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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节

嫡女骄-第2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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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韩氏的讥讽和司徒娇的冷眼,司徒空心里微微一窒,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闪了闪。

    只是当老夫人的遗像再次进入他眼帘的时候,他的心顿时又冷硬了几分,目光重新凌厉起来,扫过韩氏,最终定在司徒娇脸上:“我要真相!”

    “这事是……”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老族长终于开了口。

    只不过老族长只说出这样几个字,就被司徒空抬手给打断了:“二叔当时应该并不在场,且让当时在场的人给我个真相!”

    目光胶着在司徒娇身上,司徒空可以肯定司徒娇当时必定在场。

    司徒娇冷冷地嗤了声,清冷的目光对上司徒空,让司徒空有片刻的闪神。

    司徒娇的眼睛长得像极了韩氏,这一刻的目光也像极了二十年前的韩氏。

    司徒娇抬了抬手,屋里的下人迅速退出。

    司徒娇目光沉沉,不闪不避对上司徒空的目光,清冷的声音不缓不急:“爹爹要真相并不难。只是真相往往是最丑陋的,希望爹爹知道真相以后,不要动怒。毕竟圣人已经为祖母昏迷去世下了定论。当然爹爹无论怎样惩罚那个犯错的人,我和娘都是喜闻乐见的!”

    虽然这番话没有直言事实的真相,不过还是让司徒空暗暗地长吁了口气。

    这话里话外,最明确地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老夫人的事至少与韩氏和司徒娇没有任何的关系。

    加上先前被司徒娇排除在外的司徒锦,再排除怀着身孕的周雅琪,那么这人必定至少不是安宁侯府的主子,至于奴才们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

    那么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随着司徒娇平缓的叙述,司徒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拍案而起,又颓然跪倒在老夫人的遗像前。

    司徒颖,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出嫁近二十年随夫外放近二十年的妹妹,第一次回京都居然就害死亲娘。

    面对这样的一个罪魁祸首,司徒空的心里既恨又茫然。

    垂头沉默良久,司徒空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与老夫人的遗像胶着,嘴唇翕动,仿佛在与老夫人进行交流,眼中是浓浓的哀恸。

    一时间屋里除了粗粗浅浅的呼吸没有其他的声音,流淌着浓浓的沉重和哀伤。

    老族长几次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都被司徒娇摇头阻止,这种时候还是多给司徒空一些时间消化才好。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只见司徒空对着老夫人的遗像重重地叩了三个头,尔后仰头一声长叹。

    真相已经公布,时光不会倒流,老夫人的性命更是无法挽回。

    至于司徒颖,只要她活着,这过失弑母的阴影,后半辈子总要让她背着记着!

    司徒空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催眠着,努力让自个镇静下来。

    老夫人已经过世入敛,现在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要让死者入土为安。

    司徒空再次深深望了眼老夫人的遗像,起身对着司徒老族长一抱拳道:“还请三叔和二弟去外书房稍等,我去去就来。”

    既然他已经回了京都,扶灵回乡这事儿就该提上日程,只是他连日赶路身上的味儿着实大了些,等天亮他还得进宫面圣,再怎么样也得先洗漱一下换上孝服才好。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大家在外书房重新落座,看着已经换上孝服的司徒空父子,老族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娘的灵柩如今寄放在皇觉寺,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要尽快送她老人家回顺平让她入土为安。”司徒空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他如此没日没夜地赶,依旧没见到最后一面,实在是大不孝啊!

    “你的意思是准备近日就抚灵回顺平?”老族长再三确认。

    “没错,明日我自去皇觉寺我娘灵柩前祭奠,尔后进宫面圣。回来后就安排扶灵回乡事宜。”司徒空似乎早就有了决断。

    “扶灵回乡自是必须的,让你娘入土为安也是应该的。”老族长到底是了解司徒空的,接下来的话自然是一针见血:“不过你是武将,又是北边关守军大帅,圣人只怕不会轻易答应你丁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这不是添乱嘛

    司徒空面上一僵,他原本是想等到请了圣人有了结果再告诉大家,却没想到被老族长一语点破。

    沉默片刻,司徒空有些歉疚地看了韩氏一眼,然后转向老族长道:“当年父亲去世,因母亲之故虽丁忧三年,却未能替父结庐守孝,已属不孝。

    如今娘去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更乃大不孝。

    唯有自请回乡,在父母墓前结庐守孝丁忧三年以报父母养育之恩,这事我已经想好了,你们切勿再劝。”

    司徒空神色沉痛,言辞恳切,倒让老族长无言以对。

    司徒娇闪过一丝讥讽抿嘴无语。

    司徒阳几次要开口,却自知没有立场反对,只能闷闷地坐在一边。

    最无谓的反倒是韩氏,脸色沉静眼中无波,只那么静静地听着,仿佛眼前的人和事都与她无关。

    其实南陵国的丁忧制度对武将是另有规定。

    武将丁忧不解除官职,而是给假百日,大祥、小祥、卒哭等忌日另行给假。

    特别是像司徒空这样的边关守将,若按常规连回来奔丧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此次边关大捷,司徒空父子立下不世战功,令圣人对安宁侯府另眼相待,加之北边关还有个让圣人信任的凤将军,这才会开了特例。

    司徒空能否如愿丁忧三年,既要看他的决心还要看圣人的恩典。

    至于司徒阳,虽然是承重孙,不过上有亲父,他与司徒娇、司徒锦一样只需守孝一年,更无需解职,等老夫人入土以后,只怕还得重返边关。

    司徒空是大孝子,他能够挺住没有倒下,已经算是不错了。

    如今他要回乡丁忧,一时之间倒没人再反对,只看圣人如何定夺。

    事情既无商量余地,大家都知多说无益,自是分头散去。

    司徒空将司徒娇留了下来,司徒阳关切地看着司徒娇,一时之间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司徒娇知道司徒阳担心她,不由展颜一笑:“哥哥先别急着走,先让我给你请个脉。”

    说罢让司徒阳坐下,细细替他诊起脉来。

    大约小半盏茶的时间,司徒娇如释负重般地松了口气。

    司徒阳这一路来餐风露宿,没想到这身子倒是壮实得紧,除去睡眠不足疲劳过度以外,倒没什么其他问题。

    “哥哥,快回去歇下吧。你没回去,只怕嫂嫂也睡不安稳。

    有一点得记住,虽然你们定然有许多话要说,不过今日时辰不早还是先好生休息,反正你这次回来总归还有机会和时间好好说说话的。”司徒娇确认司徒阳没有风寒什么的问题,心里一松,就有些促狭起来。

    司徒阳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好在去边关几个月,风吹日晒的,脸皮子黑了不少,又与那些兵痞子混在一起,脸皮也厚了些,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司徒空没有表示反对,只让司徒阳明日记得早些起来,他们要先去皇觉寺给老夫人上过香再进宫面圣。明日不是大朝会的日子,早朝不会太久。

    目送司徒阳离开,司徒娇在司徒空面前坐下,伸手也要替司徒空请脉,司徒空却将手移开寸许,显然不愿意让司徒娇替他请脉。

    就算他自个不是大夫,他也知道这一路日夜奔波,身体早就已经是强弓之末。

    他到底不年轻了,哪里能同司徒阳相比。

    本就怀揣着焦虑,思虑极重,待到看到府里的白皤,更是肝胆俱裂,那一口喷出的鲜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司徒娇就算心里不怎么待见这个父亲,却也不会容许他如此作贱身子,哪里会就此放弃。

    她也没多做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司徒空说道:“祖母在天之灵,若知爹爹如此自暴自弃,也是会伤心的吧。”

    不管老夫人是否真的心痛过这个唯一的儿子,既然司徒空自诩是孝子,就不应该让老夫人灵魂不安。

    果然司徒娇此话一出,她再伸手过去,司徒空就没再闪避,任由司徒娇替他细细诊脉。

    “爹爹郁结在心,尚有风寒侵体之症,得马上用药。”司徒娇说罢起身出去吩咐一直守在外面的李妈妈替她亲去药房抓药煎药。

    在药还没送来之前,任司徒空如何提问,司徒娇只是抿唇不答,她得看着司徒空喝下药,才会慢慢替他释疑。

    室内一片静谧,司徒空盯着司徒娇,他没想到这个女儿如此有主见,这还要挟上他了。

    司徒空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怒气,只是怒归怒,最终却还是没有发出来,不过盯着司徒娇的目光中,那不满却是显而易见的。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司徒娇侧耳细听,眉头不由紧了紧,这大晚上的,许飞翔怎地来了?

    这不是添乱嘛!

    有心想要出去先支走许飞翔,却忽然想起以司徒空的内力,早就应该将外面的对话听了个分明,难怪他的脸色会黑沉如墨。

    该来的,自是躲不掉!

    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司徒娇索性对着外面扬声道:“请许表哥进来说话。”

    未几门帘一掀,许飞翔就进了屋。

    许飞翔虽然没见过司徒空,可是这年龄,这容貌,无需司徒娇开口介绍,他已经明白面前这位与司徒娇相对而坐是正是他的舅父安宁侯司徒空。

    对着司徒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许飞翔趴伏在地:“外甥许飞翔见过舅父。”

    原本他此来内心里多少抱着替母求情的念头,可是真正面对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司徒空,那求情的话却无论如何再也说不出口,只跪伏在地给司徒空见礼。

    “你……就是司徒颖与许明辉的儿子,今科文状元许飞翔?”半晌才听到头顶传过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一种涩涩的感觉在心口漫延,许飞翔哽咽道:“正是。请舅父责罚。”

    “呵呵呵”一阵涩涩的笑声过后,司徒空又道:“你有何事,需要我这个当舅父的责罚?”

    许飞翔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愧疚:“是外甥劝阻不力,才让家母犯下大错。外甥枉读那么多的圣贤书,却一次次放任家母在外祖母面前任意妄为,最终铸下大错,是外甥无能!”

    虽然许飞翔没有一个字是替司徒颖开脱的,却依然令司徒娇不喜,他这样与司徒空又有什么两样?

    许飞翔会是第二个愚孝之人吗?

    外甥肖舅难道不仅仅表现在外表,连性子和行事风格也相似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这是要化悲痛为媒婆了

    正在司徒娇思绪万千,为自个看走眼而懊恼的时候,却听司徒空阴冷的声音传来:“如此说来你这要替母受过?”

    司徒娇抬头望去,只见司徒空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那冷峻的神色却是司徒娇从来不曾见过的。

    这次司徒空从边关回来,给司徒娇的感觉到底与以前有些不同了,大概是经过了血的洗礼,人显得冷硬了许多。

    虽然对老夫人的死伤心欲绝,对于没能见老夫人最后一面也是耿耿于怀,可是除了在府门前吐出那一口血以外,司徒空更多的表现出理性。

    许飞翔被司徒空那么一问倒是愣了片刻,少顷却用力地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娘犯下的错,自然由娘自个承担。只是当日若外甥态度能够更强硬些,必然能够拦住我娘,拦住了我娘,外祖母的悲剧也就有可能避免……”

    许飞翔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司徒娇没放在心上,她的思绪已经跑远了。

    司徒娇并不觉得,那日许飞翔拦住了司徒颖,老夫人的悲剧就能避免,以司徒颖的性子,许飞翔阻得了一次,还能阻得了司徒颖一辈子不回娘家来?

    许明辉的职务调整,司徒颖势必会想明白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司徒娇敢动,就不怕司徒颖闹。

    只是没想到司徒颖会直接找上老夫人,并且还是以出嫁女的身份向老夫人要钱财,这倒是司徒娇没想到的,也很是惊讶司徒颖的脑回路到底是如何长的。

    至于许飞翔……

    司徒娇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正与司徒空说话的许飞翔,虽然看着有些读书人的迂腐,只要有人指引,假以时日倒也不失是个人才。

    也不知司徒空和许飞翔都说了些什么,两人倒是越说越热乎起来。

    等到司徒娇盯着司徒空将一碗黑乎乎的药喝了下去,许飞翔就起身准备告辞。

    司徒空倒有些意犹未尽,看着许飞翔问道:“你且再坐一会,你吏部的考试情况如何?对差事有何想法?”

    因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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