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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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璇明知希望不大,仍然问道:“前辈觉得凶手会是谁?”
风入衣微微摇了摇头:“我并不常到中原来,等我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我原想着那人夺到‘十七寸骨斩’,发觉不能用,下步必会来算计我,这些年明抢暗夺刀谱的人虽然不少,却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人物。原来竟是被人从中钻了空子。”
华子峰当时不过是华山派的一个掌门弟子,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江湖第一人风入衣的主意,只好将刀藏好,缩起来徐徐图之。
说完这番话,风入衣突然冷笑:“若说当时谁最不择手段,想‘十七寸骨斩’想得睡不着觉,第一个自然便数连家。”
铁逍遥却似早已想过这个可能,立即便道:“若是连家,没必要在江湖上大肆招集人手,他们家还缺这几十号人么?”
那孩子望望这个,瞧瞧那个,突然插嘴道:“这个你不用急,回头我叫张大叔帮你去查。当时江湖人中所谓的‘大人物’也没几个,叫他挨个儿查去,他肯定有办法。”
铁逍遥听着他代张牧大包大揽,心情大好,抬手便摸了他头顶一把,笑眯眯地道:“好,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
铁逍遥这一下摸得甚轻,颇有赞许亲近之意,那孩子却似极不习惯,身体一僵,瞅着铁逍遥不注意向一旁挪了出去,好像生怕他一时兴起,再去摸上几下。
铁逍遥见风入衣心情不错,请教道:“风前辈,这盒子只有半尺长,里面的宝刀岂不是短得如匕首一样?”
这个神秘的盒子,已近二十年没有打开过,这期间它的每一任主人都曾将它拿在手中日夜研究,想破解开其中的秘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铁逍遥,他很希望风入衣能够当着他的面将盒子打开,让他一看究竟。
想到此,铁逍遥心中突然一动:“这东西说是他们风家的,其实是他嫂子的,叔嫂有别,何况他的兄嫂还是一对怨偶,别是风入衣也拿这盒子没有办法吧。”
风入衣拿回宝刀,了却了一大桩心事,感慨过后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浑然忘了他这大高手竟饿着肚子,山谷外边还有一帮人等着催命,听到铁逍遥的问话还有心思笑了笑,道:“当然不是。我现在不能妄动内息,等我内伤好一些,可以让你好生瞧瞧。”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怔,不由地暗自思忖:“不早不晚,这刀回到我手里,莫不是大嫂在天之灵想让我用这刀去宰了那连孤鸿,为她和大哥报仇?”
连孤鸿内力突然大增,两人交手之时风入衣不由生出了无力之感,哪有那么巧,他刚一想那老儿只有大嫂能对付,这刀就出现了?
铁逍遥暗骂一声:“这老吝啬。”
风入衣果然知道怎么用“十七寸骨斩”,他就不想想怎么过眼前这关么?内息?难道打开这盒子需要借助于内力?铁逍遥有些明白过来,别人如何他不知道,这刀在他手中之时他生恐破坏了盒子的机关,哪敢轻易动用内力?
老儿既然没有传刀的打算,连让他开开眼都舍不得,铁逍遥不忿之余也不能和他干耗着,眼看天色要黑下来,便准备一人先闯出谷去。
他去寻了落在谷中的半截铁索,缠了缠环在左手,刀没有找到,右手仍提着宝剑,一边准备这些,一边腹诽:真真奇哉怪也,自己那位岳母大人当年的枕头风如此强劲,竟也没有弄明白怎么打开那“十七寸骨斩”的盒子,莫非风振衣其实也不怎么知道?那位巾帼豪杰不让丈夫知道,却不瞒着小叔子,嘿嘿,这算怎么回事?
上官璇知道铁逍遥此行危险,不放心一直跟着,突见他脸上表情甚是奇特,哪里知道他正转着龌龊的念头,担心地问:“有什么问题?”
铁逍遥回过身来抱一抱她,悄声叮嘱:“我还是不想这么轻易便宜那老家伙,等我出了谷便是一切顺利也会拖上一拖,看他是不是松口,所以不会很快便有动静。你别担心,千万照顾好自己。”
上官璇知道最危险是铁逍遥呆会儿冲出谷口的一瞬,当年只是一个冷乐山便险些要了他的性命,如今他却要面对着三大高手的合击,她又怎么会不担心?
她明明怕得要死,却露出一个温柔乖巧的笑来,道:“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我们等着你来接。”
铁逍遥注视着上官璇的笑容,伸手以拇指摸了摸她的面颊,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
唇舌辗转,呼吸急促,上官璇觉着身子一软,竟有些站立不住。
铁逍遥放开了她,冲她笑笑,道:“既是这么担心,就不要跟来了。”退后两步,转身向着谷口走去。
等上官璇平复下来,手提连景知遗下的长剑追到谷口,铁逍遥正伏在石壁上倾听外边的动静。
此时天色方将黑未黑,不知铁逍遥听到了什么,突然一跃而起,上官璇只见虚影一晃而逝,他人已经冲出谷去。
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得快,外边的人守了一天应是正有些懈怠,滞了一下方才响起呼喝以及兵器交错之声。听声音拦截的人还不少。
“锵”的一声脆响,有人喝道:“留下吧!”正是冷乐山的声音。
然后上官璇便听着山谷外边各种声响乱作了一团,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处,十分想探头望一望,却知这种关头不能去给铁逍遥添乱。
“拦下来!别让他跑了,暗器!”文筑生气急败坏。“哗啷”似是铁逍遥将铁索甩了出去。
上官璇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突然之间,两三个人哄然喝彩:“好!”
上官璇心中一紧,听外边已经平静了下来,那姓江的老者道:“文大人放心,贼人伤得不轻,冷门主既然追去了,必会将他的人头带回来。”
文筑生的声音很轻松:“冷门主出手,自然手到擒来。这还多亏了江老的神剑。”
姓江的老者谦道:“先前在崖上叫他躲了过去,这次若还不中,老夫实在无颜回去向江盟主交待。”
铁逍遥受伤了,好似伤得还很重。
上官璇没有心思听文筑生责令诸人加强警戒,忧心忡忡回到木屋。
风入衣抬了抬眼皮,看到上官璇的脸色,道:“怎么了,那小子出谷不顺利?”
上官璇便将情况说了一说,铁逍遥从来命大,这次不知伤重到什么程度,又能不能逃过冷乐山的追杀。
那孩子躺在一旁,大睁着两眼望着上官璇,道:“那他会回来救我们吗?”
上官璇肯定地道:“自然。”
风入衣淡淡接言:“希望吧。”
那孩子向上官璇身边靠了靠,悄声道:“秦姐姐,我饿了。”
上官璇也觉着饿了,她伸臂搂住那孩子,没有办法,她变不出吃的来。
隔了一阵,上官璇觉着于心不忍,输了点内力给他,又取出两根针来,道:“我给你扎两针吧,让你感觉不到那么饿。”
那孩子有些委屈地应了,道:“要是张大叔知道咱们困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会想办法把咱们救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绝谷四璧(六)传刀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绝谷四璧(六)传刀
上官璇暗道:“你张大叔怕还和陈青槐呆在一处正相互算计呢,他又不是能掐会算,哪里知道咱们困在这里快饿死了。”
要说饿,风入衣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他却似并不在意,运功完毕轻轻吐了口气,摇了摇头,向上官璇道:“你到是相信那小子。人与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的信义感情可讲?莫说你们小小年纪,便是夫妻兄弟之间,为着一己之私反目成仇的又有多少,更何况大难临头的生死相托?还是莫要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的好。”
上官璇立时知道风入衣其实是在说她的生身父母,心中有些难过,道:“铁大哥只要不死,便一定会回来。我不记得父母的事,铁大哥说他们两个感情很好,与寻常的结发夫妻没什么不同,敌人破庄的时候,我爹便是因为护着我娘才会被敌人生擒,很是受了些折磨。我爹娘以前若有对不住前辈的地方,我代他们说一声对不起。他们人已经不在了,前辈你也早些释怀了吧。”
风入衣神情怅然:“这么说,你爹临死对他做过的事也没有后悔?我还记得当年许多名门淑女视他如金龟婿,提亲的人太多,他才烦不胜烦,硬要同我去大漠。我还曾问他,年纪也不小了,何不干脆选一个成家安顿下来?那时他对我这话甚是不屑,说他才不要叫一个女人管住手脚。我不知多少回后悔将他带回了家中。他不是一时胡涂便好。”
上官璇郑重点了点头,道:“他不是的。他也不是贪图‘十七寸骨斩’,他与我娘已经决定将那刀交给姐姐。”
她便将常山偷听爹娘为姐姐挑女婿的那段说了一说,姐姐并不是爹爹的亲生骨肉,而是风入衣的亲侄女,是风家的人。
风入衣苦涩地道:“人人都道‘十七寸骨斩’是风家之物,他们俩便觉着留给我那侄女,她叫什么?允芗,对,留给允芗便可以问心无愧。他们如何不知道那是我大嫂的遗物?那时我大嫂明明已有了退让之心,若不是我将你爹带到哥哥家中,他们三人过得虽不一定和睦,但好歹还都活着。”
对“如果”会发生的事,上官璇不便多说,但想来有连孤雁在暗地里虎视眈眈,怕不会如风入衣的心意。
这是风入衣最痛苦的往事,他为此自责了近二十年,正赶上此时内伤严重,心神不像平时牢不可破,忍不住又同上官璇道:“我大嫂这一生如此不幸,除了一个贴身的婢女,谁又看在眼中?大伙儿都道她是母老虎,敬她畏她,疏远她,其实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与我大哥是指腹为婚的,是我们风家对不起她。”
他将“十七寸骨斩”那盒子拿出来放在膝上,低头凝望沉默不语,似是透过那精钢的表面可以看到往昔,看到红颜白骨,看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上官璇只见风入衣头顶的白发,见不到他的表情,不敢惊动他。
此时已差不多到了戌时,外边漆黑一片。
那孩子精力不支,在一旁朦胧欲睡。上官璇修炼了一会儿“凤纹功”,终是放心不下,出去查看。
谷内四处没有异常,入口多了不少敌人,那位“成大人”已经到了,带来了一支二十余人的小队,人不多,应该都是亲信。
让上官璇不解的是始终没有听到冷乐山的声音。冷乐山难道去追铁逍遥至今未回?往好的一面想,铁逍遥还活着,但这也说明他仍处在极度危险之中。
谷口堆满了易燃之物,文筑生和那姓成的正等着老天爷改换风向。
铁逍遥纵是逃出生天,怕是也来不及了。现在余下的三人,无疑只有自己还有一战之力,可上官璇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她连文筑生都不是对手,更何况那姓江的老者。怎么办?上官璇攥紧手中长剑,在木屋外边站了片刻,打定了主意。
“情况怎么样?”风入衣已经恢复如常,见上官璇进屋来问了一句。
上官璇便将敌人只待风起便要放火的事告诉了他,风入衣冷笑了一声,道:“这满谷的醉树想全烧光,不比饿死咱们容易。”
他见上官璇面容沉静,似有主意,问道:“你要如何?”
上官璇道:“到得最后,也只有拼死一搏了。前辈的伤调理的怎么样了?到时我脱住敌人,劳烦前辈带上他先撤。”她指了一指一旁睡着的孩子,“冷乐山不在,我只要能阻住文筑生和那姓江的老头儿,想来别人对前辈也够不成威胁。”
风入衣怔了一怔,方道:“不是说那两人很厉害,你阻得住?”
上官璇淡淡地道:“到时候反正是死路一条,也只有试试才知道。”她盘膝坐下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风入衣突觉摇曳的灯光下,上官璇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异常,她的呼吸声也开始变得忽快忽慢,显是不知道在修炼什么内功心法,可都这般时候了,她练什么能来得及?风入衣奇道:“你做什么呢?”
上官璇没有睁眼,回答他道:“我在练‘饮鸩功’。”
她确实在照着自赵海寻处得来的口诀,将体内不是很冲盈的气血慢慢转化成内力。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准备孤注一掷了,上官璇哪里还顾得上日后会不会有身体的隐患,先顾了眼前再说吧。
风入衣吃了一惊,他听说过这门邪功。若是一个男子面临危险能做出这种决断,都叫人佩服,何况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而由眼前的这情景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