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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相声大师-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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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海道:“我没想好。”

    “那你说个屁。”范文泉怒喷。

    何向东想了想道:“要不还是叫相声大会吧,以前在茶社园子里面演出的不也叫相声大会嘛,我们准备说真正的相声,那就回归传统,叫相声大会也不错啊,咱在北京就叫北京相声大会或者叫丰台相声大会?”

    张文海道:“还北京相声大会,还丰台相声大会,人家北京政府能同意你乱用北京名字啊?”

    范文泉也有些憋不住气了,他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出个主意啊,别老否决我们行不行啊?”

    张文海皱着眉头在想,抬眼看了一下站在一起的何向东和田佳妮,突然露出了一丝坏笑,道:“我看这小两口好像挺登对的,用人名我看能火,你看王麻子,张小泉这不都是老店么,我看就用这俩小年轻的名字就挺好。”

    范文泉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看也行,世界是年轻人的嘛,用他们的名字好,一人弄一字出来,叫东佳?”

    张文海道:“什么东佳啊,弄得像东芝煤气灶的弟弟似得,叫东妮。”

    范文泉也道:“你这还像是从河南农村来的呢,要不叫向佳也行,向着更佳前进嘛。”

    张文海眼睛一亮,道:“这好。”

    何向东这才插上嘴,惊愕道:“您二位起名字这么随意啊?”

    张文海这个碎嘴老头道:“挺好的,挺好,向佳挺好的。”

    田佳妮听着几人在谈,她却一直没开口。

    何向东翻白眼道:“向佳,这向佳相声大会啊?这也不上口啊,还不如叫一黑社会来的上口呢。”

    张文海道:“黑社会?这成,咱就叫向佳社了,这好听。”

    “这么随便啊?”何向东是真傻眼了。

第一百三十章 开业

    何向东道:“这用我们两个小辈的名字不太合适,您二位是前辈,要不……”

    范文泉摆摆手,打断了何向东的话,他道:“名字能听能用就行,咱们相声从来都是人保活不是活保人,倘若有一天咱们红了,绝对不会是因为向佳社这三个字红的,是因为人。你没能耐,观众不爱听,你就算把名字改成凌霄宝殿也没用,你有能耐,就算改成大老王相声社一样有人来。如果咱们以后做大了,要招演员,一定是要把能耐放在第一位的。”

    何向东点点头,拱手道:“受教了,师叔。”

    张文海一愣,道:“我这个起名字的都没想这么些,你这个旁边看着的还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啊?”

    众人也是大笑。

    向佳社就这样成立了,名字还算不错,这就定下来了,说相声也简单,弄一牌子往外面一挂,后台放上要演出的大褂、桌子这些东西就算齐活了。

    两天后,向佳社正式开业,上演相声大会。第二天的时候,何向东就取了六千块钱给刘青阳送去了,现在他浑身上下的资产还剩三百元整。

    他和张文海说他这些年存下不少钱只是说说的,其实他真没钱,这六千块钱是他的全部家底了,这回都搭进去了,现在真的是要穷到要饭了。

    现在唯一寄希望的就是向佳社开业能吸引不少顾客吧,不然他连饭钱都挣不出来,就这样,他还花了50块钱在一个推着自行车卖的人手上买了一辆二手破自行车。

    至于这车原本是谁的,都快活不下去了还管他是谁的啊。他是连坐公交的钱都没了,只能每天蹬二十多公里去说相声,而且这辆破自行车是真破,除了铃铛不响,其余哪儿都响,何向东都没给它重新上锁,在市中心估计送人都没人要。

    第三天清晨,天刚亮的时候,何向东就蹬着他那辆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从大兴出发去丰台向佳社了,一路上车水马龙,还有吱呀声的音响作伴。

    骑了三个多小时才到的剧场门口,这大门上招牌也挂起来了,找人做的小广告牌,上面写着向佳社三个大字,就挂在剧场门口当间。

    门口还放着一个小黑板,这在以前叫做戏报子,在上面写下一场要演出的演员和节目,今天这上面的节目都是他们爷仨的,旁边还有一张小桌子,范文泉坐在桌子后头卖票呢,他是后面上的,有时间能盯一会儿。

    何向东把自行车找一地儿停好,然后走到范文泉面前打招呼:“师叔来的够早的啊,张先生来没?”

    范文泉脸色有些阴沉,说道:“来了,在后台生闷气呢。”

    何向东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他了啊?”

    范文泉道:“还能是谁,同行呗,我们前天就给同行们打招呼,说我们这儿演出相声大会,希望他们在我们开业的时候来捧一下场子,然后都没来,关系好的送来两花篮。”

    何向东惊讶道:“啊?不至于吧,都不肯来啊?”

    范文泉轻叹一声,道:“他们都是专业团体,都是吃国家饭的,又怎么会看的上民间这样一个小团体呢,还就我们爷仨。现在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我们笑话呢,东子啊,你还小,民间说相声的也很少,你很多事都不知道。我们这一行是这样的,你要是没本事,别人会看不起你,你要是有本事,别人会妒忌你会憋着害你。唉,我是亲眼见啊,以前有相声演员在台上说相声,底下就有同行在不可乐的地方瞎乐,瞎起哄。”

    何向东神情也略略沉重了几分,他道:“师叔,别管那些了,咱也不靠他们帮,送不送祝福都是个心意,不愿意就算了。咱自己好好干,好好说相声就是了。”

    范文泉也点点头,道:“是这个理儿,你说现在这太阳也升起来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人买票啊?”

    何向东笑笑道:“还在还早呢,才8点钟呢,咱上午场要9点半开始,还有时间呢,我先去后台瞧瞧张先生去啊。”

    范文泉挥挥手道:“快去吧。”

    何向东笑了笑,就往后台跑去。

    这剧场就三个演员,范文泉和张文海都是退休人员,都拿退休工资的,也不指着你这里发工资,何向东是准备从早上一直说到晚上的,他是指着这个吃饭的,都快活不下去了。

    到了后台,果然有几个花篮摆在那里,张文海这老头独自坐在一旁生闷气,何向东笑笑,也只能过去劝了,这老头脾气还挺大,骂骂咧咧半天都没歇下来。

    何向东也只是笑笑,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罢了,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唉,多提也没意义。

    他换上了大褂,开始了准备工作,只是这一来二去,老是没人,已经快十点钟了一个人都没,这让他有些着慌了,都站在门口等了。

    眼瞧着门口一个个行人路过,就是没人停留的,偶尔有人稍稍停了一下,只是看了一眼戏报子,还不等何向东露出一个笑脸,人家就离开了。

    何向东抓抓脑袋,对卖票的范文泉说道:“师叔,这一上午怎么一张票都没卖掉啊?”

    范文泉等的也有些急,他道:“是啊,就是没人来啊,是不是大早上大伙儿都忙啊。”

    何向东也急:“也有可能啊,但不至于一个人都没啊,是不是咱这10块钱一场的门票有点高啊?”

    范文泉道:“不会吧,现在看个一个半小时的电影都要二三十了,我们现场演的,还演一上午的,这10块钱不贵吧。”

    何向东砸吧砸吧牙花子,道:“说的也是啊,这样吧,师叔,上午就先定10块钱,要是一个人都没,咱下午试试5块钱一张的,总不能开张第一天就哑火吧。”

    范文泉想了想道:“也行。”

    事实证明,上午真的一张票都没卖出去,连张文海也着急了,最后还是把票价改成了5块钱一张,总不能真的开张第一天就哑火吧。

    戏报子依旧是挂在外面,下面写着一行字,5块钱听一下午,不可乐全额退款。这是何向东借鉴人家买驴打滚的广告,不甜不要钱,这是一个意思。

    这也是何向东能想出来的极限了,这年头也没有标题党,在戏报子上写“听相声不得不知道的五件事情”,“老婆不在,老公偷偷听段那种相声”。

    这保证能红。

    可尽管是降价打广告了,到了下午3点的时候还是只来了四个人,没辙了,只能是先说吧,何向东和张文海换上大褂就上去了,何向东逗哏,张文海这个碎嘴蔫老头给他量活。

    两人对四位观众鞠躬,何向东道:“今儿我们爷俩先来一段,先介绍介绍我身边这位老先生,这位叫张文海,文字辈的老前辈。”

    张文海嗓子很沙哑,他道:“诶,是我。”

    何向东道:“别看我们这张先生一把年纪还出来表演啊,人家家庭幸福和睦着呢,跟子女的关系都很好吧。”

    张文海笑道:“挺好的,他们挺孝顺的。”

    何向东又道:“子女孝顺,您也关心孩子啊。”

    张文海道:“这是应该的,当爸爸嘛。”

    何向东拿起桌子上的折扇放在嘴巴旁一摆:“我记得上次,您女儿吃冰棍的时候您给瞧见了。哟,这您一瞧就给惊住了。”

    “这怎么啦,这?”

    何向东瞪大眼睛,问道:“哟,闺女,你这交男朋友了吧?”

    “噗……”观众没忍住,笑作一团。来的还有一对情侣,女孩羞红着脸往男孩怀里钻,那男孩也是大笑。

    张文海都傻眼了,碎嘴子道:“这我怎么看出来的,这我……”

    ……

第一百三十一章 穷穴埋没大英雄

    这一下午的演出这四个观众自然是看的乐不可支,笑声就没停下来过,演出了两个半小时,一直到5点半才停下来。

    四个观众也是心满意足地往外走,也没有说是要退票钱的。只是这爷仨是累得够呛,忙活一下午收入20块,这里一天的租钱都要两百了,收入才这么点,何向东开始为下一个月的租钱发愁了。

    晚饭就用这20块票钱要了三斤炒饼,加了鸡蛋的那种,何向东还和范文泉说至少他这个不是“穷烩”,还算是加了鸡蛋,几人也是大笑,算是苦中作乐吧。

    当晚,也只有三个人来听相声,不管人多人少都演吧,这一天的票钱拢共三十五块钱,看了眼电表,这一天用掉小二十度电,心疼地何向东直嗦罗牙花子。

    别说付房租了,连吃都不够啊,这个年头的人就没谁说主动想来听一场相声的,何向东自问自己水平不差,可是怎么就没人进来呢。

    时也,命也,就像老话说的,没有机遇才华等于狗。屎!

    到了晚上九点演出结束,范文泉和张文海各自坐车回家了,何向东弄出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余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骑回家了。

    从三环里到大兴,他足足骑了三个小时,到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也顾不得洗漱,伴随满身的疲惫就滚上床了,哪管它脏与不脏。

    他很累……

    这年头在民间的相声社是真不好混,园子开起来有些日子了,来听相声的人很少,他们爷仨也没有很好的经济头脑,就是想凭借自己的本事卖艺挣钱。

    大多数情况上午都是一个人都没有,午后偶尔有几个人闲的会来听一场相声,到了晚上稍微好一点点,能有个七八个,好一点的时候能有十来个,可是依然没有把房租钱挣出来,幸好范文泉和张文海都是不要开份儿的,不然真的连饭都没得吃了。

    还别说这段时间每天骑车几十公里,再加上吃的也不好,何向东原本还有些发胖的身体倒是消瘦下去不少了。

    剧场这边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有个二三十个人来听相声,要是赶上大风大雨这种恶劣天气,可能就一个人都没了。

    10月27日,北京暴雨。

    剧场门口那一块有点陷下去了,一下雨就是一个小水洼,这场暴雨下的很大,落在地上噼里啪啦地响,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来往的都是门窗紧闭的车辆。

    范文泉瞧瞧外面,说道:“得,天气预报说这场雨得下到半夜,今天这一天算是白瞎了。”

    张文海也道:“我看咱还是早点回去吧,这雨太大了,今儿肯定没人来听相声了。”

    范文泉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唉,咱这儿怎么跟以前撂地似的,刮风减半,下雨全完。”

    张文海长叹一声,干瘦的脸上多了许多沧桑之意,他叹道:“撂地的观众可比咱多,咱们也就是给相声守坟,这就是一个守坟人的日常啊。”

    此话一出,三人都沉默了,气氛凝重地能把人压死,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份难言的无力滋味。明明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却囿于现实连饭钱都挣不出来。

    何向东眼睛里面都是血丝,他看着二位老先生,声音有些嘶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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