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份后悔药-第2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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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自己某天若成为一堆零件,也不见得就完全不能恢复原貌,而人类的死亡那是真正的灰飞烟灭。
死亡并不可怕,看着自己所爱的人逝去而无能为力,那才是真的可怕,所以她要好好珍惜所爱的人们。
在姑娘们笑声中,曲南休一脸疲惫地走进了封闭实验室。
好在刷脸的门禁系统很先进,再疲惫、嘴角眼角再怎么耷拉,也还是能识别身份。
卸任ceo之后,曲南休的穿着没那么在意了,又恢复了以前的舒适休闲服。
两个姑娘异口同声地问,“吃过午饭了么”,然后彼此相视一笑。
曲南休随口答:“哦,吃了。”
其实他最近胃口很差,压力很大,茶饭不思,嘴唇上还起了个泡。
易水寒审视了他一下说:“你最近可瘦了哦。”
摇摇说:“没错,他的腰围相比三周前瘦了1。8324公分。”
心情很不佳的曲南休也忍不住乐了:“摇摇,我算怕了你了,什么都逃不过你那火眼金睛。”
他这是习惯性地用笑容掩饰心中的烦恼。
只可惜,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好在声音不算大,他以为谁都没听见,赶紧转身走开。反正饿过了就不饿了。
易水寒安排好工作就出去了,半小时后,从外面拎了几个饭盒回来,是附近一个馆子的菜和饭。
平时实验室忙的时候,大家会一起点餐,而这俩是曲南休最爱吃的。
曲南休看到盒饭,先是一愣,赶紧说谢谢。
易水寒冲他挤挤眼:“别客气啦,你饿着肚子工作,有人该心疼喽。”
然而曲南休食之无味,满脑子都是李汤霓。
他自然而然想起了当年在校园里,李汤霓好心买来盒饭给自己打牙祭,结果自己为了所谓的自尊心拒绝了她的“施舍”,最后盒饭被她扔进垃圾桶,也伤了她的心。
然而那并不是唯一的一次伤她的心。
被自己一再伤害的女人,却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
正像她承诺的那样,曲南休春风得意的时候,她没有扒开人群往他跟前凑,而每次曲南休失意的时候,她总在自己身后。。。。。。
记忆的闸门就这样打开,一发不可收拾,思念如影随形。
他现在甚至不那么怕李汤霓遇到更好的男人,如果真有更适合她、宠爱她、想娶她并且她也有好感的人,他一定会忍着疼默默献上祝福。
343 自带杀声一片
儿女情长之外,眼下的耽误之急是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如果不能把邵帅赶出去,就得坚持不懈地跟他进行斗争,以防公司被他引上歧途。
下午的股东大会上,邵帅又在大放厥词:“咱们这个后悔药的功能,也太单一了!其实,能够编辑记忆这个技术很牛掰的,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它做些别的事情嘛。”
曲南休和程六朝彼此对视一眼,一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神色。
整天看这个对技术一窍不通的家伙,在这里瞎掰呼却无能为力,跟吞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邵帅兴致高涨,讲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比方说,咱们换汤不换药,只给它换个包装,另起个名字叫‘聪明药’!”
有人窃窃私语:“后悔药变成聪明药?”
“对!这个聪明药能让看过的书过目不忘,再也不用作弊了,这个构思怎么样?各种大考之前,在考场外边拉个卡车卖,那生意得好成什么样啊!”
他自己小时候为了作弊,给同桌学霸分了自己多少零花钱啊!想想都肉痛。
这个观点乍一听倒是新颖,有个别股东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被邵帅看在眼里。
“这年头做什么生意最赚钱?”邵帅得意地把桌子敲得梆梆响,“我告诉你们,最好赚的就是家长的钱!望子成龙的家长多得不要不要的,随随便便一个跟教育相关的项目,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咱们这个聪明药呢,还可以用来给学生复习功课、加强记忆用。我举个例子啊,这本语文课本读完一遍之后,用聪明药刺激脑神经,加深记忆,然后这本书这辈子不就不用再读了吗?要是推出这种产品,公司的利润还不得暴涨50%?”
大小股东们交头接耳,不排除有些人觉得,这个新来的控股股东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草包,这个提议有可行之处。
不过邵帅并没有等到期待中的热烈掌声。
程六朝问:“先不说技术上能不能实现,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学生就不用学习了,所有需要记忆的东西直接靠脑神经刺激装置搞定,一次就过目不忘了?”
“就是这意思啊!”邵帅潇洒地一甩前额的头发,得意地说,“里面的装置不换,但是包装和噱头换掉。你看,好多*不是美其名曰,这个送老人,那个送小孩吗?其实里边根本就是一样的东西,或者说,啥有用的也没有。比如燕窝吧,其实就是木耳和漂白的海苔!咱们这个比*可强多了,起码能看见效果。收费方式也可以多种多样,比方说,记一千个字收多少钱,记一万个字收多少钱,或者按学科收费,一年级语文收多少钱,一年级英语收多少钱,到时候咱们就坐着数钱吧哈哈哈!”
后面是一串难以抑制的激动笑声,以至于小曲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邵帅坐在金山银山里,抚摸完这个抚摸那个,口水都滴下来了,结果来了四十大盗。。。。。。
曲南休皱了皱眉头:“这是钻到钱眼儿里了。有这样的捷径,以后谁还努力学习?这不是鼓励学生不劳而获吗?”
一个小股东在旁边小声说:“对,这种东西不提倡。再说咱们国家本来就注重应试教育,书本上那些东西就算全记住了,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是不行。”
邵帅吹胡子瞪眼:“别人是不是努力学习,会不会解决问题,关咱什么事儿,咱们赚到钱不就好了吗?这世上还有人跟钱过不去么?再说了,书本上的东西总不是坏东西吧,记到脑子里就是自己的,总比考试作弊强吧?”
曲南休说:“别人我不知道啊,但是你跟我的不同就是,你只要是钱就赚,而我只赚该赚的钱。”
“所以你做不长ceo啊!大家跟了你,早晚都得喝西北风!”邵帅充满敌意地斜了曲南休一眼,“我这个人就比较坦诚,爱钱就说爱钱,不像有些人,明明喜欢钱还老装清高!”
曲南休不屑搭理他,觉得跟他在这儿吵起来有**份。
邵帅又嬉皮笑脸地转向程六朝:“我相信咱们伟大的程总,不会那么鼠目寸光的哈。”
程六朝淡淡一笑,坚定地站在哥们儿一边:“我的意见跟南休一致。”
“迂腐!迂腐!”
郁郁不得志的邵帅,气得直敲桌子。
他原先计划拉拢程六朝。有些人给点儿利益就能被拉拢,甚至指使他干啥都行,但是程六朝显然不是那种被利益随意驱使的人。
邵帅现在也逐渐明白,程六朝跟“曲里拐弯儿”之间是坚不可摧的盟友关系,自己恐怕很难让姓程的倒戈。
这时,有个好心的股东插了句话:“咱们这个脑神经刺激仪,目前还只对经历的事件有加深和消除记忆的作用,对于知识型的内容还做不到。”
尼玛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邵帅脸上一阵发烧,他奶奶个熊,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让爷当众出丑!
这个股东本来是好心给他解释一下,结果邵帅却从此恨上他了。
这才是真正的好心没好报。
邵帅厚着脸皮给自己圆场:“咱们的产品性能还是有待提高啊,说明以前的管理者有失职的地方,以后像加深知识型记忆这么实用的功能,咱们要着重开发一下,咳咳。ok,这个先放一放,我还有一个想法更精彩!”
程六朝看了看表:“再给你五分钟。”
邵帅白了他一眼说:“公司章程有什么地方规定,控股股东一次只能发言多少分钟么?”
程六朝说:“下班时间快到了,咱们公司从来都不提倡强制性加班。再说,发言言简意赅、尊重别人的时间是种美德。”
“我尽量吧,”邵帅没好气地说,“说话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沟通,你们非要我言简意赅,沟通得少了,咱们之间怎么建立感情啊?咱们是一个团队嘛对不对,得有团结协作精神。想要有团队精神,首先各个个体之间得有感情对不对?”
听了这话,曲南休都被气乐了。
像邵帅这种人,他有感情吗?谁愿意跟他建立感情?难道想跟小四一样,投入全部感情,然后被他像垃圾桶一样一脚踹开么?
另有股东不耐烦了:“邵先生,请直入正题吧。”
“ok,”邵帅总算开始说正事,“我相信在座各位最关心的,就是公司的利润,没钱一切免谈。我想,出于利润的考虑,也许咱们可以在植入记忆业务方面大做文章。”
“植入记忆?”
“对,就是把想要东西放进脑子里去,哪怕是没发生过的。最简单的例子,有的小伙子做梦都想跟某个女明星亲近。那么咱们可以制作一段,咳咳,大家都是成年人哈,我就不藏着掖着的了——人为制作一段这个小伙子跟女明星翻云覆雨的记忆卖给他,连细节都清清楚楚的,有效期一天到十天的都有,跟软件一样,过期就失效,你说他愿不愿意花这个钱?”
邵帅摇头晃脑得意于自己的“创意”,觉得自己真是个商业奇才。
有人问:“这不算侵权吗?肖像权?”
“当然不算,输入脑子里的记忆都是加了密的,他花了钱,这段记忆就归他一个人,别人看不见的。”
“这个跟非法催眠致幻的性质差不多了,”程六朝说,“再说,他愿不愿意花这个钱我不知道,但就我个人来说,我不愿意做这个事情。因为咱们做的,本来就是被称为黑科技的行业,就像黑客中的黑帽子与白帽子,究竟是选择做黑帽子还是做白帽子,完全凭道德。对人类长期发展不利的事情,我们不能做。”
邵帅急了,他是真想不通。以前他自己那广告公司,他都没那么上心过,现在这些点子,可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还等着一鸣惊人呢。
他梗着脖子问:“让人开心一下,过把瘾,怎么它就不利于人类长期发展了?”
程六朝心想,因为咱们三观不合。
邵帅想起了什么:“那上回那个进军性产业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
程六朝说:“好了,答案是no。”
邵帅吹胡子瞪眼:“程总,你别忘了,控股股东也拥有一定的决策权!”
“一定的决策权,不是最后的决策权。再说你有再大的权力,技术上没人给你撑腰也不行。”
邵帅更急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懂不懂?这也不能那也不能,还赚个屁啊?”
程六朝四平八稳:“做生意是讲究良心和原则的,本来就不能随心所欲。不满意你可以退股啊!”
——噢,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呐。费老鼻子劲才弄来的股份,我脑子进水了才退呢!
邵帅看着程六朝恶狠狠地说了句:“爷!不!退!”
言下之意,来呀,互相伤害呀,我告诉你,激将法在爷这儿不好使!
坐得老远,但光是四目相对就足够燃起熊熊战火,自带厮杀声一片。
每次股东大会都是不欢而散。
邵帅开始在私底下用钱拉拢和培养自己的亲信,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344 绿茵传奇
三个星期前。
于嘉火急火燎找到李汤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曲南休为什么辞掉ceo不干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居然不知道?我也是新闻里刚看的。你说他婚不结了,老高老有前途的位子不要了,该不会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想不开要出家吧?”
“不会吧。。。。。。”
李汤霓一边说着不会,脑海里一边浮现出曲南休剃度了光头、身着素色僧袍的画面——他缓缓抬起棱角分明的脸,深邃的眸光投向远处不知名的地方。。。。。。
突然,宁静的画风急变,山脚下跑来一群尼姑,各个气喘吁吁,许多人手里还攥着一个本子和一根笔:“大师,男神大师,给俺们签个名儿吧!”
有一个没拿本子只拿笔的说:“签贫尼脸上就行!”
然后一哄而上把他包围了。
惊慌失措的曲南休,撩起僧袍,杀开重围,撒腿就跑。。。。。。
“哈哈哈哈哈!”
“李汤霓,你还笑?”
“你刚才说出家,我想象了一下曲南休出家的样子,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