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骄-第3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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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司徒娇手上的册子,李妈妈只字未提,一来是怕司徒娇害羞,二来她虽是司徒娇的奶娘,到底也只是个奴婢,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李妈妈是个极有分寸的人。
女子出嫁前自有亲娘给她讲解成亲以后房里的事,今夜韩氏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事儿吗?
虽然李妈妈在屋外听了半晌也没听韩氏说过一句房里事的话语,不过既然韩氏给了司徒娇册子,李妈妈就不可能多嘴多舌。
更何况司徒娇打小学医,又专攻妇科病症,那些个房里的事就算不是很明白,不过比起那些个得了亲娘似是而非提示的出嫁女,想必还要通透些。
李妈妈清楚司徒娇手的册子是什么,司徒娇却并不明白。
她前世虽然嫁过人,可是成亲的时候,韩氏早已不在人世,林淑琴自是不会为这样的事儿操心,只负责让司徒娇乖乖上了花轿将人送去顺平即是,因此前世出嫁前自是没任何人给她送过册子说过房中事。
因此当司徒娇进了内屋上了床翻开册子的时候,却是被里面的内容给闪得红了脸。
这册子也不知韩氏是从什么地方捣腾来的,虽然画工不是太精细,可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什么,着实直白大胆得让人面红耳赤,就算司徒娇前世有过房中事,依然还是让她羞红了脸。
仓促地合上册子,司徒娇倒在床上,手抚上心口,半晌才让扑通乱跳的心平复了下来。
司徒娇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期然地闪过前世一些不堪的画面,一滴滴眼泪缓缓从眼角滴落。
良久司徒娇才真正平静下来,坐起身来定定看着面前的小册子,耳边响起韩氏离开前的话,伸手重新拿起册子抖了抖,果然从册子里掉落几张银票。
一张两张……一共五张银票,每张银票的面额都是一千两。
看着面前的五千两银票,司徒娇的脸上露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只需粗略一算,司徒娇心里就已经有数了,这些银子与她执意留在府里那些东西的价值相当,可见韩氏是将那些东西估价给了她。
今日午休刚刚起来的时候司徒空曾经来过一趟青云阁,所以司徒娇心里清楚的很,韩氏说这五千两银票是父母给她的,不过只是一个托词罢了。
这让司徒娇的心里既觉得酸涩又觉得糟心,幽幽地叹了口气,疏离了那么些年,韩氏最终还是有些拿她当外人看的吧。
罢了罢了,若她收下这些银票能上韩氏安心,那她就收下吧!
总归还是她们母女缘浅,以后再不奢求别人家那般的母女情深。
总归明日就要出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夫家与娘家离得再近,也不再可能时时在韩氏面前承欢,如此出府去,也好少些伤心。
……
司徒娇眼角的泪渐渐干了,原本有些粗重的呼吸也慢慢平缓下来,待到李妈妈悄无声息地进来,却见司徒娇已经睡沉了过去,只那眼角的泪痕却让李妈妈唏嘘不已。(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三章 生生在母女之间筑起了一堵墙
李妈妈看着司徒娇睡梦中微微蹙起的眉,心里不由对韩氏起了几分埋怨。
虽然李妈妈曾经是韩氏的陪嫁丫环,可是自从司徒娇一出生被送到桃林别院,李妈妈就一直陪伴在司徒娇身边,司徒娇是李妈妈护在掌心里带大的。
韩氏一再伤司徒娇的心,李妈妈看在眼里,自然疼在心里。
下午的时候,司徒空曾经来青云阁走了一趟。
等司徒空离开以后,虽然司徒娇什么都没说,但是任谁都能感觉到司徒娇的心情是愉悦的,就连平日里总是淡淡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等到司徒娇独自乐呵得差不离了,这才将司徒空留下的东西交给李妈妈并分享了司徒空到青云阁的来意。
得知司徒空对司徒娇一直以来都是有心的,作为从出生就陪在司徒娇身边的老人,李妈妈由衷替司徒娇高兴。
原来下午的时候,司徒空独自带着个精致的盒子来青云阁,父女俩聊了大约有一刻钟。
司徒空带来的这个盒子明显有些年头,里面除了一套式样有些过时却显得极为华贵精美的首饰,还有一万两银票。
当时司徒娇看着盒子半晌没有说话,最后也只是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司徒空,毕竟司徒空已经给了司徒娇不少东西,其中包括珍贵的东珠。
司徒空被司徒娇盯得很有几分不自在,最后握拳在唇边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出首饰和银票的来历:“这套首饰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备下的,那个时候你娘正怀着你,祝太医说有七成的可能是女儿,我心甚喜。
此后不久我去南边替圣人办差,无意间看到这套首饰觉得极合眼缘,就买下来收在私库里,想着等到你出嫁的时候给你当嫁妆,现在给你正好。
至于这些银票,是为父自你出生以后,每个月存下五十两慢慢积缵起来的,如今取了个整数给你。
爹爹将这些交给你,并不是想要弥补什么,爹爹知道再多的金银也补偿不了这紫的年娇娇受的委屈和苦处,这些只是这十五年来存在心底的一点心意罢了。”
无论司徒空这番话是真是假,至少让司徒娇觉得此时此刻的司徒空是真心实意想对她好,如此就足够了。
不管以前的司徒空为了一个“孝”字是如何的弃她于不顾,至少此时此刻令司徒娇感受到他满满的父爱,如此就无憾了。
夜渐渐深了,青云阁的灯渐渐落了下去,只余下点点昏黄。
梅苑韩氏的屋子里,却依旧灯火不灭。
韩氏从青云阁仓皇而归以后,就神色怔忡地坐在软榻上发呆。
林嬷嬷暗地问过跟着去青云阁的红珊,红珊只说韩氏与司徒娇在屋里说了会话,却因无人在身旁伺候,红珊也不知道母女俩都说了什么。
不过想到韩氏在去青云阁前与她说过的话,林嬷嬷多半也能猜出来。
眼见着夜已至三更天,韩氏依旧呆坐无语,林嬷嬷无奈只得上前劝道:“小姐早些歇息吧,小小姐那么善解人意,自会理解小姐的一片慈母心肠。”
“红袖,我只怕又让娇娇伤心了。”韩氏用帕子捂着脸懊恼地说道。
林嬷嬷暗自叹了口气,心道谁说不是呢?
明明小小姐特地将那些东西留在府里是一番好意,偏偏自家小姐非不听劝要将那些东西全都估价给小小姐送去银票,可不生生在母女之间筑起了一堵墙?
虽说自家小姐事过以后慢慢地总能想明白,可是事都做下了,再明白过来到底又有何用呢?
只是有些话林嬷嬷也不好说太多,只能摇头再叹了口气,好生劝着韩氏歇下了,明日小小姐出阁,要忙的事儿多着哪!
总归以后有的是机会,自个在小姐身边再多劝着些,但愿小姐能够早些想明白,与姑爷重归于好,总能让小小姐心下生出欢喜来。
安宁侯府,外院,书房。
司徒空安置好了从顺平赶来的司徒本家的人,又去府内的祠堂转了一圈,见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这才疲惫地回到书房坐下。
从林管家手中接过由林管家亲自泡的热茶,司徒空长长地吁了口气,忙了那么些日子,总算只差明日那临门一脚了。
虽然他还在孝期,可是对于司徒娇的这场亲事,司徒空却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说补偿也行,说父爱泛滥也成,总之这场亲事司徒空的确是上了心的,许多事本可以交给下人们去处理,司徒空却事无巨细地一次次确认。
人虽然累了些,心情却似乎好了许多,连带着人的精神气也足了起来。
也难怪今日司徒族长见了他以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拍了拍司徒空的肩膀叹道:“看着侯爷又有了精神气,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此刻司徒空坐在书房里喝上几口热茶,暖和暖和在外面被冷风吹得有些微凉的身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林管家问道:“可知夫人去了青云阁没有?”
抬眉看了眼司徒空,林管家答道:“去了,只不过……”
林管家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司徒空实情。
他这番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司徒空的眉头紧了紧,喉底发出了一声不悦的“嗯”,让林管家不再犹豫:“似乎有些不太愉快,夫人从青云阁出来的时候,步履有些踉跄,青云阁的气氛也有些沉闷。
夫人回到梅苑以后,一个人在屋里坐了许久才睡下。
小姐那里似乎也有些不开怀,听李宝贵家的说,小姐睡前哭过。”
司徒空听到这里眉头深锁,腾地站起身来,半晌才颓然地重新坐下。
能让司徒娇流泪的事,只有一件,那必是韩氏说了什么或者说是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
能有什么事呢?
也许韩氏最终还是没听从他的劝说,将司徒娇留下的那些东西折换成了银票给了司徒娇,真正是个固执的人!
可是他现在能跑去梅苑责备韩氏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
既然韩氏回了梅苑以后呆坐了半晌,说明她心里是有悔的,这个时候跑去责备她,只会适得其反,还是让这事儿冷冷再说吧。
至于司徒娇那里,司徒空更不会这个时候去打扰她,明日虽然会很忙,但是还是有父女独自的短暂时间,到时再好生安抚安抚,相信她虽然伤心,应该还是能够理解韩氏的吧。
只是真的很对不起这个女儿,临出阁还要让她忍受这么件糟心的事儿!(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四章 现场做首催妆诗来
十一月二十八,诸事大吉!
寅时刚过,司徒娇就被李妈妈和几个丫环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司徒娇像个木偶人一般由着几个屋里的人给她泡汤沐浴,一个时辰以后,只稍稍吃了点早膳的司徒娇就被簇拥着来到了府内的小祠堂。
此刻小祠堂的门已经大开,司徒空父子陪着昨日下晌才到的司徒族长已经静静地守候在祠堂外。
等到司徒娇在祠堂外站定,司徒空父子与司徒族长转身进了祠堂,一番跪拜和祷告之后,再由司徒娇在祠堂外对着祖宗的牌位跪下叩头,算是全了司徒家女儿的一片心意。
司徒娇作为司徒家族的女儿,没有进司徒家族祠堂的权利,就算只是府内的祠堂,就算就要出嫁,也只能在祠堂外跪拜。
祭拜过祖宗,聆听了司徒族长的谆谆教诲,当司徒娇回到青云阁已近午时,玉兰连忙带着小丫环伺候司徒娇用过午膳,再过差不多一个时辰,司徒娇就该梳妆了。
午时刚过不久,韩氏亲陪着全福夫人来到了青云阁,顿时青云阁里就热闹起来。
“司徒小姐这皮肤可真是白嫩细腻,我这手啊,都不敢上去了!”全福夫人是大长公主的长媳,一边替司徒娇开脸一边笑道。
“没错,我大姐姐的皮肤就是好!水水润润的,有一种吹弹即破的感觉。”司徒锦一早就过来了,此刻听了全福夫人的话,笑着接口道。
“二小姐的皮肤也不错!”全福夫人看了司徒锦一眼赞道,心里不由暗赞安宁侯府夫人会养女儿,把嫡女庶女都养得娇花一般。
经过全福夫人开脸,司徒娇原本就白嫩如脱壳鸡蛋的小脸显得更加白嫩光滑。
这个时候韩氏上前,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站到司徒娇身后,亲自给司徒娇梳发。
韩氏梳得极为细致,每梳一下嘴里就念上一句:“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梳到最后,韩氏的声音已经哽咽得无法出声,就算心底对司徒娇有再多的怨怼,此时此刻韩氏的心里也涌上了许许多多的不舍。
透过铜镜母女俩泪眼相望无语,最后还是韩敏芳和方氏的到来打破了母女之间的沉默。
全福夫人顺势接过韩氏手上的梳子,替司徒娇盘发梳妆。
婚礼的吉时在申时正,此时离杨凌霄来府上迎亲的时辰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
本以为时间宽裕得很,没想到新娘的梳妆打扮着实有些费时。
等到全福夫人替司徒娇梳妆好,刚刚穿上绣着鸳鸯石榴图案的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担负着打探消息的春梅已经跑着来报:“姑爷一刻钟前已经从建国公府出发了,再有一刻钟就到咱们府上了。”
全福夫人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当全福夫人将那顶由杨凌霄亲自设计的珠冠给司徒娇戴上头,已经能够隐约听到喜庆的锣鼓和唢呐,还有噼咧啪啦的鞭炮声。
虽然明知杨凌霄就算到了府门口,也断没有那么快就进得府来,不过司徒娇的心里也不不由紧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