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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良人古传-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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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杜微微有些疑惑抬起头,这才发现,穆云新的话虽是对自己而说,但眼神,却是丝毫没有看向自己。

    “你……”话语随着转向身后的视线,顿时消散而尽。

    转过身,杜微微看见的,是贺潇淡漠之致的黑眸。

    心绪瞬时反应了过来,为何刚刚穆云新会那般讲话,眸子顿时睁大,杜微微的后背已是密密地泛起了汗。

    正店内的买主早已是被小厮带着歉意请了出去,几个小厮也是眼力见灵巧,关了前厅的门,退到了里间。

    穆云新面色越发柔媚了起来,看向贺潇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离尊王,好巧。”

    贺潇的神色不变,眸子始终落在了杜微微的身上,却是透着杜微微从未感觉到的陌生。

    杜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始终不知,要如何解释,只是面前的男人气息,越发地寒了起来。

    半晌,贺潇才移开了目光,看向了穆云新,左手不住地盘着扳指,低沉的声音是杜微微从未听过的冷漠。

    “不巧,本王,只是路过。”

    心慌终是从心口传向了四肢,杜微微只觉得手脚已是麻木,脚步一步跨到了贺潇的面前,手也是抓住了他的衣袖。

    同为墨色的衣裙交连在了一起,刺的穆云新的心底一片疼痛。

    “贺潇……”杜微微开口,出声唤道。

    贺潇没有说话,头低下,深深地看了一眼杜微微抓住自己衣袖的手。

    缓慢,有力地挣脱开来。

    “杜微微,看来本王对你太宽裕了。”

    只觉得手心里的温度陡然一散,杜微微垂下眼,看着空了的手心,眼睛眨了许久都不敢相信,贺潇,竟推开了自己。

    那一刻,杜微微是第一次感觉到,贺潇身上升腾起的巨大冷漠。

    穆云新的眸子里已是星星点点涌上了不快,刚迈动半步,贺潇的双眸已是带着厉稔看向了他。

    “怎么?三皇子还要干涉本王的家事?”

    身子猛地僵住,眼神狠狠地对上了贺潇的眸,而后又看向了他身旁低首站着半天未动的杜微微,本是扬起的手重重地垂了下来。

    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穆云新。”杜微微依旧低垂着头,无力的声音响起。

    “你走吧。”

    “微微!”

    抬起眼,嘴边一抹清浅的笑,杜微微的神色已是一片淡然,只是声音,依旧透着满满的无力感:“你,走吧。”

    贺潇站在杜微微的身旁,剑眉间一片淡漠。

    袖中的手死死地握起,穆云新的身子已是有了丝丝的颤抖,顿了许久,沉缓的声音才落下:“好。”而后一个转身,大步狠狠地往外走去。

    只是在要推开门的一瞬,穆云新的脚步陡然停下。

    “微微,便是是他负了你,我也不会忘相思意。”

    眸子里的光闪了许久,杜微微看着穆云新离开的背影,久久未动。

    “若是不舍,追上去便是。”贺潇的身子转过,在椅上坐下,嘴角的笑意,带着丝丝阴寒。

    轻笑一身,杜微微回过身,看向贺潇,心头虽依旧有着颤意,却已是尽力平复下来。

    “贺潇,”杜微微出口的话语也已是带了不少的冷意,心寒的感觉慢慢从心口涌上脑中“原来你就是这般认为你的夫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两心相隔

    只是,下一瞬,贺潇的身子已是覆了上来,大掌从侧面狠狠扼住了杜微微左手臂膀伤口处。

    “嘶……”杜微微轻抽出声,伤口的包扎在中衣外,外衣也是由木澄亲手缝补了一番,因为穿了外衣,所以并看不见包扎之处。只是瞬时,杜微微已压下了自己的声音,抬起眸子对上了贺潇的。

    “杜微微,看样子,本王对你果真太过宽裕了。”漠然的声音从贺潇的口中发出。

    杜微微因为疼痛已是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只是看向贺潇时,便不觉得怎般,而是勾起一抹同样冷漠的笑。

    “贺潇,我们不过,彼此彼此罢了。”

    手中的气力陡然增大,贺潇的面已是几近贴上了杜微微的面庞,越发冷血的声音如地狱传来一般回响在杜微微的耳中。

    “既然如此,便成全你。”

    大掌捏在杜微微的臂膀上,已是让杜微微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后背上的汗又一次泛上,杜微微死咬着嘴唇,面色开始有些泛白。

    却是在看到贺潇冷漠的面色时,还是开口说了话:“水沐清……是谁?”

    极为明显地,贺潇的神色顿了一瞬。

    杜微微嘴角的笑意变得了然了起来,只是心底的寒意,却是越来越涌了上来。

    伤口处疼得厉害,杜微微知晓定是又出了血,脑子已是变得有些晕晕沉沉,却还是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让自己清醒一些。

    本扼住杜微微的手终是松了开来,贺潇沉着眼,转过了身。

    “杜微微,今日起,没有本王的准许,你不得再跨出王府半步。”话音刚落,漠然肃穆的身形已是往外走去。

    没有了贺潇的支撑,杜微微已是猛然一个踉跄,脚步陡然退后了好几步,后背撞到柜台,才停了下来,汗已是开始从她的额上落下。

    看着贺潇没有任何留恋离开的背影,杜微微的嘴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声音虚弱着:“微微,知晓了……”话音未完全落下,杜微微的身子已是猛然倒在了地上。

    冰凉的地面透过衣服传来寒意,杜微微的努力撑着眼许久,门口处,贺潇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见,眼皮重重地垂下,再没了意识。

    潇湘阁外,天黄已是将马牵来静静地候着,紫蔻站在他们的十步远的地方,神色里,明显是焦急。

    黄牵着自己的马,眼光丝毫不动,天牵着王爷和自己的马,瞥过眼,看了好几次紫蔻,想来,是担心王妃,刚准备开口劝慰,贺潇的身影已是从店内走了出来。

    紫蔻眼睛顿时睁得极大,却也是直到贺潇从天手中牵过自己的马,她才意识到,王妃,并未出来。

    眉头顿时蹙得极深,紫蔻却是并未忘了礼仪,恭敬地走到贺潇面前:“王爷,王妃她……”

    话未说全,紫蔻知晓王爷定是明白自己的意思。

    本要上马的动作顿住,贺潇视线微微垂下,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语气里的漠然疏离格外明显:“怎么。”

    垂着的眸眼里明显一愣,紫蔻未想到,王爷竟是这般的语气,可一想到王妃,心头的担心便越发浓了起来,还是硬着头皮将话说了下去:“王妃她,不同您一道回府么?”

    鼻中轻轻哼了一气,贺潇的面上竟露出了笑意,而后笑声浅浅响起。

    紫蔻神色僵住,王爷怎的变成了这般模样。

    “何时,轮到你这个小丫头来过问本王的事了。”笑声陡然停下,贺潇翻身上马,沉沉的语气重重地砸在了紫蔻的耳里。

    一旁,天黄的心绪也是一惊,王爷,这是怎么了。

    在暗阁做事久了,紫蔻自是知晓什么情况该说什么话,心下很快反应过来,身子猛地俯下,状作知罪的模样。

    握住鞭子的手高高扬起,鞭声呼啸而过,继而重重地落在了马臀上,片刻,贺潇的身影已是离开了许远的距离。

    天黄明显一愣,而后赶紧上马,便要往王爷离开的方向赶去。

    黄腾身上马,瞬时也飞奔了出去。

    天双腿猛地一夹马肚,刚要跟上,却又瞬时勒住了缰绳,低下眼,对着依旧俯身站着的紫蔻道:“快去看看王妃,若是没有乘骑,便让潇湘阁的人找辆车马相送。”

    紫蔻身子不动,却是在听到天的话语后,点了点头。

    心头一阵叹息,天又瞧了瞧面前这个小小的丫头,终是一个甩鞭,飞奔了出去。

    直至马蹄声消失在耳中,紫蔻才缓缓抬起了头,下一瞬,赶忙往店内奔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紫蔻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已是骤然停住,而后声音已是高亮而起。

    “小姐!!!”

    什么王妃,紫蔻要的,不过是一个好好的小姐。

    …………

    回到王府时,天已是完全黑下,紫蔻拼尽了气力,才将杜微微背到了王府内,低着头看路,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前方来人。

    杜微微已是昏迷,没有了丝毫的意识,身子趴在紫蔻的背上,四肢无力地垂下。

    紫蔻咬着牙,想要将杜微微背到自己所住的院子去,却是突然感觉背上一轻,抬起眼,沉木已是将杜微微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不知怎的,即便是看到杜微微倒下满伤口是血的模样,紫蔻都不曾落泪,却是在看到沉木的一瞬间,满心的委屈霎时涌了上来。

    “小姐……小姐她……呜呜……”细细碎碎的哭声响起,沉木少有地皱了眉,将背上的小姐背好,大掌一把摸上了紫蔻的头。

    “别哭,还有我。”

    …………

    直至送走大夫,紫蔻都未曾离开杜微微的床边,跪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紫蔻已是没了眼泪,眼睛却依旧是红通通的模样。

    杜微微左臂膀处已是重新包扎过,缠了许多的纱布却还是渗出了一丝丝的血迹,面色苍白着,嘴唇也是没有丝毫的血色。

    沉木人在外间,靠着里侧,听着里间安静的模样,声音才轻轻地响了起来,细细听去,满是担心与自责:“小姐,怎么会……受伤的……”心头却是想着,若是今日自己跟去,小姐断然不会受伤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寒切

    紫蔻的眼光始终看着杜微微,神色沉寂着,半晌未说话。

    沉木停了一刻,脚步终是越过遮帘,进到了里间,看着紫蔻的身子顿住许久。

    紫蔻眉眼一片平静,手中沾湿的帕子又一次伸出擦了擦杜微微的额头。

    沉木沉默着,看着紫蔻的动作,转过身,已是抬步往外间退去。

    “水沐清。”声音低轻,紫蔻开了口。

    沉木本要走出的步子猛然停住,陡然转身,看向了紫蔻的背影。

    轻手将帕子放下,紫蔻跪坐在地上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沉木,原本平静的神色越发沉寂了下去。

    “水沐清,伤了小姐。”

    下一刻,一个回身,便走到了自己的柜箱前,一个反手打开,动作极快手中已是瞬时多了一把匕首。

    沉木眼神一闪,已是快步上前,手中动作极大,一把扣住了紫蔻的手腕,声音压地极低:“冷静点!”

    紫蔻眼里顿时厉光迸现,抬头看向沉木的神色满满的都是不甘:“你看看小姐,她现在就躺在那里!昏迷不醒!这一切都是水沐清害得!你让我怎么冷静!”

    话语到最后,紫蔻的声音已是变得有些哽咽。

    沉木的眉头也是渐渐锁紧,本扼住紫蔻的手一个用力,已是把紫蔻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紫蔻的泪终是落了下来:“小姐……为什么我没保护好小姐……都怨我……”言语间,紫蔻的头已是埋在了沉木的肩头。

    沉木的手抬起,顿了许久终是拍上了紫蔻的头。

    视线看向远处,沉木的思绪也是涌上了沉怒。

    ——————————————

    密室内,贺潇的身影沉在墨色中,一片漠然。

    手中拿着的,是一本极薄的册子。

    “爷。”天的身影从暗处现了身,手上端着一个木托盘。脚步轻巧,在贺潇身旁站定,将手中的托盘放下。

    木盘上,是依照贺潇吩咐,放着的一小瓶骨瓷烧酒,以及,一个古铜颜色的造型奇特的小巧圆筒。

    贺潇眼神低着,始终未离手上的册子。

    “爷,解子楼那边差人来了消息。”

    册页被翻了一张,贺潇眉眼丝毫未动。

    天会意,声音接着道:“寒时的知书论画会主题已是出来了,是……武。年子卿差人来府问询,是否可行。”

    贺潇修长的指从书脚处捻过,沉着的面才稍稍侧抬而起,看了一眼天,又瞥过面前的托盘,书册放下,拿起了那个造型奇特的圆筒。

    低沉的话语问出口:“上一次出现武,是什么时候?”

    天的眉头皱了皱,而后应道:“两年前,出过一次。不过那次,爷您并未准许。”

    手上不停地盘着铜筒,贺潇的神色沉了一瞬:“准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天一句是已是应了下来。

    贺潇的手中依旧盘着铜筒,眉头挑了挑,终是掌中用力,从尾处开始推动铜筒。

    只听得铜声齿轮相转的声音响起,铜筒的头处以一个花开的状态慢慢地被打开来,一个被卷起的小小竹简展现在了贺潇二人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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