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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节

万蛊毒仙-第1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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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逸跟在千泽身边也学了不少东西,现在的蓬莱九鸾司里,除了颇有威信的凤九雏仍旧执掌着多数军队和禁军,花影是武将中声望最高的,容逸是文臣中最多人巴结的。

    不论哪个朝代的朝廷中总有两种不怎么样的风气,一种是趋炎附势,一种是嫉妒非议。

    花影虽在与丘蛮的边境战役里声名鹊起,但一向沉稳内敛又恭顺谦卑的性子令人挑不出错来。

    容逸则是常在河边走,穿的还是那种爱湿的鞋。

    不过短短两年,就有人总结出朝廷的绝症,九鸾司独揽蓬莱之政,一手遮天,是谓一病,而金鸾府容逸长于君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蓬莱百病之首。

    甚至有人定论,容逸不除,蓬莱时局不可稳。

    对于这些流言,容逸司空见惯,也就见怪不怪了,这些个所谓的忠臣一天天上奏要千泽提防着容逸,甚至还有匿名检举说容逸私藏金银黄袍,有篡位之心的。

    对于这些言论,容逸实在是哭笑不得,自家陛下的毒辣精明,容逸比谁都清楚,还篡权,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他容逸怎么敢。

    既然忠臣的眼里一定要有一个奸臣来衬托自己是忠臣,那就满足了他们这个愿望吧。容逸大度地想。

    然后让手下时不时送去个犯人的断指、劓下来的鼻子到那些个大人府上提点着。

    震慑得大人们不敢再公然议论,容逸索性没对不起这个奸臣名号。

    千泽也没时间去理会朝中的流言,因为千泽自己擅长去收买对手的身边人,因此对于自己身边人的忠诚极其重视,若容逸表现出一丁点的异心,早就身首异处了。

    近日,容逸给千泽呈了封书信,上边是叶袭的手书。

    瀛洲太子殁了,瀛帝刚好仙逝,叶袭靠着丞相刘英和柳家的扶持坐上了瀛洲的皇位。

    表面上是这两方扶持了叶袭,而实际上,局中人都明白,扶着叶袭坐上皇位的,正是千泽。

    以千泽现在遍布蓬莱和瀛洲的势力,足以控制瀛洲的政局。

    而千泽之前对于此事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催促叶袭说,快点把事情搞定,别的不用忌惮,我给你撑腰。

    叶袭果真潜进皇宫,勒死了奄奄一息的瀛洲皇帝,当夜伪造了遗诏,顺利即位。

    千泽对于叶袭的做法还是挺满意的。

    而叶袭即位的第一天,千泽的手书就到了越陵。

    叶袭当了皇帝,千泽要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剪掉容成家的羽翼。

第371章 易主

    越陵城郊林木郁郁葱葱,因是瀛洲皇都,偏路都修的像官道一样平坦。

    路上一架雕着凤纹,篷角系着白绫的马车不紧不慢地朝着与越陵相反的方向行驶,路的尽头是越陵城郊行宫,留给

    马车里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上穿着黑白素纱锦,头上不过简单挽了个髻,面庞憔悴,眼睛哭肿得胀宽了眼皮。

    旁边坐着的小宫女给妇人擦着眼泪,哽咽着安慰道,“娘娘,别哭了。”

    容成落竹摇摇头,一夜之间同时失去了儿子和丈夫的痛苦让她整个人都懵了,成太后不过短短几天,就被新皇出于‘孝心’给送去了城郊行宫颐养天年,终生回宫无望。

    容成家世代皇后之路,终于了结在了叶袭即位之时。

    小宫女匆匆抹了几把眼泪,问道,“娘娘,飘雪大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容成落竹无奈叹气道,“飘雪…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叶袭那孽障…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可只凭朝中大臣,还有那上不得台面的柳家,怎么会有弑君篡位,铲除容成家的胆子!”

    容成落竹紧紧攥着拳头,指尖快嵌进了手心,咬牙切齿的说,“必然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的,到底是谁!”

    马车行至一处无人的山林时,车轮忽然咯噔一声脆响,整个马车竟翻了出去。

    山林中出现若隐若现的黑影,手执刀斧,飞快地朝着倾倒的马车聚拢了过去。

    城郊的百姓见着皇室的马车出城,在街角议论纷纷。

    “嗨哟,先帝的头七刚过吧…这么快就把太后给遣送出来了,越王爷按捺不住了啊。”

    “嘘,大不敬,瞎说什么,是皇帝,记好了,不是越王爷。”

    忽然,路上扬起一片尘土,马蹄踏地,一队银鱼黑袍的锦衣侍卫绝尘而过。

    “让让!指挥使大人到了!”

    锦衣卫在前面不远的街巷口停了下来,有人在张贴皇榜,其余人笔直站在墙边,时不时拿出金刀擦擦花纹里渗的血污泥。

    一队白衣锦袍,衣领绣着雪狐的侍卫簇拥着一白衣男子缓缓而至。

    这次是岳凝霜亲自到了越陵。

    新皇登基,岳凝霜在朝廷的一重身份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今日来越陵拜见新君。

    昔日的政敌容成家被驱逐出朝廷,岳凝霜心里的快活溢于言表。

    越陵皇宫。

    叶袭站在铜镜前,柳拂桥给叶袭披上了龙袍,笑问道,“皇上可还高兴?”

    “盘踞瀛洲皇都多年的容成家终于衰落,朕的确心安不少。”叶袭观着铜镜里龙袍加身的自己,这副打扮曾在梦里见过不少次,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真。

    “这个时辰,太后恐怕已经薨了。”柳拂桥毫不避讳的笑起来,“容成落竹一死,宫中再无容成家干权了。”

    若不是千泽打了保票,叶袭确实不敢直接大张旗鼓的在朝廷大臣中洗血,把所有容成家的党羽全部换掉,迅速缩小容成家的势力范围,诛杀太后,容成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陷入了无法掌控局面的萎靡态势。

    叶袭也不明白千泽是怎么做到的。

    太子叶钧忽然中毒暴毙,这消息刚刚传到叶袭的越王府上,千泽的手书就一起到了。

    千泽命令叶袭,一旦登基,迅速缩小容成家的势力范围,不用为难,放手做,容成飘雪找你麻烦我顶着。

    叶袭只好按千泽说的去做,却没想到如此顺利,一场准备不足的反叛竟莫名其妙的顺利完成了,一切困难的地方都被人提前解决了。

    叶袭甚至不知道千泽到底是怎么预料到这一切的细节的。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千泽与数年前那个年轻懵懂的少年已经判若两人。

    柳拂桥笑笑,“千君果真厉害,皇上有眼光。”

    “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千泽这人有手腕,世间枭雄,不是敌对他,就是依附他,没有第三种选择。”

    “容成家偌大的势力,根基深厚,他究竟是怎么做的。”

    叶袭眼神一暗,自语道,“即便同为国君,朕见他仍要施礼,瀛洲虽是朕为君,可他仍旧把持着归墟的命脉,不知以后会怎样。”

    此时,瀛洲易主的消息早已传回了蓬莱,因为百姓安居乐业,早就忘了皇子争权,内忧外患的苦楚,此时听了瀛洲的大变,也没有几个人能杞人忧天地想到自己身上。

    刚刚发展起来的长安更是如此。

    傍晚,长安城灯火通明。

    自从上次贺州坝崩塌,平江水泛滥,再加上之后的大火,城中被毁,朝廷那边迅速拨款重建,长安已经被安排的井井有条,其繁盛有赶超承抚之势。

    承抚城中因为千泽有意铲除杂七杂八的势力,能够在承抚城中留下的也多半夹着尾巴做人,就显得长安更热闹些。

    提起长安,城中有个无人不知的名号。

    昌平侯的马车正从贺州五道口拐过来,林侯爷显得有些急,几次掀开车帘催促,叫赶车的小厮快点。

    今日是在长安城休养的成国公摆宴,因为忘了贺州城郊筑路,耽误了时间,本来紧赶慢赶要迟到的宴会更是急促了不少。

    转过五道口,转进了一条仅容一马车通过的小路里,迎面正行来一架马车。

    小厮皱皱鼻子,拿马鞭指着对面,喊了声,“侯爷尊驾,速速让路。”

    林侯爷闻声从车窗探出头去,看见了对面匀速行过来的马车,车壁上雕着漆黑的兽纹,两匹雪白的玉狮子不紧不慢的踏着蹄,马鞍上拿金线刺着‘虚妄商会’四字。

    “是南公子车驾,快让路吧。”林侯爷无奈的摆摆手,叫小厮退出小巷。

    虚妄商会的马车缓缓从小巷中驶了出去,里面人不曾出来看一眼。

    长安城北边有一处豪宅,豪到比成国公府还气派。豪宅的主人背景极硬,硬到就算豪宅比成国公府还气派,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玉狮子在豪宅前停了下来,大院的朱门里就簇拥出来一群小侍,迎着车上人下来。

    只见一墨绿蜀锦的衣袖掀开车帘,指上赤红带金的火玉扳指色泽通透。

    只因千泽扇柄上一枚连城的晚香玉,蓬莱权贵皆不敢再佩晚香,此人亦然,金丝火玉仅次晚香。

    ______________

    月底了,又要吃土了呜。。。卖火柴的小蚕蚕好可怜,有木有人打赏来喂饱。。。

第372章 负火铳

    小侍摆了脚凳在车下,掀起车帘,南朝缓缓下了马车,平江造船厂的吴大人已经满脸堆笑地在边上候着了。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南公子您老给盼回来了。”吴大人迎了上来。

    南朝转了转指上的火玉,回以恰到好处的一笑,“今日出去谈生意,回来的晚,久等了,对不住。”

    吴大人受宠若惊,慌忙躬身,“岂敢岂敢,南公子自然是大忙人,小人可受不起您这般客气。”

    “大人进屋说罢。”南朝抬手,叫人带吴大人进院。

    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块铁矿的事,造船厂是吃铁矿的,皇帝每年批下来能用的铁矿有限,若有廉价铁矿能用,船厂的盈利可是成倍的翻。

    东南边的铁矿全在南朝手里掌着。

    吴大人叫人给搬上来几个箱子,箱子故意用了漏缝的粗箱,能看见里面堆满的黄金块。

    对于金银,南朝早就没了兴趣,长安的繁华尽是拜虚妄商会所赐,因为南朝的经营,虚妄商会的分会已经在短短数年中遍布蓬莱,海域那边更是经贸繁盛,自南朝带着朝廷拨下来的银子来到长安,千泽给的本儿已经翻了百倍不止。

    南朝这个名字在长安是绝对的好用,在长安,得罪了虚妄商会的人,不论是多大的金主,没有一个不是血本无归光溜着身子跑了的。

    城里权贵公侯,有一个算一个,没人闲的哼哼去得罪南朝,即便是商人身份,天高皇帝远,南朝就是长安的老大。

    从前煊赫一时的元宝银号,老板胡银绯见了南朝也得客客气气的奉杯茶。

    南朝敲了敲桌面,“此事容我再想想。”

    私自交出矿山可是大罪,就算千泽信任自己,从不查这边款项,南朝也不愿辜负了千泽的信任。

    吴大人知道虚妄商会有靠山,南朝腰杆子能挺这么直,后边必然是最硬的,想想谁还能把手伸到长安,那只能是蓬莱自己家皇帝。

    吴大人笑意盈盈,“南公子,您声望显赫,想必上边人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送客吧。”南朝已经挥手让人逐客了。

    吴大人见南朝回答的含糊,咬了咬牙,开口道,“南公子先别急着逐我,小人知道黄金白银全入不了您的法眼,前些日子海外的客人们来过,带了不少古怪东西,小人手里刚好有件稀奇玩意拿给您赏玩。”

    不容南朝多说,吴大人挥手道,“把宝贝拿上来。”

    下人们端上来一个镶明珠的檀木盒,四周带锁环,极尽精致,圆润的珍珠巧妙嵌在木盒的接缝之处。

    南朝懒洋洋的靠在椅上,轻声道,“盒子倒是不错。”

    吴大人慢慢打开了四道边沿锁,里面拿绒布紧实地裹着一个两尺长的物件。

    拆开裹着的绒布,露出一根漆黑的圆柱铁棍来。

    “南公子,这是海外的新玩意,叫负火铳,三十丈内能拿火弹爆走兽。”吴大人得意洋洋的拿出负火铳,抓了一把盒中的火药,灌进药管里压实,又拿了整齐放着的七枚铁弹里的一枚,压进火药之中,最后缠了圈火绳。

    “南公子,您试试它威力。”吴大人毕恭毕敬的把手里黑管奉给南朝。

    几人出了大堂,在庭院里挪了个空场,在树杈上夹了个瓷瓶作靶子。

    南朝拿黑管口对准那瓷瓶,点燃火栓,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黑管口火焰喷射,远处的瓷瓶纹丝没动,旁边那棵百年古树倒是被燎掉了一大半树皮。

    南朝的手被这黑管猛地一震,整条胳膊都麻了。

    吴大人满脸堆笑的圆场,“南公子,您第一次用还对不准,可这负火铳的威力实在是不可小觑呀。”

    “若您手下的卫队配上这么种火器,那便是在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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