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1905-第3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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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牌兵和刀牌手组成了一面严密的盾墙向着街道推进。
“张县尉,此战云峥若还能活下来,必亲向王上保举你的功劳。”歇息了两天后,云峥与李宪更换了位置。他上了城楼,李宪去了城内。
灵安县的县令、县城、主薄等都跟着李宪在城内调度、组织民力、物资,县尉则跟着云峥身边。
“来人!传令刀斧手,立刻出击,给我捅开城门洞,截断周兵退路——”不给姓张县尉谦虚的开口机会,在张县尉满喜色的时候,云峥大叫出声,军令下达,张县尉立刻收起了惊喜。知道这第四次的攻防战事要真正开打了。
传令兵继续去城楼北角的那个地道口。张县尉对那里特别的熟悉,因为几天前就是他组织人力挖通的那条通道。在粘土夯实的城墙内部凿开一条三尺宽五丈长短的上下台阶,尾巴勾连着顶上的藏兵洞,开口却在城门洞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或是说还没有开口,城门口处还有两层城砖没有被挖下。
藏兵洞内,一个浑身包裹着两层铁甲的壮汉,手提着一双短斧听命后站起身来。他的身后还有五十个同伴,个个都是虎贲熊腰。手中不是斧头就是铁锤,要么就是厚背砍刀。
人只有五十个,却是军士中绝对的精锐!
“跟我杀——”壮汉挥动着短斧带领同伴下了石阶,微弱的火光照亮着前路,到了尽头他拉开当面的一道铁门,一双短斧提起,向着铁门外的墙壁是狠狠地一击。
“哗啦啦——”仅仅只有两层青砖相隔的洞壁怎能挡得住这彪形大汉的这蛮力一击,立刻就倒塌了下来。
这个隐秘的出口,竟然处在城门洞里,在城门洞靠内两步的位置。云峥这一刀直接且在了周军的咽喉上,如能成功,就可以卡死城内城外的联系。
壮汉像是坦克一样踢开出口的城砖迈步跃出,两个没回过神的周兵还在呆呆发愣。任谁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幕出现,城门洞怎么会有人敢搞破坏呢?难道他们不怕挖洞挖的城门楼子都塌下来么?藏兵洞也不是这个造法啊!
大汉却半点没有发傻,双斧齐齐挥舞,立刻就将这两名不知躲闪的周兵砍翻在地。大步迈出,短斧挥舞中,再有三个避之不及的周兵翻到地上。
洞壁然倒塌,城门洞内的一应周军士卒完全没反应过来,大汉就已经挥舞着双斧跳出。在他身后次第而出的汉军精锐们迅速阻断了周军内外的联系,一阵短暂却激烈的搏杀之后,城门洞宣告易手了。
“推,给我使劲的往外推!”拨散开周军士卒的尸身,带头大汉一马当先冲向轒輼车,在另外三十人组成防线挡住城内周兵反扑的时候,一群汉军力士推动者轒輼车翻倒在了城门口,车轱辘破坏掉,下面一声喊话上头立刻就有了回应。
滚木、火油雨点般落下,獠天大火立刻燃起。只要城门洞里面再用土石沙袋堵上,就算彻底把入城的周军同城外的周军主力给分割开了。
城头上,一直对着城外周军,都没有正式露过面的,防备周军高手像在红花岗一样冲击城池的二十架床弩,掉过头来把一支支翎箭射向了城内的小乌龟阵。
直线距离还不到一百步,再坚固的盾牌面对儿臂粗的翎箭也是不堪一击。就像被飓风掀开了屋顶一样,乌龟阵在翎箭面前屁用没有。
“嗖嗖,嗖嗖——”弩矢不间断的从城头落下,这是连弩。
东江之战的军械缴获让曲州的数万汉军实力有了极大的提升。质量不算看数量,曲州汉军的军备不比祝彪的白袍军差。
周军的素质要清楚中山兵不少,连弩这样的精贵东西,周兵即使投降也会先劈上两刀破坏了去。否则,先头的三石之战,汉军把连弩就可以拾到柔软了。
五百名枕戈待旦的重甲步兵从城墙上冲下。
陈时举脸色铁青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加紧攻城力度,加紧攻城力度,给我把汉军压住!我要他们连喘气都来不及——”
三千多兵马以及周淳都在城池里面,如果这些人再丢了,军中的士气就一落千丈了。所以,这一战不容有失!
城中,周淳听到背后的动静,扭头正看到乌龟阵破碎的一幕,脸色立马就是一凛。心口大骂领军校尉废物,连退路都丢了,他脑子是怎么想的?
周淳心底感觉到了深深地危机感,立刻拉过一名军司马带着几百兵戒备背后,自己领兵转身回击城门洞。然而,汉军在城头优势弓弩的协助下,五百来人围成了一个半圆阵,相当轻松地就抵挡住了优势周军的反扑。并且城门洞填塞土石沙袋的速度一点没有减慢!
“现在才发力,晚了!”从城楼上看到内外周军疯狂冲击的云峥,冷冷发出了一声蔑笑。进了套的肥肉如果还能逃脱去,他和李宪就可以把自己祖宗传下的兵书全都烧了当纸钱了。
“将军,不行啊,弟兄们打不动啊…………”一周兵军司马跪倒在周淳脚下。
………………
简阳通往昔阳的官道上,祝彪只剩下五千人的步军乘坐千辆马车,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
从昔阳通往红花岗所在的内丘郡的飞鸽传书已经送到。内丘郡派往灵安前线的快骑正在路上快马加鞭的疾驰中……
第四百八十五章瓮中捉鳖,活该县令倒霉
“将军,不行啊,弟兄们打不动啊…………”一名浑身浴血的周兵军司马悲声向周淳哭诉,他手下进城时有七百多人,这才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在城门空地躺到了一半多。配合着城楼上的弩兵、连弩兵和床弩,汉军人数虽少,打起防御战却是游刃有余,周军想要进攻城门洞附近的汉军,必须要付出很大地伤亡代价才可以靠近。
周淳两眼一眯,一脸的冷肃煞气,“打不动也要打,不然咱们今儿就全丢这儿了!”
“将军,咱们不打城门也可以往里冲啊。那街道间的瓮墙不过是一堵土墙木排,只要接近墙下,砍到外围的那层木柱,就是没梯子也能很快打开一个缺口。
我军有的是重盾,便是房顶上上有汉军的弩兵,可只要不是床弩、车弩他们也射不穿咱们的重盾啊。咱们冲进内城,或寻一地固守,或再向另外三门进攻,都行。总比在这城门下耗命来得强啊!”这个军司马显然是极不愿意再去城门口拼命了,但提出的建议经过了大脑,有着几分道理。
“杀进内城?”周淳听了一愣,惯性思维的误导,哪里来哪里去,他倒是真没想过往里冲。看向城门口处如割倒的麦子一样被弩矢一排排射倒的周军士卒,再看向前方市井街道中修筑的简易之极的瓮城城墙,心底当下没有了犹豫,拿定主意道:“传我令,全军反转。”
兵力回缩的周军又一次变成了乌龟壳,离城墙的距离拉大到了百五十步外,但已然在城头床弩的威胁下,一百步距离和一百五十步距离,对于床弩来说有区别吗?甚至于劲弩也能射过这个距离,强弓力道大上两三斗的,箭矢飞来都还有杀伤力。
犹如受伤的猛虎,周淳举着手中凤嘴大刀对周兵高吼咆哮着:“弟兄们,休得慌乱,随本将奋力死战,冲开瓮墙,杀进内城去!搅的汉贼一个人仰马翻!”
尽管形势相当的不利,可周淳也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他是什么身份?岂能降给汉军?
而且身边尚有近三千士卒,每一个都是周军中的精锐,汉军城内总共也才是五千许,如此战力相比较,他的力量可不是一股汉军能随意决定生死的力量。
而且入城之前,周淳所率军士就是针对瓮城而定的,现在所剩的小三千军力中,半数都是刀牌手、盾牌兵,余下的无论是弓兵还是刀枪、刀斧手也都是身披重甲。
这么一股力量,往里猛攻未必能不杀出一条活路来。只要能在前面的土墙上打开一个缺口,杀进内城去,接下来即使不能攻夺一座城门,逃出生天,最不济也可找一片地盘固守待援。
甚至对于整个攻城周军来说,周淳率部盘踞城内才是最妙的一招!
因为城内如有了这么一股强大的敌对力量在,汉军就必须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来顾及困绞,总共只有五千多兵的汉军能分出来多少人?分出这些人后守城的力量又能剩下多少?
这虽然是个危途,但也绝对是个机会!危机,正是危险与机遇并存的。
城外的陈时举是唐王手下重将,兵法韬略不是无能之辈可比,有他在外面牵制,周淳还真不怕被汉军组织兵力绞杀,他相信陈时举根本不会给云峥、李宪机会抽调主力围杀自己……
越想周淳心思就越活,眼睛就越是发亮光。
这是老天给自己的机会啊!不管汉军在城内安排下了什么机关陷阱,周淳相信自己手下士卒的战力。一瞬间的恍惚中,他都看到了自己反客为主击溃汉军,一战而夺城的展望了。
当然,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冲散眼前的土墙。
“倒了,倒了,弟兄们上啊……”在无数周兵杂乱且歇斯底里的叫嚣声中,一根根木柱被掘根搬倒在地。被木柱束缚在中间的土石纷纷滑落,不多时土墙就变成了一个四尺高的小土坡了。
“还真是不可小觑啊……”城里指挥的李宪把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微微生出了点唏嘘之情。城内的两三千周军无疑是相当的精锐有素了,在这般困境之下还能有如此旺盛的斗志。如果能脱到今日的大劫,就是真正的铁血精兵了。
李宪可是半点没有故意放水,土墙先天不足,才在两刻钟里就在周兵奋勇之下凿出了一个缺口来。
这些周兵,无论是盾牌兵、刀牌手,还是弓手、刀枪兵和刀斧手,相互之间的配合很是默契,作战意志坚定。不少身受箭创的刀牌手到死都是屹立不动。
“冲啊,冲过去……”周淳已经下到了地上,他胯下的战马虽然是一匹宝马,也极得他喜爱,可现在要冲进内城,就也不得不放弃了它。
藏身在一座酒楼中的李宪招呼过身边的亲卫,“走,咱们下去!”酒楼下的院子里,百名重甲步兵和一队连弩兵列阵以待,在酒楼的周边房间屋顶,还藏身着为数六七百的披甲兵和数目不下于此的强弓劲弩。要全部收拾入城的周军,当然不能只靠这些兵马,但是周淳欲图进入内城就不会舍弃土墙后的南北大道,酒楼这一段就是下一个主战场。
县城一级的城池,通常就是一个田字格。一条南北大道,一条东西大道,四个街道口就是四座城门,相交的中心点就是县衙。
周兵肯定会顺着大道往里杀的。酒楼周边的人马,就是收拾这只笼中猛虎的主力。配合着周边岔道小巷内的兵力,更有绝对的地利优势,以三分之二的兵力对敌足够了。
而两千人,也是汉军能够挤出来的最大兵额了。
“咦——”破开土墙顺着大道往里冲的周淳领兵前行了百多步后竟然都没有撞见一个人,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溃散的汉军士卒。“怎么都不见了?”周淳皱眉的四处打望,刚才在土坡上似乎还看到了一些人影在晃动,怎么现在连一个都找不到了?
“弓兵上房,警惕四边,其余的不要停,继续往前走——”虽然心中有些忐忑,有些不安,但周淳不冲是不行的。提刀走到最前面,大将身先士卒,微微有些晃动的军心立刻就稳定了下来。
“将军,姓周的入套了,要不要现在就……”在一众周军以及周淳所看不到的地方,几名汉军军官正和李宪在一起,静静地打量着敌人。
周淳手心生出了一层热汗,两眼也有紧张的望着周淳的一举一动,“不,再等一等!”虽然周淳个人的价值很重要,可比起他身后的两千多周军来差多了。现在汉军看似无忧,实际的形式也不是太好,能够连续坑死周军三次进攻,这又在坑第四次,用的就是出人意料,和反其道而行之守城的道。
可以说走的是旁门左道,不是正途。只要周军反应过来,不再想着速胜速决,而是以堂堂正正之兵四面围攻,要不了多久灵安县就待完。五千的汉兵根本耗不过周军啊!
除非汉军能放弃四面城墙,缩进城内抵抗。
可若真如此,没有城头的照应,人马即使全缩进城里也是瓮中之鳖。周军只需要看准风向,准备好**,一把火就能将汉军全部解决了。更苦了灵安城内的数万百姓。
所以,相比起周淳,他身后的两千多周兵才是更重要的目标。打掉城内的这两千多周兵,消除隐患,那李宪现在就不能只考虑周淳一人,那么大的一个陷阱群,足可以让前前后后几百号人一同落难,更能短时间内将周军截成前后数断,单用来对付周淳一人,即便连带着也殃及上几十多条杂鱼,也未免太浪费了一些。所以,要等上一等。
周淳稳步向前,然心中的不安感却在一点点放大,他从军入伍也十几二十年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此刻这般心神不定过。“难道前面……”灵魂深处的躁动让周淳有些瞻前顾后。可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