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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西游之纠察灵官-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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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凝神倾听,司马貌道:“韩信,你尽忠报国,替汉家夺下大半江山,可惜衔冤而死。发你在樵乡曹蒿家托生,姓曹,名操,表字孟德。先为汉相,后为魏王,坐镇许都,享有汉家山河之半。”

    韩信面带喜色。

    司马貌又向英布道:“发你在江东孙坚家投胎,姓孙,名权,表字仲谋。先为吴王,后为吴帝,坐镇江东,享一国之富贵。”

    英布神色甚是满意。

    司马貌再转向彭越道:“你乃正直之人,发你在涿郡楼桑村刘弘家为男,姓刘,名备,字玄德。千人称仁,万人称义。后为蜀帝,抚有蜀中之地,与曹操、孙权三分汉家天下。”

    彭越拱手称谢,蜀郡乃刘邦发家之地,他深知出蜀之法。

    司马貌最后向刘邦道:“你负三人良多,来生仍投入汉家,立为献帝,一生被曹操欺侮,天下亦被三人瓜分,可曾心服?”

    刘邦笑道:“刘季原为一亭长,未想到却有两世帝王之命,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老子光棍一条,才不怕被欺负嘞!”

    司马貌随后又对其他人一一论断,俱是清楚公正,其后写就判词置于案上。

    张慕仙向张道陵和文殊道:“大天尊令我等旁观此案,两位以为如何?”

    文殊心中沉吟,司马貌断案至正至公,他亦觉得合理,心中却升起不妥当的感觉,下意识阻止道:“此案若定,天下三分,只怕生民苦矣!”

    张道陵冷笑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汉家已有江山三百余年,为何不能三分?三足鼎立,正是稳定之势,生民又何来受苦?”他心中记着被文殊抢夺座位之仇,立即予以反击。

    文殊毫不客气反讥道:“乱离人不如太平犬,百姓怎会不苦?”

    张慕仙插话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们在讨论司马貌断案是否合理,何必言其他事?”

    为百姓考虑只是借口,仙人有几个有慈悲心的?张慕仙怎会容二人争执下去?

    张道陵率先开口道:“司马貌断案至正至公,我不认为有人比他更高明。”他察觉到张慕仙嘱意司马貌断案结果,就遵照老君吩咐,帮他一把。

    文殊菩萨眉头紧锁,张道陵率先将他的话堵死,他若开口反对,势必要说出比司马貌更高明的判词,一时间哪里能想的到。

    张慕仙笑道:“菩萨认为呢?”他怎会给文殊拖延时间的机会。

    文殊皱眉道:“本座不反对。”

    张慕仙笑道:“既如此,此案以此定论。”他起身将书案上司马貌判词取来,在其上写道:“司马貌断案,至正至公,以此结案,我等俱为认可。”他写下判词,又签上大名,递给文殊菩萨,根本不给他模棱两可的机会。

    文殊接过判词签上大名,率先出殿,他要将此间事报给如来,请如来参详。

    张慕仙又将判词递给张道陵,待张道陵签名后,收入袖中,以备呈报玉帝。

    张慕仙遥望地府,心中冷笑,张道陵和文殊只看到天下将三分,却不会想到天下三分前,黄巾军纵横天下,提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将佛门在南瞻部洲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观音遭受重创,法力大减。

    “牛郎前世九代为良医,这一世投胎为张角,创立太平道,济世救人,应该合情合理吧!牛智和琅女投身为张宝、张梁,其它人应该无话可说。”张慕仙心中暗道。

    秦广王若是识相,就会按照张慕仙的暗示,令三人于奈何桥投胎,那样就能留存今生记忆。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三人转世后,他会着人点化三人,能不能修道成仙,还要看三人悟性!他已经指明方向,能不能走出道路来,还要靠三人努力。

第一百七十五掌 仙缘

    文殊菩萨回到灵山,不敢有所耽搁,直见如来,将见闻讲出。

    如来以慧眼察三界,但觉天机茫茫,口中悲悯道:“人道崩殂,众生从此多难矣!”

    文殊双手合十道:“弟子亦提出此问,然张慕仙言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弟子竟无言以对,请世尊指教弟子。”

    如来道:“古今兴亡多少事,岂可以言语论之?若有人见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当如何持?当有人见无定河边骨,深闺梦里人,当如何持?当有人见,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当如何持?”

    文殊恭敬道:“弟子不知。”

    如来道:“当持一颗慈悲心,常行世间,体味诸般苦,受苦越多,慈悲心越盛,直至成于心,发诸于口,为终生求太平,此为宏愿舍身**。”

    文殊点头道:“弟子谨受教。”

    如来道:“大汉居四大部洲之中,汇人界地气,大汉若乱,天下皆不得太平。当此之世,自是我等僧人,发悲悯心,行走天下之时。文殊尊者可传本座法旨,着五百罗汉行走西牛贺洲,光大佛法。”

    文殊面露喜色道:“谨遵我佛教诲。”

    如来一番佛语,他一句话没听懂,最后一段话却是听懂了。什么慈悲心,什么发宏愿,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天下要乱了,赶紧派僧人下山抢地盘。

    是日,五百罗汉下灵山,西牛贺洲数十国出现小股势力,占山为王,与朝廷相抗衡。天下未乱,西牛贺洲已乱。

    …

    张慕仙离开地府并未返回天庭,而是驾云前往长安。

    东汉早已迁都洛阳,长安为西都,依然繁华,车如流水马如龙。城中格局并未改变,张慕仙信步来到武陵春,向殿中掌柜道:“来一百坛兰陵美酒。”

    店掌柜发须皆白,眼神浑浊,见到张慕仙,眼中露出震惊之色,试探道:“仙师?你的结拜兄弟呢?”那年他还是垂髻童子,一僧一道一书生来到店里,三人挥金如土,给他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张慕仙一怔神,他心神强大,初来武陵春一花一草历历在目,强颜笑道:“你是酒宝?”

    店掌柜惊喜点头道:“正是小人。”

    张慕仙叹道:“光阴似箭,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当年令尊常担忧武陵春败在你手上,却是想错了。”只看店内座无虚席,就知生意兴隆。

    店掌柜叹道:“子欲养而亲不在,我多希望父亲能活过来,天天骂我也甘愿。”

    张慕仙摇摇头,道:“光阴如大河,东流不复返,再难回到从前了。”

    二人都陷入回忆之中,良久后,店掌柜歉然道:“你看我,竟然把仙师的正事忘了。”忙喊来店小二,让他去酒窖中搬来一百坛兰陵美酒。

    两刻钟后,店小二带着十几个伙计,搬来一百坛美酒。

    张慕仙将手笼在袖中,为方便人间行走,他在储物戒指中放着一些黄金。不消片刻,张慕仙脸色尴尬起来,原来他先前盛放先天灵石,将黄金落在山河社稷图中了。

    店掌柜人情练达,一见张慕仙脸色,立知张慕仙短缺银两,笑道:“老朽与仙师有缘,这一百坛美酒送给仙师了!”

    张慕仙摇头道:“美酒先放在此间,我去取银两,一个时辰后返回。”他知此地不远处有一条金脉,以他此时的发力,穿入矿脉,攫取黄金自不成问题。

    老者一味苦劝,张慕仙却不肯接受。兰陵美酒一两银子一坛,一百坛美酒就是一百两银子。银子在汉朝是硬通货,购买力惊人,一两银子足够五口之家生活一年。张慕仙若是受了这一百坛美酒,就会欠下一段人情。

    张慕仙离开武陵春,至无人处驾云至城外,施展**力,从矿脉中提炼出一百斤黄金,又驾云返回长安城,步行至武陵春,前后不过三刻钟功夫。

    店掌柜收下张慕仙足量黄金,又令店小二取来十坛美酒,向张慕仙道:“这些都是百年份的兰陵美酒,当年跟仙师同来的大师极喜欢兰陵美酒,常以未能喝到百年份兰陵美酒为憾,仙师可否帮老朽转增于他?”

    张慕仙神情黯然,舌绽尤爱兰陵美酒,可惜再也喝不到了。修仙之人极重因果,他却挥动袖袍,将一百一十坛美酒收入储物手镯中,直接消失在大堂内。

    店中众人见他挥袖收起众多美酒,随后又消失不见,纷纷跪地高呼仙人。

    店小二好奇道:“掌柜的,这十坛美酒,您老人家珍若性命,谁都不肯卖,是要送给这位仙师吗?”

    殿掌柜点点头,伸手捋在胡须上,神情极其得意。

    店小二撇撇嘴,道:“您老人家常说,送出美酒,白日飞升。如今美酒送出了,人家仙师可未带您飞升。”

    店掌柜斥道:“你懂个什么东西,快去招呼客人。”店小二讪讪离开。

    店掌柜差伙计将儿子叫来,吩咐道:“今后武陵春交给你,好生经营。”

    店掌柜的儿子惊道:“父亲,这是为何?”

    店掌柜道:“为父经营一生,勤勤恳恳,是该安享晚年了!”

    张慕仙隐身在武陵春房顶,将掌柜的话尽数听在耳中。店掌柜果然在有意施恩于他,封十坛美酒,用一生去等待,也是一个有心人。

    张慕仙驾云向东南飞去。

    一年后,店掌柜一梦不醒,无疾而终,长安城外多出一名慈眉善目的城隍。

    店掌柜去世前一晚,将儿子叫至床前,殷切叮嘱,内容如何,外人不得而知。只知从此之后,武陵春酒窖之中,常年备着十坛百年份兰陵美酒,美其名曰“等仙酒”,只给仙人喝。此后,武陵春竟然仙缘不断,经常有仙人醉倒其间,留下不少传说。

    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处是他乡!

    后世大诗人李白一生寻仙访道,听说武陵春常有神仙光顾,在此苦等三月,饮下美酒无数,终究未得仙缘,只留下一篇《客中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儒门支柱

    张慕仙驾云下东南,夜幕拉开时,他已至一千余里外的洛阳。

    洛阳位于黄河中游,洛河之阳,自古有“崤函帝宅,河洛王国”之称,此时洛阳名叫雒阳,是大汉朝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亦是道路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

    在修道之人眼中,洛阳的地位更加重要,黄河与洛水在此处交汇,一清一浊,一阴一阳,形成先天太极,极品先天灵宝河图洛书正是出于此地。儒教以洛阳为人界正中,其大本营正设在此处。

    张慕仙降落在河洛交汇处,又步行向正南行出二十里,在一处院落前停下。院落优雅清净,院前置藩篱,其中种菊,院后植五棵垂柳,树高四五丈,其冠如华盖。

    张慕仙神情凝重,从藩篱间隙的小路穿过,至院落大门前。院中一股紫气浩浩荡荡,绵延无尽,直冲霄汉,鬼神莫敢近。

    他轻扣院门,大门应声而开,露出一张英俊脸庞。

    门后男子脸上闪过惊喜之色,“大哥,你怎来了?”

    张慕仙脸上洋溢着微笑,“咱们出外走走?”他要先跟董尊儒谈一谈,再确定见不见董震清,那股浩然正气给他极大的压力。

    董尊儒跟在张慕仙身后,自上次离别已匆匆数年,于二人而言却宛如昨天。二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北行二十里,至大河岸边而止,但觉水汽扑面而来。

    张慕仙挥手取出一百坛兰陵美酒,置于岸边,伸手取过一坛道:“二弟转世了!”

    董尊儒脸色黯然,道:“二哥的事,家父同我说过。”

    张慕仙拍开泥封,道:“陪我喝酒!”然后仰头灌下一股美酒,董尊儒默默无言,伸手摄取一坛美酒,同样拍开泥封,猛灌一股入腹。

    二人坐在大河岸边,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饮酒,喝完一坛就将酒坛抛入河中,谁也没有计算自己喝了多少。

    东方露出鱼肚白,二人将一百坛美酒尽数饮下。二人都未用法力醒酒,董尊儒已经醉眼迷离,张慕仙五脏返先天,依然清醒无比。

    “三弟,来天庭帮我吧!”张慕仙将最后一个酒坛抛入大河之中,这一百坛美酒有七十坛入他腹中,却未令他有丝毫醉意,心中痛苦反而更甚。

    董尊儒转过头,大着舌头道:“我听大哥的!”头一歪,晕倒在岸边。

    张慕仙轻叹一声,扛起董尊儒徐徐南行。舌绽投胎转世,在二人心中留下极深的创伤,看着肩头沉睡的董尊儒,张慕仙反而羡慕起他来。

    “三弟你求醉得醉,而我呢?”张慕仙口中喃喃道,眼睛不由湿润起来。若外人身死,即便数十万、上百万人,张慕仙又岂会眨一下眼睛?可是死的是舌绽,那个与他戏言结拜,同生共死的兄弟,阵阵剧痛灼烧心灵,令他浑身发麻。

    张慕仙一步一步北行,心中对因果之道的理解更加深刻起来。因果之线不但是利益线,更是感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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