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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风花醉-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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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现在已经算是分家状态了。除了蔡攸,剩下居家的几个儿子,蔡京独宠五子蔡鞗,由于次子蔡鯈早亡,长子不在家中,仔细一算,家中倒是五子蔡鞗排行第三了,这也是京中子弟为何都成蔡鞗为蔡三郎的原因,这其中不仅仅是排行,也是由于蔡京的宠爱。

    赵佶是一个帝王,为了收重臣之心,联姻是一种最为简单的手段,所以最受蔡京宠爱的蔡鞗就成了联姻对象。

    赵福金嫁给蔡鞗,绝对不是什么幸事,赵有恭觉得该帮一帮赵福金的,但是这么做绝不仅仅是为了帮忙,更多地还是为了自己。离开京城,必然艰难万分,他需要某个时刻赵福金能够毫无顾忌的站出来支持他,想要得到赵福金的支持,就一定先得到四姐儿的心,而蔡鞗之事就是个机会。

    坐在一旁,赵有恭凝眉沉思,没过多久他脸上露出了点怪笑,“四姐儿,可信得过为兄?”

    “凌哥儿,你这是何意?”赵福金有些不明白,她当然信得过凌哥儿的。亦或者说,除了凌哥儿,她也无人可信,那么多兄弟姐妹,根本没人愿意听她倾诉,更不用说帮她逃过这场婚事了。

    “呵呵,四姐儿,你若信得过为兄,便什么都不要想了,总之蔡三郎之事就交给为兄了,今年开春,这件婚事成不了!”

    听赵有恭这般说,赵福金脸露欣喜之色,颇有些不信的抓住了赵有恭的胳膊,“凌哥儿,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作甚?不过四姐儿,你可要镇定点,可莫乱说,否则让别人知道了,为兄铁定倒霉!”赵有恭显得很有自信,好像这场婚事一定会黄了般。

    “不说。。。。不说,小妹才不傻哩。。。。”赵福金也是单纯,听赵有恭那信誓旦旦的话,便真的信了,却从未想过赵有恭到底会怎么做。

    蔡河边上驻足半个时辰,一对男女也感觉到有点冷了,本以为可以打道回府的,谁曾想赵福金偏要去相国寺上柱香。跪在软垫上,赵福金一脸虔诚,赵有恭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对于神明,他并没有太多的恭敬之心,如果神明有灵,也不会让他经受这么多苦难了。

    寺庙门前,两座金刚,他们张牙舞爪,威风凛凛,可再威风又有什么用,他们是佛祖身前的猛士。

    人生于世,行走在天地之间,与日月相伴。赵有恭能做的就只有守住自己,不断坚持,一步步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城南马前街有一家酒馆,店名唤作“福气楼”,福气福气,名字一听就俗,可大俗即是大雅,大宋的文人墨客们就喜欢这个调调。酒馆不算大,更算不上高雅,如今正是酉时刚过,客人并不是太多。此时角落里坐着两个客人,他们切了些熟肉,一坛酒喝的不亦乐乎。

    这两人可不是别人,正是陆谦和林冲,今日偶然遇到一起,好友多日不见,就来到这酒馆中吃喝一番。

    莫看林冲一介武夫,可对于酒,并没有太大爱好,一坛酒,大多都是陆谦在喝。林冲性子有些沉闷,陆谦却相反,那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哥哥,小弟听闻官家可是有心与那女真蛮子结盟呢,说不得,你我兄弟的机会来了!”

    “哦?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结盟对我们还有好处?”林冲放下酒杯,有些不明的问道。

    陆谦呵呵一笑,挤挤眼睛,有些神秘的倾着身子小声道,“兄弟与你说了啊,要是结盟,必然要对辽人动手,到那时,哥哥不就可以一展抱负了么?凭着哥哥的武艺和韬略,到了战场之上,定能争个大大的功劳回来的,倒是哥哥升官,嫂嫂也跟着脸上有光,如此岂不妙哉?”

    听完陆谦的话,林冲双眼不由得一亮,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不就是踏足战场,搏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么?

    “陆兄弟,此话当真?”

    “应该错不了,小弟可是听太尉府的人说的。。。。据说最近那女真人已经派什么王子进京了,所以这盟约之事过不了多久了,不过此时哥哥还请保密。。。。切不可外传!”

    林冲当即点头,满脸含笑道,“自然,自然!”

    林冲是高兴的,所以喝起酒来也没了限制,渐渐地就有了些醉意。

    “哗啦”一阵碗盘破碎声,受惊之下,林冲望向声音来处,此时一个彪形大汉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来到桌前,他大拳头一砸桌面,猛喝道,“好你个林冲,欠老子的钱何时还?”

    懵了,林冲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钱,他认识此人?

第132章 杀人者被杀

    第132章杀人者被杀

    林冲当然搞不懂的,因为他确实不认得面前的壮汉,也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头脑有些发胀,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不过林冲没有多想,他以为自己喝多了,所以放下酒杯,草草的拱了拱手。

    “这位兄台,你认识林某?”

    那六尺大汉双目一瞪,满是嘲弄的笑道,“怎地不认识?兵甲库林提辖,怎么,你还想仗势压人不成?实话与你说了,今日无论如何,你也要还钱,否则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男子声如洪钟,左脚踩在凳子上,大刺刺的冷笑着。他长得本就粗犷,再加上那满脸的麻子,着实有些吓人。

    林冲性子是好,但这时也不禁有些被气着了,他一脚踢开凳子,怒道,“你是何人,林某何时欠你钱了?”

    “林提辖好差的记性,某家单六,两月前,你在某家柜上取了三百贯钱,难道不想认账了?”嘴上说着,麻脸大汉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林提辖,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该不会做那种不认账的事吧?”

    “胡说八道,你说林某借你钱,可有字据?”林冲冷笑不已,他倒是听过南城单麻六,不过就算要借钱,自会与岳父拆借些,哪会找单麻六要钱,还一借就是三百贯。

    让林冲倍感意外的是单六还真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据,不过仔细一看,林冲就更生气了,上边字迹倒是有七八分像,但连个手印都没有,哪里算得上字据?这谁家立字据不按指印的?

    “麻六,你现在滚还来得及,你坑那些商客也就罢了,今日竟坑到林某人身上来了,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林冲再也没多看那字据一眼,就那字据,随便就能伪造个十几张。

    若是换个人恐怕早就跟麻六大打出手了,偏偏林冲性子沉稳,当然,亦或者说他心地太善良了。自从麻六一进来,一旁的陆谦半句话都不说,这本身就很可疑了,再加上那张假的不能再假的字据,就更惹人生疑了。可此时林冲脑袋乱哄哄的,一点都没留意到陆谦的不正常。

    麻六和林冲怒目相对,一旁的陆谦却心急如焚,那酒中可加了点料的,没想到这林冲还能如此冷静,当真有些出人意料了。陆谦是盼着林冲动手的,林冲不动手,又怎么杀人呢?心中焦急,陆谦转身背对林冲,猛地一拍桌面,大声喝道,“好你个麻六,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来坑我家兄长!”

    话语之间,陆谦冲麻六连使眼色,麻六混迹市井多年,自能领会陆谦的心思,他挽着袖子,也一脚踢开了凳子,“你算哪根葱,老子跟林冲之间的事,你少插嘴,惹恼了老子,老子连你一块打!”亮亮硕大的拳头,好像根本没把陆谦当一回事。

    陆谦眉头狂跳,攥起拳头就往麻六脸上来了一拳,这一拳又快又突然,麻六根本没防备,立刻被打了个正着。一击得手,陆谦转脸正义凛然道,“兄长,今日小弟就帮你教训教训这个不开眼的狗东西,坑人坑到咱们头上来了!”

    麻六也不是省油的灯,挨了一拳后,火气也有点上来了。不是说好的演戏么,怎么陆谦这王八蛋还真打?

    “娘的,今日单某人就与你们拼了!”麻六暴吼一声,直接掀翻了桌子,桌子一歪,上边的菜汤全都倒在了陆谦和林冲身上。

    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林冲还有点恍惚,他举起手想冲上去分开二人,可刚迈开脚,身子就是一晃。此时林冲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以前和大和尚喝酒也曾醉过,但从没醉得如此厉害过,怎么今日喝这点酒,就有些脚步虚浮了呢?

    “你们两个别打了。。。。哎。。。。别。。。。”林冲好不容易冲上去,却被单六一巴掌扇在了脸上,这下任凭林冲再好的修养,也有些忍受不了了,“麻六,你这是找死!”

    “呸,谁死还不一定!”麻六再次将短刀握在手中,眼中也射出两道狠毒之色,高衙内可是说过的,今日要借机会杀掉林冲,只要杀掉林冲,高衙内就给他一万贯钱,这么多钱,足够他麻六快活后半辈子了。

    舍了陆谦,麻六挥舞短刀朝林冲掠去,那刀又快又狠,显然是下了死手。林冲不由得愣了下,虽然他有点迷迷糊糊地,可依旧看得出来,麻六这是要下死手。林冲心道,今日之事着实处处透着古怪,莫说他林冲没有欠账,就算欠账,这单麻六也不该下死手的,杀了人,还找谁讨债?

    单麻六来势汹汹,眼看着就要得手,林冲也不是好相与的,他左脚一挑凳子腿,那凳子就像活了般正好挡在了单麻六身前。晃当一声,单麻六一条腿趟到凳子上,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心下着慌,连短刀也落在了地上。林冲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右腿一挑,一个擒拿手锁住麻六的肩膀,身子一低,左手就将短刀抄了起来。

    仅仅一个回合,林冲便后发制人,左手握着短刀顶住单麻六的脖子,冷声喝道,“麻六,你跟林某说实话,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哼,收账需要杀人么?”

    “嘿嘿,老子还以为你是真的蠢呢,没想到。。。。没想到蠢得连猪都不如了。。。。。行了,林提辖,少吓唬单某了!”

    林冲面色红润,张口就喷出一股子酒气,被一个恶痞这般藐视,心中哪能受得了?

    “麻六,你当真以为林某不敢杀你?劝你识相一些,只要说出此次来的目的,林某保证放你回去,否则,咱们开封府见!”

    谁知麻六却像听到了笑话一般,撇着嘴冷笑了起来,“开封府?林提辖,你是不是喝多了做梦呢?你信么,只要你将单某送到开封府,不出半个时辰,单某人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你。。。。”林冲真有些没辙了,碰上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物,当真有些难办。

    心中不愿与麻六多做纠缠,此时林冲就想着赶紧回去好好睡上一觉,等醒了好将所有的事情好好缕一缕。正要收回短刀,林冲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撞了胳膊一下,接着那短刀随之向前刺出。此时那短刀就顶着麻六的脖子,短刀只要往前几寸,那可就会要人命的。事实也是如此,那把刀太锋利了,就像切豆腐一样切开了麻六的喉咙。

    林冲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染血的刀,麻六也同样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可鲜血如泉涌一般,又怎么捂得住?

    单麻六知道林冲不敢杀人,不是林冲胆子小,而因为林冲不是暴徒,是个正派之人。所以单麻六从没想到自己会死,可偏偏他就要死了,看着林冲身后,单麻六一只滴血的手颤抖着,嘴中发出一种可怖的“咳咳”声。

    “咳。。。里。。。。里。。。。。好。。。。。狠。。。。。”

    此时单麻六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被人骗了,从始至终别人就没想过要杀林冲,人家要杀的是他单麻六。怪不得别人,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太蠢,林冲这样的人,又岂是他麻六能杀得了的,可那时他的双眼早被一万贯钱遮挡住了。

    单麻六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没了声息,鲜红的血还未停止,林冲脑袋还有些嗡嗡的,可此时已经清醒了许多。他根本没想过杀人,绝对没想过的,转过头,他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笑脸。

    “陆谦,你为何要这般害我,当年你初来京城,是谁照料你,是谁替你引荐张侍郎的,你。。。。你这厮,竟恩将仇报!”

    听着林冲冰冷的话语,陆谦退后两步,摇摇头,依旧满脸的笑意,“兄长,莫怪小弟,要怪就怪你自己。”

    “告诉林某,这到底是为什么?”林冲不甘心,更有着许多的恨。

    “兄长真不明白么?有些事何必小弟说的太清楚呢,兄长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林冲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后自嘲的笑了,“是高衙内对么?哈哈,好。。。。很好。。。。林某早该想到了,能让你陆谦甘心当狗的,京城中也数不出几个了!”

    陆谦不会蠢到去承认的,他心中对林冲多少有些愧疚的,往门口方向走了两步,随后小声道,“兄长,莫怪小弟,小弟不来,也有别人来做这事的!”

    “陆谦。。。从今日起,你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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