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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花的解剖学-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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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5 披萨饼(1)

    “来吧!开饭了!”我咳嗽了两声,用手抹了抹面上的煤灰,用尽量柔美的嗓音呼唤着。

    外面两只鸭子“嘎嘎”地回应了两声,一条黑狗“汪”地一声猛吼,真正的鸡犬相闻。

    这里做饭用的是柴灶大锅,还有土制风箱,每次做饭都把我呛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烧火累得胳膊腿生疼。

    “唉,媚兰什么时候能好啊,流萤这烧菜的水平,跟媚兰比还是差一截子啊!”骆大春吃着白食,竟然还聂秋远面前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来。

    “不吃滚!”我在心里暗骂,嘴上却说:“媚兰的手艺,流萤确实是比不上的。但是,这些天,好歹也进境了些,骆大哥暂且屈就一下……”

    “行了你也快吃吧。”骆大春不耐烦地说,“你这么说话我不习惯。”

    “我去给媚兰送些粥菜。”我心里咒骂着,一边端着食盘进了内室。

    事情是这样的。

    在碗子山过了八月十五,我们几个就打点行装,准备随聂秋远去伊川县报到了。聂秋远话少,所以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对这件事究竟是怎么看的。总起来说,对于去伊川当县令,秋似乎并不排斥。

    哎呀,我在心里偷偷地称呼他为“秋”了。只放在心里头的话,是没有关系的吧!

    这个字,让越来越浓重的秋意,也显得那么美好起来。

    深秋了,天气变得寒凉。现在我们离洛阳还有一段距离,来到了一个叫作“浆水泉村”的地方。韩媚兰从昨天开始,很不争气地发起高烧来。

    这个年代没有白加黑百服咛阿司匹林抗生素,发烧了,只能请郎中抓中药,搁在灶上咕嘟嘟地熬着,药效超级慢。我们,也就只能停下来,住进了浆水泉村里。

    好在有钱。现在碗子山的生意红红火火的,我们这次出来,倒带了足够的银两。背后有“财团”支持,我们从政,可是绝不会贪赃枉法的呢。

    有钱就好办事,我们在村里包下了一个小小的农家院,暂时住了下来,等韩媚兰把病养好。之前路上需要自己动手烧饭时,都是韩媚兰负责的,现在这些工作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本来对烹饪是很有信心的,可是被韩媚兰一比,形势就很糟糕了。

    我在现代学习烹饪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古代是没有煤气灶的。现在,用木柴烧火大锅炒菜,首先这火候我就掌握不好。而且,韩媚兰的手艺确实好,就算我能掌握好火候也比不上她。

    所以,我必须得想想办法,打个翻身仗了。我必须在秋的面前,把她的风头给打下去!

    “媚兰,起来吃饭了。”她比我还小一岁,所以我对她都是直呼其名。

    我把枕头堆在床头,把她的身子拖了起来,让她倚在床头上。她的脸因为发烧还红扑扑的,精神看上去差极了,头发凌乱,楚楚可怜。

    我耐着性子开始喂她吃粥。

    “流萤,你真好……”她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可是,以前,你保护我的事情,我是一辈子不会忘的!”

    “别多说话了,快吃吧!”我忍着烦躁说,心里却想着,我当然是讨厌你了,那还用说吗?不过,保护她是怎么回事?从我这个原主的社会评价看,应该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让她吃完粥,又喝了药,我端着一摞碗从屋里出去。药是聂秋远亲手煎的,这一点更令我心烦。

    我勉强吃了点,穿好衣服,带上一只篮子,准备出门去打我的翻身之仗。

    关于这一点,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昨天在浆水泉村的集市上买菜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这个村养牛多,会挤牛奶,而且,村民自己制作一种奶酪食用。我拿起来闻了闻,天,居然跟马苏里拉芝士差不多的味道。

    这个在史料上肯定是不会记的,唐朝有马苏里拉芝士什么的。可是,民间的事,谁说得清呢,高手在民间不是么!

    我一下子来了灵感。有马苏里拉,我就可能制作出一个高端的东西--披萨饼!

    虽然古代是没有烤箱的,但外国人古时候烘焙用的也不是烤箱,而是柴炉。现在手边这个大灶,一样是烧柴火的,一定可以成功。在现代的时候,柴炉披萨甚至成了卖点,哪家的披萨是柴炉烤的,绝对是高大上贵。

    我拿了纸笔,认真地写上“披萨”二字,然后仔细地回忆了需要的材料,一条一条地列在上面。

    现在,我打算去山里采点蘑菇。其他的都好买,只有蘑菇,看样子在村里不流行。可是没有蘑菇,披萨饼的味道将大打折扣。

    采蘑菇,我擅长。我是学过现代野外生存术的,哪种有毒哪种好吃,一眼就看得出来。山很给面子,长了好多蘑菇,我兴冲冲地大采特采。

    然后,“扑通”一声!

    我掉进了一个四壁光滑的大深洞里,不出意料地扭伤了脚脖子。

    我抬起头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武侠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标准大井洞,深达十余米,周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攀援。还好洞底是一堆一堆的枯草,跟弹簧床似的,不然我早就摔死了。

    总之一句话,上不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怎的一点儿也没害怕。这种情况下,一般最后是会得救的,而且……我开始在井底的枯草中乱翻。这种地方,武功秘笈,一般也是有的呢!

    武功秘笈没能找到,天却渐渐地暗了,黄昏开始降临。我紧张了起来。我出来之前,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他们不可能知道我来山里了。他们会找我的,可是,找得到吗?不会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饿死了吧!

    现在我的手中,只有夜送的一把刀,还有半篮蘑菇。

    我大喊了几声救命,然后盘膝倚着井壁坐下来,节省自己的体力。我决定隔一阵就叫两声,然后,再好好想想自救的法子。

    回应我的,是遥远处隐隐的几声狼嚎。

    这样的场景,是不是有一点点熟悉呢?我思考着,就慢慢地走了神。好像是,有那么一次生存训练,我也是掉进了一个上不去的深坑,周围荒无人烟。

    就在我绝望地开始哭泣的时候,有一个人把绳子递下井洞,把我拉了出来。

    是张扬,他凭着无处不在的推理,找到了我。

    ***作者菌的小假条***

    明天作者菌被拉出去封闭集训了,所以,更新的事情,就只能拜托存稿箱菌了,存稿箱菌一定会出色完成任务的!

    所以,这几天作者菌苗条的小身影就要暂时地匿一匿了。先祝大家新的一周心情愉快,万事如意,然后,不要想念作者菌哦~!

No。26 披萨饼(2)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我顺着绳子利落地往上爬,一边问张老师。

    张老师黑着脸说:“生存训练,gps不带在身上,竟然放在书包里,你有半点意识吗?!”

    我在捕兔子,一激动,追远了,书包放在了营地。掉下来的时候,身上差不多什么都没有,基本就是作死的节奏。

    “像你,到了归队的时间不出现,应该是被什么困住了吧。你无论方向感判断力,都没有什么问题。”张扬一边帮我拉绳子,一边带着怒意说。

    发现得,还真快。

    “可是,怎么知道我掉在这里了呢?”

    “靠足迹。”张扬回答。

    足迹追踪,是我们必学的科目之一。在普通人眼中,或许脚印就是脚印,再有心一点的,可以通过脚印判是一个人还是好几人,是从东走向西还是从西走向东。可实际上,足迹可没有这么简单,它告诉人们的信息,比这些要多得多了。

    有经验的侦查员,可以通过足迹,判断出人的身高、体重、形体特征,像o型x型腿啥的,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我们出来了几十人,都穿着统一发的鞋子,鞋底花纹都是一样的,身高体重和我相仿的女生也不只一个。张扬居然从这其中清晰地判断出了我的,不愧是刑警中的战斗机!

    “你的鞋码小了。”张扬说。

    我的鞋号确实是小了一点,发鞋的时候我没注意,穿到这里才大大地后悔,因为这挤脚的鞋子让我平白损失了很多体力。原来是这样,确实,是可以通过足迹判断出鞋码不合适的,无论是大脚穿小鞋,还是小脚穿大鞋,留下的足迹都有细微不同的特征。

    像我现在这样,鞋码小的情况下,足迹上看,步长会变长,脚前掌重压面会前移,后跟重压面会后移,还有一些具体的特征。总之,仔细地看看,确实是可以找出我的脚印的。

    真敏锐啊,连我的鞋小了都能发现,这点,连我爹妈都做不到啊!

    我对老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胡思乱想着,眼看着天色暗了下去。不可思议,现在,是唐代了啊,没有张老师来救我了,我只能靠自己。我想了想,掏出幽夜公子给我的匕首,开始试着在洞壁上挖坑。

    一个一个,开出落脚的位置,然后,像攀岩一样地攀上去。

    洞开得比较慢。我开了四个洞,忍着脚痛向上爬了大约三米,忽然,头顶上幽幽地有一团鬼火飘过。

    我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跌了回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鬼火似乎被我的尖叫吸引了注意力,跟瞬移似的,唰地一下就飘到了我的眼前。

    我嗷地一声,捂住头蜷缩在井底的枯草里。

    “你在做什么?”鬼火说话了,就在我耳边,声音淡淡的,传来熟悉的感觉。

    我忽然定下了神,我抓住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夜!”我惊喜地叫起来。

    原来鬼火是一盏手提的气死风灯,微弱的火光映出一张俊美得像妖孽的面孔。

    我的感觉竟然错了,不是夜,而是秋!

    聂秋远提着灯,蹲下来,神情清淡地看着我,似乎我一个人跑出来,跌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坑里是一件正常无比的事情。

    “我……我……”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是来……”

    竟然让他看见我这样蓬头垢面,爬在石壁上的样子,想想都觉得不堪。

    而且,他也跳下来了,我们可怎么出去呢!

    秋没有多说半个字。我只觉得手上一暖,那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是他,轻轻一带,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在我的头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横抱在怀里了。

    一种火热的感觉,快速涌上了脸颊。他的气息包围了我,那么清新,那么温暖。我的心跳得很快,非常快。

    眼前一花,耳鸣了一下,我们已经到了地面上。我忘记了,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尚未失传的“轻功”这种东西,他根本不需要放绳子下来拉我。

    秋把我轻轻地放在地上,结果我的脚不幸踩中了一块石头,于是我“哎哟”一声又坐了下去。

    “受伤了?”他微微地蹙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蹲下来,拉开我的脚踝处的裤管,用灯凑过来照亮。

    我的脚踝肿得老高,青紫一片。掉下去的时候就扭了,又爬了一阵井壁,这样就算不错了。

    旁边正有一条小溪,聂秋远想了想,把我扶到了小溪旁。

    “这几日,可忌寒凉?”他皱着眉头问。

    我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扭挫伤要尽快地用冰水浸泡,止住内出血。但是,我是女的,他这是在问……大姨妈的事情吧!

    我的脸忽然红到了脖子根(自我感觉)。这一次可不是装的,我咬了半天嘴唇,才摇了摇头挤出两个字:“不忌……”

    真是侦探的脑子,要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严密啊!有一些……难堪呢。

    他把我的脚按进了深秋冰冷的溪水,我当即打了一个寒战,脚腕传来针扎一样的刺痛感觉。

    过了一阵子,我的脚冻得麻木了,聂秋远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我,让我自己擦好脚,穿上鞋袜。

    “来吧。”他在我的前面蹲下来,把后背留给了我。

    这是,要背我走?今天,是何其幸运啊!

    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使用轻功,而是背着我,像平常一样,慢慢地沿着山路往前走。

    “哥哥,”我伏在他暖暖的后背上,洋溢的快乐捕获了我,不过还是敌不过心里的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靠足迹。”秋回答说。

    一瞬间让我感觉时空错乱。

    不过聂秋远找到我的难度应该比张老师大得多。因为张老师知道我就在训练场地附近,可是我从宅子出来,聂秋远连我往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

    “你的桌上留了个奇怪的条子,写着‘披萨’,上面还写了许多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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