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第3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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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府摇头:“过了,这却是过了。区区小事,何必又是惊动圣人,又是惊动官家?这样吧,仙长请修书一封,由某派亲信之人带往京城。若事真有万一,便依仙长所言。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某管辖范围内的事,若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未免让同僚们小看了某。”
小道士起身,长施一礼:“如此,拜托府台大人了。”
张知府笑道:“好说,好说。”
再聊了几句后,张知府状似不经意地问:“仙长,你即负有监察之责,不知对某辖下的成都府有何指教?”
小道士笑道:“监察之责,实不敢当。即没明旨颁下,贫道也无官职在身。不过是得见天颜时,为官家讲几个小故事罢了。”
“不瞒府台大人,贫道是修道人士,向来不关心俗事。成都府在府台大人的治下,正是兴旺繁盛的很。贫道对府台大人的治民手段,可是敬佩的很啊!”
这话一说,张知府立时放下心来,于是两人言谈甚欢。到最后告别时,张知府不但亲自送出府,还拉着小道士的手,摆出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
出了成都府,小道士微微一笑:事成矣!
小道士原本想的很简单:拿红玉牙牌求见张知府,若他肯出手,就请他出手。若他不肯出手,我去,道爷我大不了早点去京城,亲自跟官家说。至于见了张知府后该怎么说,直说呗。道爷我就不喜欢七绕八绕的说话。
万幸,昨日许掌门来见他的宝贝孙子,听他无意中说起了这个想法。当时许掌门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小道士的鼻子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蠢猪、笨蛋”,说他若真这么办,事办不成不说,还定会狠狠地得罪张知府。成都府乃是川蜀中心,张知府执掌成都府,位高权重的很。得罪了这父母官,青城剑派还要不要在青城山上呆下去?
骂完了,许掌门坐下来,细细地教小道士,此事要如何去说。
小道士一开始听得漫不经心,再听大是惊心,到后面,听得简直是大汗淋漓。他哪曾想到,自己自以为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其中牵扯竟如此之大。一个不了,拖累自己不好,还要连累青城剑派。
待许掌门将其中的种种可能分析明白,再一一说了应对之法,已是两个时辰过去。
小道士大开眼界之余,直叹自己确实不是做官的料,实在是看不透官场中的弯弯曲曲。而自己的这位泰山大人,别说执掌青城,便是主宰朝堂,怕也能胜任。
于是这趟成都府衙之行,在许掌门的参谋之下,终得以功德圆满!
回到青城剑派,天已黑。一进张宅,小道士便感觉到自己的房中有一股浓郁的阴气。他大喜,急急跑去一看,果然是柳清妍。
小道士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清妍啊,好久不见,我还真是想你的紧。”
柳清妍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身化轻烟,钻进了他腰间的鬼珠中。
小道士苦笑:这无双才女,平时看着秀雅的很,可这气性,还真不小。
正这般想时,他脑中忽然响起了柳清妍的声音:“谢谢!”
小道士立时眉开眼笑!
柳清妍回来后,起初两天还好,陪陪柔儿,弹弹琴,逗逗皮儿。可不过两三日之后,她便开始心神不宁,后面渐至坐立不安。
小道士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于是日日夜夜盯紧了柳清妍。
这一晚,柳清妍忽然从鬼珠中现身,淡淡说道:“我去下七女岩。”
小道士笑道:“呆在家里大好,去那伤心之地做什么?”
柳清妍答道:“去取琴。”
小道士一愣,上次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他自然不可能再带着那张古琴,只能留在原地。
小道士豪爽的一挥手:“一张琴而已,丢了便丢了。”
柳清妍说道:“不好,那张琴我用得大是合手。”
小道士点头:“那行,我陪你一起去。七女岩离青城山有那么远,那么重的一张琴,你是带不过来的。”
柳清妍秀眉一蹙:“不用,我自去就行。”
看柳清妍转身便走,小道士急急叫道:“清妍,春梦已醒,你万万不能再犯糊涂啊!”
两天后,柳清妍没回。四天后,柳清妍依旧没回。于是不止小道士担心,柔儿也着急了。
没办法,小道士去了趟七女岩,没见到柳清妍。再找到崇庆府府衙,却得知,十来天前,王衙内不知怎么的,失魂落魄地回来。回来后便大病,滴米不沾。王知府正心急如焚时,忽然一夜之间,王衙内的病便好了。可好了后,第三日,衙内便失踪。只留书一封,说自己出去转转,散散心。
我去啊!小道士心中哀叹:清妍啊清妍,道爷我不惜做坏人,将你从火坑边上给拉了回来。可你却执迷不悟,还是蒙着头往里面跳。
你自寻死路,天下谁人还能救得你!
414 私奔的公子和女鬼
“这,这是,这是喜贴?”小道士拿着手中的大红喜贴,足足看了三遍。
那仆从也是神色怪异,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答道:“算是吧。”
小道士叫道:“什么叫算是吧,这上面明明写的是,贵府公子和柳清妍结为连理。”
那仆从苦笑:“那就是吧。”
“什么叫那就是,”小道士指着他怒道:“你家衙内家世尊贵,一表人才,还满腹诗书。你说,他这样的贵公子,会娶一个已死去十几年的女人为妻?堂堂知府独子,娶女鬼为妻,你,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那仆从很想哭:“那小的就是在开玩笑。”
小道士怒了:“一下是,一下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仆从真的哭了:“全崇庆府的人都不敢相信,可这喜贴上真就这么写的,我家阿郎也的确是这么说的。是或不是,小的真的不知。”
“喜贴已经送到,小的告退。”
看着仆人急急一拱手,头也不回地跑了,小道士傻眼了。
我去啊!那王衙内真要以正妻之礼,迎娶柳清妍为妻?
这,这……天下怎会有这样的奇事?便是王衙内他得了失心疯,难道王知府也跟着得了失心疯?
许若雪在一旁叹道:“夫君,别想了,这就是真爱!”
“人间有真情,世间有真爱。是真爱,便可以冲破世间一切的障碍!”许若雪深深地感慨道。
“不对,这不对,这明显不对啊!”小道士在厅中走来走去。转了几圈后,他一把拉住许若雪的手:“夫人啊,这事大不寻常,要不,你陪为夫去晋源县一趟?”
许若雪大怒:“皮儿现在一刻都离不开我这个当娘的,你要为妻去做什么?一边骑马一边喂奶?”
小道士一想也是:“那,那为夫去了。”
许若雪怒道:“哼,人家都要成亲了,你还在闹腾。瞧你这贼心。”
一路快马,第二日,小道士便到了晋源县。却找不到柳清妍,七女岩那,哪有她的芳踪。
没办法,小道士去了府衙。
府衙内,果然张灯结彩,布置的处处喜庆,正是一副大婚的模样。只是府衙里的人,个个神色诡异,可没一丝一毫欢喜的模样。
小道士想打听一下王衙内的事,可哪用得着打听,全府上下无数百姓,人人交头结耳的,说得就是此事。
“听我在府衙当差的,妻子的侄子的表哥说,王衙内以死相逼,王知府不得已,是真的要认一个女鬼做儿媳。”
“我去啊,活人怎么能娶女鬼?常人都不可能,更何况是声名满川蜀的‘如玉公子’?”
“是啊是啊,前年如玉公子进京赶考,得中进士。当时便有三品重臣看中了他,要招他为婿。可如玉公子何等心高气傲,硬说那家的女儿不过是红尘一俗粉,转身便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女鬼为妻,还是正妻!”
“对啊,王家只此一独子,王衙内要是娶了女鬼,这王家不就绝了后?”
“绝后倒不至于,我妻子的侄子的表哥说,王衙内也答应,必会纳几门妾,好为王家开枝散叶。”
“便是这样也不可能,天下哪有这样的怪事。不可能,打死某某也不信!”
是啊,我也不信。小道士在旁边叹道。
晚上,小道士等在府衙外。
眼前人影一闪,柔儿穿墙而出。
“怎么样?有没找到王衙内?”小道士急急问道。
柔儿摇了摇头:“没有。除了一处地方,奴奴找遍了府衙上下,都没有。”
“是哪儿?王衙内好不容易才回来,王知府定会将他关在府中,想来就是关在那处。”
“那地方奴奴进不去,外面贴满了符篆。”
“全是真符?”
“全是真符,还是大有灵力的符。”
“这就是说,王知府定然请来了很厉害的道士。他没事请道士做什么?很显然,他欲对清妍不利。糟了,清妍危险了!”
“那怎么办啊,道士哥哥?我们得救救姐姐。”
“怎么救?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哎,我身上带有鬼牌,现在只希望,清妍会主动来见我。”
第三天,小道士焦急地等在七女岩上。
明晚便是王衙内和柳清妍的“大婚”之日,可直到此刻,柳清妍依旧未能现身。
柔儿可怜巴巴地说道:“道士哥哥,现在怎么办?”
小道士怒道:“我怎么知道!这清妍犟起来还真真是,无敌于天地!”
正说着,小道士猛地一回头。法眼中,柳清妍白衣飘飘,随风飘来,恍然若九天仙子。
柔儿大喜,叫道:“姐姐,姐姐。”
柳清妍却没像从前那般,将柔儿搂入怀中。她自顾自坐下,仰望星空,神色凄迷。
小道士叹道:“清妍,你不该如此!”
柳清妍答道:“是,我是不该如此,可我身不由己,我已身不由己。”
“这到底怎么回事,王知府怎会给我下喜贴,邀请我去参加你与王衙内的婚礼?”
柳清妍沉默了一下,说道:
“那一晚取了古琴后,我本想立即回去,可,可下了三番五次决心,我还是不忍心,就这般离去。”
“最后我告诉自己,再看王公子一眼。那次他离去时,情绪极是不好。我至少得知道,他现在怎样?我只看这一眼,这一眼后便是永别!”
“于是我就去了府衙。我见到了他。”
“他,他当时躺在床上,睁着双无神的眼,呆呆地望着屋顶。不过数日没见,他已是形**黯,浑身上下再无了一丝生气。躺在那的样子,就像是,像是一个死人躲在棺材板上。”
“我见了心中大痛,不由地哭了起来。我一哭,他就忽然挣扎着起来,他叫道,清妍,是你吗?是你来看某了吗?某知道,定是你来了。某虽然看不见你的人,也听不见你的声音,可某知道,你就在这屋里。你现下身,让某见一见,好吗?”
“我没现身,只是哭着。他急了,踉跄着下了床,像瞎子一样,双手伸开,四处乱摸。”
“我就看着,他像瞎子一样的四处乱摸。离我最近的时候,他的手不过是相差一个手指头那么远。可他终究错过,没有找到我。”
“他找不到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道,清妍,求求你出来一下,某想死你了,某真真想死你了。”
“某还想问你,如果某死了,变成了鬼,某还能不能找得到你。某成了鬼,你我是不是就能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看着他那模样,我再狠不下心,慢慢地现了形。”
“他看着我,痴痴地一笑。只这一笑,我就知道,我已身不由己,掉进了这火坑之中。纵是万劫不复,也再回不了身!”
“我告诉他,我是阴神,是遇天地机缘而生。他若为鬼,应会下冥府。他想死后与我在一起,几不可能。”
“他听了,说,若死后不能与你在一起,那某生前便要和你在一起。”
“他问我,清妍,你我再去弹琴、再去品诗,好吗?”
“我说,好!”
“听了我这个‘好’字,他笑了。这一笑,整个人便活了。”
“休息了两天,在我的帮助下,他从家中逃了出来。”
小道士叹道:“这些时日,你俩都在一起吗?”
柳清妍一笑,这一笑,脸上便是无尽的幸福,和无尽的甜蜜。
她幸福地说道:“是啊,这一个月,我都和王郎在一起。”
“脱去了所有的束缚后,我和他不顾一切地,私奔了!”
“白天,王郎蒙头大觉。晚上,他就陪着我。”
“我们一起弹琴,一起品诗,一起论画,一起赏风景。虽然晚上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