月也看得两眼泛红，她相信，不管再过多少年，不管杨默承会有多少孩子，他对潇潇的感情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是付出心血最多的。

　　　　“好了，好了，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容易掉眼泪，小心我外孙看到了笑话你。”杨默承扶起潇潇的身子，掏出随身携带着的帕子帮着拭干净了脸，颜小月眼尖的发现那帕上绣的翠竹是张姨娘的手法，她喜欢在竹节部位加上一根银线绣。

　　　　“父母，我来府中好几次都没能见到你，母亲没跟你说吗？”

　　　　杨默承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色没能瞒得住颜小月，看来是方雅洁特意不让潇潇见她父亲了。

　　　　“怎么了，可是你府中出了什么事？”

　　　　杨潇儿话没说眼泪又流了出来，哽咽着把最近蒋府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杨默承一直皱着眉，听完后低头沉思了半天。

　　　　最后，抬头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确是对颜小月说的，“月娘，你对蒋府究竟有什么打算？”

　　　　颜小月愣了愣，她以为杨默承会直接帮着杨潇儿去解决佑哥儿的事，没想到会问到自己。“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再等一段时间吧，也许会一直住郡主府里吧。”说得也不是很肯定，处处透着迟疑。

　　　　杨默承点点头，“不管你有什么打算都应该和衍易多多商量，这样一直对蒋府避而不见也不能解决问题。先解决了你们的事，潇儿的事就好办了，这过寄兄弟的孩子也总得有个理由，你又不是没有子嗣，老夫人再不讲理也不置于非要拆散潇儿母子。”

　　　　颜小月与蒋老夫人之间矛盾不是一言两语能解决得了，而且蒋府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她也不想说出来，必竟自己被那样怀疑也是件丢人的事。“其实佑哥儿的事解决得差不多，我们今儿主要来看看义父，算一算，我与义父都两年多不见了，家里一切都还好吗？”

　　　　杨默承淡淡的笑着，“一切都好。”

　　　　颜小月也只是听听，她们来了这么久，方氏不可能没得到消息，但到目前为止，她没来不打紧，连盘点心也没人来上，这一切要让颜小月相信一个好字，可真是难了。

　　　　“义父，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夫人？”颜小月这称呼很有问题，如果是以前只怕刚出口就会被杨默承斥责一翻，可杨默言神情都没人变，只淡淡的说道：“不用了，夫人她最近都不舒服，老夫让她在房里静养着，就连家里的事都交给了张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