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树语-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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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呼啸地走远,骑马之人也没搭理楚建业,无声无息快速拐入另一条小径。
楚建业待没有了动静,才悄悄站起身,然后双股战战趔趄地追上骡子车,费力的爬上去,忍不住心有余悸扭头看去,黑衣人走的那条小径是通往自家柞树山的路。
到家天完全暗了下来,楚建业依然心神不宁,爹娘跟他说话,他回答得驴群不对马嘴,气的楚赵氏给了他后背两下,这才将他得魂魄归位。
这些是什么人啊?土匪强盗都不像,很有气魄很有组织,比军队都强悍,为什么来王家村?为什么去柞树山?
楚建业脑子乱哄哄的,顾不上自家老婆询问韩家庄的事,饭也不吃就躺倒炕上了。
楚赵氏也没有心情吃饭,只是去了厨房查看一番,然后用凌厉的眼光刺了一下方氏,就转身回正房,她本想找方氏出出气。可又怕激怒方鹏程状告老二,让自家惹上官司。
方氏伺候楚满粮吃完饭,将厨房收拾妥当这才回到自己房里,有些奇怪地跟楚悦儿嘟囔:“今天中午招待韩小公子,费了不少的油,你奶竟然没骂我,真是太奇怪了。”
“是不是在大姑家,洗三办的好高兴啊?”楚悦儿边帮着楚福儿洗脚边回道。
方氏沉思一会说:“不像,而是有什么恼怒的事又不敢发火的样子。”
楚福儿也觉得有些奇怪,进院的时候,虽天光已暗,但还是能看出二叔那惶惶不安魂不守舍的神情,不知遇到什么竟然将二叔惊吓成那样。
奶奶那恨不能将娘吞吃掉的眼神,却不骂一句,只是四下巡视一圈,什么话也不说就回了房。
是不是小舅的计策成功了?奶奶有所忌惮?否则,也不会这样的忍而不发吧。
可惜,天色晚了,没法去大槐树那里,没法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悦儿,娘明天带福儿去静潭寺上香,你带着慧儿早早就出去吧,省的在家你奶奶找茬,”方氏将被褥铺好嘱咐说。
楚悦儿点头回问:“娘,奶奶能让你带福儿去吗?”
“还愿是大事,你奶不会阻拦的,”公爹信佛,既然许了愿,就要还愿,否则佛主怪罪就要降临灾祸,“再给你们扯点鲜亮的布,做身衣裙,好好打扮打扮我的闺女们,”方氏微笑地说。
听到要做新衣,女孩爱漂亮的天性让两个姐姐激动无比,叽叽喳喳地商议做什么式样的,又要在上面绣什么花儿。
听姐姐们说娘的绣活很好,估计是由于繁重的家务活,没有时间鼓捣刺绣,再加上也没钱做新衣更别说买绣线了,所以楚福儿才没能看到。
第二天一早,天边泛起鱼肚白,晨雾似轻舞白纱长袖,不仅遮掩大半个凤凰山,还让整个王家村变得朦胧神秘。
奶奶没有起炕,不知是真的病了,还是被小舅的计谋打击到了,楚福儿收拾停当,站在自家的南厢房门口,看着二婶打着哈欠打开西厢房存放农具的房门。
二叔脸色依旧不好,不过看着大房人的眼神很是不一样,有怜悯有幸灾乐祸。
方氏今天起了个大早,早早就将饭做好,然后小心谨慎地去爷奶屋里去请假,说要带着福儿去静潭寺还愿。
本准备一堆的理由,都没有用到,虽口吻有许多的不耐和厌烦,但楚赵氏很痛快答应,这让方氏心里满是疑惑。
将楚悦儿楚慧儿托付给太奶,方氏换上一身出门的衣裙,背上竹篓抱着楚福儿走出楚家大院。
楚福儿很是兴奋,她来到这里还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呢,不知是啥朝代,不知谁是皇帝,不知王家村是啥样儿,等等的不知,今天终于能见识些了。
还没等拐弯,就见一辆牛车慢悠悠的驶来,方氏见到坐在车上面的那些人,站住脚打招呼:“二舅、二舅母、大表哥、三弟妹。”
楚福儿见到三婶坐在车上,有些吃惊,家里竟然没人注意她一夜未回,这要是偷人的话还真容易呢。
看样子三婶昨天是回娘家了,这不一早带着她爹娘和大哥来了,是来干嘛的呢?是为了去给那个男人做妾,跟奶奶谈与三叔和离的吗?
遗憾啊,这么热闹的事,自己竟然不在家,楚福儿悄悄腹诽着。
二舅爷长得跟奶奶很像,连那傲气都像,见到是大外甥媳妇,鼻子哼都没哼,耷拉眼皮成漠视状。
二舅奶倒是很热络,扭着肥胖身躯下了牛车,热情地上前,拉着方氏亲热无比道:“哎呀呀,这就是福儿吧,哎呀还真是神奇,你瞧瞧,还真跟别的孩子不一样,瞧这眼神瞧这精神气,哎呀呀,只有灵花下凡才能有的啊。”
楚福儿被一堆的哎呀呀闹得有些牙疼。
方氏也感觉不舒服,虽是好话,但怎么听怎么难受人,忙打断说:“二舅母,赶紧上去吧,爹娘都在家呢,早饭已经做好了,趁热吃些,这一大早的赶路别受了寒。”
“哎呀呀,还是识文断字的人会说话呢,不像我家翠儿,笨嘴笨舌的,哎呀呀,说出话来不受人待见,真是愁死个人了,你们娘俩这是干嘛去?哎呀呀一大早的,雾气又大,可得小心些,别被那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二舅奶又哎呀呀地说。
方氏像要逃离般,急急说道:“我带福儿去静潭寺还愿,二舅母,你们快上去吧,省的饭菜都凉了还得热,”说完,抱着楚福儿逃似的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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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受阻
上一章又改了一下,大家可以再看下,用手机看的妹妹可能要重新刷一遍,给姐妹带来不便,请原谅则个,嘿嘿,接着求票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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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奶斜楞方氏后影一眼,轻轻啐了一口,然后对自家闺女说:“你个懒丫头,赶紧下来自己走上去,这么高的坡,想让牛累死吗,我们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天天给你收拾烂摊子。”
又见自家老头子还坐在车上,指着他骂:“哎呀呀,你个老东西怎么还那么稳当坐着,快点下车,你姐家欠了咱们家太多了,今天可要好好清算清算。”
楚福儿趴在娘的肩头看到二舅奶的举止,很是讨厌这个虚伪的二舅奶,开口说:“娘,二舅奶不好,我不喜欢她。”
方氏轻笑出声说:“喜欢她的人很少,在赵家村,大家都叫她滚刀肉呢,呵呵…”又觉得在小辈面前说长辈不好,忙收殓笑声并遮掩道:“这都是那些快嘴快舌人的传言,听听就行,可不能到外面说去,省的被人笑话。”
楚福儿忍笑答道:“我知道了,不知二舅奶来家里干什么呀?”
也许是出了那压抑的大院,也许是晨雾在身边缭绕,让周围景色朦胧,给方氏安全感让她心情轻松,她回了一句:“应该是你三叔三婶的事,”然后就开始说起了赵家的八卦。
奶奶的爹爹是个石匠,手艺好挣钱多,家里的日子过得很殷实,遗憾的是,一身的好手艺没有传承下去。
他大儿子从胎里就带着病,出生后吃药比吃奶还多,好不容易养大,成亲后没等孩子出世就去了。
二儿子虽然身体好,但被娇惯的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别说是学石匠手艺了,就是家里的事都不管不问。
本想给他娶个好媳妇帮着管束,却不想被于张庄的于杨花给算计了。
于杨花是二舅奶的闺名。
于杨花家里兄弟姊妹很多,就那么几亩田地,过得很是清苦。
清苦不怕只要人品好也行,可是,于杨花家在于张庄很有名,小气自私耍泼无赖不说,还打架斗狠无所不为,简直是臭名昭著。
于杨花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知道这样的名声这样的家境,自己不会嫁得好,就伙同兄弟几个,与村里跟赵家老二玩的好的小痞子,一同演了一出戏,让全村人都知道,她被赵家老二非礼了。
就这样,于家人犹如咬住一块肥肉不撒嘴,逼着赵家结下这门亲。
这事将赵老头气的吐血,躺在炕上一病不起,但为了保住自己儿子,只好忍气吞声地将于杨花娶进门。
于杨花进门后没多久就暴露本性,不仅与赵老二天天打,还与赵老太太对着骂,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赵老头在临闭眼之前,拉住两个女儿的手,嘱咐她们要照顾弟弟,他深深知道,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和混不吝的儿媳妇,迟早将家业败光。
爹娘先后去世,让赵老二有所醒悟,发狠要休了于杨花,可是,于家那些人怎肯放过可以打秋风的他,听到风声就呼啦啦地来一群人找他说理打架。
他势单力薄怎能抵挡得住,就这样跟着于杨花过了这些年,不仅自己在家被欺负,家产还在一群蝗虫的袭击下,越过越少,要不是有两个姐姐的帮衬和照顾,恐怕现在连饭也吃不上。
最后,方氏似是叮嘱楚福儿又似是对自己说:“这样的亲戚可要躲远些,省的沾上甩不掉。”
楚福儿有些纳闷地问:“那奶奶为什么还要与二舅奶联姻呢?”
方氏大眼里闪过些快意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呗,她也是想拉拔弟弟家,怕那两个混不吝的将侄女糟蹋了,没曾想…哎……。”
楚福儿知道娘为什么叹息,是啊,怕人家父母糟蹋,强行嫁给自己儿子守活寡不也是糟蹋?
娘俩说着话来到村口,在这里可以搭牛车去镇子里,每人两枚铜钱,要是有货物就要按照货物量再加钱,静潭寺在镇子的南边,如果去那里上香,就要交四枚铜钱了。
楚福儿不算人头,因为不占地方,她是坐在娘怀里,所以方氏只要准备四枚铜钱即可。
牛车很快坐满人,基本都是妇人,有带着孩子的有独身的,大都背着篓子挎着篮子,这是将自家东西拿去镇子里卖的。
王家村的人跟方氏不太熟,因为楚家位居偏远,加之方氏没有时间出来走动,所以,这些大娘大婶们很好奇地盯着方氏娘俩打量。
方氏只是微笑点头,不在意这样的眼光,她正琢磨是不是也给方鹏程买块布料做个夏衫,可又怕被婆婆发现,到时自己挨打不说,还要牵扯到女儿们身上,新衣穿不上身还要被罚。
此时的楚福儿正与一个小男孩对视,这个小男孩跟明光差不多大,黑黝黝的小脸上,一对大眼黑白分明,他试图想挣脱娘的怀抱,将手里啃得乱七八糟的两面掺的饽饽递给楚福儿吃。
小子,很大方啊,就是姐嫌弃你的口水,不吃,楚福儿白了那小子一眼,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他。
这小子很执拗,笑呵呵的地喊:“给你,你吃你吃。”
车上的人都被他的举止逗笑了,气氛不在尴尬生硬。
方氏扭过头,对那个妇人笑了笑,然后轻声对男孩说:“谢谢啊,小姐姐吃过早饭了,你自己吃吧。”
男孩似懂非懂地将饽饽收回,冲着方氏裂开小嘴笑。
那个妇人见方氏很是温柔,好感顿生,开口问:“你是楚家哪房的?在村里不常见到你呢。”
“我是大房的,家里的活计多,没有时间出来串门,”方氏温和地回道。
听到楚家大房,车上的人眼光都有了内容,探究好奇蔑视可怜等等情绪,让方氏有些不自在,楚建宗做的败家之事,村里人都已经知道了。
方氏把楚福儿搂紧,将身子摆正不再说话。
车上又开始沉默,气氛古怪沉闷。
牛车正走着,前面来了一队穿着盔甲的骑兵,赶车的大叔吓得赶紧跳下车,将牛车往路边赶,省的冲撞士兵引来祸端。
车上胆小的妇人吓得惊叫起来,那个给楚福儿饽饽的小男孩,不合时宜地大哭出声。
妇人急忙哄劝小男孩,但小男孩依然不住声,旁边的妇人要捂住小男孩的嘴,楚福儿没让,爬过去轻拍小男孩说:“大将军来了。”
男孩可能都有成为威武大将军的梦想,听到这样的话,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去,果然不再害怕而是开始兴奋,指着那些大马跟楚福儿说:“大马,骑大马打仗,当大将军。”
“嗯,你以后也骑着高头大马当大将军,多威风,”楚福儿的话让车上的妇人轻松不少,也不在胆小害怕。
那些骑兵“嗒嗒嗒”的越走越近,车上的人不由自主地又紧张起来,都悄悄从牛车上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到土路旁边,微低着头等这些士兵过去。
楚福儿也被娘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娘亲在微微颤抖,她也受影响般,紧紧搂着娘的脖子,大眼四下打量,如果一旦发生草菅人命的事情,该怎么指引娘逃跑。
马队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士兵问:“你们是哪个村的?准备去哪里?”
赶车的大叔战战兢兢的回道:“我们是王家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