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短,散-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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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早早就到了我所谓的的秘密基地。
因为上次是乱走到这个地方的,花了很多时间。
而今天一下子找到了长椅。
我那时候上幼儿园大班。
母亲已经不在了,父亲是附近大学的教授。
每天很忙很迟才能回家,周末也很少有时间陪我。
所以一般在下午五点之前,不管跑去什么地方玩。
都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坐在长椅上,哪个时候脑海里想起的却不是她。
而是我未曾见过的妈妈,哪个只在床头柜上留下了相片的妈妈。
“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迷迷糊糊的我在白日梦中自言自语竟然睡着了。
记得当时我睡的很香。
“喂,你怎么又在这里啊?”
梦香里一震响声传来,惊天动地。
我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看了看眼前说道:“我怎么睡着了啊?”
看见了我的她笑了。
我自豪的对着她说:“今天,这里是我先发现的。”
说完我坐了起来用力拍了拍长椅。
她把书包放在长凳子上,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
使劲向我推了过来说道:“有今天我先发现,怎么一说吗?”。
我被推到了地上,六岁的我比九岁的她矮了半个头。
力量也没有她大。
我看着自己已经坐到地上了,就用出了自己五岁时最大的必杀技:哭。
我每次想要玩具。
我就会哭,屡试不爽。
看着我坐在地上大声的哭泣着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她好像动摇了,看着我一脸着急的模样。
我瞥了一眼就知道成功一半了,剩下的只是时间罢了。
她看着我半天挤出一句类似蚊子叫的声音说道:“你没事吧。”
我用着抽泣的声音回答:“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
脸皮厚到令人发指,也想不到那时候那么小我就有如此造诣。
她看着我心里过不去了,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而我继续坐在长凳子上抽泣。
她从书包里找来找去,拿出了一张手帕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手帕,我一直带着,先给你用吧。”
我毫不犹豫的用小手接过了手帕,胡乱的擦起了鼻涕。
手帕超级好用。
看着我的举动,她的心不是一般的心疼。
她只好转移话题慢慢的开口了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就像上幼儿园被老师点名一样说了出来:“我叫路桥,我五岁了。”
我把手帕还给那女孩说:“那你叫什么啊”
她想了很久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比你大。你以后就叫我姐姐,这是礼貌。”
“姐姐?”我跟着发音。
“嗯,弟弟乖。”她眉开眼笑的说道。
之后我们没有说一句话,我傻傻的又从她手里拿过手帕擦完鼻涕再放回去。
就这样抽出擦完放回去、再抽出擦完再放回去。
一直一直重复了十几次。
看见她脸色变了,还不停。
那次之后,我们心里的根就算落下了。
。。。。。。
想到这里,我从西装的上衣口袋拿出了当年的手帕。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东西你还带着呢?”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你给的东西,我可不敢乱扔。”
“路桥,你知道你走了多久吗?”她说道。
我低下了脑袋,声音犹如蚊子叫般说道:“八年还是九年。”
她指了指远处的高塔说道:“还记得那个吗?八年前你离开的哪天,上面的时钟就坏了。一直显示在下午五点二十分,从未修好过。”
我顺着她的手看了一眼,才发现时间没有变化。
随后我点了点脑袋说道:“记得,你那时候一直骗我说你住在那里。后来我还真的过去找你了,那里的主人养了一只比特犬。那个时候追着我咬,我可忘不掉。”
“我是骗过你很多,可你也没少骗我啊。”她说完抓住掀开了我的手。
看了一眼我的手,观察着我手上的老茧。
“真的在当西装定制师吗?”她再度说道。
我掀开了右手的袖口,小小的“l”标志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真的。这个l代表路桥的路,也代表我人生的路。”
她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说道:“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分开的吗?”
“记得,当然记得。”我刚想说什么。
她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天都黑了?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打算找个宾馆。你明天上班吗?我们明天还是这个点这个地方见面吗?”我说道。
她拉起了我的手说道:“走吧,房费你出。”
我愣了愣说道:“你要一起吗?”
“明天休息,又不想回家。好不容易又看见你了,我能放开吗?”她说道。
“你不会,每天都来这里看看吧。就为了等我?”我苦笑的说道。
她没有回答我,拉着我走的飞快。
到了酒店,我还没说话。
她伸手说道:“身份证。”
我下意识的从钱包里拿了出来,顺便带上了三张一百块。
她向前开的是一间大床房,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进了房间,无话。
她扑了上来一阵亲吻,之后干了个爽。
《我的新娘》后篇
我从睡梦中缓缓苏醒,看着赤身**的自己。
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看了看身旁早已空无一物。
我听见了稀稀拉拉的水声,我缓缓望去。
她在洗澡,我可以看见磨砂的透明玻璃上她隐隐约约的**。
我细细的聆听,可以听到她哼唱的歌曲。
水声渐停,我知道她要出来了。
我立刻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装睡。
而她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几步走了出去。
她拿起了自己的电话,拨打了号码。
几秒钟之后。
“店长,我今天可以请假吗?”她说道。
“我知道事情有些突然,本来就只能隔天请假的。可是我真的来不了,家里出了点事情。”她说道。
看来她昨天晚上说休息,是假的。
而现在起来才想起请假。
“那么谢谢了店长,真的很抱歉。”她说完挂掉了电话。
一脸愉悦的继续哼唱,随后几步来到了我的身旁。
我可以感觉到她在拿什么东西,似乎是我的钱包。
我听见了我自制的牛皮钱包打开的声音。
这个钱包的铁扣是自制的,两层的吸铁石卡扣。
打开的瞬间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难道是要拿钱走人了?还是别的什么。
我思绪翻转着,是不是该马上醒来。
但思考了片刻我还是打算继续伪装下去。
我听见了她冷哼了一声说道:“真的是个裁缝啊。”
我知道她看见了我钱包里的名片。
随后迎来的一幕,火辣辣的一巴掌拍了过来。
躺在床上的我直接被打成了懵逼。
我睁开眼睛看着她。
她拿着我的钱包对我吼道:“路桥,你那么多银行卡。你说你是不是没钱了?干那些盗刷银行卡的事情?还裁缝,你就是个骗子吧。”
我一阵发蒙的说道:“你想什么呢?”
“那么这些你怎么解释。”她一张张的将我的银行卡甩了出去。
足足十几张,当然除了银行卡还有各种充值卡。
我从床上直起半个身子说道:“我不是裁缝吗?我七天才能定制一件西装。有的人为了不想等,就会在我量体裁衣的时候塞给我一些礼物。当然别的裁缝都收,我不收不是显得不专业吗?”
“礼?你当你是贪官啊?做件衣服也能收礼?”她几乎下意识就又甩过来了一巴掌,再度打在我的脸上。
好疼啊。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抢劫杀人,然后待不下去跑回来了?”她哭着说道。
“我是走了八年没错,但我也不可能变的那么坏吧?”我说道。
随后又开始了回忆。
。。。。。。
那时候。
我五岁、她八岁。
之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会在长椅上见面。
谈天说地,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可从小学之后。
我上初中,她就上高中。
我上高中,她去了大学。
我们永远差三年。
我读上了她的大学,景德镇学院。
我上了大一,她那年大四。
学校操场前的草地。
我表白了。
两个人相依在一起讨论这个现在、过去、未来。
讨论这以后的一切。
家里以后是要养猫还是狗。
浴室是淋浴还是澡盆。
牙刷是电动还是手动。
孩子是男是女。
但好景不长。
我的爸爸在我大二结束之前的一天自杀了。
工作时间跳楼自杀了。
我后来才知道,让一个县城的大学教授养孩子。
工资根本就不够让我吃喝读书的。
他几乎没有休息,到处讲课。
可县城里没多少人需要听那些深刻的哲学,他借遍了所有能借的钱。
甚至签下了高利贷,才有了我每天的无忧无虑。
终于他承受不住,看着已经成年的我选择了解脱。
他给我留下了书信,告诉我不要在去找生母之类的云云。
我还记得最的几句:“别责怪任何人,这个世界必然残酷的让人无法接受,可就简简单单的存在了千万年之久。”
我当时一直在嘲笑,一个大学教授写的遗书都那么有文化修养。
而我并没有哭,甚至没有去找他。可能是叛逆吧,这也成了我人生的几个遗憾之一。
听说他的尸体在停尸房停了一个月没人认领,后来还是高利贷追过来才发现火化的。
之后她毕业了。
她选择去当空姐,并且重新报考了礼仪学校。
而我却在最不该的时候选择了见她父母。
她爸妈好生招待这我,哪天他爸爸带我喝了很多的酒。
当然他爸妈询问了我家的状况,酒过三巡我说出了我所有的故事。
我当时大二。没钱、没工作。
无父无母,甚至对未来没有一点安排。
她被支开去买水果,随后我经历了这辈子最凄惨的十分钟。
她爸虽然字字都没有说我的不是,却一个劲的提她的未来需要找一个多优秀的另一半。
而她的妈妈却一直在提我现在有的一切,和他们期望的差了多远。
我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他爸爸再度扯到了我的家庭。
那一刻我真的在想,单亲家庭难道连结婚都那么难吗?
他们甚至没有问过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如何相恋的。
“离开我的女儿,如果你是真的为她好的话。”她的妈妈说道。
我沉默着直到她再度回来,开心的她带着水果却什么都不知道。
而在她面前的她爸妈又变了一副面孔。
哪天之后,我断了一切联系。
我留下了一封书信,大概的意思就是当上机长的那一天我会回来。
随后我就辍学了,离开了景德镇。
因为爸爸是再上班的时候跳楼的,学校为了补偿爸爸给了我一笔抚恤金。
而高利贷为此也找上了门,幸好有惊无险。
我则是用这笔抚恤金购买了一张前往伦敦的单程票。
为什么是单程,因为钱只够我去却没办法在回来。
我打算边供边学习飞行,我的英语不错。
我将目标放在了伦敦的普尔福德飞行学院。
可到了以后才发现一切都和想象的不一样。
原本以为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肯定比国内的条件会好一点。
可就是伦敦普尔福德飞行学院,伦敦最出名的飞行学院。
200个学员,才15架飞机。
自费学飞行的话,燃油费都要自己掏。
我在坚持了半年,学完了所有的理论过了考试。
轮到我试飞的关口放弃了,毕业需要至少500个小时的理论飞行时间。
而这500个小时需要的油费,根本不可能是我这种休息时间打零工可以补上的。
如果我继续,那么可能只会欠下更多的钱。
落得和爸爸一样的下场,我只能放弃。
后来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在塞维尔街盯着橱窗里的西装发呆。
却被bailey先生发现,记得他问我是不是想学的时候。
我回答的是:“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