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集-第2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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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力无涯不可称,未知何代坐禅僧。”白雪盘膝坐好,五心朝天,就在此时,那丹田内一直悬浮不动的血珠再次风转,准确的说,此时的那血珠已经化作一个茧,而那茧自从那日在天之眼上吞噬了许多月辉之后再无动静,直到此时又突然风动,白雪不曾一次的想过这里面究竟是不是藏着一个魔,这个魔,突然动了,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这条潜龙脉吗?
白雪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他体内那茧已如苏醒一般,急速风转化作了一个飓风,隐隐要满溢而出,脱体溢出,他体内十二正经一股股交织着暴虐与疯狂的肆虐锐利气lang,肆虐一切。
“吼!”那茧化飓风越来越强,它左突右撞总是找不到出路,犹如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不住的狂吼。
“雪儿,抱元守一!”
白雪早已听不见盖九幽的喊声,他的七窍忍不住的鲜血长流,那阴棺中的黑云受到这鲜血的刺激,竟慢慢在他背后幻化出一条游龙般的血影在其中狂舞,情景实在超乎了常人所能接受的范畴。
白雪突然一次仰头长啸,啸声如歌,只见他身上那血光绕着他身子缠绵九圈,源源不断的汲取着白雪的七窍渗血和阴棺黑云,良久忽然生生分离开来,光芒闪烁,竟隐隐在他背后化作一个极淡极淡的人影。
他并没有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否则就会知道自己的体内真的藏了一个魔,而这魔的虚影如今竟已脱困而出,只见他身披金黄色战甲,手持古剑,脚踏登云靴,面目隐约不可见,双目如电,冷漠不见丝毫人类感情,冰冷的望着被魔棺咬住的潜龙。
青龙看到这魔出世,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目光紧盯着那口古剑,那是一把黄金色的圣道千年古剑,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这口剑!”盖九幽失声道:“传说中的他真的出世了,白雪果然是千百年来最佳的蟠龙人选,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盖九幽竟似对这魔有一些了解,可他还来不及多想,那魔早已飞跃前空,将掌中古剑狠狠的钉死在白龙的脊背上,“傲!”这一剑钉死龙骨,潜龙惨叫连连,发了疯一般的猛力挣扎,鲜血和鳞甲翻飞,铺洒满地,可这一剑还是牢牢的钉死在它的脊背上,突然只见那洒满苍空的鲜血被那魔影招手一收,全部吸食过去,而白龙背上剑创出的鲜血更是奔流喷泄而出,滚滚吸入古剑在流进魔影的体内,一时间,恍惚可以听到散发出迷离的旋律,那白龙只听得心动神摇,筋骨酥软,偏偏它又毫无办法。
“原来是你!”潜龙勉强怒斥道:“你居然还存在。。。。。。”
魔影不答,目光冰冷毫无反应,只是在疯狂的汲取着潜龙的龙血,那古剑如饥渴的蚂蟥,疯狂的吸取,偶有一些渗漏的气血竟被那魔影一扫,全部转嫁给了白雪,即便只是一点,白雪也觉得心中犹如火烧,浑身充满了邪性的力量,不吐不快,“嗷!”他口中发出洪荒恶兽般的怒吼,双眸电闪如浓缩的两轮太阳,犀利无匹。
龙吟声,惨叫声,还有白雪的怒吼声,这让一直冷眼旁观的青龙突然有一种错觉,那魔影是一条充满了充饥饿感的野兽,他的出世,未来的天地只怕会化成一片修罗场,尸横遍野。而在他的身遭,似乎伴随着鬼哭神嚎,腥风血雨,有千万的尸骨浮现而出。
“这到底是对还是错?”盖九幽轻声道:“但愿,他莫要伤害到雪儿。。。。。。”
白雪虽然只是吸食到一部分,但也难以承受,他被不断涌入体内的那种纯正的龙血力量充斥满全身,不禁长发飞舞,状若疯狂,浑身都绷紧了,在一刹那间,龙血上头,“轰!”一声昏迷过去。
此时,黄泉之眼入口已经遥遥在望,但那潜龙脉已经全身酥软,再也无力腾飞,从高空摔落而下,只见它浑身灰暗败落,已然是一副被吸干了模样,朝无尽的血海跌落而去。
这魔影竟吸掉了这样一条活生生的潜龙脉,这可是一条躲藏了数千年的龙脉,里面所蕴含的龙气之胜简直难以想象,可这魔影竟能生生的吸干了它。
这样的一个逆天之物到底是什么,它为何一直潜藏在白雪的体内,又怎么能够吸得下这么多的龙气?
这些问题,白雪不必去想,只因他根本没有看到,也绝对想不到。
“呃”,那魔影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忽然掌一收,拔出古剑,仰面朝天际,厉啸一笑,转而望向化为青龙的盖九幽,它的眼神冰冷,望着盖九幽如同望着死物。
盖九幽一生经历精彩并不在白雪之下,可却从未见过这么冰冷无情的眼神,被这一眼,心里突然一蹬。
“他为何这般看我?”
不过,那魔影只是这一眼,竟不再去管盖九幽,而是身子一腾,化作一条血龙在昏迷过去的白雪头顶飞舞九圈,然后竟一头扎进了白雪的身子里,白雪身子一震,却也没有醒来。
突然间,风轻云淡,苍空只有一条青龙和一个睡在青铜魔棺上的男人,而那条潜龙脉已经随着古剑的拔出忽然间化作飞灰,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代即将飞升的潜龙脉居然落得如此下场,青龙的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他叹息一声,龙尾卷起魔棺上的白雪,摆摆龙须,朝那黄泉之眼的入口飞去,他知道,再过不了多久,这里失去龙脉的支撑,只怕是要毁去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姐姐双城
“呼隆”一声,就在青龙卷着白雪飞出黄泉之眼那一霎那,吊桥已经摇摇欲坠,那刻有浮画的绝壁也碎石滚滚,毁灭塌方,一派末日之象。
吊桥之上的满姑婆早已不见了踪影,那些轿夫们也不见了,整个夹道山谷空荡荡的,放佛不知在何时,所有人都不见了,如同被那梦魇吞没了。
青龙低啸一声,将白雪和魔棺放到安全的远方,这才轻轻的打了个响鼻,望着昏迷过去的白雪,他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般绝美的容颜,还有那绝美的身段,白雪此人,当真是妖孽一流,盖九幽望着他,宛如看到了从前年轻的自己,要知道那时候的盖九幽风流并不在白雪之下,不过欠于肉身被毁,一切罔提了。
白雪微翘起红唇,安静的甜睡,或许只有在梦中,他才是最安宁的,也或许他宁愿自己一睡不醒,就这么的过去了。
但他还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只因他的宿命早定,盖九幽悠悠叹息道:“雪儿,苦了你了。。。。。。”
“阁下既然知道苦了他,何必还要步步紧逼于他。”不知何处,空谷里传来低低叹息。
冷风,空谷,孤寂的夜。
明月,如辉,忧伤的叹息。
如此良辰,如此夜。
“你是谁?”盖九幽冲着空谷莫名处问道。
那声音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躺在这魔棺上的男人。”
盖九幽道:“他怎么了?”
那声音道:“他该走了。”
“走?”盖九幽道:“走去哪里?”
那声音道:“去他该去的地方。”
“他该去哪里?”
那声音道:“你知道的。。。。。。”
盖九幽道:“我怎么会知道?”
那声音道:“余歌已经来了,他也该去他要去的地方。”
盖九幽道:“他该去找余歌?”
“不错。”
“见余歌?”盖九幽道:“为什么?”
那声音沉默片刻,才道:“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声音道:“是。”
世上的事,多得是不为什么。
凡事又何必问那么多的为什么?
盖九幽道:“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
盖九幽冲着某一处道:“你是大祭司?这一任的大祭司?”
“哎。。。”月光突然大盛,从那高空的月宫中隐约间走下来一个人,一个月中人,她的容颜无双,清丽无双,就这么慢慢的走到了盖九幽面前。
月光落在白雪的脸上,也落在盖九幽那巨大的龙眼里,落在青铜魔棺上。
忽然自白雪的怀里探出一个黑色的小脑袋,她探头探脑的望了一番这月光,轻轻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又缩回了白雪的怀里。
盖九幽望着这月中人,道:“你不是。。。。。。”
月中人道:“我不是?”
盖九幽道:“你不是拜月大祭司!”
月中人道:“哦?”
盖九幽道:“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你并不是真正的拜月祭祀。”
月中人道:“祭祀的神在哪里?”
盖九幽低声道:“你只有真正见过拜月祭祀,就会知道,她是任何人都假冒不了的。”
月中人道:“是。”
盖九幽目光如炬,道:“你就是那个小姑娘唤作巫梦的?”
月中人一舞长袖,道:“我的确不是拜月祭祀,却也不是巫梦。”
盖九幽又望了她一眼,道:“你的确不是那小姑娘。”
月中人道:“我本不是她。”
盖九幽道:“那么你是谁?”
月中人道:“我就是大祭司!”
盖九幽肯定道:“你不是。”
月中人道:“拜月祭祀真正的秘密,又岂是你能够明白的?”
盖九幽道:“秘密?”
月中人道:“镜双城,到了这一代,已经到了巅峰之境,这其中的秘密,世上之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盖九幽又望着月中人,沉默良久,道:“或许你是大祭司,但你太弱了。。。。。。这样的月神是无法保护住苗域的。”
月中人道:“如何保护苗域,无需阁下费心,我已经有了详尽的计划。”
盖九幽道:“哦?据我所知,余歌已经三十万大军南征,或许现在,苗域已经沦陷了。”
月中人冷笑道:“三十万大军?不过是冢中枯槁罢了,不值一提。”
“是吗?”盖九幽道:“那么,这潜龙呢?”
月中人上上下下的望着白雪,道:“莫非潜龙脉已被斩杀?”
盖九幽道:“你认为呢?”
月中人面上毫无变化,只是道:“死了就死了吧。”放佛这潜龙脉在她眼里不过只是一条泥鳅,有之无之毫无影响。
盖九幽奇道:“你难道。。。不在乎?”
月中人叹息道:“它已经被斩杀,我能怎么办?”
盖九幽看她的表情并不似作伪,道:“失去潜龙,气运大败,苗域的分裂已经走到了尽头?!”
“是吗?”月中人冷冷道:“天下又不是只有一条龙脉!”
盖九幽道:“哦?”
月中人的目光中泛着奇异的光芒,道:“在这中原,还有一条龙脉,那才是真正的真龙脉!”
“黄河?”盖九幽失声道:“你居然打黄河的主意?”
月中人道:“就是黄河!”
盖九幽道:“黄河在中原,你区区苗域弹丸之地,竟有野心想要反噬中原?”
月中人冷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你们汉人想要灭掉我们苗人,就得要承受苗人的反噬怒火!”
盖九幽仰天大笑,笑道:“狂妄!我倒要且看你如何反噬!”
月中人道:“你看不到了。”
盖九幽道:“哦?”
月中人道:“既然潜龙脉被斩,那么你这条虚龙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盖九幽目光炯炯,道:“你知道的很多。”
月中人道:“我已说过了,我就是拜月祭祀。”
盖九幽颔首道:“现在,我也开始相信你就是拜月祭祀。”
月中人道:“很好。”
“不错。”盖九幽道:“为了斩杀潜龙脉,我的确耗尽了最后一口元气,不过为了雪儿的安危,我会守护到他醒来后,才会真正消散,绝不会让有心人暗中得逞。”
月中人道:“你说的有心人自然是我?”
盖九幽道:“好像是的。”
月中人悠悠叹息一声,她的叹息声一向都是那么的忧伤,放佛可以叹碎人心。
人心本是肉做的,可在她的叹息之前,变成了琉璃做的,轻轻一敲,已经碎成了一片片。
“我并不会害白雪。”
“是吗?”盖九幽明显就是不相信的表情。
月中人道:“我只是想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哪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月中人道:“他从哪里来,就该回哪里去。”
盖九幽道:“你想让他回到天之村去?”
月中人道:“天之村只是一个中间站,白雪该去的地方是一处没有烦恼,没有纷争的地方。”
盖九幽奇道:“哦?”
月中人用一种忧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