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窑-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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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啦围上了一群的人,半大小子居多,剩下的基本都是媳妇子,壮年和老人都在后面,巧真也在不远处看着。
“快,快抢她的绣鞋,今个老王爷要是不给点好的,不给钱可不能把鞋给新媳妇,可不能让她下车。”有个小子喊着,然后扑上牛车,开始抢新媳妇的绣鞋。
“快点,快点抢。”
“你们都上啊。愣着干啥。”不少小子响应着。
巧真看傻了眼,这是?这也太凶悍了吧。还有这样的规矩吗?
新媳妇脸色通红,但是她没有发怒,嫁过来之前,娘已经把风俗习惯和她说过了,所以她虽然害羞,却没有不高兴。
新媳妇的一只绣鞋终于被一个小子抢了下来,他举高绣鞋大喊道:“王四叔,快给钱,不然俺可不给鞋了,新媳妇不下来,看您家俺哥咋成亲。”
王长有到了近前,笑骂道:“狗娃你小子,咋怎成色,等你成亲时看这些小子不收拾你。”王长有说完还是掏出了两文钱,道:“给你,快把鞋给你嫂子。”
狗娃接过了钱,却不还鞋,叫道:“不中,四叔,这可不中,这两文不够分,起码得二十文。”
“是啊,再拿,这两文够买啥啊。俺们还等着开荤呢。”不少小子起哄。
王长有一直拿出了八文钱,狗娃才肯把鞋子还了回去,然后又站在旁边看热闹。
这时又有两个人来了,前面的是大中,他手里拿了个犁头,犁头是红色的,是被火烧的,后面的是王家本家的一个婶子。婶子跟在大中的后面。
大中手里拿着犁头,弯起了腰,在地上推犁头,妇人端了个水碗,她一边往犁头上洒水,一边念叨:“左三圈,右三圈。前三圈,后三圈,媳妇儿进门三年不出宰相就出官。”
他们边念叨边走,围着牛车转了好几圈,犁头也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四哥,四嫂。中拉,说完了,可以让新媳妇下车了。”洒水念叨的妇人看完了事,跟王长有夫妻二人说着。
刘氏一脸的笑,然后看了看本家一个侄媳妇,侄媳妇急忙上前去,一把馋住了新媳妇,说道:“弟妹,一路累了吧?这可是到家了,快下车进去歇歇吧。”
嘴里说着,她手里塞给了新媳妇六文钱,这是下车钱,不能少的。
新媳妇看了看手里的六文钱没有动,来之前娘交代过,下车钱一定要收十文,最少也要八文,少于八文不能下车,会被婆家看不起。
拉新媳妇的人一看她不动,心里明白是咋回事,笑着又塞了两文过去。
新媳妇倒没有再拿乔,要是要的狠了,招婆家不待见,可不是好事。
新媳妇下了车,由媒婆扶着开始往院子内进。
王长有家大门处用红布条绑着柏枝,还悬挂着一把干草杆,是什么寓意,巧真不明白。
“新媳妇迈梭子了。”媒婆高叫着。新媳妇随着媒婆抬脚迈了过去。巧真看着,那个梭子是织布机里的,这个是什么含义呢?她都不明白,心里觉得有趣。
迈完了梭子,媒婆又高喊道:“新媳妇过干草了。”
她的喊声落地,门前挂的干草被点着了,媒婆领着新媳妇从下面走了过去。
巧真这个多少有点明白,这个应该就像跳火盆一样,是去晦气的。
新媳妇进了院子,院子内也站满了人。
院子正中悬挂着一块大红的布,布前面是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圆斗,里面装着麦子,麦子上面插着一截枣枝,枣枝上面挂了个秤砣。啥意思巧真也不明白,不过估计是吉祥的意思。
王长有的儿子披着红绸,和新媳妇站在了一块。王长有和刘氏端坐在了正中,礼人开始喊了起来。
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最后是送入洞房。
新媳妇去了屋子,男人就去外面陪客了。里里外外都是人,各自说着闲话,忙活着。
巧真没有进新屋子,她的身份是个忌讳,怕人家有意见,只在门口看着。
一个本家嫂子拿着梳子进去了,然后她开始给新媳妇梳头。
“梳梳鬓角,不出三年生个官,梳梳鬓壶,不出三年引个牛犊儿,梳梳……”嫂子边用梳子轻轻的虚动着头发,边念叨着,新媳妇一动不动的坐着,听着,脸红了起来。
过了一会,又有人端了碗扁食过来,喂新娘子吃了一个,然后问:“生不生啊?”
新媳妇红着脸不做声,有人又问,她还是没做声,
第三次问,她才低声吐出了一个生字,就有人起哄起来:“生啊,她说生啊,三年生俩,王家要抱孙子了。”
新媳妇把头低了下去,觉得脸发烧,不敢抬头。
扁食端了下去,又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端来了一盆子清水。
“让让,让蛋子过去,他给新媳妇端洗脸水来了。”一个媳妇护着男孩进来了。
新媳妇把手伸进去搅动了两下,然后红着脸说了句谢谢,往水盆里扔了两文钱。
小男孩很高兴,这两文钱是他的了,他也能赚钱了,欢喜的端着水盆下去了。
巧真一直微笑着,这里的风俗还挺好玩,也不知道自己要成亲时会是个什么样子,也像这样吗?自己会害羞吗?巧真暗自想着。
接着不少半大小子和媳妇子开始让新媳妇翻牀。
新媳妇站了起来,新牀上面铺了个席子,她把席子翻了过来,席子下面是花生,核桃还有大红枣。一看到下面的东西,半大小子和媳妇子都上手抢了起来,这个东西稀罕不少,寓意也好,抢着吃了能有福气。
看大家抢的热闹,巧真笑了笑,然后先回了趟家,照顾陈氏吃了饭,才有出来。
院子内开了席,本家招呼着人都上了桌子,其中正屋有一桌子上面还没有人,巧真听说那桌子是给新媳妇娘家人的,除了陪客的,外人是不能坐的。
到了正午,娘家人才来,来了六个,全是年轻人,其中一个是新娘子的兄弟,剩下的都是她的本家,除了新娘子的兄弟,另外五个都是挑酒量好的来,准备喝酒,要把陪客的喝趴下才中。
开动起来,各桌都是筷子翻飞,朝自己中意的菜夹去。
男人那些桌子还传来猜媒的声音,什么爷俩好啊,五魁首啊的,喊个不停,小酒盅也一杯杯的干着。
巧真这桌基本都是妇人,有的也端着小酒盅喝两杯,不过巧真没动酒,只安静的吃着菜,听着大家闲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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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章 打人
“这长有家里娶完了媳妇,大事可就不多了。她也算轻省了,这娶个媳妇像要趴一层皮啊。”一个年长的妇人说着。
“可不是,咱们不吃不喝的攒一辈子,就是攒钱给孩儿娶媳妇,这老了指望媳妇养活,娶个好的还中,要是娶个不是东西的,这老了老了可要遭罪了。”有人接了话。
“说的就是,不过这王家几个媳妇,就得数周家嫂子,人家做的可没说。要是让我这年年侍候着,我怕都做不下来。”有人夸起了周氏。
“是啊,她家老二媳妇也是个实在的,老大虽说厉害点,但也过得去。”又有人夸了梅花。
“媳妇好是好,可惜那闺女啊,哈哈不说了。说出去俺都不好意思啊。”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有人挑了刺。
巧真看了看她,这个妇人看上去差不多有三十,看打扮也是庄户人家,可她并不认识,听话音,她是在说自己。她是谁呢?
“别说了。瞎说啥呢。这好好的,你咋嘴没把门的。”她旁边的一个妇人拉着她,看样子二人比较熟。
这个妇人巧真认得,是她们庄子上的,她叫对方樱子婶。
“姐,你做啥拦着,俺说错啥了,他家那闺女这十里八庄的谁不知道,都是出了名儿的,提起来谁不吐口水,她那样的就是说给几十的主儿人家都不要她,怕当王八。”那妇人不认识巧真,口无遮拦的说着,脸上还带着恶心人的笑。
“说啥呢。巧真不是那样的,是举人老爷想攀高枝才休了她,那些罪名都是胡编的,这事早说明白了。你可别瞎说了。”樱子婶训斥着自己的表妹,还歉意的看了巧真一眼,怕巧真发脾气。
“就是,别瞎说,巧真不是那样的人。”有人开腔帮着。
“哪儿瞎说了,俺们庄就挨着你们庄子,这事谁不知道,你们也是,出了这么丢人的事还捂着,怕闺女嫁不出去啊。要是换我,天天堵他们家门口骂去,让她不要脸。”妇人说完还呸了一口。
樱子婶着急的拉她,低声让她别说了。
“怕啥,我说姐你也是。有啥好怕的,她能做还不让人说啊。我要是生个这样不要脸的闺女。我掐死她。还让她住在娘家,呸。脸都丢光了。咋有脸出门。”妇人不依不饶的说着。
巧真一直没出声,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她指着一碗咸汤说道:“这汤味儿咋样?”
“中啊。”
“味儿还中。”不少人应答着,她们都不知道为啥巧真这样沉得住气。
巧真拿勺子喝了一口,味儿还行,就是有点凉了。
她伸手把汤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说你咋这贪吃。你可别喝完啊,俺还没喝够呢,这咸汤里料也太少了,真够抠的。怪不得她们王家出了各这样的闺女,她们……”妇人嘴巴得得的说着。
“你没喝够啊,中。”巧真冲她笑着,然后端起了碗,手一杨,碗内的咸汤全部泼在了那个妇人的脸上。
她的头发上带着菜叶子,湿哒哒的往下淌水,顺着脖子往身上流,那样子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这个够了吧,还要吗?要的话我在给你两碗。”巧真冷冷的问着。
“你,你个烂货,你从哪个窟窿里钻出来的,昨黑了你男人没弄够你,你不舒服跑出来祸害人,你要是嫌痒,去找野汉子去啊,跑这来装啥。”妇人抹了一脸的汤水,指着巧真骂着。
巧真迈步走到了妇人近前,端起了一个盘子,这个盘子里装的是方肉,肉已经没了,里面就剩下了油汤,她一下扣在了妇人的脸上,道:“我黑了好不好过。不用你操心,你好过就中。我王家的闺女咋样,用得着你管,你算老几,你再敢给我骂一句,下次我就不用凉的了,我直接把热汤泼你脸上。”
“你。你……”妇人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摸了摸满脸的油,她怒气冲冲的看着巧真。
“你别说了,巧真,对不住,俺妹子不知道是你,今个俺不该带她来。俺这就带她走,对不住了。”樱子婶一脸不好意思的冲巧真道歉,人家办喜事都让自己妹子搅合了。
“我不走,我凭啥走。”妇人喊着,然后又冲巧真骂:“你就是那个烂货,贱妇啊,怪不得呢,我话戳你心窝子了啊,你被男人休回来,黑了痒痒,找不着男人来这找骂来了啊。你……”
妇人不敢干休,明白了巧真的身份更是骂的起劲,啥难听骂啥。
啪。巧真一个巴掌甩了过去,骂人哪有打人痛快,她骂,可以。自己打,看谁疼。
“你个烂货,敢打我,我和你拼了。”妇人吃了亏,不肯罢休,不顾表姐的劝,冲了上来。
巧真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拽的紧紧的不让她动,因为院子内都是客人,很多人都看着,议论着,也有很多劝架的,她们这样算是闹席了。
巧真拽住妇人,用力把她拉到了后院,妇人骂个不休,无奈却挣脱不了,巧真用了全身的力气。
到了后院,后院宽阔,种的都是菜,巧真狠狠的把人推在了地上,踩了妇人几脚。
“你骂,从现在开始,你骂一句,我踹你一脚,你狠狠的骂,你骂大声点。别让我听不见。”巧真不理会身后跟来的人,径直踢着妇人。
“巧真现在这脾气还真是。”
“哎,谁被骂了能舒坦,巧真就是以前脾气太好了,这样乱说乱骂的,就该撕烂她的嘴。”
“巧真,打几下就中了,可别把人打坏了。”
“巧真,撕她的嘴,让她满嘴瞎放屁。”
身后的人基本都是庄子上的,肯定向着巧真,况且那妇人说的话太过了,就算是生过娃的妇人一般都说不出那样的话,这样骂,谁受得了。
当然也有人心里不喜欢巧真,可知道巧真现在的脾气,不敢出声惹晦气。
“哎呦,疼死我了,姐,你快帮我拉开这个不要脸的啊,俺是来做客的,不是被打的,王家咋这欺负人啊,不让人活了啊。”妇人惨叫着,不肯服软。
樱子婶想上前,可让人拉住了,不让她过去。
巧红这时间也跑来了,她上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