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闺秀-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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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宁东玄转过身去。
宁东玄和百里崖隔了七八步,就那般相互看着对方,两人的眼神是同样的复杂。
来太子府之前,百里崖没见过宁东玄,宁东玄长得很像年轻时的皇帝,一双丹凤眼却是遗传于霍碧彤。霍碧彤的儿子便在自己面前,是仇恨?还是其他?经过了十七年,百里崖心里融化的是一种与恨无关的却是难以名状的情绪。说到底,那件事和宁东玄本身也没有关系,除了和霍碧彤的血缘关系,宁东玄也是个无辜受害者。
百里崖自己炼制的毒药,药/性如何他最为清楚,宁东玄中毒的这段时间想必也是生不如死。
本不该以这种方式见面的两人,站在了一起,该说点什么?
“所有的事,都是我所为,和她无关。”百里崖说道。
“本王不会为难她。”宁东玄说道。还是不免怀疑,百里崖和夏寻雪究竟是什么关系?之前,夏寻雪有要他找许代云,又或是说,夏寻雪和许代云有关系?
“希望,你和你母亲不一样。”百里崖也有听说,太子和皇后的关系不是很好,至于什么原因,外人不得而知。
“关于许代云的事,纵然本王说千万个对不起,也于事无补。”
从宁东玄口中听到“许代云”的名字,百里崖很诧异。
是的,宁东玄知道许代云,更知道许代云当年的“失踪”和他的母后有关。
宁东玄记得,那时候他不过三四岁,同霍碧彤住在锦阳宫,当时的霍碧彤还不是皇后。霍碧彤有次做梦,梦里不清不楚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许代云,对,宁东玄不止一次,在霍碧彤午夜梦回的时候听到那个名字,那就像霍碧彤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代云,我不是故意的。”“代云,你不要怪我。”那会宁东玄还少不更事,他有问过母后许代云是谁,听到那个名字,霍碧彤的脸色一变,面容也变得很凶,不许他再提那个名字。那之后,他没再问霍碧彤有关许代云的事,却是记住了“许代云”这个名字。
又长大了一些,宁东玄便向宫人打听许代云,他得知,许代云和他母后是同一期进太医院的太医,只是没人知道,后来为何会突然失踪了。
那几年,霍碧彤还是会做梦,但是梦到许代云的次数却越来越少。(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抉择(二)
终于,霍碧彤没有再梦到许代云,从此也没再做过噩梦。这期间,宫里却是发生了很多事,皇帝新宠幸的景贵人失足落水,德妃娘娘肚子里还不足五个月的孩子无故流产,还玉昭仪回乡探亲则是一去不复返,三皇子宁雨泽从假山上摔下来,太医施针时扎偏了一个穴位,宁雨泽的腿从此废了,等等等。一事接一事,宫里私下传言有妖孽作祟,为此, 皇帝特意去白云寺祈福消灾,当时几个皇子都跟着一起去了,宁雨泽则是那个时候留在了白云寺。
再然后,霍碧彤被册封为皇后,搬出了锦阳宫,住进了凤仪殿。几年后,宁东玄请旨出宫,于城北的曲水街修建了这座太子府……
百里崖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关于宁东玄和宁绍云私下的争斗,百里崖还听说,苏傅子一直偏向宁东玄这边。
因?果?缘?孽?
清风阁,夏寻雪最终还是放心不下百里崖,追出去。路上,遇到了迎面过来的宁东玄。
不过是一个时辰,她和他之间,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夏寻雪手里还攥着百里崖给她的解药,她下意识的把那瓶药塞进了袖子里,宁东玄注意到了她手里的动作,眼瞳几不可查的揽过一抹黯色,却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已经走了。”不待夏寻雪说什么,宁东玄先开口。
夏寻雪还想问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宁东玄也没再说话。两人便这般相互站立着。
冬意越深,室外的气温又比昨日低了不少,呼口气。便会在空气中形成白色的气雾。
宁东玄从小生活在紫阳城,习惯了北方的寒冷,这里的冬天是刺骨的寒,一盆水放在屋外,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结成冰块,人在外面呆久了,眉毛上都会凝霜。夏寻雪长在南方。长青县的冬要温暖很多,雪地里立了不过才一会,她露在外的脸颊已经冻得微红。
她想和他说些什么。
他也想和她说些什么。
但此时此刻。他们之间该去说些什么?
百里崖虽然没强迫夏寻雪去继承许代云的仇恨,但她知道了所有的事,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吗?一个转身,她和他之间却是添上了一份无法漠视的仇怨。其实。都是上一代的恩怨。说到恨,夏寻雪也没有百里崖那样的感同身受,只是,许代云的死,还有她母亲的郁郁而终,她也不能一下子释怀。
宁东玄,霍碧彤的儿子……
夏寻雪呼着气,气遇冷化作一团团的水雾。宁东玄的面容也在水雾中变得朦胧。他那双极好看的丹凤眼半敛着,冰雪的寒气在他眼里浮浮沉沉。他眼里透出的光芒是沉默时一贯的若即若离,清冷中又似有几许孤独。
她一直不了解宁东玄,他心里在想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
他想要什么?
宁东玄的视线划过夏寻雪的脸,望向上方的天际,天空是灰色的阴霾,是令人厌恶的低沉。
“外面太冷了,回去吧。”宁东玄走过去,停在夏寻雪身边。
寒风肆无忌惮的刮着,树枝上已结成冰的树叶掉下,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终于,夏寻雪转到清风阁的方向。宁东玄先迈出步子,她迟他一步,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上,厚厚的雪地里留下长长的,远远的一深一浅的脚印。
一整个下午都不见司徒疏,只有夏寻雪和宁东玄在房中。
同以往一样,宁东玄坐在罗汉床的一侧,夏寻雪坐在另一侧,他泡了两杯茶,一杯放置在夏寻雪面前。
宁东玄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再放下杯子。
“试试,要是尝出来,本王允你一个要求。”宁东玄看着夏寻雪,一张平静如常的面容似漫不经心,又似耐人寻味。
夏寻雪迟疑着,还是配合的端起杯,茶叶上布满着绒细的白毫,色泽油润光亮,绿中泛出微黄。冲泡后,雾气结顶,茶汁清澈微黄,清香四溢。入口,犹若兰惠,醇厚爽口,回味甘甜。
黄山毛尖,茶中的茗品,因茶凉之后,香味犹存,故人称“幸有冷香”。
与之前的其他茶相比,这是极易尝出的茶,他深知她肯定知道,那他这么做,又是寓意何为?
不久前,宁东玄也曾许过他一个要求,他给过她离开太子府的机会,不过,她选择了去找许代云的下落。那这一次呢?他想从她口中听到她提什么要求?又是希望她怎么去做?
“不知道。”夏寻雪说道,她分明看到宁东玄看她的眼神变了变。
“本王允许你猜错两次。”宁东玄放宽了难度。
“不知道。”夏寻雪并没有遂宁东玄的意,亦是,就算他允她一个要求,她不知道要他做什么。
“真的要放弃?有些事一旦放弃,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宁东玄再次询问,他在提醒她。
夏寻雪不回答,当作是默认了。
“知道吗?本王曾不止一次给过你机会离开。”果然,宁东玄是要夏寻雪离开太子府,不论是许代云的事,还是接下去太子府和庆王府的冲突,他都想她离开。
夏寻雪垂下脸庞,凝视着逐渐凉去的茶水,她要找的许代云已经证实死了,她母亲的身份也已确定,她只是一直在追寻,然而,从没想过得到真相后要怎么做?之后她该怎么做?又该何去何从?
和他至此相同陌路,冷眼看着他死去?
“你没话问我吗?”夏寻雪说道。他难道没有什么想问她的,不想知道百里崖对她说了什么,还有他中的毒的解药。
“本王应该问些什么?”宁东玄反问。问她和百里崖到底什么关系?问她是否已从百里崖那拿到解药,问她要不要救他?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亦如那时,关于宫中发生的种种,他都没有追查下去,而且选择搬出了皇宫。
“咳、咳、”兴许是刚才在雪地里站得太久,宁东玄染上了几分寒意,不禁的咳嗽。(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深夜访客
“我……”夏寻雪担心宁东玄的身体,不过,不待她把话说完,宁东玄打断了。
“放心,本王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宁东玄知道夏寻雪要说什么,他说着,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下,体内涌上一股暖意。咳嗽没有毒发时的歇斯底里,只是轻咳几下便止住了,唯有他的脸色比先前苍白了先。
那边,夏寻雪还是一副不放心的神态。
不需要太刻意的去观察,宁东玄也能感觉出夏寻雪对他的关心,没有掺假,是真心实意的。但她那份本不该有的关心,对她和他,究竟是好还是坏?
夏寻雪再次垂下脸庞。
之后,夏寻雪去了隔壁的房间就寝。
案上的蜡烛已经熄灭了,夏寻雪裹在厚厚的被褥里,听着窗外寒风萧瑟,她静静的躺着,却是难以入眠。
“咚、咚、咚、”大概是子时三刻,响了三下敲门声。
“谁?”这么晚了会是谁敲门,宁东玄吗?夏寻雪往房门的方向看去,到处是漆黑一片,也看不到房外是否有人。
没有回答,也再没有敲门声响起,但那三声响声,夏寻雪确确实实有听到,敲的也是她的房门。她本就心乱,也睡不着,便披了件衣服下了床,重新点燃房里的蜡烛,开门,果真有个人站在走廊上,只是看到来人,她很意外。
不是宁东玄,是司徒疏。
“这么晚了。司徒大人有什么事?”夏寻雪不由得往宁东玄的房间看去,黑着灯,他应该已经睡了。然后,她才又把注意力落在司徒疏的身上。司徒疏不会这么晚了突然造访,肯定是有事而来,为的是什么事?
“夏姑娘介意我进去吗?”司徒疏说道。
“司徒大人请。”夏寻雪把司徒疏请了进去。
房门关上,于房的中央,夏寻雪和司徒疏都没有坐下,他并没有看她。而是面向窗户,透过那扇木窗听着外面的风声。
“夏姑娘还没有睡。”司徒疏先开了口,并不是问。而是用一种陈述的语态。她要是睡了,便不会听到那三下敲门声。站在房门外时,司徒疏也是犹豫再三,该不该来找夏寻雪。
“司徒大人是为了白天的事。”夏寻雪指的是百里崖。
“是。”司徒疏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也不单是为了百里崖。在说百里崖之前。夏姑娘可愿意听一听。太子的过去。”
太子的过去?
夏寻雪不回答,司徒疏便当她愿意听他把话说下去,只是,应该从哪里说起呢?司徒疏陷入沉思,目光却仍盯着紧闭的窗户。
“那是邓州县大旱的第三年,庄稼颗粒无收,方圆百里的百姓饥饿成灾,婶婶家快要揭不开锅了。又还有两个自己的孩子要吃饭。于是,她给了我两个隔夜的硬馒头。让我自谋生路。我也不强留,就揣着那两个馒头,跟着其他的人一起去逃荒,实在饿了,就摘路上的草叶吃。偶尔遇到几个大户人家发救济粮,所有人都是拼命的去抢,甚至是为了一个馒头抢得头破血流。
那年,我六岁。
一路走一路走,已经不记得有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没了力气,就倒在了大街上。
‘赶紧把那个孩子挪开,别挡了道。’我听到有人喊。
我以为,自己这么就死了,已经到了绝望,又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他还没死,给他东西吃。’
‘少爷,城里到处是饿死的人,都是些贱民,李大人已经在府里候着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我说给他东西吃。’
那是个稚嫩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应该和我年纪差不多大。
吃了东西,我活了过来。
那个男孩穿了一身华服,富贵人家的孩子,白白净净,他见我醒过来,竟是笑了。他笑起来,一双狭长半眯的眼,好看极了。
旁边的男人催促他,男孩便匆匆的问随从要了一锭银子,塞进我的手里。冬天里,他的手暖很暖。
‘带我走吧,我可以做牛做马。’
男孩上马车前,我抓住了他的裤管。
‘去去去,别弄脏了少爷的衣服。’
一个男人动手把我用力的扯开。
‘你真要跟在我身边?’男孩走到我面前,收住了脸上的笑,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表情看着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