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大圣人-第4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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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首乌精当即打了个哈哈,笑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是我吹牛,这天下除了死人之外,没有我不能救的人,只得看我愿不愿意救了。”
“之前我见这病人先是欣喜,因为他还有气在没有死,后是凝重,是因为他的病情已经足以夺走他的性命了,是你用了一些偏方吊住了他的性命,后是惊疑,那是因为此人病情的病根不在一气之下上,气急
攻心不过是引子而已,真正的病因是他的气血,精气亏空干净,又有邪祟之气进入身体驱之不散,再加上他一时冲动之下心中激发恶念,那恶念遮蔽了他的福德,影响了他的命数,如此方才倒地不起。”
“最后感叹,是因为按照他的面相,将来必定贵人,贵不可言,如此年纪轻轻就病重倒地了,实在是可惜,所以我才忍不住一叹。”
李修远这个时候脸色凝重的走了过来:“那到底你能不能救治?”
“能。。。。。。也不能。”何首乌精偷偷打量李修远的脸色。
他希望从李修远的脸色上判断此人性命是否重要。
若是不重要,那他就不救了,免得折损自己的秀才,若是重要,那就考虑考虑。
李修远道:“那就是能了,还请你务必施救。”
“这,这个嘛,诊金怎么算?”何首乌精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支支吾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诊金不是问题。”
何首乌精眼珠子一转当即道:“那最好不过了,还请你把上次的东西还给我,我就给他医治。”
上次的东西,指的就是他本体的根须。
“这个给不了,因为已经吃没了。”李修远回道。
“什么?就吃没了,我上次给你的药够你煲几十次鸡汤的了,你们一家人到底吃了多少回啊。”何首乌精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
他想借这个机会要回自己的根须。
李修远道:“你上次的药是吃忘了,但我用别的东西付诊金,你觉得帝流浆怎么样?”
帝流浆?
何首乌精随后又是眼皮一跳,露出了惊色。
第六百三十二章邪祟之气
帝流浆是什么何首乌精当然非常清楚。
这东西对修道之人没有用,但是对草木精怪而言却是有大用。
寻常的草木得到帝流浆能开启灵智,变成精怪,而精怪得到帝流浆就能增加一百年的道行,这对精怪而言简直比性命还要重要,因为道行越高,精怪渡过劫难,修行成仙的机会就越大。
虽然何首乌精现在已经几乎用不到帝流浆了,但精怪的本能却让他忍不住惦记起来。
“你真的有帝流浆,不是骗我的吧?”何首乌精狐疑道。
“有就是有,我怎么会拿这样的事情来欺骗你呢。”李修远手掌一翻,手中便多了一枚金灿灿好似橄榄一样的果子。
只是寻常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不是凡间该有之物。
因为没有刻意的回避,到是让旁边的大夫大吃一惊:“难道这就是古籍上记载的帝流浆?传说草木有性无命,帝流浆有性,能互补,故此草木得之能成精,老夫还以为只是古籍上胡乱记载的而已,没想到天
下居然真的有这样的奇药。”
在大夫眼中,这帝流浆就是一味药,而不是什么珍宝。
“嘿,你这大夫还知道的挺多的。”
何首乌精嘿嘿一笑,却是伸手一抓急忙将那枚帝流浆取了过来,转眼之间就被他藏起来了。
“冲着这枚帝流浆做诊金,我就不向你讨要之前的药了,这个病人我救了。”
难得,他也有如此爽快的时候。
“如此就好,那就还请你施救吧。”李修远点头道,随后催促起来。
何首乌精捋了捋短须,又歪着头看着旁边的那个大夫:“我就要治病救人了,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想要偷看?”
“额。。。。。。”大夫楞了一下,急忙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说完急忙离开,并且关上了房门。
这样的垂死之人要得到救治必定要用一些秘方,施展一些特殊的医治手段,任何一个同行在这里都要回避,这是规矩,免得有偷师的嫌疑,让人恼怒。
何首乌精让他走并不是因为他偷师,而是因为他是精怪,施展治病救人的手段和寻常的医术不搭边。
见其离开之后何首乌精这才道:“李修远,说实话吧,你这位朋友的性命以正常药理的手段你是没有救的,但是他命好,亦或者是福德深厚,让你把我给请来了,要知道京城这地可就只有我这么一株千年仙
草,不是我吹牛,我若不施救的话,你即便是请来任何人都无济于事。”
“我自然清楚天下的病痛没有你不能医治的,所以我才寻到你,拜托你,而且没有去寻其他的大夫医治,免得耽误了病情,影响了救治的时间。”李修远道。
何首乌精听他这这么一说心情愉悦了不少,脸上露出了几分自得之色:“不过要救他少不了我喷吐一口精气出来,这一口精气可是会折损我几十年道行的,如果不是看在这帝流浆的份上,我还真不一定会救
他。”
“你且等候片刻,他马上就要苏醒了。”
说完,何首乌精走到了昏迷不醒的朱昱旁边,他脸凑了过去,鼻尖对碰,嘴唇相贴,显得很是亲密的样子。
但随后李修远就看见何首乌精呼吸之前从鼻子嘴巴之中涌出了一股白色的雾气。
立刻,室内散出了一股奇异的芳香。
这是千年仙草的香味。
仅仅只是药味扩散开来,屋内的木窗,木床竟神奇无比的长出了嫩芽,仿佛要重新的起死回生一般。
枯木都能逢春,可见千年何首乌精这一口药气精华之厉害。
“到底还是千年的仙草啊,起死回生真不是说说而已,不过当日我得到他身上的那些根须怎么没有这么厉害?顶多就能白骨生肌,治病救人,根本就不能让枯木逢春,更加没有如此浓郁的药香。”
李修远见此立刻放下心来,同时不由嘀咕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当年他得到的何首乌精根须是何首乌精自动脱落下来的。
在脱落的时候何首乌精早就将根须里面大部分的精华,药性给收回来了,李修远得到的药,只是药性不足,根本就没有千年仙草的疗效。
白色的雾气凝聚在朱昱周围,随后仿佛一条条灵蛇一样顺着他的眼耳口鼻钻了进去。
立刻。
朱昱的脸色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过来,从之前的死灰,铁青逐渐变的红润,有光泽。
身体里亏空的气血也被迅速的滋补了回来,微弱的呼吸也重新变的强而有力。
这一口药气,不但治好了他的病,还调理了他的身体。
而与此同时,朱昱紧咬的牙冠突然一松,忽的有一口恶臭之前喷吐了出来,熏的何首乌精急忙退开。
“是精怪留在他身体内的邪祟之气,现在我给他驱逐出来了,他不会再有暴毙的可能了。”何首乌精道。
李修远看着那股喷吐出来的恶臭之气,目光微微一冷:“气急攻心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病状在这口邪祟之气上,你是修行的千年精怪,知道的肯定很多,那么以你看,这邪祟之气是怎么来的?”
何首乌精道:“当然是精怪采补他留下来的了,精怪若是修行采补之法,那必定是会采集多个人的精气,而采补的人多了自身也会被其他人的气息影响,变的不够纯净,在身体内留下种种污秽之气,这股气
息对精怪是非常致命的,会污染他们的魂魄,损害他们的躯体。”
“这个时候,精怪就需要找个人在采补的时候将这股污秽之气吐出去,但精怪吐出的污浊之气夹带自身的妖邪之气,寻常人哪里能承受得住,所以常有暴毙者。”
“不过这样做等于间接的害死人命,是会增加杀孽,将来定然会被雷劫劈杀,便是不被劈杀,也会结下因果无数,死在各种劫难之中,断不可能成仙得道,所以精怪的这种采补修行方法是下成的法门,真正
有志向的精怪无不是吞吐日月精华,远离酒色财气,保持自身的气息,念头纯净。”
说到这里,何首乌精又有些自得起来。
他走的就是吞吐日月精华,得道成仙的路子,是真正的正统修行之路,不是那些邪魔妖道能够相比的。
李修远此刻却是皱眉沉吟起来:“朱昱是从醉风楼出来的,之前我就看了醉风楼之中有妖气弥留,那里必定是有精怪在修行采补之法。”
“此妖采补之后将污秽之气吐进朱昱的身体之中,已有害人之举,可见她的修行之路已经走歪了,这种精怪。。。。。。当诛。”
一念至此,他目中金光闪动,浑身上下露出了一股杀伐之气。
感受到这股凌厉的杀伐之气,旁边的何首乌精眼皮直跳,心中不由的惊慌起来。
他在南方的时候就听闻过李修远在征战四方,统御四方鬼神,平息一切鬼妖祸患。
从这股凌厉的杀伐之气上看来,只怕死在他手中的鬼神精怪不在少数。
眼珠子一转,何首乌精小心翼翼的问道;“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他很快就会苏醒,我救治的职责已经完成了,现在我离开的话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今日朱昱承蒙你的相救,在下感激不尽,若是你有事离开,我自然不会强留,只是希望你以后不用躲避我,我并不会对你有所图谋,你治病救人的本事让我感到佩服,日后如果有需求的话,希望你还能施
以援手。”李修远道。
“这个好说,好说。”
何首乌精笑着应和了几句,然后便施了一礼,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再顾醉风楼
朱昱醒了。
只是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舒适的软塌上,不过这屋舍却不是自己的住处了,各处的布局都显得很陌生。
“我这是在哪?”
朱昱起榻站起,他有些茫然,不过等到清醒之后方才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对了,在醉风楼前我遇到了李兄。。。。。。李兄替我结清了我在醉风楼的欠银,不过那掌柜的慈娘贪婪无度,讹诈李兄七百两银子还不够,还加到了一千两,我当时气不过想要冲上去教训那些贪得无厌的小人
,结果却一气之下昏厥了过去。”
不过此刻朱昱却觉得自己现在神清气爽,身体健壮,有种充盈之感,全然没有之前那般虚弱无力的感觉。
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了一样。
朱昱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走出了屋子。
一出门他就看见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一位身穿锦袍,面容俊朗,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此刻他正捧着一本古朴的书籍正在翻看着什么。
哪本书好似又一层浓雾笼罩,看不清楚是哪本典籍。
“李兄。”
朱昱整理了一下衣冠,走上前去感激而又愧疚道:“多谢李兄相助,李兄对我的恩德让我无以为报,实在是惭愧。”
“你醒了啊。”
李修远立刻放下生死簿,回头道:“我等你好些个时辰了,虽然大夫说你很快就会苏醒,但他却是误判了,没想到你昏迷了足足一日。”
“难不成李兄在屋外守了在下一夜?”朱昱激动道。
李修远挥了挥手笑道:“我可没有守候你一夜,我只是在这里看书入了神而已,不过你醒了就好,你我当日金陵城分别,一晃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如今京城重逢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啊,你的身体怎么
样了?可恢复的还算顺利?”
朱昱听的很是感动,人生得此挚友,无憾了。
随后他忍住伤感道:“说也奇怪,我这一睡之后却发现身体变的强健有力,耳聪目明,便连思维也敏捷了许多,不再感到虚弱无力了,李兄一定是请了一位了不起的大夫治疗我吧,实在是惭愧,让李兄你费
心了。”
“哪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朋友有难难不成见死不救不成?我也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而已,既然朱兄既已无恙,那么今日我做东,请朱兄去吃酒,”李修远笑道:“朱兄,你可不能拒绝啊。”
朱昱回道:“李兄的邀请我怎么能够拒绝呢,只是又让李兄破费了,实在是惭愧,惭愧,不过李兄今日的恩情我会铭记于心,他日定会涌泉相报。”
“一些钱财上的事情罢了,算什么恩情,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李修远笑了笑,便示意请道。
“李兄,你请。”朱昱忙道。
李修远笑了笑便领路走在前面,不过还刚走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