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第3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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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握紧拳手,恨恨说道:“这帮人,个个该杀,个个当杀!”
杜春水叹道:“是,这帮人个个该杀。只可惜到目前为止,这帮人还活得好好的,逍遥的很。”
小道士冷声说道:“既然狂龙帮如此难缠,你又为什么非得要蹚这塘浑水?”
杜春水正色答道:“因为狂龙帮作恶太狠了,又嚣张的太久了。现在,是时候让这帮该死的家伙,去下地狱!”
“哦,你就不怕,被这塘浑水给淹死。”小道士冷笑道。
杜春水摇头:“我不怕,这不是有许女侠和小神仙在吗?”
小道士摇头:“我夫人纵是剑术通神,可一人一剑,能对付得了几个?至于我,役鬼一事毕竟有违天道,杀一些人我还承受得起。可狂龙帮帮众不止数百,真要将他们杀尽,这份天道报应,我消受不起。”
“我知你向来精明,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有所凭仗。说吧,你凭的是什么?”
杜春水鼓掌说道:“还是小神仙了解我。”
“我凭的是,狂龙帮现在看着是不可一世,可其实这一切不过是烈火烹油。他们已嚣张不了多久,倾覆必在明日!”
“既然现在有小神仙和许女侠出头,我自然要跟在两位身后摇旗呐喊,这样即可以行侠仗义,又能赚取些声名,我何乐而不为?”
许若雪说道:“我有打听过,狂龙帮中的确高手如云,势力雄厚,杜兄又凭什么说他们,倾覆必在明日?”
杜春水正色说道:“因为他们实在太过嚣张,树敌实在太多!”
他解释道:“许女侠久在川蜀huo dong,对江南不甚了解。可我不同,我在江南厮混了好些年,对此地的江湖道,我知之甚详。”
“当年江州一带,最大的江湖势力其实是天游帮。天游帮在此地扎根十几年,不容小觑。而狂龙帮却是条过江龙,在池州起家,一两年后便大举进攻江州。”
“当时人人都以为,天游帮和狂龙帮必有一场激战。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在一个大雨夜,天游帮杜老帮主与狂龙帮帮主谢一飞一番深谈之后,天游帮便全面退出了江州,将这偌大的地盘,拱手相让!”
“狂龙帮轻轻松松取了江州,自此势力大进。可也因此,天游帮得以保存了实力。这几年天游帮在信州那发展的很好,实力比起当年来还要强上三分。”
“只有信州那也有本地江湖势力,天游帮虽借联盟一事,在信州扎下了根。可一碗饭多个人分吃,总比一人吃独食要差上许多,所以天游帮无时无刻,不想着杀回江州。特别是前年杜老帮主死后,杜飞雄即位。他更是筹划已久,直待一个时机。”
“所以天游帮必会加入我们,这是第一股势力。”
“江州附近,除狂龙帮外,另一股大势力便是天鲨帮。天鲨帮只在鄱阳湖那块huo dong,和狂龙帮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两帮一直相处无事,且其中似乎还大有渊源。但这几年来,狂龙帮胃口越来越大,几州之地已满足不了这条饿龙,他竟又将目光投向了鄱阳湖。天鲨帮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的地盘拱手相让,于是两帮渐起冲突。”
“在一个月前,天鲨帮的副帮主勾结狂龙帮,欲谋夺帮主之位。幸好那杜老鲨棋高一着,在关键时刻翻了盘,将那副帮主斩杀当场。也因此,两帮彻底决裂。这段时间狂龙帮一直在调兵遣将,要将天鲨帮变成他下属的一个分舵。两帮大战,一触即发。”
“所以天鲨帮必会加入我们,这是第二股势力。”
“四年前,衡山派十六高手身死江州。便连现在李掌门的亲姐姐,也死在那一战。这血海深仇,自是不共戴天。衡山派这几年来虽隐而不发,但只要有机会,他们定会倾全派之力,前来围剿狂龙帮。”
“所以衡山派必会加入我们,这是第三股势力。”
“当年江南大侠李雄天在江湖道上德高望重,一言九鼎。他忽遭惨死,其后人还那样凄惨,江湖中为之愤恨不已的,大有人在。只是苦于无人领头,这些汉子才无奈吞去了眼中的泪。只要有人肯呐喊一声,这些男儿必会集结起来。这是第四股势力。”
“有这四股势力在,再加上我们,区区狂龙帮,算得了什么?”
许若雪大喜,赞道:“好!”
“这几天来,我一直在苦思如何对付狂龙帮,想来想去都没什么好办法。今天杜兄的一席话,让我如拨云见月,立即茅塞顿开!”
得美人夸赞,杜春水喜的,眼里的春水都似要溢了出来。
小道士见了大不爽,冷笑道:“别忽略了官府的存在。狂龙帮横行这么些年,地方官府必定多有庇护。若是几个狗官横插一脚,那如何是好?”
杜春水自信地说道:“定然不会。”
“江南地界,确定有些官员已被狂龙帮拉下手。但这些年来,狂龙帮搞出的惨案不断,地方官府对此头疼至极,只是屈从于狂龙帮在京城里的大靠山,这才无可奈何。”
“所以只要我等造出声势,地方官府绝对会隔岸观火。又不要他们自己出力,就能清除掉这汪毒水,他们何乐而不为?这种情势下,纵是有个别官员想为狂龙帮出头,也不行。因为别的官员定会阻止。”
许若雪再赞道:“很好!”
小道士摇头:“还是不好!”
“因为狂龙帮暗地里还有个同盟,若不曾将这个考虑在内,你们必输无疑!”
杜春水奇道:“还有此事,却是谁?”
小道士一字一顿地说道:“天云观!”
杜春水大惊:“天云观,不可能!天云观的道长向来慈悲为怀,个个都有神仙风范,这样的人怎可能勾结狂龙帮?”
见他这般惊诧,小道士颇有些得意:“你仔细想想,这真不可能?”
杜春水想了想,颓然叹道:“这还真有可能。若是天云观和狂龙帮早就勾结在一起,有些疑团便能解了。”
“哎,怪不得,当年如日中天的白龙寺与名不见经传的天云观相争,短短时日内,白龙寺竟一败涂地。怪不得当年一夜之间,衡山派的十数高手和江南大侠尽皆离奇身死。”
“原来,狂龙帮和天云观,竟是同盟!”
“这样,事便危矣!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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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 役鬼神,行绝杀
许若雪皱眉:“天云观便这般难对付?”
杜春水苦笑:“天云观根本无法对付!”
“许女侠是不清楚,天云观在江州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顾云道长若是说,天上的太阳是黑的。江州城中无数百姓就会从此相信,天上的太阳确是黑的。之所以我们看到,太阳是白的红的黄的,是因为我们的眼睛被太阳欺骗了。如顾云道长这等神仙,才能看透迷雾,一眼看穿,太阳原来是黑的!”
“有这种威望在,天云观若是想为狂龙帮出头,借慈悲为名,饶恕狂龙帮犯下的罪孽,那我们想要掀起一股大风浪,怕是不太可能。更不用说,天云观的道长能役使鬼神,我等江湖中人便是武功再高,也无法对付鬼神啊。到那时,岂不是落得个和江南大侠一样的下场。”
“哎,我实在是想不通,白龙寺和天云观怎么会走在一起,一个是极恶,一个是极善,这怎么可能啊!”
许若雪说道:“便是他们勾结在一起,又有何惧?莫忘了,我们这还有一位,天下第一捉鬼高人的高徒嘞。捉鬼一事,天下间我夫君若说第二,还真没两人敢称第一。”
说着,许若雪伸手握住了小道士的手,柔声说道:“关键时刻,还得夫君出马嘞!”
小道士立时心花怒放,一昂头:“那是!”
他大手一挥:“不就是鬼吗?交给贫道便是。它来多少,贫道就灭多少!”
杜春水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也是哦!我们这可还有小神仙在。天云观又怎样,在小神仙面前,也必是铩羽而归。”
小道士笑道:“我还以为,天云观必不会强行出头。“
“看天云观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真是用菩萨心肠,行神仙手段。可想而知,天云观的众道人必极为重视声名。只要他们爱惜羽毛,他们就只会隐在暗处,役鬼神,行绝杀!”
“这招绝杀本极难抵挡。只可惜,他们遇到了我,天一派的道士张一天!”
杜春水想了想:“既然这样,那请小神仙也隐在暗处。先由我和许女侠出面,掀起偌大的声势,然后在狂龙帮祭出天云观的这记绝杀时,小神仙再出手,将此招破解。”
小道士正待点头,转念一想,不对啊!
我去,我说嘞,这鸟厮此次这般热心,原来打得竟是这主意。
他叫我隐在暗处,由他和我夫人出面。那岂不是,这些天我只能躲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对我夫人大献殷勤?
这怎么行,是男人,坚决不答应!
小道士急忙说道:“好,那我扮成我夫人的小跟班。”
杜春水笑道:“这个却是有些不妥。狂龙帮既然是小神仙那对头的手下,想来定会知道小神仙的存在。小神仙若是露了面,极有可能会被他们认出。”
“江州是狂龙帮的地盘,狂龙帮在此地势力根深蒂固。若是狂龙帮对小神仙使出暗sha shou段,再有我和许女侠护着,这防不胜防之下,小神仙怕也是性命难保啊!”
小道士再想争辩,许若雪已是坚决地说道:“夫君,此事便这般说定了。我和杜兄在外面大张旗鼓,吸引狂龙帮的注意。夫君由丘木头护着,躲在暗处,伺机出手。只要夫君不惹人注目,有丘木头在,自可保夫君无忧!”
小道士不情愿,就说:“不行,丘木头才练了多久的剑?我怕死,我就得夫人保护。”
他看向杜春水:“白衣杜春水在江湖中名声响亮的很,在江南ren mian也熟得很。此事便有劳杜兄费心,我和夫人就隐在暗处,行那关键一击。”
杜春水摇头:“若杜某一声令下,能号令起江湖道上无数群雄,那杜某义不容辞,早就做这事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狂龙帮现在的处境,能看透的,想来绝不止杜某一人,为何现在大家都无动静?原因很简单,此事若成,那领头之人必声势大增。所以若是江南道上的人出头做此事,怕是没多少人应从。毕竟谁都不想自己拼命拼活,最后却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领头之人声望定然要高,不然如何服人,谁会屈居他之下?而许女侠的名头,江湖中正是无人不知,谁人不晓。一人连败江湖无数侠少,一战打得李慕白连夜逃窜,一剑荡平川西祝家庄,这桩桩件件事,哪一样不惊天动地?”
“更不用说,许女侠可是江湖群芳谱上排名前三的美人。许女侠一现身,无数想一睹芳容的人,那还不云集景从。”
“最关键的是,许女侠的根基远在川蜀,又是女子之身,在江南声威便是再高,又能妨碍到江湖道上的哪位大佬?所以此事必得许女侠领头,如此才能万全啊!”
小道士再想争辩,许若雪已是坚定地说道:“夫君,此事便这般说定了。由我立起旗,再由杜兄主持此事。”
小道士心中悲愤:夫人啊,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看小道士神色恚怒,许若雪叹道:“杜兄,我想和夫君私下协商一二。”
杜春水微微一笑,潇洒离去。
小道士于是恨得牙痒痒的。他不由分说,一把将许若雪搂入怀中,手便伸进了美人的衣内。
他怒道:“哼,这家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许若雪任由着他胡作非为,她轻笑道:“夫君,杜兄明明侠义心肠,哪来的坏心?”
小道士怒了,手上一用力,惹得许若雪发出了一声娇吟:“哼,以夫人的聪明哪还看不出,这贼鸟厮对夫人怀有异心。”
许若雪吃吃地笑着,搂住小道士的脖子,献上了香吻。
唇分,许若雪娇喘吁吁地说道:“我眼又没瞎,哪还看不出?只是夫君,此事还非他不可啊!”
小道士恨声说道:“我去,道爷我就不做这事了。为了这什么狂蛇帮,道爷还没傻到,要自己的夫人以身伺虎。”
许若雪嗔道:“什么以身伺虎,说得那般难听。”
“漫说杜兄绝不是那样的人。便是他起了那样的歹心,哼,我许若雪可不是病猫,我才是真正的老虎。想打我主意的人,我必得让他葬身虎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