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第17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控鹤司?”李老皱眉:“老夫在朝多年,怎不知有这衙门?”
许若雪答道:“这控鹤司,是朝廷专为压制江湖人士而设,挂得是武职。在朝廷中向来不惹人注意,但在江湖中却是鼎鼎大名。”
李老坚持:“我李家虽不算显贵,先父也曾官至尚书右仆射,老夫好歹也做过南京路副使领司事。老夫虽然已经致仕,但一点簿面,想来这控鹤司的人,还是要给的。有老夫挡着,贤伉俪应无恙。”
许若雪却摇头:“李公有所不知,这控鹤司的人虽然挂了官职,但大多出身江湖,行的还是草莽之事。若是他们一味强来,李公怕是阻挡不及!”
李老说道:“哼,既然入了朝廷,任他什么出身,规矩就是规矩。规矩可是铁打的,绝对不会是纸糊的。”
许若雪再劝:“李公,控鹤司在朝中关系复杂,据说直接受内廷管辖。我夫妻二人留在庄上,自是大好。但就怕万一不济,会连累李公一家老小啊!”
这话说后,李老沉思了许久,却终究一挥大手:“若非贵夫妇出手相助,我李家早已死尽死绝。现在全庄上下都承了仙长的活命之恩,那再大的干系担了又何妨?顶破天,不过是将这数十条人命还回去。”
“老夫意已决。现在只看贵夫妇的意思。”
“老夫自是想护得贵夫妇周全,但无奈庄中人多嘴杂。老夫虽然自信,这数十年来对府中人尽心尽力,也算深得众望。可人心隔肚皮,若真面临生死,老夫也不敢担保,绝无人泄密。”
“所以此事,还请贵夫妇仔细斟酌!”
许若雪便在犹豫。小道士却立即说道:“李公既然敢拿身家性命、全庄数十条人命一博,小子自然敢以我夫妻二人的性命相赌。此事,大谢李公。”
说完,小道士起身,郑重一礼。
李老正色还礼,两人相视一笑。
计议已定。但该做的准备,还是得做。
暗夜里一片喧嚣,惊醒了许多人。众人便见许若雪躺在马车上,小道士骑在大黄马上,匆匆出了府。
马车行了一段,停下。小道士抱起许若雪,和车夫挥手告别,纵马离去。
行了不远,小道士就在许若雪的指点下,尽可能地消去了踪迹,再悄悄地返回状元第。在李大郎的带领,躲进了,李三娘的闺楼。
到此时,小道士方才有空问,许若雪是如何受的伤。
许若雪很是懊悔:“哎,这次实是我大意,小瞧了天下英雄。”
“到府城后,不过半日,我便打听到想要知道的一切。本来悄悄返回即可,我却自恃轻功了得,非得要去看下,控鹤司这次派来的是何人?”
“却不曾想,来得,竟是东西供奉。”
“东供奉浪翻天李若海,一手翻云掌,凌空往水中一击,可击起水浪三尺。西供奉鬼见愁许不离,一双峨眉刺下少有三合之敌。并且此人极擅追踪,据说鬼见了他都逃不了,所以人称鬼见愁。”
“这二人,正是控鹤司中,声名最广,武功最强的二人!”
“我一见后,就知大事不妙。若是单打独斗,我还有三分胜算。可若是这两人联手,我必败无疑。当下我就想溜出去,只是那鬼见愁耳目实在灵敏,我身子刚动,他便听到声音,一柄飞镖就是扎来。”
“我不敢恋战,飞身就逃,自然惊动了控鹤司的一众高手。我连败两人,却被浪翻天一掌击中后背。好在我借力远遁,逃了出去,却深负重伤!”
小道士皱眉:“那鬼见愁既然极擅追踪,那你我的这番布置,能否瞒得过他?”
许若雪断然说道:“若是别人,当大有把握。可换了是他,绝无此可能!”
“所以夫君,现在我们只能看,李公能不能拦得住,这控鹤司的人。”
“哎,没想到有一天,你我二人的性命,竟捏在别人的手中!”
241 一盘死棋三手妙招
天未亮。
控鹤司的人,来了。
来得好快!
听着府中隐隐传来的喧哗,小道士倒是淡然。既然现在身不由己,那还管那么多干嘛?
许若雪却极不淡定。黑暗中,她手持血海剑,剑身出鞘。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身子绷紧如弦。
她已身受重伤,姿势摆得再好,也完全无用。许若雪明知这点,还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哎,许若雪长叹了一口气。她一直以为,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害怕。可现在她才明白,她的无所畏惧,只是建立在一身高深武功的基础上。失去武力后,她不过也是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许若雪不由地靠向自己的夫君。却发觉,夫君的呼吸极是轻缓。
许若雪愕然,然后笑了。
这小道士,竟已睡熟了!
在这等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他竟然睡着了。睡得还,非常地香。
黑暗中,许若雪轻轻地嗔道:“好个不知死活的死道士!”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觉得,充盈在自己心中,那似无穷尽的焦虑和不安,竟奇迹般地迅速消逝。
不一会儿,她也睡去了。
许若雪被吵醒。
只听李老怒道:“状元第全府上下,你等都看了个遍,就连小女的闺楼也没放过。这该的、不该的都搜过了,你等还想怎样?”
一个声音说道:“李公息怒。全府上下,可还有贵女的寝室未曾看过。此处若没有,我等必转身走人。”
李公气得声音都变了:“好,好,好个控鹤司!我大宋立国数百年,可没见过那个武人,有你等这般大的胆子。”
他喝道:“这里面,可是小女的闺房。小女尚未出阁,你们这群大男人这一闯进去,小女的名声还有吗?小女还能嫁得出去吗?李家的脸面还在吗?”
“看在刑部行文的份上,老夫容了你们的放肆,却容不得你们的羞辱!”
“李家人听好,手持器械守住这。若有人敢强闯,誓死反抗!”
“老夫倒要看看,你控鹤司,敢不敢杀光我李家上下数十口人!”
“此事,我李家定会不依不饶!老夫倒想看看,你控鹤司,敌不敌得住这满朝文官的攻诘!”
那人语气也硬:“某的这双招子,还从未出过差错。那两贼子必定就藏在贵府中,应该就在此楼里。李公若不服,可敢与某打个赌?”
另一人连忙劝道:“许兄的这双眼,兄弟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那两个贼人身怀武功,离去后又偷偷返回,这是很有可能的。李公不通武功,不知情也是应当的。”
即是“许兄”,自然便是鬼见愁许不离。他怒道:“李兄的意思是,我等就这样离去?”
李兄,浪翻天李若海说道:“许兄,闺房之地,我等实在不应进去。这样吧赵四娘,你是女子。你去看看,再和李府千金说几句话。至于我们这帮男子,就在外面守着便是。这样处置,李公怎无话可说吧!”
许不离冷“哼”了一声,不再吭声。
李公怒道:“我女是大家闺秀,难道还敢在闺房中私藏男人不成?闺房中有许多私密之物,她要进去,可以。但只能看,绝不能东翻西找。不然,老夫定会翻脸。”
于是,便听室内响起了两串脚步声。轻些的,便是赵四娘。重些的,自是李老。
这一刻,纵是心大,再是淡定,小道士和许若雪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口上!
看这情形,李老根本无力阻止,想来对方必有所倚仗。如此一旦被发现,二人性命不保不说,李家定然也会惹来一场弥天大祸!
再且闺房之中,哪有隐秘所在?两人现藏身所在,不过是个大衣柜。衣柜还正摆在西墙正中,只要柜门一拉,两人再无所遁形!
这般情形,恰如千钧一发,谁敢不提心吊胆?
有陌生人闯入,李三娘大是慌张,怯怯地叫了声“爹爹”,声音微见颤抖。
李老柔声劝道:“我儿莫惊!”
然后他喝道:“就这点地方,看一眼便行,没得吓坏我儿。”
赵四娘笑道:“这个自然,自然。”
脚步声响,赵四娘转了两圈,真只是看了一看。她终究不敢激怒李老,细细搜查。
看不出什么,她便问李三娘:“这些天不是有一个小道士并一个小娘子借住在你家,这两人现身在何处?”
想来是李三娘看了下李老,李老就说:“我儿但说实话。”
李三娘便答道:“是有两人。那小道士道术精深,救了我一家老小性命。只是这两人,昨晚便匆匆离去。”
“哦,是你亲眼所见吗?”
“是听小瑶说得,说是那小娘子身子骨似乎不好,躺在马车上没下来。那小道士骑着一匹黄马跟在车后,车左另有匹黑马。”顿了顿,李三娘补充道:“马车出大门时,奴家在闺楼上,远远地有看了一眼。”
“哦,”赵四娘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声音却蓦地转厉:“小娘子,你撒谎!”
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吓得李三娘“啊”地一声惊叫,她讷讷地分辩道:“奴,奴家才没撒谎,奴家说得是实话。”
李老便怒道:“你做什么?”
赵四娘起身:“多有打扰,某问完了。”
出来后,许不离问:“怎样?”
赵四娘答道:“方才的对答,许供奉不是都听到了吗?此处,便无那两人。”
许不离大怒:“怎么可能?如果不在此处,那又在何处?”
李若海劝道:“四娘擅察人心,她既然敢肯定,那两贼子定然就不在此处。许兄,想那许若雪是堂堂青城剑派的掌门千金,年纪虽轻,却实在是位老江湖。她身上有些特别的手段,也是应该的,能瞒过我等,想来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么看来,那两个贼子已然离开了李家,不过是在此地布下了个迷阵。”
“李公,此次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有得罪之处,万请海涵。”
李老余怒未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好说”。
一行人,即下了闺楼。
黑暗中,小道士和许若雪长吁了一口气。
哪怕以小道士的淡然,这口气出完后,也觉得后背汗湿了一大片。
苍天有眼,自己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小命!
这衣柜再显眼不过,大小也能藏人。若是赵四娘敢冒些风险,随便一拉柜门,两人哪里还能躲得过去?
但这也不全是幸运,昨晚商量过后,三人共安排了三重布置。
先大张旗鼓地离开,下马车策马行一段后,将马交给李家人,由那两人骑着四处绕圈。自己再小心地掩去痕迹,潜回李家。
这样故布疑阵,却是没能瞒得过去。鬼见愁就是鬼见愁,也不知道他是怎生识破的,直接杀到李家,竟是一点功夫都没耽搁。
两人潜回李家后,不惊动任何人,只在李大郎的带领下,进入闺房。因为只有这,李老才能找到绝对充分的理由,阻止控鹤司的人进入。
只是却不提防,那群人里面还有赵四娘这位女子。闺房阻得了男子,自然阻不了女子。好在鬼见愁没能进来,不然,以他的本事,两人必死无疑!
最后一层小心,却是小道士请李大郎出面,先行引走了李三娘和她的贴身侍女。所以李三娘是真不知道,自己的闺房中竟多了两个大活人。不然以李三娘的心性,在赵四娘的突然恐吓之下,定然会露出老大的破绽。哪里还能歪打正着,让赵四娘确信闺房中并无他人。
如此布置,再加上几分运气,二人终逃过一劫。
可也只是暂时逃脱。小道士不会天真地以为,控鹤司的人真会就此退却。自是会留一些武功高手,在暗中盯着。
所以,两人依旧呆在大衣柜中,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李三娘在那一时读书,一时抚琴。
初时小道士还听得大是有味。这听得久了,便觉,哎,闺房中的女子还真真可怜。整天整月整年地困在这方寸之地,不得自由。每时每刻都在重复上一时、上一刻所做的事,实在是乏味至极。
这样的日子,别说一年、十年,就是一天、十天,自己也过不下去。
只是,躲在暗处偷听,也有些意外之喜。比如,美人换衣。再比如,美人如厕。
当那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想到李三娘的娇美,小道士心中免不了多了几丝绮思,就连呼吸都重了几分。这自然瞒不过就贴在他怀中的许若雪。于是,小道士腰间的嫩肉,饱受了一番摧残。
中午,李大郎借故将李三娘支走。二人这才从柜中出来,用了些清水、干粮,活动了下身子。
下午,重伤未愈的许若雪,睡去了。
小道士正昏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