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村长-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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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虽然也讲究的会用些香油面脂,但这绑来都多少天了,再好的香油面脂也挥发光了,自己闻闻。身上都是一股子油腻味道。怎么会招蜜蜂呢?可若说这芦苇丛中有花,就更不可能了。
那这些蜜蜂是来干嘛的?
因为怕被蜜蜂蜇到,叶秋想拿帕子把手包上。可当她的手触碰到袖子里的帕子时,忽地眼睛亮了。
是蜂蜜!
之前到村里去通知她的婚讯时,徐三思曾经给了她一小坛子枇杷蜜。因为没有密封好,她手上沾了不少,后来又被丁香扯去说话,她只来得及用手帕擦了擦手。就塞进袖子里了。没想到,这股甜味倒是给她引来了蜜蜂。
索性把帕子悄悄拿在手上。叶秋还悄悄抖开挥了挥,希望能引来更多的蜜蜂,也好干扰这些黑衣人的注意力,最后叮他们一两口,她好伺机跑路。
可这片山林本来就不是蜜源地,能招来的蜜蜂实在有限。叶秋费劲的摇了半天的小手绢,也就飞来两三只,还被那个黑衣人用同样的汗巾,拍掉了。
怎么办?
叶村长很苦恼。
眼看那边的黑衣人已经泼完了火油,解开了小船的绳索,准备押着她上船了,她还是没有好主意。
其实她可以假装滑倒,掉进湖里。可就算她会游泳,又能游得多快?谁又知道这些黑衣人当中就没有会游泳的呢?
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叶秋的手滑到小腹上,虽然还不能肯定,但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可能,她都不能让肚子里宝宝跟她一起冒险。
这时代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更别提是这么小小的一只。万一掉下去,自己没跑掉,又搭上一个,那她岂不亏死?
精明的叶村长自然是不愿意做亏本买卖的,那她还有什么办法?
庄林紧张的趴在离沼泽不远的山坡上,一动也不动。就算刚刚有只嚣张的麻雀,有他头上拉下一泡屎,他都没有伸手去抹。
到底是营长英明。
看到对面的情景的士兵们全都服了,谁能想得到,跟着只蜜蜂居然真的能找到村长?
说实在的,这帮黑衣人也够狡猾的,往这边沼泽过来的地方正好有个视觉差,加上芦苇又高又密,所以他们来来去去看了几遍,都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但是现在就算发现了,要怎么救人呢?
就算他们人多势众,但这会子因为借了地利之便,却更便于那些黑衣人活动了。尤其他们手上还有叶村长,这是他们绝对的软肋,可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大家都在等,等着营长发号施令。
而李雍显然也在思索,怎样的攻击才最合理。
但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因为那些黑衣人已经打算押着叶秋上船了。一旦被他们点着火油,带人离开,他将再没有机会。
所以男人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他再看一眼庄林,冲他打出一个手势。
庄林懂了。
这是要四个神箭手,分别瞄准其他四个黑衣人,等他下令攻击时,同时放箭,放倒那四个黑衣人。而营长自己,会去对付那个一直挟持着叶秋的黑衣人。
虽然很险,但这是唯一可能成功的机会。
比起让他们把叶秋带走,然后无止境的追踪,还不如冒一次险,彻底解决这件事。
李雍一直不是个缺乏勇气的人,但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慎重。甚至手心里微微有些汗意,就好象当年初上战场那样。
但是。他相信自己会成功。
义父曾经说过,一个好的战士,首先要有的。就是无畏的相信自己必胜的信念,如果没有这一点,什么仗也不会赢。
李雍在这一刻,却是无端端的更想相信另一件事。
如果义父在天有灵,他的岳父大人在天有灵,就请保佑他,一击得中!
没有任何语言。就在黑衣人点燃手中的火折子准备放火时,李雍就跟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象是瞬间点燃了攻击的讯号。那四个神箭手几乎是同时射出他们手里的箭。
当那些黑衣人听到破风声,诧异的抬头时,叶秋也没闲着。她猛地低头,狠狠咬了那个挟持她的黑衣人的手。
趁着那黑衣人错愕的工夫。李雍甩出了手中的匕首。
他很自信。这只匕首一定会打伤那个黑衣人的手,让他松开叶秋。那么他要做的,只是扑住叶秋,抱着她离开这些危险的黑衣人。
飞在半空中的时候,李雍的脑子还清楚无比的计算着这些事。可唯一让他漏算的是,芦苇荡子里又跳出一个人。
“村长,我来救你!”
眼看着冲数小道长从芦苇荡子里冲出去,迎向他娘。小地瓜也忍不住了,在白毛舅舅怀里大喊了一声“娘!”
叶玄恼火的瞪那沉不住气的小道士一眼。却是飞快拎起地瓜,和一个带路的年轻女子往旁边飞去。
他以为,有冲数和李雍,怎么也能把他妹妹捞回来吧?却没想到,冲数虽然抱住了叶秋,却是没算计好落点,身形在小船上一晃,就啊啊叫着,拖着叶秋就往水里栽去。
而此时,好巧不巧的惊飞起一群在芦苇丛中休憩的野鸭子。嘎嘎叫着,四散飞开,干扰了李雍,还有黑衣人的视线。
最要命的是,当冲数落下时,惊起了湖里的一条足有十来斤的大鱼。吓得高高跃起,直接尾巴一甩,就冲着叶秋的脑门上拍去。
啪地一声,打得结结实实。
当叶秋晕过去之前,觉得自己要是死了,一定是史无前例,被鱼尾巴拍死的倒霉鬼。
但事实上——
“她虽然还有一口气,但也……”兰阎罗实在不忍心说出这句话,但他不得不这么说。
在营救的兵荒马乱之后,人多势众的李雍迅速控制住了局势,并救起了叶秋。但是,她却醒不来了。
施针没反应,灌药没反应,要不是她胸口的那团温热,和低低起伏的呼吸,几乎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冲数很自责,抓着头发,蹲在地上,眼圈通红,“都怪我,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冲出去?”
“不,不怪你。怪我。”叶玄低着头,雪白的银发都泛起了浅浅的灰,“如果不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想着给她改什么命格,或许她还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我娘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对不对?”地瓜那双大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眼眶底下荡漾了,可小家伙很坚强,一直忍着没哭,而是紧紧抓着李雍的衣摆,象是要得到一个保证,一个依靠。
李雍把他抱了起来,“是的,你娘不会死。”
“阿雍……”
“你们都出去!”男人少见的发了火,“滚!”
叶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是朱长富把他拉住了,“什么都别说了,大伙儿都先出去吧。秋儿这孩子不是还有气么?咱们再等等,说不定她的魂儿就回来了。”
“就是!”朱方氏吸着鼻涕,端着盆热水进来,咣当放在床边,“我们秋儿从前沉进水塘那么长时间都没死,怎么可能掉个湖里就淹死了?她就是病了,养养就好。我们秋儿最爱干净了,我要给她擦擦……”
可触及到叶秋冰凉的手,朱方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决堤了,她哭着掩面跑了出去。
她的秋儿,这样好的姑娘,怎么会死?
某猪:我们村长才不会死!只是吓吓大家而已,嘿嘿。
某马:这个笑话好冷……(未完待续。。)
第238章 入梦
此时,叶秋并不知晓,自己已经回到了仙人村。
她要李雍给她盖的新房已经盖好了,跟她想的一模一样,青砖小院,黑瓦粉墙。
院中以抄手游廊相连,主次错落。正中砌着座六角天井,有浅浅花型沟渠连着檐下雨廊。
正对面的雨廊下又安放着一对青花瓷绘婴戏莲纹的硕大水缸,等着回头弄来种子,好种些荷花养金鱼。
院后又有个花园,已经铺好了鹅卵石,并在四角种下了槐树月季,桂花腊梅等四季开的花。等花木长起来,她还要在大槐树下摆上木桌竹椅,想来夏日傍晚观星纳凉,都是不错的去处。
说实话,在山里盖房虽是不易,但并不是不能做到。象吴家沟,北田村那些山下村庄,但凡家境较好些的,也能建起这样的青砖大瓦房。有些家境宽裕的,只怕盖得比这还要讲究精致些。
叶秋知道,只要她张口,李雍完全可以给她盖一座更大更华丽的宅院。但叶秋就想要这么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就住着他们一家人,东屋摔个盆子,西屋都能听到。
可是如今,雕花的槅窗上已按她说的,糊好雪白的桃花纸,等着她剪了窗花贴上去。可她为何躺在正房准备成亲的喜床上,却是一言不发?
等把人都赶了出去,李雍把地瓜放下,默默拿热水绞了帕子,给她擦着手脸时,心中竟是一片迷惘。
叶玄想说什么。他其实是知道的。可他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他只知道,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她跟他有过最亲近的肌肤之亲。她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娃娃。她还这么年轻,这么活泼,甚至被人绑了还管人家要麦穗吃,她这样的人,怎么能死?
地瓜不说话,却是乖觉的从他手上接过冷掉的帕子,跑到水盆架子前。踩着小板凳上去搓搓,又认真的绞干净了给他送来。
男人抬手接了,又落在地瓜的脸上。手上。
叶秋已经擦干净了,但她要是看到孩子被弄得这么脏,脸上又是汗又是泪的,她会不高兴的。
等到把他自己也收拾干净了。李雍给地瓜和自己都脱了外衣。一左一右睡到了叶秋身边。
他的头很痛。
为了救她出来,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了。这个时候,其实他也是不太想睡的,可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那么干坐着,他得做点什么。
而最想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搂着叶秋,躺在床上。
只有这样,把她完全抱在怀里。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的,她也是活的。
就算叶秋身上凉了些。但那也没有关系。不是还有他吗?他总会把她捂热的。
还有地瓜,真是个贴心的小家伙。
就算男人什么也不说,可他就是能明白男人的意思,所以一爬上床就紧紧搂着他娘的脖子,把圆鼓鼓的小脸凑过去,紧贴着他娘冰冷的脸颊。
那男人就把手搭在叶秋冰冷的小腹上,这里还有他一个孩子呢。这么冷,孩子会不舒服的。
然后,他疲倦的闭上双眼,任自己被那浓浓的黑暗吞没。
新房外,聚集着许多乡亲。
不仅有仙人村的,还有其他得到消息赶来的乡亲们。此刻,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带着热切的期盼看着最后从屋里出来的人。
“都回去吧。秋儿没什么大事,就是得养养。”朱长富说着,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一份从容和镇定,无形之中就让大家镇静了下来。
“那我们就先走了?”
“放心回吧。”朱长富甚至说笑了几句,“回头她好了,还要请你们来喝喜酒呢。”
“那是一定要来的。”有些年岁大些,更沉稳的老人家,比如吴大发,魏广海便附合着,招呼着乡邻散了。
这样不好的情况,留下来是给人家添麻烦。他们不如回去,替她诚心上几柱香,说不定反倒能有点效果。
而朱长富一直等着本村的村民也各自回了家,这才露出几分愁态,径直去找兰阎罗。
可他这里,还有两个人先来了。一个是叶玄,一个是冲数。
一个表示,“不管你要什么药材,尽管说。”
一个说,“我师门还种着好些奇花异草,你看哪些能用上?”
兰阎罗看着他们,包括新来的朱长富,苦笑,“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村长那脉象叶玄你应该也能看出一二,她不是得了什么病症,却偏偏生机断绝,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脉象,你这叫我怎么下药方?”
叶玄哽住了。冲数也哽住了。
饶是他们能掐会算,曾经给无数人指点迷津,逢凶化吉,可是此刻,也拿不出一个好办法。
倒是朱长富沉默了片刻,果断道,“那就给她冲一冲。你们要是不嫌晦气的话,就把老汉的棺材拿出来,替她预备着,说不定人就好了。”
这是民间百姓的土办法,给将死之人办起丧事,要是命不该绝,说不定还能转危为安。
要是平素,他们是不会相信这个办法的。
但是此刻,叶玄却只是长叹一声,“那劳烦老丈了,我跟你去料理。”
他再多诵几遍经文,做些祈福的法事,说不定也能有点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