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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聚·离 作者:尹夏岚(晋江2013-02-26完结,一波三折)-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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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教室
  木子奈在素描本上随手勾画着。
  一旁的男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才人,你该在艺校呆着,怎么想不开来这,可惜了。”
  “才子,我是为了向你这类人才靠拢觉悟而来。”
  “呵,挺幽默!难能可贵。”
  木子奈撇撇嘴,“你很闲?”总算抬起头,望了他一眼
  ,“不搞创作了。”
  那男生两手一伸,靠在椅背上,“灵感枯竭。”忽然想起些什么似的,“啊樱,当你没有灵感的时候怎么办?”
  “能不叫这个!女人名字。”瞄了一眼身旁毫无反应的男孩,“回忆,旅游,睡觉。”
  男孩叹了一口气,“害怕回忆。”愣了一会,又道“我时常旅游。睡觉!值得考虑一下。”
  木子奈停下手中的铅笔,眉头紧锁,“你说人有来生吗?”
  仿佛受到惊吓似的,男孩喷出正喝着的水,片刻,坚定地回答:“我相信,有。”
  那男孩看着天花话板,眼里星光闪过。
  高三教室
  “睿一,你相信一见钟情的吗“?伊伊迷惑的看着我。
  其实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不了解。可当伊伊问我的时候,我竟然毫不犹豫的说“我相信,”。我惊讶的回神,就在前一秒我未曾知道自己会这样回答。
  果拉“那你会爱那个一见钟情的人有多久呢”?
  “张小娴说过:我们能够爱一个人比他的生命更长久,却不可能比自己的生命更长久,我们爱的人死了,我们仍然能够永远爱他,但是只能够爱到我们自己的生命终结的时候。于我而言,是至死不渝吧!”
  我疑惑的看着这两个小妮子,“额,有鬼!”
  “没什么,我本来就相信的。”果拉辩解着。
  伊伊偷偷瞥了我一眼,“前些日子,在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男孩子,散发出一股暖暖的味道,总觉得很舒服。不过仅限于觉得他很舒服,不要乱想。”
  “知道是谁吗!”果拉起劲地追问道。
  “不认识,那次之后就再没见过。”伊伊眼神闪烁道。
  “不会是一见钟情吧。”我打趣道,些许明白她的意思,想起了她前些天的异,感悟道:“感情的事情是要看缘分的。你一向明白自己要什么,要是以后碰到了,如果你真心喜欢他一定要紧紧抓住。不要总是这么含蓄,缘分不是常有的。”我语重心长地说着,其实自己又何尝做得到呢。
  “恩”,认真地看着我和果拉,“我希望我们三个永远快乐,永远不分开。”
  天渐渐地暗了,漫天的云一层一层地覆盖着落霞,偶尔拂过的微风吹起地上飘落的叶子,耳间的发丝随风舞动,卷走一天的喜怒哀乐,静静地望着四周此起彼伏的起灯落灯,一天快要过去了,日子匆匆,人也匆匆,而沧桑了二十年后,再面对此情此景,是不是心绪一如当年。
  三、
  天边的白云漂浮着,嵌着几点飞鸽。在绿叶苍翠的罅隙里零星的漏着光影,这样透过绿叶仰望的蓝天尤其漂亮。
  太阳更暖了,而夏天也不远了。课间休息时的校园人声鼎沸,喇叭里不断放着一曲曲抒情歌。有怀旧的,也有流
  行的。
  天气似乎有些沉闷,于是径自走向天台。
  苍茫的天空下,一个少年安然的坐着。宽松的天蓝色衬衫,柔顺的发丝贴着两耳,安静的坐在低矮的围墙上,靠着栏杆,双手抱膝,只是多了几分孤独,些许安静。
  原来我没有幻听,是他。
  “岚”,我轻声的对着那个少年喊道。
  他倏的转过头,眼睛湿润了。
  “好久不见。”我径直走向他。
  “两年了,好吗?”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久违了啊。
  “恩,你呢。”
  “一样。”
  侧过身面向他,“还记得我们曾经常用来鼓励彼此的暗号吗?”
  “记得”,岚伸出手捏着我的左耳,“加油!”他笑了,然而这笑是多么珍贵,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温暖的笑容了。
  “我就喜欢你笑的时候,知道吗。她说过你的笑可以让天使感动,让她不顾一切。”
  ……沉默
  “叔叔阿姨身体可好?”岚仰起头,“好久没见到他们了,怪想念的啊!”
  “很好,放心。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偶尔去看看,他们不曾怪过你。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转学了,”眼神飘向远处“想你了,却怕了,又退缩了……就没有勇气面对你。”
  “还是见了。”
  “或许是我自己不敢吧。”然后转了个轻快的调子,“或许是我没有准备好开场白,呵呵。”
  “这离烨园很近,我想她再也不会孤独了,因为爱她的人都会在这陪着她。小如,想我们了吗,让风把你的心声捎来吧。”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岳夏的爱你胜过爱自己响起:
  “誓言中的美丽绝迹像流星,只有那一刻的荣耀……我只是爱你胜过爱自己,却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岚”,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生出现,缓步而来,越来越近,双手插着裤袋。
  “啊樱,有事吗?”
  “办公室。”
  “谁?”
  “班主任。”
  “知道了。这是我朋友——”岚迟疑了一下,“睿一”,岚微笑的搭着他的肩膀,“这是我同学木子奈。”
  “知道”,然而只是轻轻的一句,那么的突然。
  “什么”,岚迷惑的看着我。
  “哦。知了……额,呵呵。”我面红耳赤的随便答道。
  “知了?我怎么没听到。”岚打趣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呵呵。”我嘟着嘴示意让他给我留点面子。突然醒悟道:“你为什么叫他‘啊樱’?”
  ‘你不觉得他像樱花一样粉嫩!”岚开玩笑道。
  “嗨,拜托!”木子奈的脸微微泛出了红晕。
  “岚不是要去办公室吗?”我提醒道。
  “差点忘了,有事找我吧!”说着拍着木子奈的肩膀,“走吧!”
  木子奈瞥了我一眼,便转身
  离开了。
  原来,他们在一个班。
  岚终究是放不下,躲着,却又来了,心里千万的疑惑。
  玉兰那高大如云的树冠,一年四季郁郁葱葱的美丽衣裳永恒在我心里。闭上眼睛,那阵清香让我想起了这样一首诗:
  “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
  千干万蕊,不叶而花,当其盛时,可称玉树。
  如此高花白于雪,年年偏是斗风开。
  色白微碧,香味似兰。
  紫粉笔尖含火焰,红胭脂染小莲花。芳情相思知多少?恼得山僧悔出家!”
  四、
  渐渐地,夏天来了,高考也近了。
  四处散发着被阳光翻晒的味道,浓郁的味道下是人们雀跃的心情,时间匆匆,心情在夏日释放,别样的栩栩如生。
  夏日的校园总是那样的充满生命力,在一抬头一低头的时光里,在被拉长影子的林荫道上人们一幕幕的演绎着。
  这样的天气,是学生们运动的最佳时节。
  只见满操场的学生,踢足球的,拍羽毛球的,打篮球的……
  木子奈轻巧一跃,漂亮的一个三分球,随着他舒展开的优雅姿势,准确无误的落进篮筐。
  “好!”岚雀跃地拍手道。
  随着球的落下,对方的士气大跌,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盯着木子奈。
  然而对于这样的眼神攻击,木子奈只是不屑地低下头,拍拍身上的灰。一旁看戏的岚,瞅瞅对方,再瞅瞅木子奈,觉得趣味十足。
  忽然,对方猛地传来一球,原本是要趁岚走神之际,抛给岚身后的敌方战友。然而反应敏捷地岚,头轻轻一顶,球完美地落入木子奈手中。
  ……在他们默契地配合下,以绝大的比分压过对方。
  木子奈走向操场边上的石凳上坐下,随后而来的岚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喝了两口水的木子奈似乎想起些什么,从裤袋中掏出一个创口贴,“给你?”
  有些疑惑的岚望着他,“干什么?”
  他抓过岚的胳膊,撕开创口贴,迅速地贴在了岚的手肘处。并未多加理睬岚,继续喝水。
  “呵呵!”岚自己都没发现手肘处什么时候破了个口子。
  看着木子奈,慨然地低下头。
  夕阳西下的黄昏,天边光芒万丈。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真美啊!”青影面对此情此景叹然道。
  一旁的我‘扑哧’一笑,“真诗情画意啊,在想什么呢?”顺势敲了一下他的背。
  “我可反对暴力的。”推推眼镜,“其实也没什么,活学活用而已。”
  “可是很不应景啊!”
  青影尴尬地笑笑,“我的语言功底哪比的上你!”
  “哈哈哈……”
  心里久久回荡着这份温馨。
  “嘿,青影,睿一等等我们!”远远的果拉和伊伊飞奔而来
  ,迎着夏日最灿烂的笑容,挥着手,她们总是活得这么洒脱,似乎天地间所有的快乐都被她们占有了。
  青影停住脚步,替我锊过眼前的几缕发丝,朝向她们说道:“幼稚!”
  “你说谁哪,想打架是吧?”伊伊调侃着,还不时耸着肩膀,逼近青影。清影在这咄咄逼人的气势下退了一步。
  果拉趁势追赶,“这年头啊,有些人嫌自己活得太长,是吧!”还不忘捏捏拳头。
  “好了拉,老这样累不累?”我故作生气的样子希冀着耳边能得到片刻的安静。
  谁知这三“丫头”片子竟齐声“不累!”
  彼此相视一笑,这就是我们的默契。
  围坐在咖啡桌边,品位着它暖暖的奶香味,想到从我高一下学期转学来这,大家一个班也两年多了。在时间的飞逝中,我们越来越珍惜彼此,这份珍惜使得三个女生,一个男生相处的如此融洽。
  在睿一的心里,这三个朋友一定会给她带来不平淡的一生。此时,在咖啡吧的角落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起,柔顺微卷的头发,还是那样挺拔的身姿,身边的女生搂过他的胳膊,说着,笑着,经过我们桌边,顿了顿,继而走出了咖啡吧。
  古色古香的咖啡馆里回荡着《一见钟情》,“……那些从未出现过的心境,告诉我一直等待的,就是你。爱情,慢慢地向我靠近……”穿过每个人的心田,极尽黄昏的最后一抹斜晖。
  五、
  夏至,未至。阳光依然暖暖的。
  窗外的白玉兰,苍翠的叶子,让人有种愉悦的心情,擦亮了眼睛,洗亮了心。
  班主任在前面激情地讲着所谓的“最后冲刺”,我是怎么也听不进去。
  今天,5月17日,19年前我和小如出生的日子。
  自从小如离开后,每年的这一天,我会买一束野蔷薇,还有她爱吃的冰激凌蛋糕,去烨园陪她。
  若有所思着,不自知地转动手中的笔,笔在纸上划出一个又一个弧度。
  同桌的她微微侧脸,眼神瞬间定格在我的笔尖,惊讶而细声地说道:“只知道你喜欢写作,没想到画画也这么好啊!”
  猛的惊醒,思绪抽回至眼前的画面。端详着笔下的玉兰树,心里很是疑惑。
  只是随意涂鸦的我,并未在意,已完成了一幅画,从前的自己似乎并不爱好这个,因此也未练习过,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想着,想着,眼睛从窗外的玉兰树顺势而下。
  木子奈正坐在走廊凳上,靠着柱子,很安静的样子。每日,他都如此,倒是显少见到岚出来。
  我和岚从小就有很多的共同爱好,写作便是我们的最大爱好之一。不过现在的我不知怎么了,忽然少了很多灵感,而灵感对于一个写作的人就像灵魂般,出窍了便也恍惚
  了。
  小时侯,岚总爱拿他的文章给我父亲看。由于父亲是一位作家,所以对岚这样有才的徒弟更是疼爱有加,我这个女儿啊完全被比下去了。父亲经常用同一个问题来考我们俩对同一文章的见解,可是受批评的总是我。岚就得意的拉着我的小辫嘲笑我,于是就和他大吵,有时吵翻了干脆动手了,每次都打的头发和衣服乱七八糟的,脏兮兮地我们就等着受训。现在想来觉得甚是好笑。那时被爸妈训的可不轻,倒是小如帮了不少忙。小如每次看到我和岚打得狼狈不堪的样子总是哭着喊着“我也要和岚打架,为什么他都不和我打呢”,这时全家都被她逗乐了,父母便也不再处罚我了。
  小如是个单纯的女孩,她很喜欢岚,从小都是。我都不知道她哪来的那股韧劲,但也许就是那份执著最后伤害了自己……
  “尹睿一,这个方程怎么解?”突然班主任的声音如礼花般在耳边炸开,还在恍神的我“腾”地跳起来,“啊,什么?老师,选C。”
  哈哈哈哈,只听班上哄然一笑。
  我想完了,彻底完了。然而美妙的下课铃响起,暗暗窃喜,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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