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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节

女鬼哪里跑-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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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叫控鹤司的人救命?不行,白衣人当面刺了一剑,也不见有人现身。这说明,控鹤司的人必不在他左右,说不定还在被窝中。

    所以,他只能自救!

    正凝神间,忽觉异动,小道士立马睁眼。看到的却是小四哥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大油包。

    见到小道士的奇怪姿势,小四哥一怔,便想上前。小道士看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小四哥似明白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后,一咬牙:“贵人,我去通知官府。”

    小道士再摇头:“不用。你只当没来过。”

    小四哥迟疑了会,点了点头,将大油包放下,缓缓后退。却不退远,竟在不远处摆起了,已收了许久的茶摊。

    小道士心中一暖,也不取那早点。继续按剑,闭目。

    时间,一点点流逝!

    这一坐,便是半天。

    小道士一直端坐不动,便连眉头,都似乎未曾动过一下。

    甚至,明知控鹤司的人就在身边,他也不敢出声示警。他怕自己一分心,杀手的雷霆一击,便立即杀到。

    午时已过。

    起床至今,小道士不曾喝过一口水,不曾吃过一粒饭,可他的精神依旧稳稳地保持在最巅峰,丝毫未见半点波动。

    甚至,在晌午的烈日直接曝晒下,他额头连汗水都不曾滴落一滴。

    这,便是多年的炼心之功!

    天已近黄昏。

    小道士,依旧纹丝不动,他似乎就能这么一直坐着,坐到羽化登仙,坐到地老天荒。

    有人说,这世上最有耐心的人,便是杀手。可便是最厉害的杀手,面对这样让人绝望的纹丝不动,能耐心得了多久?

    并且,天近黄昏。

    天近黄昏的意思就是,天,快黑了。

    白日里,阳光下,纵是再厉害的道士,在匆促之间,也对一个最寻常不过的普通人,都束手无策。

    可到了晚上,情形便完全不同。

    黑夜,属于鬼魂,属于妖邪。而厉害的道士,可驱使厉鬼!

    所以隐在暗中的杀手,终于出手!

    他出手的这一刻,便跟这一天中的无数个片刻,绝无一丝一毫不同。

    风,还是那风。院子,依旧是那院子。可忽然之间,没有任何预兆地,一只长箭,凌空刺来。

    箭飞,无声中穿过一片落叶。将叶子瞬间绞碎,再带着一丝叶脉,直刺小道士的眉心!

    好一箭!

    这一箭,虽没有清翠湖那阴神射出的箭,那般惊天动地、疾逾闪电,却极是阴险诡异。

    全无一丝弦声,也无一点破空之声,哪怕射到了小道士面前,也依旧是,绝无半点声息!

    眼看着悄无声息中,那依旧闭着眼的小道士要死于非命。可忽然间,小道士猛睁眼。

    他眼未曾睁开,他手中的剑已刺出。

    剑刺出,正中,那一箭的箭身。

    于是,箭偏,擦着小道士的耳边飞去,掠起了,几丝青丝。

    可不止一箭。

    这一箭后,瞬息间,再三箭齐至,分取小道士上中下三路。

    这三箭,却极是爆烈。三声弦声便如一声,然后三箭厉啸而至。几与那悄无声息的一箭,同时刺来。

    小道士的心神依旧不动如山。他看都不看,猛低头、猛扭腰、猛抬脚,然后,那上中下三路箭,在这个怪异无比的姿式下,都越过他的身子而过。有划破他的衣襟,却没伤到他分毫!

    小道士依旧神色平静,依旧持剑端坐,依旧闭目凝神,似乎之前从未曾动过半分。只有他右胸飘荡着的衣襟,在无声诉说中,这不是一场梦!

    院外,响起了几声怒叱。小道士知道,这必是白衣人和控鹤司的高手,在围杀那名杀手。

    小道士依旧不动。这世上,可没谁规定,一场刺杀只能出动一个杀手。

    可杀手似乎真只有那一个。

    好一会儿后,依旧无人持剑杀来。

    没人来,院外却来了一条狗。一条浑身上下毛色浅黄,一看就知道很温驯,还大着一个圆滚滚的小肚子的母狗。

    小道士睁开眼,看着这条很可爱的狗。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因为从这条小狗的身上,小道士莫名地感受到了危机,很深很浓很致命的危机。

    这条可爱的小狗看看小道士,歪了歪头,似乎很喜欢他,向他跑去。

    小道士一直不动的身子,动了。他起身,剑尖直指小狗,自己缓缓后退。

    小狗不满地叫了一声,追去,可追到一半,它忽然倒地,开始哀嚎。

    小道士一怔,看见小狗那圆滚滚的肚子,慢慢地蠕动了起来,还动得越来越厉害。于是小狗叫得越来越凄惨,眼中的泪滚滚直下。

    这是,要生小狗崽了?小道士生了恻隐之心,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一看。

    正当他向前踏出一步时,小狗的肚子猛地炸开。

    出来的,却不是狗崽!

    竟不是狗崽!

369 巫蛊诡奇,虫潮来袭

    小母狗肚子忽然炸开,一时满地血腥。

    可小道士眼里,却没看到那一地的鲜血。他死死地看着,那从母狗肚子中滚来的一团漆黑。

    那漆黑如球,滚到地上后,忽地散开。散成了好大一片,一大片诡异恐怖的,怪虫。

    那虫,如小拇指般粗细,有八足,浑身上下遍布漆黑甲壳。脑袋似没有眼睛,却有一张好大的大嘴。

    那嘴张开,竟比它的身子大上三倍有余,嘴里,竟满是两排锋利的利牙。

    这嘴即便大张,其实也不会很大,最多不过两个手指头。可看着这大开的嘴,小道士却从心里泛起了一阵寒气。

    而如果不是一只这样的怪虫,而是无数只这样的怪虫,密密麻麻地,高昂着头,张开大嘴,飞快地,向你扑来?

    小道士岂止是从心里泛起了一阵寒气,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发麻,一时竟僵在当场。

    就在这短短的一失神间,那无数密密麻麻的怪虫,已从四面八方齐齐围了上来。

    小道士打了个寒颤,惊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竟已被困在了当中。

    竟再无路可逃。

    一时,小道士汗流如雨下。不由地,他看向了手中的剑。他宁愿挥剑自刎,也不愿被这无数的怪虫,一点点地吞噬个干净,甚至可能连骨头都不剩!

    可就在这时,小道士发现,那最靠近它的虫子竟然越走越迟疑,再不复方才般,八足拨动间行走如飞。

    小道士脑中灵光一闪,他往腰间一抹,破邪符出,落在脚下。果然此符一出,附近的怪虫立时一阵骚动,竟慌不迭地避开。

    好,有用!毫不迟疑,小道士用破邪灵符并桃木符,摆出一个破邪阵。

    此阵一出,所有的怪虫拼命逃窜,一时虫挤虫,虫叠虫。不过十几个呼吸间,就逃到了门口,在那穿梭徘徊,不敢进,亦不敢退。

    小道士哈哈大笑。

    这时,一阵异味飘来,似香似臭。小道士急急用衣袖捂住嘴,却并没有觉得有何异样。

    只看到,无数的怪虫汇成一股虫潮,向某处爬去。

    小道士长松了一口气。

    这股虫潮,实在让人胆寒,小道士自不敢离开破邪阵,只能眼看着虫潮离去。

    他也不急,微微一笑,喃喃说道:“天,已黄昏了哦!”

    再过一会,天黑了。

    小道士长吁了一口气。

    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了!

    他活动了筋骨,待身子松散了,便在院中盘膝静坐。

    三更时分,外面一盏灯笼移来。提灯笼的,是白衣如雪,脸上有春风,眼中有春水的白衣人。

    看到满地的血腥,白衣人大惊:“杀满楼一次任务,向来只派出一名杀手。怎地竟还有一波刺杀?”

    小道士苦笑着,一指狗肚子。

    白衣人举起灯笼一看,忽地闪身飘开,他声音发颤,叫道:“蛊术,竟是蛊术。”

    小道士叹道:“还不是普通的蛊术,是巫蛊之术!”

    白衣人摇头:“不对,定是不对,巫蛊之术便是在苗疆,懂得的也寥寥无几。其诡秘处,遇之者必死,你怎么可能还好好地在这说话。”

    小道士笑道:“好在我还有几分运气。来的若是普通的毒虫,说不定我还真就死了。可若是巫蛊之术,那些蛊虫已近似于邪物。对付邪物,我却有的是办法。”

    白衣人呆了呆,才明白过来:“是极!你可是名满临安的小神仙,驱鬼除邪,正是你所长。”

    “天一道长,能挡得住杀满楼的两波刺杀,你,可为我友。”

    将灯笼放到地上,白衣人一拱手,正色说道:“在下,白衣杜春水!”

    说出“白衣杜春水”这名号时,白衣人抬着望天,一脸的傲然,似乎在等着小道士“纳头就拜”。

    怎么又是这样啊!小道士心中腹诽,他草草地一拱手:“天一派道士张天一,久仰杜兄大名。”

    他嘴上说着“久仰”,脸上一丝“久仰”的意思都欠缺,杜春水自然看出了他的敷衍,苦笑道:“想不到名动江湖的天一道长,竟对江湖之事全无了解。”

    小道士奇道:“我并非江湖中人,自然不关心江湖中事。还有,我什么时候名动江湖了?”

    杜春水叹道:“因为你有一个好妻子啊!”

    “血海飘香许若雪,论姿色,江湖美人中,可能不得第一。可论剑术,毫无疑问,江湖女儿中,她必是第一!”

    “有绝色的姿容,再有绝世的剑术,还有显赫的身世,这种种相加,毫无疑问,许若雪便是江湖侠少,尤其是剑道高手心中,最想娶回去做妻子的侠女。无数人都曾好奇过,天下间哪位侠少,能摘得这朵江湖中最娇艳的鲜花。可谁能想得到,绝世女侠许若雪,到最后没有嫁给哪家的侠少,却是花落到了一个道士的怀中。如此一来,你想不名动江湖,也绝不可能!”

    小道士苦笑:“原来如此!”

    两人坐下。

    杜春水说道:“我习剑十五年,曾与李慕白一战,五十回合内,不分胜负。”

    “我平生自视其高,自认定力了得。曾在瀑布下练剑,任大水冲刷,端坐一个时辰不动。可跟天一道长相比,我这自以为傲的定力,就呵呵了。”

    “生死当中,烈日之下,不吃不喝纹丝不动足足四个时辰,我平生轻易不服人,天一道长,今日我却得服你!”

    “哎,只可惜此处无酒。不然,我当与你不醉不归!”

    小道士笑道:“我是道士,修道便是修心。若心力不足,我何以得登大道?所以这个,不提也罢。”

    杜春水摇头:“你却太低估了自己。依你毅力之坚、剑心之明、眼力之准、出剑之快,你便是不修道,改修剑术,这江湖年轻一辈中第一高手的名号,哪里还会轮得到什么李慕白,必会落到你头上!”

    “你有如此绝世之才,怪不得堂堂血海飘香,会雌伏在你身下。正当如此,合该如此!”

    说到兴起,杜春水往石桌上一拍,大喝一声“干”,然后端起一碗“酒”,“咕噜噜”一口干下。

    小道士一笑,也端起一碗“酒”,敬了一下,也“咕噜噜”一口干下。

    杜春水哈哈大笑:“手中无酒,心中有酒,这一碗,干得好生痛快!”

    小道士笑道:“是极!”

    放下“碗”后,小道士问:“那杀满楼既然如此神秘,杜兄又是从何得知,他们会来刺杀我?”

    听到这话,杜春水沉默了一会,沉声说道:“这事得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我有一知己,使得一手快剑,与我意气极是相投。曾有段时日,我与他每日里饮酒比剑,过得不亦乐哉。那关系好的,别说性命,只要对方一句话,便连妻子,也能拱手相送。”

    “可有一日,我这好友竟死了,死在了杀手手下,被一箭穿喉!”

    “我闻讯赶到后,大哭了三天,当场立誓,终我一生,必手刃这杀手,为他报仇!”

    “此后三年,我无日无夜不在追查此事。在花了无数的心血后,我终于查出,此事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杀满楼所为!”

    “杀满楼的杀手在得手后,会按约定留下一个记号,以作证明。这个记号,楼中的杀手往往每次留得都不相同,且大是隐蔽。而杀我知己的那杀手不同,他留得记号很是明显,是用剑在人身上刻得一支红烛。烛头便是那伤口,烛泪便是人血。所以我便叫他,夺命烛。”

    “这夺命烛每次杀人前,还有一个习惯,必会在目标门前,放飞一盏孔明灯。孔明灯里,必会放上一支红烛。放了这灯的第二天,夺命烛必会前来取这人的性命。前后六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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