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第3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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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道士,你是有多拼命!”
小道士叫屈:“若雪啊,夫君我不过是想念家中的妻儿,连夜赶路,不曾好好休息过。”
许若雪冷冷说道:“信你才见了鬼,休息三天,三天后出发。”
三天后。
青城张府,正门大开。
小道士和许若雪策马,缓缓出府。
身后,传出皮儿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许若雪坐在马上,不停地抹着泪,哭得话都说不出。
小道士的眼泪也在眼眶中打滚,他强行忍住,安慰道:“夫人,以后我们再多多陪陪孩儿。”
许若雪哭道:“这一去说不定便要几年。到那时,到那时,我的孩儿怕是认不得他的娘亲。”
小道士勉强一笑:“哪可能!我们拍马直冲狼巢,斩了头狼,速速再回便是。”
许若雪一听,身上杀气腾发,她一声清叱,如鸟向飞起。人在空中,雪海剑便散出一片片,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剑光。
正是,云淡风轻。
许若雪收剑归鞘,冷声说道:“敢惹我,看我不断了你的大头,还得割了你的小头!”
三个多月后,吉州城里。
许若雪叹了一口气:“夫君啊,我们来此到底是做什么?”
小道士苦笑:“我哪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但谢三爷即如此说,其中必有深意。吉州城中,定能找到有关于幕后之人的线索。”
许若雪皱眉:“吉州城说大不大,可说小,好歹也是一座城池。就凭吉州这两个字,这怎么找?怕是等到我的皮儿娶妻生子了,我们还在此一无所获。”
柳清妍也说道:“白日里你四处打探消息,晚上我全城乱转。这都转了好几天了,什么有用的都没发现。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小道士愁道:“是啊,这打听到的,要么就是张家媳妇偷汉子,要么就是王家公子勾搭上了嫂子。不行,我得好好想想办法,必得好好想想。”
想了好久,小道士脑中灵光一闪:那幕后之人有何特别?一是,道术精深。二是,极精风水。对,就从这两方面着手。
可十来天后,小道士一行人依旧一无所获。
传说中道术精深的道士,小道士一一去见了,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
传说中精通风水的奇人,小道士一一试探了,也就是满嘴胡说之徒。
这样大半个月后,小道士终于确定,这吉州城,真就是一座毫无特别,普普通通的城池。
于是,小道士悲剧了。
好在从一个“风水大师”口中,小道士总算打探到一个有用的消息:五大风水世家,胡、谢、刘、赵、张五家中,胡家,便在离此不远的洪州。
于是,小道士便决定前往洪州一行。
进了洪州城门。小道士和许若雪找了间茶摊坐下。
叫了三张芝麻饼,一块牛肉干,一壶香煞人茶,小道士端起茶杯,闻了闻那茶香,眯着眼,就要一品香茶时,忽然眼前一黑。
一人啊啊大叫着,飞了过来,正正砸在桌上。于是芝麻饼飞了,牛肉干掉了,香煞人茶倒在身上了。
小道士烫得啊啊惨叫,他怒极,吼道:“夫人!”
正在喂马料的许若雪哪会想到,不过一转身,自己的夫君便遭了殃。她身子一晃,已抓住了飞来那人的脖子。
那人“哎哟”疼叫着,挣扎着说道:“不关某的事,某是被人丢过来的。”
谁丢的?不用看了,**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位娘子,正站在小道士身前。
那娘子一身劲装打扮,长相倒是颇为艳丽,但眉宇间一股深深的彪悍气息,直压得人欲喘不过气来。
那娘子冷哼一声,手中刀鞘挥出,挥手间便是连斩三刀,砍在那人胸腹间。那人口一张,一口鲜血唝出。
那娘子冷喝道:“吴老七,长胆了啊,敢骗凤爷我!”
吴老七哭道:“凤爷啊,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爷爷你啊!那死麻子明明片刻前还在张家客栈那。定是他见机不妙,溜了。”
凤爷怒道:“爷不管。你收了爷的银子,就得让爷见到人。“
吴老七哭道:“凤爷,银子我不要了,求爷饶了小的吧。”
凤爷老大的耳刮子甩过去:“听着,爷要的是人,不是钱。找不到人,你拿走爷的赏银,留下自己的小命。”
吴老七脸色煞白,叫道:“那死麻子坐过的床,棉垫还是凹进去的。这说明他定然是刚刚走,应该便在左近,爷派人搜寻下,定能找到他。”
凤爷拍了拍他的脸:“嗯,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吴老七,找到了人,一切好说。找不到人,哎,凤爷我这两天,火气刚好大的很。”
“希望你走运!”
然后她手一挥,喝道“搜”,立时数个彪形大汉如虎入羊群般,扑了过来。
许若雪大怒,就要拔剑而起。小道士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这帮人一看便知是洪州城的地头蛇,为了区区小事而招惹上他们,实是不值。
一时茶摊大乱,掌柜的苦着一张脸,却是吭都不敢吭一声。
凤爷阴着张脸,一桌一桌地看去。看到小道士左近时,一个背对着她的汉子转过头,柔声说道:“阿凤,你是在找某吗?”
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小道士回身一看,惊道:“怎么是他?”
422 踏破铁鞋无妥处
这人身材高瘦,长着一脸的麻子,正是三牛村遇见过的张麻子!
凤爷见到张麻子,眼前一亮,立时坐了过去,笑道:“张郎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声不息的走了,害得阿凤一阵好找。”
张麻子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某遇见了阿凤这样的好姑娘,实在是喜不自胜。某急着回去,想早日禀告父母,好迎娶阿凤过门。”
凤爷大喜:“这是好事啊!阿凤的年纪真真不小了,可再耽搁不得。这样吧张郎,我现在便准备下,随你一同回去。”
张麻子脸上笑容一僵:“阿凤啊,我家远在川蜀,这一来一去少说也得半年。这长途跋涉大是辛苦。阿凤不若就在这洪州城里,等某的好消息,好不?”
凤爷笑道:“正是因为路途遥远,阿凤才要随张郎而去。不然这来来去去的,几年就过去了。阿凤是江湖中人,向来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便直接随张郎回去,从此相夫教子。”
张麻子讪笑道:“这样好是好,怕是委屈了阿凤。”
凤爷握着他的手:“你我山盟海誓过的,阿凤不委屈。张郎且随阿凤回去。阿凤准备些礼物,再告知下哥哥,我们兄妹俩这就随张郎,前去川蜀。”
张麻子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他无可奈何地起身,哭丧着脸,四处张望了一下,犹不死心地想找到根救命稻草。
他眼前忽然一亮,救命稻草,有了!
张麻子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小道士面前,惊喜地叫道:“这不是天一派的天一道长吗?我去,你没死啊!”
小道士哑然,苦笑道:“托尊驾的福,贫道还没死。”
张麻子一拱手:“抱歉抱歉,一时口误。不过道长那般情况下都能安然脱身,某实在是佩服的紧。”
凤爷这时过来,问:“张郎,这位是谁?”
张麻子喜道:“他乡遇故知啊!这是某在川蜀的朋友,没想到,却在此地相见。”
凤爷一抱拳:“即是张郎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洪州地界上,但有任何事,找我王玉凤就是。”
见她行的江湖礼,说得江湖话,张麻子脸上一苦,便连颗颗的麻子都似要掉将出来。
许若雪却是喜欢,问:“看娘子出手不心,不知师从何派?”
凤爷答道:“家传的功夫。”
“哦,娘子出行如此威风,想来在这洪州城中,势力不浅啊!”
“那是。我爹爹过后,我哥哥奈不得清贫,就拉着几个师兄弟成立了‘霸刀帮’。苦战了六年,死伤了不少,终于有了些成果。别说洪州城,便连附近的州府,想来也无人敢不给我霸刀帮面子。”
凤爷这边大大咧咧地说,张麻子在一旁羞的,头都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凤爷见了很不爽,冷冷哼了一声。张麻子浑身一颤,立时抬起头来,脸上挤出一个微笑。
凤爷笑道:“张郎还不习惯我这样,没关系,他会慢慢习惯的。”
说着,她咬牙切齿地问:“张郎,你说是不?”
张麻子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
小道士很同情、非常同情地看了张麻子一眼:哎,这可怜的男人啊!
凤爷问:“不知二位来洪州城有何贵干?”
小道士看着张麻子,微微一笑:“此次前来,贫道本是想拜访下洪州的风水名家胡家。只是既然张兄在此,胡家那一趟,看来是没必要去了。”
张麻子立时双眼一亮:“某有何效劳之处,仙长但说无妨。”
小道士便问:“请问吉州城中,可有什么出名的风水师?”
张麻子一拍大腿:“这事啊,仙长问某,那正正是,问对人了。”
小道士狂喜,一拱手:“却不知那人是谁?此事对我极是重要,请张兄指点。”
张麻子没回答,反问道:“仙长要找的是一般的名水师,还是,风水宗师?”
小道士点头:“最最厉害的风水师。吉州城中可有?”
张麻子神秘地一笑:“若说有,也有。若说无,也无。”
小道士急切地问道:“此话怎讲?”
张麻子答道:“这是风水界的一大隐秘,便是五大风水世家中的人,知道此隐秘的也寥寥无几。正巧,某是其中之一。”
“某这次出川,其实是有两件事。其一,便是来洪州,来洪州,”他小心地看了凤爷一眼,却将后面的话含糊了过去:“其二,便是去吉州。”
“如果某所料不差,仙长要找的地方,正是某要去的地方。”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妥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小道士激动地问道:“那地方在何处?”
张麻子高深莫测地一笑:“那地方某找来,都不一定能找到。仙长去找,那定是万万找不到。”
我去,这家伙就这样,老是不回答别人的问话,还总喜欢将人的胃口掉在空中。
这习惯不好,大不好啊!至少小道士此刻恨得牙痒痒的。
许若雪便替他夫君说道:“这么说,这事还得劳请张兄了。”
张麻子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然后,他偷偷地瞟了凤爷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许若雪便一拱手:“娘子,我夫君有要事在身,看来得借你家张郎一用。”
凤爷干脆利落地答道:“不借!”
这回答,好生爽利。不愧是江湖中人,这翻脸便跟翻书似的,不带丝毫犹豫。
许若雪皱了皱眉:“可若是张兄愿意同去,娘子你怕是阻止不了吧。”
凤爷冷笑道:“是吗?”
这两字一说出口,她忽地拔刀。可刀未出鞘,一剑已倏地刺来。凤爷清叱一声,掌击剑鞘。那剑却滴溜溜一转,再一挑,凤爷手中的刀已落地。
凤爷身后的数名彪形大汉一声怒吼,猛冲了过来,可剑影只闪了几下,这几名大汉再怒吼一声,又退了回去。却是来得快,去得更快。
凤爷喝道:“住手!”
然后她看着许若雪,冷声说道:“同是女子,尊驾的武功之强,让爷佩服!只是猛虎架不住群狼,得罪了爷,尊驾还想离开这洪州城?”
许若雪淡淡说道:“有何出不得,杀了你便是。”
张麻子大惊,叫道:“别伤害阿凤。”
凤爷看了他一眼,笑了:“哼,死麻子,算你还有点良心。”
然后她大大咧咧地说道:“看在张郎的面子上,你俩走吧,爷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
许若雪笑道:“要我等走,也行,把你的张郎也带上吧。”
凤爷大怒:“好胆!”
她身子猛地后退,喝道:“吹哨!”
可,“铮”地一声,血海剑出鞘。然后“哗”地一声,茶桌分在两半。再人影一闪,长剑已架在了凤爷的脖子上。
血海剑一出,杀气立时铺天盖地,如有实质。凤爷呼吸一窒,浑身上下汗毛直竖。
凤爷叹道:“爷知道你是谁了,血海飘香许若雪!”
许若雪眉尖一挑:“知道就好!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再信不信,我青城剑派挑了你霸刀帮!”
凤爷脸上终于闪过恐惧,她答道:“我信!”
许若雪收剑归鞘:“你的张郎,可以走了吧。”
凤爷竟是再坐了下来:“许若雪,你武功比我强,你青城剑派比我霸刀帮强。你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