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五兄妹-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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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没吃过王八蛋,真想买两个尝尝。
他们没有带钱,只得等卖了鱼再说,。
今天早,买菜的人还没上来,趁这个空,三春抓紧寻找商机,卖鱼,能卖多少天?鱼是越抓越少,也不是现代养殖的天天有。
光指着他们河东村附近河里能有多少鱼,等天冷了就不能下河抓鱼,他们几个又不会打鱼。
要是在镇上开个烧烤店,收鱼,买肉,烤着卖,自己也不受罪,镇里没有做烧烤生意的,一定很赚钱。
只是这个愿望怎么可以实现,自己只有逃跑一条路,在这里可惹不起谷氏和陶家这帮狼。
把烧烤店所有收入都给陶家,他们也不会甘心,哪有眼前的五十两来钱快。
党峪镇是个大集镇,镇集街道宽阔,两边商家密集,林立的店铺宽敞明亮,真是经商的好地方。
如果这场被卖风波烟消云散,自己能得了自由之身,一定要在这里赚上一大桶金。
集市的买客已经拥挤,三春立刻摆起了摊子。
今日,他们的鱼有五十多条,三春今天也没想涨价,只要卖到那日的价钱就不错了。
闻到鱼味儿,听了价钱,熟食摊子的人,不管是买主,还是卖主,都乱糟糟地议论,猜测烤鱼的料有什么与众不同。
想买的也在观望,要是有人把价钱杀下来再好不过,想讲价儿的人也找不到理由把这香喷喷的美食贬低几分,看热闹的多,买的少。
两个衣冠楚楚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呼哧呼哧的,脸色通红,满头的汗水,喘着气,顿顿吃吃,手指三春筐子里的鱼:“就是、就是它,一样的,你可,你可来了,急死入了。”
他们一进集市就听说卖烤鱼的小姑娘又来了,赶集的人拥挤,马车是进不来的,两人一急,跳下马车挤到了人群里,把后边的仆从都丢了,他俩找了好几天,没见到人影,恐怕今天的鱼被人买走。
他们买鱼是有大用的,府里的人馋还是小事,是要作为礼物访友品酒论诗文。
海口都夸下了,却好几天没有办到,弄得二人见到好友就不好意思。
终于可以办到了,机会怎能错过。
所以在人群里挤了个汗流浃背。
上句不接下句,驴唇不对马嘴,把三春闹愣了,以为是捯后账的。
两人终于停止了喘息,盯着筐里的鱼,问:“是七天前的烤鱼不?”
三春才明白她们是找烤鱼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明确。
“你们那天买了多少鱼?”三春要问明情况,别再是吃了鱼觉得上当,找来捣乱的。
“那天是个小姑娘卖鱼,我们府上都买走了,这些天怎么找不到你们?”另一个少年问。
三春感觉不像坏事,心里踏实了几分,微微一笑:“你们今天是来买鱼的?”
“嗯嗯嗯!……”俩少年连连应对:“我们天天来找,始终没有遇到,今日这些鱼送到我们府上,以后你们就三天送一次,一次五十条,老价钱,走吧,跟我们去认认门儿。”
“你们府上是……?”三春有疑问,没在这世上和谁处过事,几个孩子跟人家走……有些忐忑……。
少年看出了三春顾虑,和蔼的一笑:“小妹妹,不要担心,离这儿不远,钟离府。”
永明眼睛一亮:钟离府……?京城大家族,回乡隐居的钟离老将军,莫非这二人是钟离老将军的孙子,钟离二英,可是文武全才的英杰,只是听楚离说过,未曾亲眼得见。
论打扮,论相貌,是贵公子无疑。
永明示意三春:放心走。
三春看永明面上的喜色:他一定了解这家。
听了钟离府包下了烤鱼,那些舍不得钱还嘴馋的看客,心里一急:他们是不是没有机会品尝了?有人突然喊出:“有没有先来后到,我们还没买呢。”
俩少年就是一怔:突然就回过神来,看向三春问道:“说好了卖给他们吗?”
三春一笑:“二位放心,他们只是看热闹的,并没有说要买。”
那人再次出口的话被人一拉就咽了下去。
被同伴附耳告诉:“是钟离府的。”
那人讪讪无言,缩回了人群。
随在永明身后,上了这家的马车,驶进了一座高宅大院,这宅子在党峪镇找不到第二家。
走进侧门不远,就遇到了那天买鱼的管事,老远就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施礼:“大少爷,二少爷安。”脸上的笑容更甚:“还是少爷的能耐大,少爷一出手,烤鱼就来了。”
对三春几个也和气:”两位小哥儿,小姑娘,这是我们钟离府的大少爷二少爷。”
几个乡下孩子,不会富人家的那些礼节,只是叫了声大少爷二少爷。
院子里的下人匆匆跑来,到了二位少爷身边,笑着施礼:“大少爷,二少爷安。”随后禀报二少爷:“二少爷,有人找您。”
二少爷朝喊声望去,面色一动,回头看了看鱼筐,嘱咐管事几句,便匆忙走了。
大少爷却对三春几个一笑:“别听管家的,乡里乡亲的,叫什么少爷。”
这位大少爷比永明的年龄稍长,身材修长,面如美玉,目若朗星,眉分八采,举止斯文,语态平和,性情倒像个开朗的,主动和永明搭话:“在下钟离子均,请问,你贵姓?
永明也是上过私塾的人,见人并不畏缩,也坦然回答:“免贵,在下乃河东村陶永明。”
大少爷用眼神把永明的视线移向那天买他们鱼的人:“他是府里的张管事,以后你们送鱼,就交给他。”说罢就急追二少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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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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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条鱼,只收了五十条的钱,其余四条,三春就送给了张管事,做生意,拉拢人脉是重要的,张管事的一句话,她就可以多赚一些,想长期合作下来,和张管事搞好关系很重要。
自己就算走了,也要为永明永辉多打算,她不想永明他们为了她背井离乡,只要钟离府要买鱼,永明哥俩就可长期供他们。
按每三日五百钱算,每月就是五千钱,折五两银子,往少算,每年也能赚五十两,成家娶妻绝对是够他俩用了。
比种地卖苦力还是来钱容易,两个人都是粗神经,也不是经商的料,干上一年,赚上媳妇本儿,盖所宅子是富裕的了。
觉得这样,也就对得起他们为自己做的一切。
陶家这样的家庭,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别看他们装斯文,梦当官,都是在臆想,哪家的官那么好当?
三春已经得知这是五代十国时期的后汉,后汉只有四年的天下,接下来就是后周江山十年,当此乱世,永明这样的小百姓,就是从军,也是炮灰一枚,不如猫在山里,找个挣钱的营业,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十年后,赵匡胤陈桥兵变,建立大宋,皇帝得了江山,武将也就没了利用价值,赵匡胤杯酒释兵权,重文轻武,文人得地,武将落拓,三春认为,做一代大宋开国将领,不如做一个自由的农夫。
所以三春决定教给永明哥俩现代的烧烤技术和作料配方。
让他们平平安安地过一生,是她的愿望。
回到了家里已是申时初,离开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三春自从胳臂受伤,八天了,家里的衣服没人洗过,全都堆在了套间。
周氏的儿子尿的裤子,周氏的血湿呼啦的破裤子,谷氏难闻的裤子,全家人的衣服堆一起,像个小山包儿。
马上到了吃饭的点儿,谷氏却吩咐三春到河边洗衣裳。
三春的伤胳臂根本就动不了,怎么洗?古时洗衣裳可是个重活,没有现代的洗涤剂,没有洗衣机,全仗着木棍敲打,俩手揉搓,一直手搓衣服能有什么力道。
三春心里难过:算哪家子亲妈,她也不是多老,膀大腰圆力气十足,周氏更有的是力气,每天闲得抱孩子乱串,看她受这样重的伤,还把一大家子的衣衫留给她,这些人比周扒皮还狠,只知道自己享受,拿她当驴使唤,还不想喂草料,只想榨骨吸髓。
今天这衣服决不能去洗。
谷氏喊了几声,没有得到三春的应答,一腔怒火噌家伙就上了顶梁:“**!我支使不动你了?敢和我摆肉坨阵!”
谷氏到了三春近前,声音并不高,恶狠狠地斥责三春:“不是看那五十两银子,我会扒了你的皮!”那语气,是咬牙恨齿,面目狰狞。
三春绷紧的神经一松,暗暗鄙视谷氏,也不隐藏满脸的恨意,偷偷骂道:爱钱老鸨子!
五十两银子是谷氏的软肋,也是三春的救命稻草。
谷氏还真没打她,银子的威力无穷啊。
三春在盼,在等着看好戏:怎么还没打起来?
这就到了饭点儿,陶家的男人陆续回来,虽然陶家分了火,几家同样是两顿饭,都是老习惯。
老大陶司空父子和老三陶司臣下地收工回来,迅速吃完饭,带着两家的婆娘和儿女齐聚到了陶渊民刘氏的房间。
刘氏诧异: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儿子和媳妇,孙子孙女都聚来让她享受天伦之乐?
看着儿子与媳妇的神情,说话吞吞吐吐,议论些个让人烦的话,陈氏说手里缺钱,自己的闺女还没备下嫁妆。
老三媳妇詹氏,唉声叹气:“愁死人了,自己没有女儿,得不到聘礼,怎么为儿子聘媳妇?自己俩大儿子,眼瞅着就要光棍儿,为别人养了闺女自己占不到一点儿光。”
刘氏的心眼多活泛,听话听声儿,锣鼓听音儿,刘氏立即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脸色沉得塞乌鸡,眼里的厉色让人胆寒。
怒视着这一帮人。
陶司空、陶司臣脸憋得通红,他们最怵刘氏的不要命,以前儿子们说分地,她都会以他们想逼死母亲大不孝熊人,他们都知道母亲的固执,不敢绝对违逆刘氏,怕落个大不孝的罪名,没法在村里立足。
刘氏屡试不爽。
别看陈氏外表温柔,实际心里章程大着呢,她今日的主意早就拿定了,与丈夫商量了一宿,怎么对付刘氏,争取到最大利益。
见刘氏变颜变色,明白刘氏懂了他们的来意,陈氏虽然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黑洞一样的眼神藏的全是算计。
她是个有主意的,从进门那天也没惧过刘氏,她的出身比谷氏高,娘家有良田,哥哥是秀才,嫁到陶家就是看陶家有地,陶渊民是童生,以为可以中秀才,家里的条件就算优越了。
她也闻风知道一些刘氏的根底,所以陈氏外表对刘氏恭敬,内心却是鄙视的。
因此她并不像丈夫那样怵手怵脚,话说得慢慢的,语气却是很不善:“婆母,卖三春的银子,应该归老三我们两家,我们得二,老三得一。”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氏眼睁得老大,惊愕得嘴张得更大:“三春也不是你生的,凭什么归你。”
三春、永明、永辉都在窗前听渗漏,听了俩人的对话,也很震惊,就知陈氏不是好枣儿,看来比谷氏还贪心。
三春嗤笑:自己成了他们争夺的肥肉。
只听陈氏还是慢条斯理地问刘氏:“婆母,三春不是我生的,可也不是婆母生的。”
第二十三章 开心的大戏
话才出口,刘氏就意识到自己走了嘴,怎么能承认卖三春的事,陈氏一定听到了风声,所以两个儿子联袂而来,两家一定有算计,来给她出难题。
不答应分给他们银子,一定会闹分地,不是一次半次的了,刘氏立即想明白了两个儿子的来意。
卖三春那些银子,对陶家这个大家庭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如果拿来均分,她这个掌控局面的人岂不是白忙乎了,自己的小儿子、小女儿的婚事怎么能风光?
卖陈氏的女儿,陈氏一定不答应,刘氏立即有了主张。
“不是我生的孩子,我也没惦记得力,谁想花卖女儿的钱,就卖自己的亲生,惦记别人卖孩子哭瞎眼的钱,良心放在咯吱窝了?”刘氏面色冰冷牙关紧错,恨恨的声音满含鄙视。
从陈氏进陶家门,刘氏从没这样语气不屑鄙视过陈氏,开天辟地头一遭,陈氏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
陈氏心里暗骂:刘氏贱人,以为别人都是聋子,不晓得你在这事上的手腕儿,没有刘氏的允许,别看谷氏狠戾,她也不敢做主卖掉三春,谷氏虽狠,却是个没章程的,假装孝顺,对刘氏说一不二,卖孙女聘女儿娶儿媳,都是刘氏的主使。
果真是个贱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