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苍穹-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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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练时那么疼，但仍有让他非常胀痛难受的感觉……少年就这样强忍住，又坚持了一个多小时。
当凯若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似乎有些不受支配，他已经处于被动地吸能的状态了。
凯若特感觉有一股股的宇宙波在冲击着他的头顶，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想看看头顶上的塔尖的宇宙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虽然无法睁开眼睛，却能感受到一道道神奇的光环，一股股直冲着他的脸和脑门而来了。他的脑门像被谁撕裂了一道口子，十分疼痛。少年此时已无力躲避，任其“金塔能量”在他身上乱串。
凯若特开始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在空中漂浮，他的魂魄就象被人钩走了。他想撤离练功点，手脚却不听使唤，他想睁开眼睛，上下眼皮象被黏住了睁不开。这时他的脑门像开了天眼似的，时不时地闪现金塔塔尖的影像。渐渐地在他眼前的空气中，呈现出一首前火星时代有名的《伤离别》的填词
多梦青春，
一醉方休，
风已过，
爱满塔，
联盟下促风流。
山盟海誓，
相思满楼，
天无能，
地无助，
何时解我心愁。
这首《伤离别》的填词，到底是谁写的？为什么在这里出现？还没等凯若特去想，他已彻底失去知觉，倒在金塔内聚能点上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凯若特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女人在说话：“你知道吗？这几天特儿嘴里有好多次念着你写的词：天无能，地无助，何时解我心愁。”
“特儿怎么会知道这首词的？莫非他的天眼开了。”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恍惚传来。
“也许是吧。唉……这么多年了，如果这次不是为了特儿，我们俩也许还不能相见。”女人伤感地说，“你是为了你的家族，我又为了谁呢？如果这次特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不想活了。”
“别这样，特儿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男人安慰道，“你们不是都检查过了吗？特儿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女人继续说：“幸好那天我及时地把他救了下来，不然的话，后果不敢想象。特儿已在恢复舱里治疗了几天了，身体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恢复舱仪表显示他太累了，处于暂时性休眠状态，或许再在舱里休息几天就好了，但愿如此。”
“没大碍就好。我对特儿的愧疚是最多的，一直以来对他关心不够。”男人说道。
“你就不对我的愧疚了吗？你也太狠心了。”女人埋怨道。
“我们出去说好吗？在这里说，吵醒了特儿，听到了我们的说话不好。”男人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嗯。”女人淡淡应允道。
凯若特已听出来了，男的是他父亲凯若卡，女的是学校教务主任费尔康妮。两人都亲切地叫他“特儿”。
难道费尔康妮是他的亲生母亲？……凯若特的脑中不禁回忆起进入学校后费尔康妮对他的种种关心和照顾，她见到他时的那种充满了特有的慈祥的母亲般的爱……
在地球上时，凯若特记忆中模糊的母亲，在他6岁的时候就离他而去，之后他一直是被当作“野人”对待及抚养。
12岁时回到火星上，凯若特见到了他如今的继母和两位哥哥，但一家人相处得非常分生。
他的继母很少与他说话，也不让他与两位哥哥住在一起，凯若特一直都是单独由仆人凯若玛丽照顾长大的。凯若特知道，他的继母是看在凯若卡的面子上，才接纳了他。当然，凯若特曾经问过父亲关于亲生母亲的事情，可是，每当提及此时，父亲似乎有难言之隐，总是极力回避。
一阵思绪模糊的斗争，凯若特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透过恢复舱玻璃，第一眼见到的竟然就是费尔康妮，她正一人待在恢复舱旁默默地守着他。
费尔康妮看他醒来，不觉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凯若特看着这笑容不觉感到温暖，这是他第一次仔细地用心地打量这位教导主任。
费尔康妮已一百三十多岁了，但看起来只是地球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美貌依然。她的金发碧眼，白皙的肌肤是费尔族特有的美女特征。凯若特看着她的脸，突然觉得自己碧蓝的眼睛和高挺的鼻子挺像主任的，其他的……就长得像他父亲了，不过他要比他父亲更高大威猛。
“妈妈？”凯若特不受控制地从嘴角落出了这句话，换来的是费尔康妮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当凯若特再一次叫“妈妈”时，费尔康妮终于反应了过来，这确实是在唤她。
一股温情蔓过了身体，费尔康妮迅速地打开了舱门，俯身一下子抱住了凯若特，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妈妈？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凯若特五味杂陈，与失散多年的母亲相拥相认是他所想，但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费尔康妮拍着凯若特的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任凭眼泪落下……
两个相隔三十多年未见的母子，就此重逢了。
第24回 父亲的痛
母子俩深情的拥抱，让身在恢复舱外的父亲凯若卡看在眼里，他何尝不想闯进恢复舱里，与他们母子拥抱团聚……但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门外，脸面对着墙壁，眼睛红红的，手握成拳头，往墙上一拳一拳地砸着，掩不住他内心的痛苦，无尽蔓延。
凯若卡痛苦交加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探望凯若特的仆人凯若玛丽看见，她赶紧放下手上提着的两大盒食品，走上前去，拍着凯若卡的后背，问：“首领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您这是怎么了？”
凯若卡立刻扭过头，强压住语气，说：“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是不是凯若特公子的病情严重了？”凯若玛丽着急地问，“我马上去叫医生！”
凯若卡摇头说：“别去叫医生了，特儿他没事……他很好。”
“那就是您不舒服吗？要不要紧啊……”凯若玛丽立刻侧过头来，似乎观察首领的表情。
“我也没事。好了，你是过来给特儿送吃的吧？我们进去吧。”凯若卡躲过凯若玛丽视线，说着就转身面向了病房的方向。
仆人凯若玛丽赶紧把刚才放在一边的两大盒食品抱上，跟着凯若卡走进了放置恢复舱的病房。
凯若特一见父亲迈进房间，便高兴地对他说：“爸爸，我和妈妈等你很久了！”
凯若卡立刻冷冷地回应：“什么妈妈？你妈妈今天可没有来呢。”
“我说的不是继母大人”凯若特指着身旁的费尔康妮说，“这才是我的妈妈啊。”
凯若卡低眼一下，掩饰眼中的慌乱，再抬头告诉他：“我的特儿好像神志不清了爸？她可是你的教务主任啊。”
凯若特说：“明明我……”
这时，费尔康妮发现仆人凯若玛丽就站在凯若卡的身后，急忙打断凯若特的话，插嘴道：“对啊，我是你的教务主任，凯若特，你的头是不是晕了？”说着，她将手放在了少年的额头，并试图给他传递了一个眼色，
“妈妈？”凯若特并没有领会费尔康妮的意思，一把抓过她放在额头的手，大声说道，“你就是我的妈妈！我们已经相认了，你可不能反悔！”
“好、好，我就是你的妈妈，我做你的干妈好吗？”费尔康妮急中生智，如此说道她此时心里矛盾交加，但是……她和凯若卡的那段恋情是埋藏在心里的秘密，是两个家族间的禁忌，她不能，也不敢就此承认。为的，也是特儿这一生的平顺……
“特儿，你别胡闹！”凯若卡一把将凯若特抓着费尔康妮的手拿过，大声呵斥，“已经你不小了，怎么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
凯若特一股怒火上蹿，大声回嘴：“你不是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敢相认！”
凯若卡举手想打凯若特，被凯若玛丽拦住，劝说：“好了，好了，小孩认个干妈是好事。学校里有康妮主任照顾，您也放心多了……”
费尔康妮也连忙打圆场说：“凯若特认我做他的妈妈，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我没有小孩，就把凯若特当做我的小孩……我会尽力照顾好他的。你说呢，特儿？”
凯若特一时无语，眼睛了包着委屈的泪，但康妮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只能默默地吞下了泪，还有对父亲愈多的不满。他双手握拳放在康妮的背上，握得紧紧地，最终忍不住大叫道：“妈妈！！”
他的叫声把在场的人心都叫碎了。凯若卡扭头不敢直视凯若特，凯若玛丽眼睛虽不明就里，但想想少爷在家中如此得不到母爱，不禁也眼中噙着眼泪。
费尔康妮紧紧抱住凯若特，忍不住大声回应道：“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好了，今后特儿就烦你多多照顾了。”凯若卡强压住情绪，故作平静地说，“今后我们多沟通。我有事就先走了。凯若玛丽你也跟我一起走，我的飞行器顺便搭你回去。”
凯若卡说完头不回地迈腿毅然走出了房间，凯若玛丽只好挥手告别，跟着凯若卡后面走了。
凯若卡不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了感情，他心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特儿！希望你能理解父亲的苦衷！】
第25回 身不由已
费尔康妮冷静了下来，她当然知道，她是凯若特的妈妈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在这火星球上，家族的强大与否是以人口数量来划分的，各家族之间为了争夺火星土地和资源，不惜鼓励本家族人多生育，增加人口数量。同时，又严令禁止本族人与其他族群通婚，避免本族人口流失，造成人口减少。
人口多，火星联盟分配给家族的土地就多，所占的领土就多，所辖的疆域就大。
当初火星人从遥远的星球逃亡到火星上来，各族人由于势单力薄，无法与外星盟的入侵者抗衡，所以大家联合起来成立了火星联盟总部。火星联盟成立后，由于人口少，开始提出了以各族人口为标准的火星联盟政策，目的是为了鼓励各家族壮大人口，发展经济，有利于火星人的发展。但是，随着各族人口的急剧膨胀，火星联盟以无地可分配，造成了火星联盟每年都为各族人口问题，地界的划分伤透了脑筋，此举成为火星联盟最大的失策。
火星联盟成立之初本意是，在火星上各族人不分彼此，建立一个统一的火星大家庭，共同缔造一个团结、繁荣的火星盛世。然而，事与愿违，各家族只顾各自家族的利益，为了争夺地盘纷争不断，甚至大打出手，出现了局部战争。
凯若家族与费尔家族是紧邻的两个家族，双方接壤的地方最多，在边界划分的问题上争论也最多，常常为了一个边界线的划分互不相让，火星联盟曾多次调解，都无法奏效，成为双方的老大难问题。
由于大家各自为阵，现在的火星联盟如同虚设，对调解纷争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火星联盟学校是大家公认的培养火星人精英的学校，自开办以来培养出许多火星名人，它是令大多数火星人向往的地方。因此，只有在火星联盟学校里，各族人平等相待，和谐相处。
这期间学校里也产生了许多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却都因各族之间的芥蒂，大都夭折了，没有好的结果。谁敢冒为爱情之险，去触犯族人的利益呢。费尔康妮与凯若卡就是其中一对。为了爱情他们曾经抗争过，想打破这世俗的定律，结局却以失败而告终。
所以，凯若卡和费尔康妮都知道，如果他们结合生子这件事传出去的话，将激起凯若家族与费尔家族的矛盾，凯若特将成为矛盾的焦点。这两大家族的权贵尽是蛮横之人，他们是不会允许有凯若特这样的后继存在的。
思及至此，费尔康妮愈发感到无奈她懂得凯若卡的痛苦，那感受她也一样……好端端的儿子就在面前却不敢相认，也只有火星这种畸形的社会才会有，真是悲哀。
待凯若卡和凯若玛丽走后，面对眼前的凯若特，她与凯若卡爱情的结晶，费尔康妮能做的有限，她心中的苦，真是无处倾诉……当凯若特叫她妈妈时，她是又惊又喜，可现在她冷静下来了，考虑到凯若特个人的安危和后果时，她还是毅然做了做了决定。她抓住凯若特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孩子，记住，以后你可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叫我妈妈啊。”
“为什么？……”凯若特对于两位父母亲的态度实在感到不解。
费尔康妮强忍着泪水，狠心地说：“因为……这是个误会，我，我不是你妈妈。”她把脸扭向一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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