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蚊道人-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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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凛然凝立，山风呼啸间，身上的襟袍全是猎猎起舞，观望的学子们均觉一股凛冽的杀气当头压来。
“本想荀况的浩然幻星剑已是登峰造极，”禽滑厘低沉的声音破风传来，“不料今日竟是见识到了这剑法返璞归真的大化妙境，百尺竿头犹能再进，荀兄后继有人！”
韩羽淡淡笑道：“浩然幻星剑以天地浩然之气为根基，数月来，我与好友推敲儒家至理，才得尽悟这浩然幻星之道。”
两人看似只是随意谈笑，但都是玄功贯注，随时等候对方露出破绽来发出致命一击。
声音远远传出，台下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禽滑厘又道：“跟你推敲儒理之人，该不会是北宫博那憨小子吧？”
台下的北宫博面色一僵，见众人暗中对他指指点点，暗中将禽滑厘骂了个狗血喷头。
韩羽道：“正是！”
禽滑厘不屑冷笑：“一个狂生与一个腐儒在一处能参透什么至理，你这么久不出剑难道是技穷了？”说到最后，冷森森的全是杀意。
众人一凛之际，猛见台上跃出一道金色的剑光，精芒耀目，直向禽滑厘射去。
禽滑厘等的就是这一刻，冷叱声中，横划一刀。
这是韩羽第一次使出庚金之力，浩然幻星剑虽然正气凛然，但攻击力尚显不足，禽滑厘身为墨门首徒，身上的法宝、机关都是顶尖，简直就是一个打不死的乌龟。更何况这老家伙曾是一代游侠，刀法凌厉，韩羽只凭儒门手段想要胜他困难不小。
荀子暗皱眉头，韩羽的庚金剑气中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法则气息，别人或许会将这一剑看做浩然幻星剑的招式，但却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半圣之后便是法则力量的领悟，或许韩羽真是天纵奇才，刚刚渡过文道之劫就能领悟一丝法则力量。
正想着，那道金色的剑芒触上黑幽幽的刀光，立即就散开了。双方虽然各自只出了一招，但却如同月映江涛，刀光剑影随波而化，意蕴绵绵，变幻无尽。
不少学子都曾学过武，一见之下，均觉大开眼界。
第74章 护法
“好刀法，”韩羽霍然收剑，一脸戏谑：“可惜变通不足，难臻化境。”
禽滑厘听得心头一紧，猛然间又疾拼了数招。他的刀罡中蕴含了一缕重力法则，极具压迫。不过，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战到此刻，他的气势早就不足。
墨家武技最重气势，高山峻岩全以气胜。荀子知道，禽滑厘这一竭已经注定了败局。再看韩羽，身形飘忽，剑光如电，儒雅贵气，汪洋恣肆，却是愈战愈勇。
哪里知道韩羽暗中揣摩对方刀罡中的法则真意，一招一式全是为了逼出禽滑厘对法则力量的领悟。片刻后，眼见对方再也没有新的东西可供领悟，韩羽蓦地朗声大笑起来：“禽滑厘，你再接我一剑！”言罢，庚金剑芒骤然铺开，层层叠叠地将禽滑厘裹在了里面。
墨诘为首的一众墨家弟子离得虽远，也给这舒张升腾的剑意慑住了，一时间心神摇曳，如丧考妣。
猛听得禽滑厘一声大喝传出，众人不禁大喜。“你也接我一刀！”这一刀在退无可退之际挥出，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端的气势磅礴。
庚金剑气瞬间被破，墨诘等人正要为禽滑厘喝彩，却见错步飞退的韩羽振腕急递一十二剑，状若莲台绽放，向禽滑厘绞杀过去。
荀子不由赞道：“退中疾攻，莲神妙剑，想不到他真的悟出了剑髓真意！”
厉喝声中，一抹刀光翻卷上来，化作圆滚滚乌光将剑莲抵住。
刺耳鸣音、如电铁屑，乌光终究越来越缓，剑莲却是旋转如轮。禽滑厘明显后力不足，虽然暂时挡住了韩羽功势，但承受的压力也已至极点，额头冷汗唰唰直下。
片刻功夫，忽觉左肋剧痛，已中了一剑。禽滑厘惊怒交集，护身铠甲居然被破，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墨家顶尖的机关术的确了得，若不是韩羽这一剑中有金之法则存在，还真破不了禽滑厘的乌龟壳。
一个金色的“剑”字，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韩羽的气海穴中。这是韩羽见识到的第一个箴言古字，记忆犹新，锐金之力又是他最早接触到的属性力量，本就领悟颇深，刀剑交鸣中领悟真谛也是水到渠成。
学宫比武以落下演武台者为败的一方，眼见韩羽得势不饶人，众目睽睽之下，禽滑厘可丢不起这个老脸。这演武台有一面紧挨着山壁，关键时刻却是教他眼前一亮。大喝声中，凌空跃起，疾向那峭壁攀去。
真要较真，这峭壁或许勉强也算是演武台的一部分，不过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众学子看的面面相觑，墨家学子却都是面皮发烧。
韩羽哈哈大笑，如影随形般横掠了过去，半空中长剑飘忽游走，已将禽滑厘的要害尽数罩住。
禽滑厘身上的暗器早就用光，攀爬之中，随手抓起碎石射出。
高手相拼，争的便是这一线之机。韩羽乘着禽滑厘飞石之际，长剑已如星驱电掣般刺到，禽滑厘只觉左肩剧痛，顿知肩骨已碎。
“这疯子！”禽滑厘心内一惨，同为学宫半圣，不看僧面看佛面，但眼前这狂生却是没有丝毫手软。眼见韩羽的长剑如蛆附骨般连绵递到，只得拼力挥刀苦苦抵挡。
峭壁追逐，凌空横掠，刀剑疾飞中禽滑厘已经记不清挨了几剑，只觉两眼昏昏，眼前人影飘荡，变出了无数个韩羽……
“哼！”韩羽直接将他敲昏，提着脖子飞了下去。
“这……”
“嘶！”
惊叹，吸气，咂舌……胜负虽然早有猜测，但这场面却是未曾料及。
韩羽恍然未觉，径直走向了墨诘，将昏过去的禽滑厘扔给了他。
“你……”墨诘见他走来双腿早就软了，下意识的接过禽滑厘，脚步虚浮，咣当一声，一齐摔在了地上。
一帮墨家学子手忙脚乱，好半天才将这一老一壮扶起。
“祭酒年老体衰摔坏了怎么办，还不将他送回去！”韩羽眉头一皱，似乎禽滑厘这悲惨的样子却是被弟子们摔出来的。
众人哆哆嗦嗦中总算将二人送出了演武场。
“果然是后生可畏！”荀子见这跋扈的禽滑厘吃瘪自然心情大好。
韩羽寒暄了几句，以苦战修养为由拜别了荀子和那些前来祝贺的学宫长老们。
稷下学宫的日常管理以祭酒为主，长老为辅，这些人都是半圣高手。不过韩羽看的清楚，这些长老多是垂暮久亦，稷下学宫看似昌盛，却是有些后继无人的感觉。
学宫深处，墨子重重的哼了一声。禽滑厘这一败，让本就有些颓势的墨门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黄老一派本就是道家在人族中的传承之一，庄子虽然坐镇稷下学宫，门下却是有些清冷。但儒墨两家却是不同，学宫中近乎一半的人都是出自这两家。这也是两派暗斗争锋的由来，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不想变成文无第二，让儒家独大。
本来墨家形势一片良好，墨诘成为儒门之外的青年领袖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一少一老相继败北，却是让之前的努力尽付流水。
相反，儒家此次却是大出风头。
“孟轲，这韩羽你怎么看？”孔子退出坐忘神通，淡淡的问道。
孟子措辞良久：“虽有浩然正气，但却不似我道中人！”
孔子点了点头长叹道：“此人身上像是罩着一团迷雾，连你我二人联手施展坐忘神通都看不透，实在匪夷所思！”
“还好他是人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孟子倒是没有太多担忧。坐忘神通下，直指神魂，任你手段再高也无法改变灵魂本质。
孔子目光深邃：“也罢，此人精通武道，合该为我儒门护法！”
孟子点头称是。
韩羽正在假借疗伤修养之名摸索箴言古字的临摹，忽觉灵台一清，许多想不通透的地方豁然开朗。
“这是……”那道信仰之力尚未动用，能够让人灵台清明的力量只有一种，“气运之力？！”
诸派暗争，争的便是这气运。儒家如日中天，气运自然不同凡响，孔孟二人作为儒门掌教，又是一诺千金，话一出口就奠定了韩羽儒门护法的身份，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正是儒门气运对护法一位的反馈。
韩羽绝对想不到，早在他第一次在演武台上大放光彩就引起了孔孟二圣的怀疑，不过那时他的一身浩然正气做不了假，这才有了荀子亲自过问之事。此后孔孟两人又联手施展坐忘神通，但也是迷雾重重，唯一能够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对方真是地地道道的人族。
韩羽虽然借体重生成了蚊道人，但灵魂本质却是人族。孔孟二人手段虽高，却也无法只凭一道神念就看穿他的本体。
第75章 时空
文人相轻，自古皆然。学宫多的是文人墨客，禽滑厘虽然惨败，但这只能说明韩羽武道精深，至于文斗，有太多人在暗中摩拳擦掌。
只是数年过去，韩羽仍在闭关疗伤。
借着那股儒门气运，临摹箴言古字一事进行的极为顺利。以这谷中沉淀了千年的文运之力为基，几乎是一鼓作气，已教他临摹了三百多个箴言古字。这些文气凝成的大道箴言，虽然缺少了神髓，但却风骨犹存，加上他自己已经领悟到的一缕文运法则相助，已经有了窃取天地之力的功效，时时刻刻在吸收着各自代表的法则力量，转化着穴窍元海的属性。
这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但比起韩羽自行领悟已经快了太多。剩下的那几十个古字更加玄奥，韩羽大半的时间都花费在了这几十个字的上面。信仰之力已经耗尽，他双手握拳放手一搏，青色儒衫鼓胀如球，整个人的气机很快就攀至了顶峰。
密室中凭空卷起一条文气长龙，旋着无尽飞沙走石。文人读书养气，本就极擅与天地共鸣，韩羽半圣之儒，又以自身四两拨动万钧文气，这无疑是极为宏大壮观的景象。
不过如此一来，几乎是整个稷下学宫的文气都受到了影响，开始滔滔不绝的涌入韩羽所在的地方。学子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文气的存在，就像突然失重的那种感觉，令人揪心不已。长老们却是深深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了韩羽所在的密室。
“这个怪胎！”这几乎是所有人一致的共鸣，他们摩拳擦掌就盼着压压韩羽的风头，怎料对方无声无息间已经再次超越了他们。
这种文气翻滚的现象不是没有出现过，不过极为罕见，那便是有人作出了锦绣文章、道德真学，上一次出现这种异像还是数百年前虞初所作的《封禅方说》，这几乎是小说家的大成之作，一举奠定了虞初的半圣地位。
韩羽浑然不觉，继续临摹着剩下的古字。有了这股文气助力，韩羽的气势节节攀升，很快就临摹到了最后的两个字“宇”和“宙”！
这是韩羽从尸佼亲撰的《尸子》中推演出来的，所谓“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论及对时空的理解，百家诸子中也只有这位杂家大能领悟最深。
这也是韩羽遇到过的最难领悟的古字，若不是每次都会失败都会有些不同的感受，他已经打算暂时放弃临摹了。“这样下去怕是白白蹉跎了岁月……”三百六十五穴窍中本来就有数穴演化出了上古星辰，所以他摘录出的大道箴言其实尚有存余。只是时空二道的出现实在让人眼馋，万般筛选下还是选择了他们。
临摹古字的过程不仅要调动生命精气，还要高度集中神识，饶是他太乙金仙的实力也感心神疲惫。但天时地利，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几会。
就在他苦苦临摹古字的同时，整个稷下学宫却因为另外一件事转移了注意力墨诘死了！这大概是整个稷下学宫知名度最高的二世祖了，他的死自然非同小可，最可怖的是，凶手居然将他的头颅都割走了。
墨子当然是怒火冲天，长啸一声，带着滔天煞气开始追击凶手，弟子们更是义愤填膺，整个学宫都被墨门学子弄得鸡飞狗跳。不过很快，众人就又将目光投向了韩羽闭关的地方。凶手显然不够专业，留下的蛛丝马迹都将他指向了一个地方，那便是韩羽所在的院落。
凶手显然不会是韩羽本人，谁都知道这厮一直都在闭关，但韩羽身边的人，可就说不好了。随着他成为儒门半圣，书童大乌贼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跟着还有一个半道拐来的独臂女子鲁天工。
墨诘嚣张跋扈，北宫博也不知道如何处理鲁天工的事情，便将这麻烦留给了韩羽头痛。只是韩羽先是被罚誊书后是闭关修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