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集-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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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自己犹如被人蒙上双眼的骡子,永不停歇的围绕着那个磨盘不停的转圈,一圈又一圈,直到累死为止。
一直摆着不动的青铜棺忽然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响声,“杀气!”白雪的心中已有了杀气,铜棺欢鸣想要饱饮鲜血,他蓦地一惊,发现自己竟有些隐隐不能控制那心中流溢的杀气,这主要是因为张起波戎马一生杀人无数,身上的血腥味太重,此时两人对峙他的血腥气不免勾动了本就控制力不足的白雪。
白雪面具下的双眼已不经意间闪过红光,多日不见的心魔已将要被激起。
“雪少,”便在那一刻,郑老头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众小厮,鱼贯着将各式菜肴送进来,“久等了,呵呵。”
“呼…”白雪被这么一打扰也摆脱了心魔,强吐出一口气忽然招招手,压住郑老头双肩将他请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道:“这些菜给你吃,我去找老板娘。”
“这?”
“这就这样!”白雪不容他多言,又转头从张起波道:“今夜我再拜访元帅府,那件事到时候再说,此棺还请替我保管,此时我有事先走了。”
他匆匆说完早已掠出门去,只怕迟了一步,他已要开棺取枪,到时候魔性一起,这个杭州城将无人能够克制,当日即便是天下第一剑也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才勉强将魔枪骗回铜棺。
。。。。。。。。。。。。。。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个白衣藤木面具男子在花园的围墙外停住。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景致,轻声道:“就是这里?”点点头走到大槐树下,怔怔地发呆,然后纵身掠上树梢,停脚在一根隐蔽的结实的树枝上。
花园里娇笑连连,姑娘的声音犹如出谷黄莺清新明丽:“小娟,再推高点,再高点!唔。。。。。飞起来了耶。。。。。。”
那个位置十分隐蔽却刚好可以看见园子里秋千高扬起来时女孩子的一缕倩影。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仿佛可以让人忘却一切忧愁。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也是他相见的女人,她没有名字,人们都称呼她老板娘,漂亮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老板娘虽然叫老板娘,可她的年纪今年才过了二十五岁,很多时候看着不过是个小姑娘,而现在躲起来看她的人正是白雪,日日青楼白雪下的白雪。
白雪目无表情,正是站在树荫深处静静的看着。
园子里不断有笑声传出。
“嘻嘻,小姐还要再高点吗?”
“啊!不要。。。。。小娟你个死丫头,啊!太高了,好吓人。。。。。”
“小姐你不是说越高越好吗。。。。。哦,我们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也怕了呦,大家快来看哦。。。。。”小丫头的声音笑嘻嘻的。
“死丫头。看我不下来撕烂你这张嘴。。。。。”老板娘也笑嘻嘻的。
“啊,小姐不要,嘻嘻。。。。。小娟知道错了。”小丫头讨饶了。
“哼。。。。。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老板娘得意道。
“嘻嘻,啊?!不要。。。。。我知道了,我不敢了,小姐饶命。。。。。”小丫头不懂,“小姐,其实你一直害怕秋千荡高了,可为什么每天不论多忙都要坐一会儿秋千呢?”
“因为他喜欢,他喜欢女孩子坐秋千……”老板娘的声音有些空灵飘逸,很久以前那个人便是喜欢上了一个秋千上的女孩子,为了她不惜一起的去爱。
“不疯玩了,让我静静的坐一会儿……”
他就这样看了很久,一直到夕阳落下暮色沉沉,女孩子也早就下了秋千回到闺房。
夜风如梦,金黄色的槐花像细碎的铃铛飘落肩头,引得幽幽飘香。
草丛里,已有虫儿细细的鸣叫,把这个夜显得更加宁静。
“我来了,”白雪开口低声道,声音显得有点沙哑,在说给自己听,也似乎在说给那早已离去秋千上的人影听,“你现在这样很好,比有我的时候更好。”
他掠下大树,跌跌撞撞的离去,却没有看见在他离开的那一刻,院子里重楼后一扇女儿闺阁的窗户悄悄打开,露出一双痴痴守望的明眸。
“小姐,为何不去告诉他,你一直在等他?”
“他来过了,便足够了,这对他对我都好。”
“为什么?”
“你不会懂的,他有他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天他肯过来看一眼我已是心满意足,这些年的等待也值了,算是自己没有看错人。”
“小姐,我不懂,难道这便是爱情吗?”
“这是命,谁也无可奈何的宿命。”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诸葛神算
(如果你是帅哥,你喜欢洗剑集,所以一定要收藏。)白雪漫无目的的穿梭在灯红酒绿的杭州城街巷间,已是月上柳梢头,人们经过一天辛勤的劳动,此时也可以洗个澡,换上舒服干净的衣服,带上一些平时节俭下来的钱走到街上,享受属于自己快乐而安宁的夜晚。
白雪只觉得自己莫名的烦躁,胸口时不时的气血翻腾,这种情况自从龙洞里出来后便时有发作,他现在的脾气变的也有些古怪,时而温文尔雅,时而冷漠无情,时而暴躁嗜血,迷离的灯光,迷离的夜晚,他也快要迷醉了。
“翠红阁?”他喃喃的望着眼前的小楼,楼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莺莺燕燕的依依呀呀声,酒不醉人人自醉。
“客官,你好久没来了……想死奴家了……”早有红翠柳绿依了上来,招揽着生意。
“哎呀……是不是讨厌人家了吗…”
“官人……深闺寂寞,可知道人家夜夜都独守空房,以泪洗脸等着你呀……”
白雪左拥右抱,轻捏了一把一个双十年纪的红衫女子,浮笑道:“我不是官人,我是哥哥……”
“好哥哥…”那女子只觉得那捏了她粉脸的手似乎带有迷人的魔力,脸竟不自觉的红了,“且随我进来呀……”
白雪哈哈一笑,正要进去,忽见一双秋水般的明眸在夜色中闪过,那刻骨铭心的一眼,他忽遭雷击,心痛如绞,一把推开身上的姑娘,追了过去,“歌儿?那是歌儿的眼神!”
“哼,有贼心没贼胆的男人……耽误老娘白费功夫……”
那群拉客人的姑娘眼见到嘴的鸭子飞走,心里怨恨嘴上骂个不停,这种烟花场、皮肉所最是淡薄无情,前一刻人走下一刻茶凉,没钱管你是谁都一律滚走。可惜这骂声白雪已听不见了,他一直朝着那一眼消失的方向追去,可面前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即使是风云腿的白雪也无法施展开身手,那一眼只一闪便从此消失。
“那是歌儿吗,的确很像,可是她既然见到了我,为何不与我相见呢?”白雪不住的问着自己:“难道是我看错了……”
方才人声嘈杂,灯红酒绿,他又只是随意一瞥,极有可能是看错了,不过是心中思念作祟,这里是整个杭州城最繁华的小吃街,他微叹口气,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随意在身边的一家米线小摊坐下。
“吃啥系?”老板生硬道。
“一碗过桥米线。”白雪道:“再给我加个衢记鸭头,一笼蒸饺。”
“鸭头没地,蒸饺没地,爱要不要野!”老板冷冷的说。
皇帝舌白雪走遍大江南北,去哪里吃,大厨不是拿出浑身解数来招待,可今日到了一个小小的小吃摊,可被狠狠的吃了个瘪,他一愣,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道:“那便一碗米线。”
“行了,等着……”
白雪望着他去忙碌的样子,嘀咕道:“杭州佬。”
江浙一带,苏州多是吴侬软语,听着让人酥软,可杭州城这边遗承的是生硬冲人的越语,外地人听着极不舒服,有句话说:苏州人吵架像是在聊天,杭州人聊天像是在吵架,便可见一斑。
“测字算命,趋吉避凶,当当当。。。”远处热闹的人群中走来一个邋遢道士模样打扮的中年人,一手举着个布招牌,招牌上面四个字“诸葛神算”,他一边敲着手上的铃铛走到白雪的桌前坐下,一边高声唱着,“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这算命测字是术数家用人出生的年、月、日、时,按天干、地支依次排列成八字,再用本干支所属五行生克推算人的命运,断定人的吉凶祸福。当年名草堂中余歌也是精于此道,白雪偶尔也有兴趣会像她讨教一些,也算是有一分香火情意,可眼前这个道士一看便是江湖上骗口饭吃的下三流,他不理不会,依然在等着自己的米线。
他虽不愿招惹人家,可人家却念着他,那邋遢道士往桌上随便一放自己脏兮兮的招牌,高声道:“老板,一碗过桥米线,一个衢记鸭头,一笼蒸饺!要快!”
他要的东西和白雪喊的一模一样,白雪心中冷笑一声,静观其变。
“鸭头没地,蒸饺没地,爱要不要野!”老板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硬邦邦,他端着白雪的那碗米线“啪”的摔在桌上。
“什么都没有,还怎么做生意!那就米线吧。”邋遢道士搓搓手,咽了下口水盯着白雪的那碗米线,忽然笑笑道:“这位相公,测字不?”
白雪从留青雕的筷子笼抽出一双筷子,道:“不测。”
道士不死心,继续说道:“头一个字免费,说不中您砸了我这招牌没话说,说中了您请好,可若要测第二个字,便得要五十两黄金。”
“哦。”白雪埋头吃米线,随意应付了一声,这种话他心念一转可以想起无数句,都是骗骗无知妇孺罢了,什么“父在母先亡”,既可以说是父亲健在,母亲已故,也能解释成父亲死在母亲前头,江湖术数不外是察言观色、拿捏人心罢了。
“好,便测这个‘哦’字,”邋遢道士沾了沾嘴里的口水,在油渍斑斑的桌上写了个“哦”字,皱眉自顾看了一番,喃喃道:“这个‘哦’字正是口在我之外,是非任人言,看来这位相公惹上了一些不想惹的麻烦。”
白雪低头呼啦啦吃米线,不语。
“再看这个‘我’字,”邋遢道士自顾说下去,道:“‘我’由禾与戈组合而成,禾者,民之本,社稷之本也;戈者,国之利器也,这两个字放在一起,已是两国之纷战也,不妙不妙。。。。。。当真是不妙。”
“相公惹上的只怕是大麻烦,”邋遢道士一把长袖,细细瞧了一番白雪露在面具外面的容貌,大惊道:“你。。。你是。。。可不对!不对!不对!”他连说三声不对,忽然起身抄起招牌便要走。
第一百一十八章 非你非你
(洗剑集,洗的是人心,所以请收藏。)“且慢!”白雪抬起头来望着他,说道:“你都说对了,为何还要走。”
那邋遢道士似乎被自己看到的字卦内的景象吓到了,他只是不住摇头,不敢再开口。
“小道道行尚浅,不敢淌这深水,方才不过是胡说八道,还请。。。。。。”他拼命的拉着袖子擦着汗,“还请这位相公见谅。”
“哦。”白雪倒是对他感了兴趣,笑着道:“看来你已经认出我是谁了,那么必定知道,若是我不放你走,你觉得自己能逃得掉吗?”
邋遢道士苦着脸,忽然又坐回了桌上,双手一伸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不对?”白雪见他坐回来,直勾勾的望着他,问道:“你别莫要装了,你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惹我注意罢了,现在我感兴趣了,你说吧。。。。。。”
邋遢道士头望望西望望,嘴巴挪来挪去,仿佛没听见。
白雪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忽然指着那布招帆上的“诸葛神算”四个字,也撮了点面汤在桌上写了个“诸”字,看了一番,道:“诸,言者也,江湖上传说有一个自号邋遢道人,生有天眼,能观人心洞世事,可不能言,言多遭天谴?”
“朱前辈,我说对吗?”
邋遢道人喟叹你一口气,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道:“我知道瞒不过你。”
白雪难得恭敬行了一礼,正色道:“朱前辈游戏人间,今日得见,实在幸胜。”
此时另一碗米线也已上桌,邋遢道人取了筷子,又放下筷子,皱眉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一直从南陵追到杭州城,可还是迟了……哎……天意?”
“什么天意?”白雪问道。
邋遢道人不答问道:“你已经见过了张起波?”
白雪点点头。
“青铜魔棺呢?”邋遢道人又四顾看了一番。
“前辈知道青铜魔棺的事情?”
“废话,我不仅知道青铜魔棺,我还知道阳逆枪也传承给了你,不过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