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鉴-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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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苗六指发现李圣武是来过几次,但从来都没在这窑姐家中过夜。一般都是下午四五点钟去,然后晚上九十点钟离开,仍然是十分的警惕。
苗六指有几次都想下手,却发现在李圣武在院门处布下了响铃,万一打草惊蛇,日后再想对付他可就难了。
想了一番之后,苗六指干脆在李圣武没有上门的时间,找到了那位窑姐儿。
论身上的功夫,苗六指和李圣武相差甚远,即使现在李圣武被酒色大烟掏空了身子骨,苗六指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要论手上的功夫,李圣武拍马也追不上苗六指,苗六指来钱的速度和其身家,要远甚于李圣武。
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在苗六指拿出了二十根黄橙橙的小黄鱼后,那窑姐儿顿时将什么都忘掉了。
要知道,在当时的北平,两根小黄鱼,就足够在内城买一个不错的四合院了,这二十根小黄鱼,能让窑姐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和小黄鱼一同留下的,除了拿二十根小黄鱼之外,还有一包散功粉,这是苗六指从一位盗门前辈处讨来的。
这种散功粉服下之后,虽然不会致命,但却能将一身功夫废掉,苗六指对李圣武恨之入骨,自然不想让他轻易的死去。
等了大概两天的时间,李圣武又来到了窑姐儿的住处,两个小时天色完全黑下去之后,窑姐儿打开了院子的门,在大门的铁环上,系了个红色的手帕。
这是苗六指和窑姐儿约好的暗号,见到窑姐儿的举动后,苗六指马上冲入到了窑姐儿的家中,第一眼就看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李圣武。
见到了苗六指,李圣武的酒顿时醒了大半,不过他也没有慌张,毕竟两人同门学艺十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的,他自信苗六指奈何不得自己。
不过一提真气,李圣武就发现了不对,原本已经修炼到暗劲境界的他,居然在周身感觉不到丝毫真气的存在。
常年在江湖上游走,李圣武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强行运功,想将刚才的酒给逼出去。
只是李圣武毕竟不是江一手,早已被酒色淘空了身体的他,哪里还有这种功夫?在尝试未果之后,李圣武伸手就拔出了手枪。
要说李圣武最恨的人,并不是前来寻仇的师弟苗六指,而是出卖了他的窑姐儿,这第一枪,就射中的窑姐儿的胸口,使其命丧当场。
不过李圣武也就这么一次出手的机会,枪声响起的同时,两把飞镖就插在了他的双手手腕处,顿时双枪落地。
苗六指知道李圣武诡计多端,当下也没废话,起出飞镖之后,直接就挑断了他的双手手筋和两脚的脚筋,又卸下了他的下巴。
苗六指这是准备将李圣武带回到师父的坟前,挖心斩首来祭拜师父的,谁知道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了街上巡捕的哨子声,却是被刚才枪声招引来的。
往门外一看,对方足足有二三十个人,而且还分出人去后院包抄,苗六指一看势头不对,带着李圣武。恐怕连他都要栽在这里。
事急从权,苗六指当即拿着李圣武的枪对着外面连开了几枪,然后扔下了李圣武,翻墙从后院趁着夜色逃掉了。
“燕子李三”被抓,在京城可谓是一件大事,为了防止李三逃跑,当时的监狱硬是准备了一个铁笼子,将李三关在了里面。
虎落平阳不如犬的李圣武,进了大狱后一股脑的将师弟苗六指给招了出来。
听到还有一位不弱于李圣武的神偷。当时的北平警察局顿时一片风声鹤唳,几乎全城的巡捕们都出动搜寻苗六指,逼得苗六指第二天就离开了北平。
“原来燕子李三的脚筋,竟然是被你挑断的?”
听到这里,秦风惊呼出了声,当年载昰曾经说过,燕子李三进到监狱后,马上就被挑断了两脚脚筋。就连载昰都以为是警察们干的,没成想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不对啊……”
秦风忽然摇了摇头。说道:“苗老,这事儿既然是您干下的,后来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呢?”
按照一些档案的记载,大盗燕子李三,是被京城巡捕们给抓到,就连江湖上的传闻也是如此。其间没有任何提到苗六指的地方。
“还不是那些警察局的人想贪功啊。”
苗六指冷笑了一声,说道:“李圣武被抓进去招供了一些案子之后,第三天就被喂了哑药,加上断手断脚,在监狱里生不如死……”
虽然逃出了京城。但苗六指在北平也有诸多关系,一直都在关注着李圣武的案子。
听闻有律师要帮李圣武做无罪辩护后,苗六指又花了一大笔钱,让人给身在监狱中的李圣武送进去了很多鸦片。
李圣武抽鸦片已经有十多年了,以前有真气护身,鸦片尚不能伤到他的根本。
但是现在功夫被废,加上牢中阴湿,三个月后,李圣武就犯了痨病,还没等到他的案子开庭,就此一命呜呼了。
李圣武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加上当时警局有人贪功,销毁了李圣武的口供,将李圣武被抓的事情尽数揽在了自己身上。
种种因素,使得这桩当年震惊江湖的公案真相,整整被埋藏了四十多年,直到今天才揭开了谜底,正应了那句老话,历史的真相,往往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这真是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啊……”
听着苗六指的讲诉,秦风好像亲身经历了一番当年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这种揭开历史真相的感受,让秦风心中着实震撼不已。
“算他死的便宜,我恨不得能将他千刀万剐!”回忆起当年往事,苗六指的眼中满是泪水,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好过,而是既恨又痛。
苗六指从小是和李圣武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情同手足。
但弑师之仇不共戴天,李圣武的死,等于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不过心底的那一丝兄弟情义,也让他很久不能平复。
“秦兄弟,让你见笑了,六十多年了,这些话,我第一次说出来!”
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苗六指启开了一瓶酒,给自己和秦风满满的倒上了一杯,说道:“喝酒贪杯,贪杯误事,老头子有四十多年没喝过酒了,今日却是要和老弟一醉方休……”
“好,苗老,我敬您一杯,先干为敬!”
秦风闻言连忙端起了酒杯,在听闻了那些往事之后,对面前这位出身盗门的老人,秦风心中是钦佩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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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惺惺相惜
“不提那些老掉牙的事情了,来,秦兄弟,咱们喝酒!”
一杯酒下肚,苗六指的眼睛愈发亮了,看着秦风说道:“不知道鬼见愁他老人家是否还在世呢?要是活到现在,也应该有一百岁了吧?”
这人的年龄越大,就越是念旧,苗六指同辈的人,几乎都已经故去了,眼下听到和当年有一面之缘的鬼见愁的消息,也是上心的很。
“师父他老人家几年前去世了。”秦风摇了摇头,脸上一片黯然,可惜师父没能听闻到这桩隐秘,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遗憾吧。
“来,为鬼见愁前辈喝一杯!”
除了早年纵横江湖的那十几年间,苗六指这大半辈子都活的谨小慎微,甚至连睡觉都不敢说梦话,生怕讲出当年的事情。
眼下终于有个倾诉,苗六指的心头像是搬开了一块大石头,浑身上下都感觉舒坦无比,他再也不用怕酒后失言了。
“多谢!”
秦风举杯敬了苗六指一下,却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把这杯酒倒在了面北的方向,他知道师父好酒,这几年每到师父的祭日,都会带上几瓶好酒去坟前祭拜的。
看到秦风的举动,苗六指叹道:“秦兄弟仁义,鬼见愁前辈收了个好徒弟,也不枉他当年嫉恶如仇。”
“苗老,我师父当年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听到苗六指的话后,秦风心中也起了一丝好奇,他甚至都不知道师父有这个名号。
“怎么说呢,虽然江湖上说前辈出手狠辣嗜杀无情,不过鬼见愁所杀的人,都有取死之道。”
苗六指顿了一下。说道:“在抗战的时候,死在鬼见愁手上的鬼子汉奸,更是不计其数,应该是对国家有大功的人,和他老相比,我这点私怨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原来师父是这么一个人?他解放后为何不说出当年干的那些事情呢?”
听到苗六指的讲诉。秦风心头却是愈发困惑起来,以载昰当年的作为,就算是无功,也不应该在监狱里呆上那么多年。
不过秦风却是不知道,日寇入侵,载昰恨极了那些汉奸鬼子,他虽然本领高超,但是在战场上,一人之力。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于是载昰多次进入到敌占区,暗中刺杀鬼子高级将领和有声望的汉奸,曾经有一次,在苏北地区,将一座县城的汉奸县长以及所有官员全部斩杀殆尽。
只是载昰后来才知道,那位汉奸县长,其实并不是真的汉奸,而是委曲求全打入到鬼子内部的一位有志之士。这让载昰心中愧疚不久。
在十多年以后,当时那位县长所属的政权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建立了新的国家。
心中有愧也有惧的载昰,就将这件事埋在了心底,宁愿背着个骂名做了几十年的大牢,也没敢承认自己的真正身份。
“来,秦兄弟,尝尝金生隆的爆肚。这羊肚板、羊肚葫芦、羊食信儿、羊肚蘑菇四样儿,可是爆肚中的四样“硬货”,除了老京城人,知道的还真不多。”
看到秦风脸上露出困惑的样子,苗六指笑道:“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用多想,像我们这种人,终日里都在刀尖上跳舞,说不定哪天就会横死街头,鬼见愁前辈活了九十多岁,也算是善终了……”
苗六指在监狱中一直不上诉不请求减刑,最后是老的不成样子了,才被监狱给放了出来,他未尝不是存了一份明哲保身的念头,有时候在监狱里,远比在这社会上安全多了。
秦风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苗老说的对,今儿不是听到您说的这番往事,谁又能想得到这其中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呢?”
在和苗六指的谈话中,秦风甚至有种见证了历史的感觉,这让秦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不觉之中,和苗六指两人已经是干掉了一瓶二锅头。
“秦兄弟,老头子我从出道以来,除了师父之外,就没在偷这一字上服过人……”
几十年滴酒不沾的苗六指,此刻显然也有些喝高了,右手一翻,一枚磨的异常光亮的铜板出现在了他的手背上。
之间苗六指的右手的六个指头,飞快的动了起来,而那枚铜钱就像是蝴蝶一般在他手上翩翩起舞,只是不管怎么跳动,都不离苗六指手背分毫。
在飞快的翻滚了一阵之后,苗六指手上的动作忽然变得缓慢了起来,而原本灵巧转动的铜钱,突然间像是重于千钧,犹如蜗牛爬一般在缓缓挪动着。
看着苗六指的动作,秦风的脸上本来带着笑意,不过此时却是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因为对于他们而言,想快……其实并不难,难就难在一个慢字上。
手指动的快,可以控制铜钱的位置有很多,但是这一慢下来,除了肌肉的蠕动之外,再也靠不得其它的手段。
苗六指展露出的这一手,秦风也能做到,甚至在技巧上,还要强于对方。
不过秦风却是做不到苗六指这般不带丝毫的烟火气,就像是铜钱长了脚一般,慢慢的在其手背上爬行着,这已经脱离了技巧的范畴,而是苗六指几十年来的一种感悟。
手背忽然一颤,那枚铜钱突兀的消失掉了,苗六指双掌一拍,说道:“秦兄弟,老头子喝多了,这点雕虫小技,可还能入得法眼?”
十多岁出道就闯下了偌大的名声,苗六指也是天赋过人之辈,面对犹如当年自己的秦风,他也想看看,得到主门传承的人,究竟要比自己强出多少。
“苗老,您这一手玩的是出神入化啊,当今之世,能做到的恐怕超不过三个人……”
似乎被自己说的话分散了精力,秦风右手端着的酒杯,忽然歪了一下,一杯酒却是直直往桌上的菜中倒了过去,秦风连忙侧了下身体,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桌上的菜拉到了一边。
秦风拿过一条抹布将桌上擦了下来,苦笑道:“您看我,这真是喝多了。”
“无妨,秦兄弟,要不要露一手?”
苗六指笑着摆了摆手,不过话声刚落,脸上的笑