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第2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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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之上,美酒佳肴无数,香气四溢,又有窈窕女子,在中间展现优美舞姿。
船上俱是年轻之辈,皆为修行之人,欢声谈笑,以道友相称。
而最上端的两人,俱是少年模样,一个身着道衣,一个身着白色长衫,尽管也饮酒谈笑,但是眼中却都比之于他人不同。
这二位的眼中,带着平淡安静的神色。
在这美酒佳肴,美女热舞的场面下,只有这两位,心如止水,不为红尘享乐,只为磨砺道心。
“嗯?”
忽然,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看向船外。
那里是仙坞海市的方向。
眼下,那个方向,有一股无比炽热的气息,仿佛冲霄而起。
但见那边的天空上,云层重叠,色泽赤红,宛如夕阳西下之时的火烧云。
而此时不在傍晚,那里的云彩也不是夕阳晚霞。
那是真正的火烧云。
“哦?”
那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少年,不禁笑道:“在仙坞海市数日之久,居然没有发现这么有趣的事情,未想这才刚走,便有了动静……也好,不若回返海市,去探探虚实?”
“我此次行事,未有头绪,接下来该去哪里,一切任你决定。”
那道衣少年神色冷淡,说道:“这浩浩东海,都是先秦山海界弟子应该去管的地方,更何况,那仙坞海市也是先秦山海界一个分支宗派所扶持起来的,于情于理,你也都该去看看。”
“是该看看。”白色长衫的少年,哈哈一笑,“仙坞海市居然也能出现这等机缘?合该是我关某机遇到了……”(未完待续。)
章四三八 法宝动人心
仙坞火神楼。
炽烈无比的气息,宛如炎炎旭日那般,令人只觉燥热难当。
楼中之人无不惊慌。
楼外之人,亦是察觉变化。
有一股气息,冲霄而上,登至云霄,使得云层染上一层红光,犹如晚霞,如梦似幻,令人心醉。
……
在仙坞海市以东,那一艘精致楼船,陡然离水而起,腾飞而行,倏忽千里,朝着仙坞海市方向而来。
……
在火神楼中。
除了几声哀嚎怒吼,便是惊骇以及惊叹的议论声。
“这是什么动静?”
“怎么像是炼出什么惊天宝物,引动了异象?”
“依老夫看来……是炸炉了罢?”
一个老者神色凝重,抚须道:“不过炼制的东西品阶必定不低,否则就是炸炉,也不该这等动静浩大。”
这老者是仙坞火神楼中,炼宝造诣仅次于许老的一位,而他与许老不同……他从年少时便拜入了仙坞火神楼,地位颇高,眼界颇高。
实际上,他的推测,也几乎是对了。
……
火神楼第五层。
宋越手上按着控制仙坞火神楼的宝物,操纵着阵法,然后背后早已湿透,满是皱纹的额上汗珠如水。
如若不是他动用阵法压住,兴许适才冲霄而上的气息,能够将整座火神楼尽数崩毁。
那究竟是什么宝物?
许钧就算炼宝造诣再高,也不该炼制出这等宝物来的……
宋越颤抖着从上面收回手来,脸色阴晴不定,待到下一刻,他手中一翻,便是一件法宝,气息若隐若现。
顷刻间,杀机起伏。
杀人?
夺宝?
……
丹房之中。
气息浑浊不堪,尘埃朦胧。
前方一道红光,闪烁不定。
“上品法宝……上等品阶的法宝……”
许老瘫在那里,疲累不堪,但眼中有着无比强烈的光芒,口中喃喃着道:“老夫有生之年,也炼出了这等法宝……”
传闻中的仙宝,并不是世间之人可以炼制得成的,就连仙家人物也未必能够炼得一桩仙宝。对于许老而言,他从来没有奢望炼成仙家宝物,但是这样一桩上等法宝,在原本也仅是他只敢有一点奢望罢了。
他未足真人境,便已经能够炼成这等宝物,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至少当世之间,独他一人而已。
就连那位安怀先生,生前也不曾有过这等事迹。
许老有着自身的炼器造诣,再加上安怀先生的感悟,熔于一炉。以及这神灵独角的材质不凡,加上清原的仙火真焱……各种原因,竟是炼成一桩上品法宝。
清原逐渐走上前去,伸手在那浑浊的气息之中,握住了一物,然后手臂伸了回来。
手掌中握住的那一桩宝物,便随着清原的手掌,从混乱不堪的气息之中退出来,显露真容。
那是一根独角,稍微向上弯曲,仿佛长刀的弧度。
独角色泽暗红,光华流转,有炽烈如火的红雾萦绕其上,便是连清原触及那红雾,也有着被炙烤的刺痛感。
此外,那独角上面,密布着无数纹路,乃是属火的符阵痕迹,已经深深烙印其上,形成玄奥花纹。
这是一桩上等法宝。
便是人仙也要为之心动。
清原握住了它,恍惚间似乎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让人神色恍惚。
但清原下一刻便即明白,这种暴烈的力量,与本命至宝不同,终究属于外力,不如本命至宝那般得心应手。
待他突破真人境,本命至宝的品阶水涨船高,比起上品法宝也不会有什么逊色。甚至他若能得道成仙,本命至宝便会化作仙宝,尤其是古镜……只怕会重归巅峰之时,尽显先天至宝的威能。
然而,不论未来场景,此时此刻,这一根独角法宝,终究是给了他一种仿若无敌般的浑厚炽烈之意。
“法力是水,而法宝便是锅碗瓢盆等承载的器皿……”
清原闭上眼睛,低声道:“但这一桩法宝,能够让水为之沸腾,凭空增长许多本领,威能大盛。”
他吐出口气,睁开双眼,然后眼神变得清澈,不再为之痴迷。
而在身后,许老勉强撑起身子,拖着疲累的步伐,缓缓走来,眼神中充满着狂热,似是看着一件完美的物事,脸上全然不掩赞赏之色。
“成了。”
清原转身过来,将这至宝递了过去。
许老颤抖着手,缓缓接过,然后抱在怀中,闭上双目,低声道:“老夫修道数十年,将炼制之道,看得比修行更重,如今能够炼得此法宝现世……此生无憾!”
他也没有再奢望今后还能炼出这等法宝。
毕竟天时人和地利,都十分重要,这一次他占了材料的便宜,占了清原的相助,占了几分冥冥之中的运气,才能炼成。
有着这一桩法宝,已经证明了他炼宝造诣的精深。
……
不久之后。
火神楼的动荡喧哗,已经在宋越等上层人物的严令之下,平息了下去,开始收拾残局。
至于外面窥探之人,却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
待得平息一切,宋越站到了第五层楼,默然不语,而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火神楼门前的街道上。
这样的至宝,就连人仙也未必能够平静。
饶是宋越这位出身于先秦山海界分支的弟子,也曾经在那一刻,想过要夺了宝物,从此远离东海……但自幼宗门的教导,数十年积累的忠诚之意,终究不是一时贪念可比,所以他压下了贪念,上报了宗门。
“法宝固然能动人心……但是能够炼出这等法宝的许钧,才是取之不竭的宝藏。”
宋越深吸口气,目光沉重。
他未有想到,许钧不过出去一趟,回来之后,炼宝造诣竟然精深到了这等地步。
此事他已经报与上方知晓,想来已经有人前来处理此事。
只是想到法宝炼成之后,即将归于那个年轻人,这只怕是不能容忍的……寻常宝物也就罢了,然而一桩上品法宝,就算是千年宗派也是没有的,想来门中长老等人,不会让他轻易取走法宝。
许老或许跟对方有约在先,凭许老的倔强性子,不会愿意自毁承诺,如若火神楼强行夺走宝物,势必让许老心生芥蒂,甚至不愿再入火神楼……
所以,或许是该任由对方取走宝物,事后再瞒着许老,前去讨回罢?
宋越这般想着,便看见了两个人缓缓走出火神楼的大门,停在火神楼门前的街道上,相互道别。
“这就要取了法宝,离开了吗?”
宋越没有看见那一桩法宝,但他知道……那一桩上等法宝,必定就在下方那年轻人身上,而且即将被对方带走,离开仙坞海市。(未完待续。)
章四三九 鳞片护甲,人各有志
火神楼之前。
二人相对而立。
适才两人也看到了楼中的场景,此刻亦是察觉到了楼外的若有若无的窥探,两人俱都明白,这一次炼制而成的宝物,是何等不凡,又引起了多么浩大的动静。
“看来周边还有不少眼线。”
清原身着淡白色长衫,身周仿佛有些朦胧,恍惚之间,好似有云雾萦绕,但细看之下,却又十分清晰。
这是他踏破六重天之后脱去大地因果,自然而然便有了脱去尘俗的飘逸之气。
此外,更是源自于他体内的那件护甲,那是用炎尊一部分鳞甲所炼成,铭刻无数纹路,变得十分坚实,并且,一旦受力,就会迸出火焰来,可谓是护身至宝。
但因为炎尊是火中神灵,护甲也有火性,常年贴身穿戴,不免受其影响,轻则火入五脏,影响性情,会逐渐变得暴躁易怒;重则火毒入身,积攒呈疾,危及性命。尽管清原已是六重天上人,但护甲源自于神灵,即便不会危及性命,可不免也会受到少许影响。
所以护甲上铭刻的纹路,除了更为坚实之外,也是布置了一层属水的符阵,消去几分火性的影响。
而水火相激,会有水汽凝成白雾,萦绕在身,朦胧而神秘……但实际上,这些白雾水汽,都已经被清原这件水火避尘衣裹在了里头,所以在外人看来,看不到白雾水汽,只是一些朦胧不清的错觉。
清原稍微退一步,朝着许老施礼道:“这次炼宝,多亏许老费心费力,否则断然难成这等宝物。”
“不必客气,如非遇见先生,老夫炼器的造诣……就是终此一生也不能达到这般境地。”
许老微微摇头,忽然顿了一顿,朝着清原说道:“只不过老夫见先生本事这等大,悟性这么高,而且体内还有着那等品阶高得令人惊叹的火焰,若是走上炼制之道,必定是前途无量……不论是炼丹还是炼宝,凭借你体内那一股真火,真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清原闻言,只是笑了笑,道:“人各有志罢。”
许老闻言,叹了一声,却也没有再劝。
修道之人,绝大多数所求的,都是得道成仙。反而类似于他这样痴迷于炼制之道的,属于少有的一类。
“有缘再见。”
清原施一礼,而许老则回了一礼。
二人辞别,清原目光朝着火神楼第五层扫过一眼,寒光一闪而逝,随后转身,沿着街道,徐徐而行。
许老看着他背影逐渐远去,忽然有了许多感慨,这应该是他此生以来,见过最为出色的一个年轻人,或许……已经不能用年轻人来描述此人,因为他已不亚于世间真正的大人物。
只是可惜,身具仙火,在炼制一道上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却也终究没有走上炼制的道路。
其实对于清原自身而言,他的修行道路,乃是为了寻求得道成仙,长生不朽,故而是以道行为重,其余皆次之……例如道术神通,例如法宝器物,都该以本身道行为主。
而以清原在紫霄宫见过的各类炼丹之术,及接触过的炼丹知识,加上己身的一团仙火真焱,在炼丹一道上面的前景,只怕还要比周游更胜……但他依然坚定行走着自己的道路。
只不过,清原也知,他自身道路如此,他人道路,却未必如此。
每个人的道路,总有不同。
例如俗世帝皇,求的是权倾天下,争霸大地,除此之外,余者俱都轻贱……传闻当初南梁皇帝,身有隐疾,该以静养数年才能痊愈,否则性命堪忧,但战事紧急,不容静养,他费尽心力才把握战局,但也因此让隐疾加剧,危及性命,至今还卧倒病床,性命堪忧,但他似乎从来不悔,或许对于帝皇而言,征战天下比性命更为重要。
再如世间书生文士,有的求金榜题名,有的求经义道理,在他们眼里,什么得道成仙,都不如一卷书册……什么长生不老,更不如殿前受封的一刹那。
商人逐利……官宦求权……在他们眼里,重要的是心中的追求,或许自己以及他人都将为此付出许多代价,但那又如何?
当然,无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