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骄-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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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不知道年初刚刚得了外放机会的苏家长子到底犯了什么罪,才会让圣人在刚刚同意苏龄之乞骸骨的时候就发作苏涵玉,不但革除读书人视若生命的功名,而且还指明了永不录用。
不过朝中的大臣个个都是人精,心里多少有些猜疑。
想那苏涵玉去的地方并非什么要塞之地,他能犯多大的错呢?
想那苏龄之不过年近花甲罢了,却突然自请乞骸骨,怎么看怎么想都没那么简单。
有几个脑子比较活络的,就将上次太子留了苏龄之给联系到了一起。
更有那消息灵通的,就将上次朝会过后,苏龄之出宫的时候带出了他的孙女进行了发散联想,于是这些大臣的猜想慢慢与真相越发接近起来。
不过一想到这事儿可能与苏茵进宫有关,而在宫里苏茵还有个姨母张贵妃,事关皇家的秘事,就算聪明的分析出了真相,也个个噤若寒蝉。(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 看不到希望
看着瘫倒在地的苏龄之被侍卫们连抬带拖地弄出朝堂,大臣们以为这下该下朝了。
没想到圣人又从案桌上拿出太后的懿旨,让张德高声宣读。
“……张贵妃行为失据,对五公主养而不教,导致圣人差点为奸细所害……
鉴于张贵妃德行有亏,革去正一品贵妃封号。念其为皇家开枝散叶有功,贬为正五品定林,即日起移居净心殿为圣人祈福。”
太后的懿旨令参加大朝会的所有官员都面面相觑,或惊或诧的目光不由投向分外低调的安平侯张翼慕身上。
随后张德又接过一道圣旨,这道圣旨是针对安平侯府的。
圣旨没有多余的话,只令安平侯二十日内携家眷前往东南沿海就任沿海司长官,负责南陵国东海海岸的安全,剿灭海盗保护渔民的安全。
张翼慕平静地接了圣旨,显然已经早一步知道这个结果。
几乎所有的人都没人想到前些天圣人身体不适,会是因张贵妃之故,被埋在宫里的奸细得了手下了药。
幸好圣人无事,否则这张贵妃又岂只是从贵妃到宝林的问题,那直接就该是一丈白绫或者一杯鸠酒了结一生的问题。
太后这份懿旨的内容并不仅仅只有对张贵妃的处置,还有对五公主和五皇子的安排。
只不过聪明如张德,在宣读的时候做了适当的掩饰和选择,直接略过了对五公主的处罚以及对五皇子的安排。
这次圣人出事,完全因五公主争宠而起。
虽然五公主是太后的亲孙女,可是太后也不会姑息,自不会再将这样一个只为争得圣人的一个宠爱,竟然给圣人下药的公主再留在宫里。
事实上五公主已经先一步被送出宫去,去向即是司徒锦曾经待过一段时日的白莲庵。
白莲庵经过司徒锦的事,吸取了教训,如今对庵里已经剃度的佛家弟子要求更加严格,除非迫不得已,不会再让已剃度的佛家弟子与各府送来白莲庵带发修行的女子接触。
对于各府以及皇家送到白莲庵修行的女子,作为白莲庵的俗家弟子,也有了更严苛的管理措施。
当然五公主到底是皇家公主,她在白莲庵的待遇和规格远非司徒锦能比。
当然也因为她的皇家公主,她所居住的那小院子,守卫更加森严。
若没有圣人或者太后、皇后的旨意,五公主要离开白莲庵却是万万不能的。
还不到十个月大的五皇子,自从圣人出事那日起,太后就已经将其送去了没有生养过的淑妃的旖霞宫,再没有回到张贵妃的身边。
圣人苏醒以后,顺着太后的意思,将五皇子直接记在了淑妃的名下,从此以后再不是张贵妃的儿子。
张贵妃,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张宝林,她绝对没想到不过一个贪念,不过一夕欢愉,失去的不仅仅是身份地位,而是儿女和尊严。
净心殿事实上就是南陵皇宫的冷宫,住在冷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一双儿女。
太后直接将五皇子记在淑妃名下的举措,这才是对张宝林最大的打击。
张宝林在接到太后懿旨的那一刻是真的傻了,几次三番要去乾清宫见圣人,圣人岂再给她机会?
若不是看在安平侯的面子上,若不是六皇子刚刚出生圣人不想见血,此刻的张宝林兴许都没有命在了!
张宝林这个时候才想起了兄长安平侯张翼慕,可是这个时候原本畅通的联络线路完全瘫痪了。
她不知道是因为这次的事让圣人斩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还是安平侯府主动斩断了与她之间的联系,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张宝林极度恐慌。
以前没出什么事的时候,张宝林一向自以为是因为她位及贵妃才有了安平侯府的荣华富贵。
却完全忘记了,先有安平侯府,才有她进宫的机会。
如今猛然醒来,才觉得身后有个当过圣人伴读的侯爷兄长,才有她在宫里呼风唤雨的荣光,若失去了家族的支持,再失去了一双儿女,那么在这个皇宫里她到底还有什么?
只是张宝林现在才清醒才明白其中的道理,还得及吗?
正当张宝林六神无主的时候,前朝却传来了圣人将安平侯府贬出京都,且无诏不得进京的消息。
张宝林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顿时心如死灰,再也看不到希望。
中秋之夜出了事以后,张宝林虽然被太后着令皇后将她单独关押在毓秀宫的后殿,不过她还能见到原本在毓秀宫伺候的太监和宫女。
随着她从贵妃贬为宝林,当日就被张德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宫女强行送到了净心殿。
她身边原本伺候的太监和宫女纷纷失去踪影,留在她身边伺候的太监只剩下原本毓秀宫的太监总管白坤,宫女就只有她从宫外带进来的贴身宫女叶姑姑。
另外还有几个年老体弱的嬷嬷和几个看起来仿佛啥都不会的小宫女。
诺大的净心殿内显得寂静和空虚。
本以为张翼慕离开京都以前会进宫见她一面,却没想到一直等到圣人规定的离京之日都没见张翼慕进宫看她一眼,甚至连片言只语都不曾送进宫来。
张宝林这才明白,由于她不听兄长的劝告一意孤行,早就伤透了兄长的心,如今只怕已经被家族彻底抛弃。
她恨她怨,可她那自私又自以为是的心里,从来只会将错处往别人的身上推。
张宝林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了苏茵的身上,她觉得若不是苏茵的蛊惑,她压根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儿来。
不做那样的事,自然就不会让五皇子受风寒,就不会有机会给圣人下药。
自此以后,张宝林每天除了完成太后指定的抄写经书,就是在纸上一遍又一扁地书写下苏茵的名字,然后再用墨涂黑,以此诅咒苏茵。
张宝林居住的净心殿时不时会发出声声尖利的诅咒声,好在净心殿够偏,太监也好宫女也罢,少有人过来。
不过就算如此,张宝林入住净心殿不久,还是传出净心殿闹鬼的话来。
从此后就算有人要来这边办事,也就来去匆匆,生怕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 死不瞑目
慢慢地张宝林已经开始有些走火入魔了,她全然忘记了苏茵是她亲姐姐唯一的孩子,当日她之所以会被苏茵蛊惑,多半还是出于私心。
若张宝林已经走火入魔,被苏龄之带回老家的苏茵更是魔入神魂。
苏龄之一向以知礼懂礼守礼出现在世人面前,乞骸骨已经是他迫不得已的赖以,只是万没想到圣人批准他乞骸骨之后,还给了他如此大的一份厚礼。
苏涵玉作为苏龄之的长子,寄托着苏龄之所有的希望,却没想到这个长子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给他捅那么大个漏子。
虽然最后圣人给苏涵玉留了条命,也没将苏涵玉的罪行公布于众,但德行有亏、革除功名、永不录用,如同道道枷锁锁身,令整个苏家丢尽了颜面。
苏家再无颜面在京都生活,匆匆收拾行装,不过只五日的功夫,苏龄之带着一家老少比安平侯府更早一步离开京都,黯然返回祖籍。
苏茵那好不容易得了外放的父亲,不过只做了不到一年的外放官,就被圣人逮到了错处,直接一抹到底,且从此以后再无起复的可能。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苏涵玉是真心以为是他自个太不小心,才让人抓到了漏洞,告到了圣人的面前。
可当他准备回京都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家信,让他直接从外放地返回祖籍,就觉得情况有些蹊跷。
私下一打听,才知道一切的起源都来自于他那个嫡长女苏茵在宫里接二连三闯下的祸。
若没有苏茵进宫闯祸,圣人不会注意到他在外放地的所作所为。
虽然苏涵玉知道自个做的事有违律法,可无论是他的前任还是如今的上司、同僚,这样的事并不比他做得少,有的人甚至比他做得更加猖狂。
可圣人却偏偏抓住他这个小虾米,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苏茵做得事一定触及到了圣人的底线,才会导致如今的恶果!
这让苏涵玉如何能忍,加之身边小妾的枕边风,回到祖籍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妻子张氏教女不严为由闹着要休妻。
张氏身后不仅仅有个刚刚被贬为宝林的妹妹,她还有个安平侯府。
安平侯府虽然还被贬出了京都,可是人家爵位尚存,出了京都还掌着东南沿海的军权呢!
细细琢磨起来,安平侯府明着被贬,事实上却替圣人掌握了实权。
两厢一对比,苏家却是实实在在败了,以苏府子孙们的资质,起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苏家拿什么与安平侯府比?
因此苏龄之自不可能真的让苏涵玉做出休妻的事。
不过苏龄之同样将苏家败走京都的原因完全归之于苏茵身上,因此虽拦着儿子不让休妻,却并没阻止儿子请家法教训妻女。
只是他放任苏涵玉的结果,却给苏家招来了滔天大祸。
张氏嫁入苏家之前,是安平侯府的嫡出大小姐。
嫁入苏家以后,虽然只为苏家生了个女儿,可是这些年来,她上孝公爹婆母,且还为婆母送了终守过孝。
哪里想到临到中年,还会被男人以教女不严为由闹着要休离。
当苏家的家法,那几年来不曾见过血的鞭子一鞭鞭抽到身上的时候,她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羞辱和恨。
她整个人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男人身边站着的狐狸精那幸灾乐祸嘲讽笑容,成了压倒张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口鲜血喷出,张氏口气再没能起来,不过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含恨而逝。
临死前张氏握着苏茵的手久久不曾松开,在这个世界上,她最舍不得是就是这个突然变了性情的女儿。
虽然这个女儿给苏家带来了灾祸,让她遭受了人世间最大的羞辱,但是这是她在这个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从此以后就要丢下她一个人在这个污浊的家里,真正是让张氏死不瞑目。
可是张氏就算死不瞑目,也已经药石无救,就算苏茵用尽了前世所学,最终也只能眼看着张氏握着她的那只手,徒然从她的手腕上滑落。
苏茵没想到就因为她心头的那点执念,断送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暖。
就算苏茵从来没把张氏当成母亲,可面对张氏苍白枯黄的脸和嘴角的血迹,苏茵的心里还是阵阵绞痛。
心里的这一阵阵绞痛,早就盖过了身上被家法鞭挞留下伤痕带来的伤痛。
苏茵木然地跪坐在张氏的遗体前,任谁劝都不肯离开半步,连张氏身边的嬷嬷也是张氏的奶娘也不让靠近。
“小姐,夫人已经去了,你就让老奴为夫人做最后一件事吧。夫人是最爱干净的人,让老奴好好替夫人整理一下遗容吧。”老嬷嬷哭着哀求道。
老嬷嬷心里对苏茵也是有怨的,若不是苏茵进宫去闯祸,苏家还是京都的高门大户,她从小带大的夫人也不会横死。
可是苏茵是张氏的心头肉,老嬷嬷纵然心里有怨,也只能压在心底,却以这样的方式控诉苏茵的不孝。
老嬷嬷的话,似乎惊醒了苏茵,目光沉沉地投注在张氏虽然枯黄却依然清秀的脸上,那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枯,看着却依然触目惊心。
少顷,苏茵哑声道:“端盆水拿块干净的帕子来,我要亲自替母亲净身。”
虽然没人觉得苏茵能够真的做好替张氏的遗体净身这件事,可苏茵再次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她做得很好。
前世在医学院学到的基本功,让苏茵的动作既轻柔又细致,连张氏耳后、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