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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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芃芃往东走，而玉蓁蓁则跟着程思芜往西走。山路极其陡峭，还有青石梯，梯下就是万丈悬崖。玉蓁蓁心惊胆战的一面与程思芜走，一面尽量抬头看前方，不去管脚下，这样心才稍微好受一些。
程思芜回头间见玉蓁蓁的脸色青灰一片，便关心道，“蓁蓁，不用怕，如若你一不小心落下去，我会立即御剑救你的。”
玉蓁蓁点头，关于这点，她倒是不怀疑。心惊胆战的过了青石梯后，再踏上山路，觉得自己的一双腿都软趴趴的。玉蓁蓁正在适应之时，程思芜的话便传入耳中，似乎还带着些犹疑，“呐……蓁蓁，你会不会怪我？”
“什么？”玉蓁蓁倒是不明白程思芜所指了。
程思芜深吸一口气，回过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玉蓁蓁，开口道，“怪我……阻了你与二师兄在一起？”
“嗯？”玉蓁蓁有些莫名的望着程思芜，后摇了摇头，“程师姐不要乱想。”
“二师兄这个人呢，似乎天生就特别懂得怜香惜玉，”程思芜好像没有看到玉蓁蓁摇头否认一般，背过手，一面继续前行一面道，“他和所有的女孩子关系都特别好，即使是一心向着大师兄的叶灵芸，也对二师兄刮目相看。你别瞧二师兄平时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可其实，他是个非常非常可靠的人。”
程思芜两个“非常”，不着痕迹的透露了对凌皓杰的仰慕之心，“可是尽管二师兄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蓁蓁，唯有你一个，或许你对二师兄而言，是最最与众不同的存在。所以，蓁蓁，”程思芜说着，忽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紧紧拉住莫名其妙的玉蓁蓁，认真盯着她的双眼道，“如若你真的喜欢二师兄，我可以祝福你们。可二师兄身边的人，必须是你，若是别人，我是万万不肯答应的。”
玉蓁蓁淡淡的笑着，从程思芜的这番让爱看来，她当真愈发的喜欢上这个坦诚又单纯的女子，甚至比喜欢玉芃芃更甚。玉芃芃给她的是一种无微不至的关心，那是一种难以割舍的亲情；可程思芜对她的这种信任和坦白，便让玉蓁蓁觉得，这或许就是友情。
“程师姐，蓁蓁对凌师兄除师门之义外，再无其他情感。”玉蓁蓁同样认真的回答了程思芜，她说的也的确是心里话，无论是之前的那个亦冷亦热的丁啸，还是如今这个关怀备至的凌皓杰，都没有一丝让她心动的感觉。她如今倒是开始有些担忧玉芃芃了，因为即使呆笨如她都看得出，玉芃芃已经喜欢上凌皓杰，这日后该如何是好。
“蓁蓁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程思芜听完玉蓁蓁的表白后，长长的吁了口气，后又使劲的照着玉蓁蓁的后背拍了一下，弄得她一个踉跄，“我就说嘛，清虚宫的掌门怎么不比一个逍遥派破天楼的二师兄好！”说完之后，程思芜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忙又对玉蓁蓁道歉道，“对不起蓁蓁，你看我这嘴，唉就是乱说话，管也管不住……”
“没关系。”玉蓁蓁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摇头，示意程思芜别介意。
心结既然解开了，程思芜便高高兴兴的在前头蹦着跳着，口里哼着小曲儿，完全忘记这一趟是出来寻默的了。玉蓁蓁无奈的在后头跟着，刚刚的事情对她并没有影响，她如今倒是一颗心牵着默。峨眉山的后山看起来很大一块曾经被整体削去过，青石阶梯颇多，玉蓁蓁小心翼翼的踏着，前头的程思芜倒好像没事人一般，在这样陡峭的山崖上，依旧兔子一般蹦着跳着，一点都不担心摔下去，看起来心情当真是好极了。
玉蓁蓁叹了口气，忽然觉得眼下有一团白色经过。她连忙向下一看，果不其然，在两山的陡壁之间，有一个白团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来回跳跃着。她欣喜的大喊一声，“默！”可后一秒，却因为身子的倾斜而一个不小心向下栽了下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玉蓁蓁想再说什么都没有机会，就那么消失在了青石阶梯上。
“默在哪儿？”程思芜在前面听到玉蓁蓁喊道默的名号，连忙回头来瞧，可哪里还有玉蓁蓁的影子。她心一紧，道声不好，连忙祭出青罡剑，御剑便往山崖下而去。
***
玉蓁蓁是被痛醒的，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到了异世，遇见了很多人，虽时间尚短，却体会到很多在如今体会不到的情感。缓缓睁开眼睛，玉蓁蓁只觉得浑身疼痛欲裂，好像刚刚被千斤锤砸过一般。她以手臂撑着身子，咬着牙缓缓起了身，四下望去，这里看起来是个山洞，而自己，就正处在山洞口的地方，因为她身旁还有些微光，而再里面，便是漆黑一片了。
低头瞧瞧，玉蓁蓁还是身着道服，看来她并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该是从青石阶梯上掉下来，误落此处，捡回一条命的；此时此刻玉蓁蓁开始庆幸，幸亏没抱着凌波出来，不然，凌波不就跟自己永别了么。
只是，这是哪里？峨眉山后山的哪个洞穴呢？玉蓁蓁瞧了半晌，也看不出个名堂来。不过却很快的，从山洞深处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玉蓁蓁提起一颗心，全神贯注的望着那漆黑的未知之处，却发现，那里渐渐的蹦出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待再近了，玉蓁蓁惊喜的发现，那不正是他们此番出来寻找的——
“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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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砸出来的孽缘
只不过默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它本是个南瓜大小的毛球，可如今，它本该毛茸茸的头顶上因为沾了血迹而显得有些凌乱，就连蹦跳着过来的时候，动作也是踉跄而缓慢，好像刚刚和谁大打出手过一般。玉蓁蓁的心立即揪了起来，又开口道，“默，你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是不是玉蓁蓁眼花了，她觉得跳到了跟前的默似乎白了她一眼。她使劲的揉揉眼睛，再一看，没错，默就是在对着她连续的翻白眼，此情此景甚为诡异。这发现可是让玉蓁蓁惊呆了，自打她见了默到现在，可能还不到半日的时间，可是默从一开始对她的喜爱到恐惧，再到现在的这种……不屑，当真让玉蓁蓁理不清楚这小家伙的思想了。
只是还不待玉蓁蓁开口询问，她居然傻呆呆的发现，默的小嘴正一张一合的，发出一个少年的冰冷声音，“孤这般，还不是你这贱民砸的！”
玉蓁蓁的嘴巴一下子就张的老大，半天合不上，整个人呆愣当场。她如何能想象，默这样的低级仙宠居然可以说话？！这些日子她在藏经阁看了不少书，关于修仙士可以携带的本命兽也知晓的不少。即使高级如凌皓杰的本命兽日及，也不过与主人心灵相通而已，哪里会讲人话呢？
“你……你既然会讲话，那……那刚刚在房里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呢。”玉蓁蓁双眼紧紧盯着默，实在对默的这种能力不敢置信。书籍上也有关于默的记载，只不过因为默实在是众多低级仙宠之中的垫底货，又是除了外形之外没什么过人之处的，所以书籍上只简单记载着，擅长催眠术与摄心术，只对道行比己方低的修仙士有效。
“贱民！孤何时与你见过！”不想，玉蓁蓁这一句话，居然惹得默发起了无名火，也不知是不是玉蓁蓁太过敏感，她总觉得默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满是嫌弃。
玉蓁蓁打背后卸下玉葫芦，放置面前，后对默道，“那你……还愿意回来吗？”
“你这贱民，是在挑战孤吗！”默的毛本来是绒绒的一团，如今绒毛居然一根一根的都竖了起来，硬刺一般，像极了凤头鹦鹉的炸毛。
玉蓁蓁忽的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自己的那只本命兽默，见到玉葫芦只是逃跑，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恐惧；而面前这只默，丝毫没有恐惧感不说，还带着一股子与风花飞一般的傲慢气息——念至此，玉蓁蓁忽的柳暗花明，本就没有谁说这世上唯有一只默，默本身便是一个群体。或许面前这只默，真的不是自己的那一只，只不过因为所有默的外形都是一般的，所以自己搞错了。
“抱歉，是我认错了。”玉蓁蓁说着，心情忽的满是失落。原来即使九死一生，还是寻不回自己的本命兽了。只不过她绝不会就此认输，即便峨眉山再大，她也要将属于自己的默找出来！
扶着洞壁，玉蓁蓁缓缓站了起来，却觉得举步维艰，动一下都是咬牙难忍的疼痛。也怪不得如此，她从那样高的山崖落下，也不知摔落在哪里，捡回一条命已算是老天待她不薄。
可谁知，随着玉蓁蓁的起身，默也跟着前行两步，瞧那意思，似是要跟着玉蓁蓁一道走。玉蓁蓁自是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带着些不解问道，“你……你要跟我走？”
“你这贱民，与孤签下血契，难不成还想自己离开不成？！”默立即又表现出明显的诸多不满与气愤。
血契？！玉蓁蓁望着默头上的那滩血迹，难不成，那是自己的血不成？可她之前明明已经与另一只默签订血契，不止玉芃芃再三交代，就连书上也记载着，不与前一只本命兽解除血契的话，是无法与下一只再订的。玉蓁蓁的脑子飞快的转着，诸多可能性一一划过，最后，她选择了最容易接受的——那便是她如今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玉蓁蓁，她并没有与任何仙宠仙兽签订血契，所以阴差阳错的与面前这只默再订也并不稀奇；这也可以解释，为何之前的默见了她，开始那般依赖，后来却变为恐惧和逃离了。
可是玉蓁蓁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便开口问道，“我从上面掉下来，何以与你签订血契？难不成是血溅在了你头上？”玉蓁蓁再三瞧了默的头，那一滩的血迹怎么看也不像是喷溅上的，更像他刻意去蹭的一般。
这一次，默的语气中倒是带了些愤愤不平与衔冤负屈，“贱民，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在听孤讲话？！你砸在孤身上了，砸——在——孤——身——上——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你会那么好命活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默的步履也那样艰难，让自己捡回一条命的恩人竟是这团……
玉蓁蓁以身子靠住墙，对着默拱手，诚心诚意道，“救命之恩，我定当涌泉相报。只是默，如今咱们困在这里，可有出去之法？不然，以我这身子，报恩恐怕是有心无力了。”
“贱民，少与孤默来默去的套亲近！唤孤大王！”默再度白眼一翻，完全不理会玉蓁蓁的话。
“大王？”玉蓁蓁有些语塞，后打量了默几番，都觉得它与百兽之王无论是形体上还是给人的视觉冲击感都差了太多。
“贱民，面对默大王，你该行五体投地大礼才是。不过孤且念你身子不适，便先记下这一回了。”默说着，一蹦一跳的到了玉蓁蓁面前，眼睛一闭，后依旧不改傲慢的语气，“给孤把头上的脏血擦干净，贱民的血恶心死了！”
玉蓁蓁无法，只得将自己这身被摔的破烂的道袍一角撕下，帮默擦了擦。待血迹淡了些，玉蓁蓁又开口问道，“默……大王是什么意思？”
“贱民，你脑袋摔坏了是不是！”默使劲的晃了晃身子，又变回一团毛茸茸的南瓜球了，只不过头顶还有淡淡的血色，“孤自然是默这一种群的大王了，能力也强于孤的子民。贱民们只道我们默精通催眠术与摄心术，却不知孤，身为大王，有着比子民们更卓越的技能，这技能，甚至超越了一些高级仙兽，会让世人叹为惊止！”
默——现在该称默大王了——径自说的振振有词，玉蓁蓁也抱着一种捡到宝了的心态，带着种种暗喜道，“大王说的是何技能？”
“贱民，你聋了啊，你不是听了半天了么，”默大王瞪了玉蓁蓁一眼，后自豪的跳了下，道，“孤会讲人话！”
“啊，好厉害，我有一只会讲人话的默。”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如此之大，一时间让玉蓁蓁都不知该如何回答默大王了。
“贱民，你该庆幸才是，这可是多少人想得却得不到的。喂，贱民，贱民你去哪儿！”默大王还在径自说着，却见玉蓁蓁已经扶着洞壁艰难前行。他呲了呲小兔牙，后一蹦便到了玉蓁蓁面前，在玉蓁蓁还没反应过来的前一刻，使劲一跳便至玉蓁蓁腰身处，后毫不客气的张口一咬，提起玉蓁蓁的腰带便向外一跃。
玉蓁蓁只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折了，耳旁再度有了呼呼的风声。默大王叼着玉蓁蓁在两山崖之间来回跳跃，一如玉蓁蓁初见默大王时的动作。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玉蓁蓁以为自己要以腰为中线分成两半之时，她的身子终于落了地，同时，耳旁传来默大王呼哧呼哧的气喘声，以及不绝于耳的唠叨。
“看着你这贱民瘦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