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世界之我心安处-第3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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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兰瞧着徐若昭表情不对劲,立即回头,车前方就是矮丛灌木和高大的树干,并无异常,他们仍处于密林之中。
不对,有一角黑色在灌木背后若隐若现,林中光线昏暗,乍一眼几乎错过。
伊兰和徐若昭对视一眼,看轮廓这是一辆悬浮车,这时候掉在这片林中的绝对不是车团游中的普通垦荒人员,十有**是和安之谦缠斗中摔下来的郭紫琪同伙。
两人静悄悄地,谁也不出声,紧盯着那一角车影。
隔半晌,徐若昭说道:“那辆车是我的。”
伊兰闻言使劲瞅了两眼,塞米巴的悬浮车差不多就那两三种样式,黑色的车子多的是,徐若昭光凭那么一小角就能断定是他的车?不过伊兰深知徐若昭非同常人,她没怀疑他的话,这下更能确定车里的人是郭紫琪的同伙了。
伊兰瞬间十二万分的紧张。
“我去看看,你别出来。”徐若昭说道。
“再等等,那车里几个人都不知道。”这会儿,伊兰自然而然地把徐若昭当做一个阵营的人,因为对方很明显和她更不对路。
“不一定在车里,也可能躲在车外,你保持警惕。”徐若昭推开车门出去。(未完待续。。)
424 看我的狼牙棒
伊兰的视线紧随着徐若昭,并且不停在他周围扫视警戒。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徐若昭走近车子时,浓密的灌木丛挡住了他的身影。伊兰的心怦怦乱跳,因为看不清楚,所以越发急切。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伊兰再也坐不住。她在车里听不到外头的声响,看出去周遭没多大变化,但不知她心理作祟还是怎地,她总觉得灌木丛外露出的那一小块车角在颤动。
绝对有异常,若是车中没人或者人昏迷着,徐若昭不至于这么久不现身出来和她通个气。他一定是被绊住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车里有人袭击他。
伊兰一想到这层,手心开始冒汗,徐若昭如果能制住对方就罢,不能的话,接下来倒霉的恐怕就是她和安之谦。他们的车坏了,连逃走都不能,到时候就真的要被瓮中捉鳖了。
伊兰急切地在车中搜寻一切可用的工具,心里暗恨安之谦缺乏必要的警觉意识,在车里居然啥都没准备。他既然有那个意识在回程途中观察异动的车辆,竟然没那个意识事先准备点小工具什么的,危急关头也好用作武器,此时哪怕有把小匕首也行呀。
但这不能怪安之谦,他明面上是营地建筑师,一天到晚在营地规划扩建工作。塞米巴实行武器管制,垦荒者都受到护卫队的保护,寻常人是不会配备防身利器的。伊兰自己就是如此。
即使手无寸铁,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伊兰咬牙跨出车子。朝前方的灌木丛疾奔。
她一转过灌木丛,就更急了。悬浮车的一边车门卸了大半,歪歪斜斜地挂在车壁。驾驶座上依稀歪着一个人,不甚动弹。后排却有两个人在激烈搏斗,间或传来呼喝声。
伊兰自然要帮徐若昭,只是他们在狭小的车内纠缠在一起,她根本搭不上手。她焦急地左右四顾,地上只有散碎土疙瘩,完全不管用。扔过去都疼不着人。
忽然,她视线一顿,灌木丛下疏落地长着一些顶着小蓝花的野草。四棱茎,上面布满绵毛小刺,茎上两三片大叶子,看着柔嫩。密密刷刷全是叶齿。这植物摆出的样子就是生人勿进,可惜总是有点弱。
伊兰视线乱转,又被她看到一样。不远处一株矮灌木灰不溜丢,倒垂的几根枝条上,叶子虽小片,但看起来很板硬,边缘有好些尖锐的突刺。刺没有野草多,但坚度大。够扎人。
伊兰奔过去,手缩进衣袖中。小心地避开了叶刺,咬着牙关使劲,硬拗了一根枝条,将枝条顶端一撮青涩的小球果毫不留情地掐了,这下枝条上只密集着有刺的叶子,瞬间有了狼牙棒的感觉。
她顺手又捡了一块土疙瘩,就这样左手捏着泥块,右手持着树枝,紧张地候到车门边,准备抽冷子帮帮徐若昭。
车中,徐若昭和一个彪形大汉扭在一起,两人都施展不开,手脚缠斗着,在后排翻打。徐若昭瞅准时机勾拳猛击那人下颌,那人一个仰面,头冲车门倒下,却屈膝直顶徐若昭。
伊兰眼疾手快将土疙瘩扔向那人面门,那人下意识甩头闭眼,伊兰举起树枝猛抽他的脸,那人立时嗷嗷大叫,本能地抬手摸向脸部。
伊兰哪能让他抓住树枝,她啥也不想,将树枝接二连三地拍在那人脸上,叶刺挥到那人的手,那人手一缩,伊兰就将树枝压在他脸上,像锯子一样来回搓磨,刺得那人又是乱叫。
徐若昭趁机压住那人,弓腿直顶其腹部,一手扼向其颈,另一手捏住那人的手腕,狠命一拧,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声凄厉惨叫。
伊兰吓得手一顿,见徐若昭微喘着气抬头向她看来,头往外一偏,伊兰立即识相地拿着树枝移开半步。那人还在疼得低嘶,徐若昭干脆地一扭那人的脸,冲那人脑门一拳,那人就没声了。
徐若昭低头瞅两眼那人花糊糊的一张脸,上面一层泥,混着很多小血痕,看着十分脏污。他望向车外的伊兰,视线下移,打量着她手中那根毛刺刺的树枝,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伊兰则惊疑地盯着被徐若昭坐在身下的那人,判断着他是被徐若昭打死了还是打昏了。胸口略有起伏,似乎是昏迷。她吐出一口气,抬眼看向徐若昭,刚想回个善意友好的笑容,突然面色一变:“小心。”
徐若昭反应比她的声音更快,迅疾矮腰一扑,手往身后抓去。
伊兰直叫苦,驾驶座上的人居然醒了,这又打起来了。她在车门外来回打转,这回很难再故技重施。
而且,前后排有座位隔着,徐若昭即使格斗术高强,也一时半会攻击不到对方的要害。
伊兰着急地往四处看看,寻思着办法。也就移开眼的那一小会功夫,就听见一声响,她讶然回头,不禁瞪出双眼。
悬浮车竟然跳起来了,里面的人依然在互斗,徐若昭已经窜到前排,和对手缠成一团,看不分明。车子磕磕绊绊地一纵一跳,不管不顾地乱撞。
伊兰慌忙避开去,再转身回头时,发现车子开得犹如在扭麻花,连续剐蹭了好几次树干,但居然能在缝隙中时而穿行,时而爬升。
她紧张地仰头盯着如醉汉般晃悠悠升空远去的悬浮车,它的样子分分钟都有车毁人亡的危险。
从树梢间望出去,车子摇摆得厉害,它猛地一侧,有一团黑影从车中直直往下坠落。伊兰一口气提上来,见那车子还在半空中跌跌撞撞地前行,不由又松口气。她暗忖徐若昭应该还在车上,再说他的黑灰工装已经撕裂给安之谦包扎,此时身上是件藕色衬衣,掉下来的人一身黑,不会是他,估计是那个被徐若昭打昏的人。
很快,车子开出了她的可见视野,伊兰仰望着树冠空隙上的天空,一边为徐若昭担忧,一边在犹豫,要不要去那人掉落的方向瞧一眼。(未完待续。。)
425 我来找你
伊兰沉吟片刻就打消念头,那人的落地点看着近,她一路在林中摸过去,其实会有一大段距离,而且容易迷失方向。
这一摔,即使有树枝什么的,幸运地接着那人,他的情形也不容乐观,更何况他本就被徐若昭打昏了,蹦跶不出大事来。以她的战斗力,除恶务尽或者救死扶伤,都和她不沾边,那人就留给护卫队来处理。
伊兰原路回去,准备守着安之谦,老老实实地等人来接。
林中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脚步声,窸窸窣窣很细碎,幽深中更显寂静。伊兰全神戒备,疾步快走,她望着安之谦的方向,心有隐忧,很怕回去后发现安之谦撑不住了。
忽然她心生警兆,猛地偏头,视线穿过一棵棵树,倏然凝住。远处有一丛灰白藤条,林中光线不够明亮,这灰白色调也许是叶子的本色,也可能是藤条上开了白花所致。
伊兰的注意力却在藤条边的两坨东西上。那是两只花斑兽,褐白黄三色间杂,乍一眼,它们几乎与藤条融为一体。两只一大一小,大的有齐腰高,但若纵立起来,怕是要高过人半截,小的那只傍着大的,看样子竟像母兽带着幼崽出来逛林子。
伊兰刹住了脚步,寒意顿生,脑中有一霎间空白。她现在已经没法跑回车里去了,不仅因为她离车子尚有一段距离,若是她贸然移动,极有可能吸引到花斑兽的注意。而且车里有安之谦浓重的血腥味,一打开车门,只会让花斑兽寻味而来。那时候她和安之谦就只能双双给它们上菜。
伊兰僵着身体贴在树边,一动不敢动,她希望花斑兽母子俩游兴大发,去别的地方逛逛,或者来一只别的什么又肥又壮的小动物,先让那母子俩填饱肚子。
她最怕的是,花斑兽不是随意瞎逛途径此处。而是安之谦的血腥味散出车外,动物本性敏锐,也许隐隐约约的一丝味道都能将它们诱来。它们此刻站在藤条边。可能正在进一步分辨气味方向。
伊兰的心狂跳不已,手足微颤,脑中乱七八糟飘过各种念头。今天她要是被花斑兽啃掉一部分,不知道护卫队找到她时。她还能剩多少?也不知道薛旭的本事够不够大?关键是塞米巴的医疗物资储备充足不充足?万一有什么紧缺。医治不到位,她说不定就要残疾了。
还有,不管安之谦是什么人,她希望那车子够牢靠,能替他挡一阵。
僵持的感觉是那么难熬,时间总是无比漫长。伊兰紧张得快要窒息,她目不转睛盯着那两只花斑兽,它们静静地立在藤条下。看样子很从容,远望。隐隐有种林中王者若等闲的气度,这画面若是平日在星网上欣赏,伊兰定会赞一句,野性中的静致美。只是此刻身临其境,她却冷汗涔涔。
花斑兽的身体虽然没有怎么动,但硕大的脑袋却有个摆动的幅度,就像人在四处观望一样。
伊兰注意到了,她感觉它们在观察,或者在搜寻。她下意识地垂下眼睑,仿佛这样就能避开花斑兽的探查。但是她很快更慌乱,因为她发现自己身上也有大片血迹,那是之前抱着安之谦时沾上的。
伊兰迅速抬眸望向花斑兽,它们仍未动,她就不敢动,心里在狂乱地默念:“阿北,阿北。”
大的花斑兽突然张口一声厉嗷,小的就呼喝着扑了出来。伊兰本能地拔腿就往车子的反向拼命跑,只希望她和安之谦有一个人能幸运。
她身后听不见花斑兽的啸声,唯有她自己的大口喘息声和脚踩落叶的莎莎声盖过一切,但她不敢停留,不敢回头。
野草枝蔓自她眼前掠过,似带着重影一般,伊兰的视野迷乱,根本不辨脚下,只知道咬牙往前跑。
那一根根树干无穷无尽,让她心生绝望。
一台机甲突地自天而降,劈开浓密的枝叶,尚未落地,一束白光就朝她身后激射而出。
伊兰来不及发愣,只听得背后一声短促的呜叫,随之蓦然响起一串尖利狂暴的兽鸣,震得她心惊胆战,她不由自主扭头往后看,此时,又一束白光自眼膜掠过,二十米开外,花斑兽四足伸展,跃在空中,正朝着她的方向,但顷刻间,轰然倒地,健硕庞大的身子激起一圈尘土。它身前三四米,躺着一只小花斑兽。
伊兰呆呆地望着那两只一动不动的花斑兽,褐白黄三色皮毛软趴趴摊在地上,和周边的树根草丛对比如此刺目,她全身发软。
半晌,她才惊魂初定,愣愣地扭头看向那台黑黝黝的机甲。
机甲手臂慢慢伸向她,在她头顶极轻柔地抚摸。
伊兰仰起头望着视窗方向,想笑又想哭,尽管她看不清里面,但她知道,霍斯北来了。
密林昏暗,光线自穿透的枝叶缝隙中倾泻而下,洒在机甲外壳上,折射出点点亮光。
微末灰尘在光线中灵动地旋舞,被机甲撞开的枝条犹在活泼地弹跳,四五片落叶悠悠扬扬自半空中飘落。
他的机甲矗立在她面前。
很早很早之前,霍斯北说过,有一天他如果开着机甲来找她,必不会让她难受。
那时候,她只是随便听听的。那时候她虽然感念他的诚挚,心里却不以为然,她哪需要他来找她?
今天,他真的开着机甲来找她了。她手脚酸软无力,身体不怎么舒服,心却安稳了。
刚硬的机甲手掌虚虚触在她头发上,小心地不曾按实,而后贴向她腰间,半圈着她,缓缓带她走向机甲下。
机甲舱门打开,降下舷梯。
伊兰这时才如梦初醒,面部肌肉放松,牵起嘴角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