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醉-第3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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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那一对乌黑如宝石的眸子也少了往日光彩。轻轻的摇摇头,赵有恭放下酒杯,淡淡的说道,“轻云,你知道,本王不可能答应的!”
似乎早就想到会是这种回答了,可听赵有恭亲口说出,依旧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曾经有过暧昧的情愫,可现在却陌路人都不如,“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强横?就算为了我,退一次兵不行?”
“不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一直对拓跋郄忍让三分,可银川城之事一出,本王还如何忍让?退兵?本王若因你一句话退兵,如何让众将心服,如何说服几百万关中百姓?轻云,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该知道拓跋郄扎在横山,对本王有多大威胁。也不瞒你,就在月前。萧帅和东方先生已经建议对拓跋郄用兵。尽早掌控横山。但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将这个提议压了下来。可结果呢?本王等了一个多月,等来的却是拓跋郄纵兵洗劫银川城。”
赵有恭所言,拓跋轻云又如何不清楚,阿爹真不该打银川城的,就这一步,将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打破了。如今的赵有恭真的不需要党项子弟抵挡西夏人了,因为他现在有了银州,有银州在。西夏人自然不敢南下,而此时几十万党项族人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世上哪有真正的盟友?结盟,那一定是因为需要,当不需要的时候,就会一脚踹开,甚至是刀兵相向。拓跋轻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可她没想到定**会如此神速的打下银州,变故来的太突然了,一下子党项子弟的存在意义就变成了鸡肋。现在赵有恭要对横山用兵,是真的要剿灭党项子弟么?大答案是否定的。他想要的只是横山几处要地而已,若党项子弟离开横山向西或者向北。自觉不会多管的。
可问题是如今的党项子弟除了横山还有别的去处么?向西是龙州和洪州,向北是夏州和石州,去跟西夏人光明正大的争地盘么?当然,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彻底的依附赵有恭,但阿爹绝不会同意的,他就是死,也不会领着几十万党项子弟投靠赵有恭的。
看着赵有恭清冷的目光,拓跋轻云嘴角翘起,划过一丝冷厉的笑容,“赵有恭,你就是一头畜生,没有感情的畜生。”
“你如果这么说,那随你,轻云,本王只是想让你明白,本王一定要拿下横山的。你要让本王放过拓跋郄以及你们的族人,有两条路,要么主动离开横山,要么你给本王找一条放过你们的理由!”赵有恭不介意当一个无情的畜生,他承认,是对拓跋轻云动了心思,可世上之事不可能鱼与熊掌兼得的,也许当初杀拓跋满的时候,就注定他们走不到一起了。
给一个理由?呵呵,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千难万难,什么样的理由能打动赵有恭,又能让阿爹他们低头?拓跋轻云脸上一片凄楚之色,再看向赵有恭时,目光里满是恨意,“你在逼我!”
“是的,本王在逼你,同样,你也在逼我,本王不是庙里的和尚,没必要大发慈悲,普度众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口温酒,满是余香。桌上酒壶冒着浓浓的热气,透过那片雾,看到拓跋轻云眸中有泪光在涌动。
拓跋轻云没有喝那杯酒,她起身将酒倒在桌上,决然的转过了身,“好。。。。你很好。。。。你要理由是吗?我给你,我这就回去给你找理由!”
砰,房门大开,一股寒风袭来,二人都感到了一丝凉意。看着拓跋轻云慢慢消失的背影,赵有恭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管以前有多深的感情,今日彻底变没了。
一场雪,下了两天,当雪停了,拓跋轻云也回到了寨子里,听说拓跋轻云返回后,拓跋郄一直提留着的心也安定了不少,他可生怕乖女儿出什么事呢。来到拓跋郄所住的竹楼里,就看到屋中坐满了人,各部族老全都在。拓跋轻云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坐在阿联左手位置。拓跋郄很想问问乖女儿这两天去了哪里,可如今时机不对,只能忍了下来。
其实众人集聚在一起,无非是商量下如何应对定**随时可能发起的猛攻罢了,众人七嘴八舌的,场面倒是热闹,但真正有效的办法却一个都没有。吵吵闹闹半个时辰,一个头裹蓝绸,带着孔雀羽的男子阴声道,“族长,素闻定**兵强马壮,就连契丹精锐也不是对手。所以,咱们与之硬拼,胜算不大,某这里倒是有个想法,不知族长愿不愿意听!”
说话的名叫也该速,此人乃是现任颇超氏族长,手底下有四千青壮,在党项也算是实力不俗了。
拓跋郄眉头一挑,很有些不耐烦的甩着手哼道,“你小子有话快说嘛,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
“呵呵,族长,咱们硬拼自然不行,但可以智取嘛,汉人兵法有句话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次咱们就用用这一招。听闻赵有恭与王妃张氏感情深厚,对张氏之父也是尊敬有加,如今那王妃张氏的父亲张拱就在啰兀城内,咱们要是派人潜入城中,将张拱带进山,以赵有恭和张拱的关系,定**投鼠忌器之下,还敢攻山么?”
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将帅最高境界,好好地一句话,被也该速这般理解,也算是奇事一件了。(未完待续。。)
第482章 真假张拱
第482章 真假张拱
不过也该速的主意倒不失是一个好主意,把张拱抓上山,赵有恭能没有顾忌?如今大难临头,也没人管这个主意损不损了,拓跋郄嘿嘿一笑,对阿联说道,“阿联,你小子过会儿点上些人手,偷偷下山,务必把张拱掳到山上来。”
“好嘞,族长你就放心吧,我保准把张拱那老东西抓来!”阿联一脸兴奋,好像拿准了手中握有张拱,定**就不敢轻举妄动一般。
屋中许多人都脸露喜色,就连拓跋轻云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容,不过不同的是,她一对眸子死死地盯着也该速。也该速为人粗犷,最讨厌汉人的东西了,到现在也是大字不识一箩筐,今日倒好,也晓得不战而屈人之兵了,而且还说话如此有条理。要说也该速身边没有高人指点,怎么可能?
抓张拱上山,看似是一条妙计,实则暗伏凶机。众人想的都挺好的,要用张拱要挟赵有恭。赵有恭确实很尊敬张拱,因为张拱,退兵的可能性也很大,可大家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要是张拱死在横山大寨,那就是和赵有恭结下死仇了。张拱要是死了,以赵有恭睚眦必报的性格,恐怕不灭党项,誓不罢休的。
议事结束后,拓跋郄本来还想拉着乖女儿唠叨两句的,转头时却发现又没了乖女儿的人影,无奈之下,只能派人去寻。其实拓跋轻云并没有走远,她出了竹楼后,就悄悄地跟在也该速身后。也该速走得很快。不多时就离开了白山寨。在一处巨石后。也该速找到一个铁笼子。打开铁笼子,可以看到里边站着一只雄鹰。
看到这只鹰后,拓跋轻云的脸色就寒了起来,一直生活在渠坪寨,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只猎鹰了。在毛乌素沙漠里有不少人养着这样的猎鹰,这些猎鹰可不单单是为了捕捉猎物,其中还有一条重要的用途,就是传递消息。
也该速将写好的一张纸条绑在鹰腿上。拍拍猎鹰的背,吹了声口哨,那猎鹰展翅腾空而起,盘旋片刻,便朝北飞去。
果然有阴谋,可拓跋轻云还不想惊动也该速,她想看看也该速到底要玩什么鬼花样,还有,也该速又是受何人指使?
拓跋轻云回到白山寨,拓跋郄就找到了她。闺房里,拓跋郄背着手走来走去的。浓浓的长眉毛挤成一堆,脸色也苦兮兮的,“乖女,你倒是跟阿爹说说嘛,这两天都去哪勒,连个信都不留,可让阿爹担心死喽。”
“还能去哪?帮你想办法去了呗,好了,阿爹,你赶紧出去吧,孩儿要睡了!”
拓跋郄天生一张厚脸皮,还是越老越不要脸的那种,他干脆坐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歪着头笑道,“乖女,你睡你的,我说我的,哎,今日你也在的嘛,你说也该速的法子好不好捏,阿爹这心里咋就这么不踏实咧!”
“自找的,心里不踏实,你还派阿联去?”拓跋轻云没好气的瞪了拓跋郄一眼,拓跋郄浑当没看到,自顾自的说道,“不踏实又能咋地?总得试试吧,也不晓得阿联那小子做事靠不靠谱,可别张老头没弄来,自己再搭进去。”
拓跋轻云无法理解自己的老爹,所幸往床上一趟,用被子捂住了头。拓跋郄自言自语的,好生无趣,用脚踢踢床,嘟嘟哝哝的出了屋。待到拓跋郄离开,拓跋轻云掀开被子,露出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大约子时三刻,她换上衣服,从窗口跳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白山寨。
横山之南啰兀城,张拱静静地睡下。如今张拱在定**中算得上名符其实的老人了,由于张拱年纪大,资历深,再加上又是赵小郡王的老丈人,所以在军中哪怕韩世忠和牛皋也要尊称张拱一声老将军的。赵有恭也非常体谅自己的老丈人,如无必要,绝不会让老丈人离开大杨滩的。这次由于事情紧急,又到腊月份,再从麟府和武州调人不合适,庞赫那边距离又远,所以就让张拱领着人来到了啰兀城。赵有恭觉得没什么风险的,因为有岳飞驻守横山东部山坳,拓跋郄的人马也不敢杀出山的。
要不怎么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呢,赵有恭想到了许多,偏偏没想到拓跋郄会突发奇想,要绑架张拱。啰兀城虽然戒备森严,怎奈何城墙太矮,阿联领着二十多个人轻而易举的就翻过了城头,运起轻功悄悄地潜进了城内。阿联潜行的速度非常快,却有人比他们还快,这个人就是拓跋轻云。
拓跋轻云先阿联一步潜进了张拱休息的住处,如今丑时将过,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拓跋轻云躲过巡逻兵,用短刀挑开了门插,轻轻推开房门,她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蹲下身,手放在地面上慢慢摸了过去。拓跋轻云为何要如此小心?这要从她对赵有恭的了解说起了。据她所知,赵有恭以及麾下定**对于防备地方偷袭,有着独到的见解,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中了他们的陷阱。显然,拓跋轻云的小心是有意义的,因为她很快就摸到了一根细绳,绳子离地三寸左右,,绳子顶端系着一串铃铛,要是不小心碰到绳子,铃铛一响,就别想偷袭了。
拓跋轻云绕过绳子,方才轻手轻脚的来到张拱面前,拔出弯刀,刀身冰凉,当刀背贴到张拱脖子上时,张拱本能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张拱心中惊讶万分,却镇定自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本将?”
“你就是张拱?”拓跋轻云没有回答,而是接口问道。
张拱点点头,拓跋轻云冷哼一声,不无讥讽的笑道。“是张拱就好。明日告诉你的女婿。就说我拓跋轻云会给他一个理由的,希望他也能如约放过我党项子民。”
拓跋轻云?张拱不止一次听过这个名字,但见到真人还是第一次,只听拓跋轻云这些话,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所以张拱沉着眉头,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拓跋轻云伸手点了张拱周身几处大穴。随后将张拱藏到了床榻下。做完这些,拓跋轻云换上张拱的衣服,稍作装扮躺在了床上,没过多久,阿联等人才找到这个房间。因为黑灯瞎火的,阿联等人又不敢掌灯,只是模模糊糊中觉得床上之人就是张拱,便点了那人几处穴道,用麻袋装了起来。
拓跋轻云被装入麻袋,几个人匆匆离开。这一切全部落在了张拱眼中,他有点不明白的。拓跋轻云不是拓跋郄的女儿么,为何要帮他?
阿联等人扛着一个麻袋,费劲千辛万苦才离开啰兀城,卯时将过,几人躲过城外巡逻人马,悄悄地进入横山。等到阿联扛着麻袋回到白山寨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初了,此时许多人都已经知道阿联抓到张拱的消息,所以人们都守在寨子前边的校场,等待着张拱的到来。拓跋郄做为族长,自然是非常高兴地,他就站在校场上等着阿联等人归来。
阿联扛着麻袋,大踏步走来,迎着拓跋郄,他嚷声喊道,“族长,幸不辱命,我等把张拱弄来了。”
许多党项人都笑了,也该速也在笑,不过他的笑容多了几分阴毒,他往后退一步,躲进人群之中,对一个身材中等的瘦削男子低声吩咐道,“刺蛇,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只要杀了张拱,阁主必有重赏。”
瘦削男子点点头,手便往怀中探去。虽然有着刺蛇的外号,但他的武器并不是毒蛇,而是一把蛇柄勾刀。刺蛇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麻袋,人已经悄悄地靠拢过去,而此时阿联等人却不知危险降临,犹自哈哈大笑着。将麻袋放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